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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似乎离得很远,感觉却像是息息相关了。真的沦落成朋友了……葳蕤这么想到,有些尘埃落定的感觉。
周荇用胳膊肘子碰了碰她:“玩完了?”
“没有。”葳蕤摇头,“一辈子都完不了了,从此沦落成猪朋狗友了。”
“那很好。当朋友,一辈子都不会分手。”
“嗯。友情更值得珍惜。”葳蕤说,“有没有觉得,经历了刚才的一切,突然感觉生命在大自然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我下楼的时候一直都在想,我要是这么一下子就升天了,之前所有的忧愁,是不是都有些可笑?老这么伤春悲秋的,如果真有老天爷,他估计每天都在上头看着人间喜剧。”
周荇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妞,感触这么多?那有没有突然顿悟出爱来?”
“爱?”葳蕤看她,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有思念吧。”
“你爸妈?还有别人么?”
葳蕤笑着,眼里泛起柔情:“有,当然有。”真的很想见到章孜岩,想握紧他的手腕,想扑进他的胸怀。她又拿起手机,试着拨通他的电话,很久的空白音过后,居然接通了。葳蕤的喉咙突然哽咽起来,眼圈泛红。
章孜岩几乎是立刻接了电话,声音听上去,像是一瞬间经历了万水千山。
“没事吧?”
“没事。”葳蕤说着,感觉脸上凉凉的,用手背一抹,问他:“你呢,怎么样?”
“在路上,往你们这边赶。”他听见她的声音,慢慢就放下了心。“怎么了,哭了么?”
“没事……”葳蕤擦眼泪,吸了吸鼻子,“听到你的声音,突然就流眼泪。”
章孜岩心里像是被暖暖的大海包围住,柔情包围了他的浑身。
“别哭,我没事。别哭。”他轻声安慰到,“现在在哪里?”
“宿舍楼下。”
“别在那儿待着了。起来走走,到空地上去。”
“嗯,就去。”葳蕤听话的点头,“你在路上要小心,我们见面再说。”
“好。”章孜岩拿着电话,舍不得挂掉。“葳蕤,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
“帮我去看看我妈,我爸可能也赶回去了。帮我看看他们吧!”
葳蕤点头:“好,我就去。”
“五十二号楼,他们可能在路尽头的小广场。我妈妈……”
“我见过,”葳蕤说,“能认出来。”
“那就好,我也就到。等我!”
“嗯,我等你。你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葳蕤发现周荇已经挪开,和她中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别看,你在那情话绵绵的,我不好意思听!”
葳蕤没理她的打趣,站起来拉她的手:“走,陪我去教授楼,照顾老同志!”
“谁啊?你导师?”
“嗯,还有,他父母。”葳蕤迈着大步走着。
周荇跟在后头,仍旧有些踉跄:“这么快就见公婆了……”
Chapter 33
章孜岩开车到学校,却在门口被拦了下来。学校里头已经乱成一锅粥,保卫科几乎是立即做出决定,禁止一切外来车辆入内。他站在门口,皱紧了眉头和门卫费力地解释,可对方几乎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不行就是不行,没有通行证,谁的车都不能进去!”
章孜岩又气又急:“我父母和我女朋友都住里头!不就是差一个通行证么,就不能通融一次?特殊情况嘛!”
“你也知道特殊情况。要是平时,随便你进去了!这个时候,万一学校里头出什么事情,谁负责?”
章孜岩无话可说,挽着袖子转过脸去,抹了一把脸,手机还是打不通。他无奈,干脆把车随便停在路边,打算走进学校去,却又被拦住了。
“非本校学生、职工现在不能进去。”
“我家人是你们学校职工行不行?我家在里头,我为什么不能进去?”他来气,几乎要向那个门卫吼了起来。
“那,把身份证押下来。”
章孜岩气得直深呼吸来平静心态,没有办法,又回到车上,取了驾驶证,走到门卫室直接扔在桌上,直冲冲走了进去。
那个门卫还在后头直嚷嚷,举着扩音器喊:“身份证!不是驾驶证!”
章孜岩没理他,加快脚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住宅区里挤挤嚷嚷的全是人,小时候熟识的邻居、近年来几乎没有见过的老师在这个下午统统出现了。他来不及一一打招呼,把外套挂在胳膊上,匆忙忙往家赶。往南,往西,绕过喷泉,终于看到家门口的那个小广场。
自己母亲在和叶葳蕤谈着,家里的保姆在后面稍微扶住她。几个女人都皱着眉,自己老娘脸色青白,叶葳蕤也好不到哪里去。但看到他们都平安,他还是松了一口气,稍稍放缓了步子走过去。
“妈,葳蕤!”他在离他们两米的距离叫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回头,老妈脸上是终于放心的表情,而叶葳蕤,却是定定的看着他,那个眼神,有些让他动容。
“妈,没事吧?”他过去,揽过母亲的肩,急切的问到。还垂着的那只手,悄悄的伸起来,握住叶葳蕤细细的手腕。
她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他,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却越来越紧,正好握在自己的脉搏处,砰砰的跳着,与心跳同步。
“没事,惊了一下而已!”章母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办公室那么高,吓坏了吧?”
“哪有……”章孜岩有些尴尬的笑,“大男人,哪能这么胆小!”
章母看了眼葳蕤,然后说:“我忘了小叶在,你怕是吓破了胆也不敢承认吧!”
“妈,你当你儿子白吃了几十年的饭。公司里头乱成那样,一群小姑娘叽喳鬼叫的要跳楼,我再慌,他们还不集体殉职了!”
他边说边故作轻松地看了看叶葳蕤,谁知她不领情,反而瞪了他一眼:“臭美!”
“不是我说,国内的教育真是缺少这一部分。一到紧要关头,没有人知道怎么样保护自己!”
“外国的月亮就是圆,是吧?”叶葳蕤忍不住,小声地顶了他一句。
章母听着他们的谈话,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看着两个小辈笑。
“对了,爸还没回来?”章孜岩问道。
章母的眉头又皱起来:“没有,也没接到电话。”
“哦,”章孜岩摸了摸下巴,“可能还在路上,也可能堵在门口了。保卫处不然外头车子进来。”
“他车子有通行证的。”章母还是担心,“是不是单位出什么事情走不开?电话也打不通。”
“要不然我过去看一看?”章孜岩一提议,就被章母立刻否决。
“别去,就在这儿吧。那边有事情的话,会打电话回来的。”她看了一眼葳蕤,又说,“家里都是女人,你在的话好歹有个主心骨!”
章孜岩看看母亲,又看看葳蕤,点点头。
“到那边坐坐吧。”他指指广场上的木头长椅,也许还能做得下一两个人。
周荇其实也在那边,葳蕤过来见家长,她也无事可做。正好看见第二导师张教授家的小孙女,于是就坐在椅子上逗她玩。见葳蕤他们过来,她忙抱着小姑娘站起来,说:“洋洋,我们起来让奶奶坐好不好?”
洋洋奶声奶气地点点头,章母却没有坐下去,站着逗了逗小姑娘。
章孜岩凑到葳蕤身旁,低头在她耳畔轻声道:“吓坏了没有?”
暖暖的气息从耳后传来,葳蕤的左脸立刻通红。她拽了拽他的衬衫:“还行,现在不怕了……”
章孜岩到底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终于能把车开了进来,从车上卸下帐篷、折叠床、睡袋若干,最后还从副驾驶座上提出来高高一叠一次性饭盒来。
“晚饭,从酒店打包回来的。”他对诸位解释到。
“你爸那边有没有什么事?”章母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家人的安危。
“我爸没事。酒店客人有些骚动,大部分已经劝好了,有小部分的坚持要退房,退就退吧,反正今天晚上,怎么都不可能睡好的。”
章母点点头,看到儿子和葳蕤在一旁舞弄着帐篷,又问:“这是谁的帐篷?”
章孜岩挠挠头:“我的,去年去天目山时候买的。还挺大,能放三张折叠床。”他看见葳蕤正忙着想要把帐篷的玻璃钢骨架起来,连忙阻止到:“现在别支起来,看看晚一些学校集中安排到什么地方。”
“哦……”葳蕤这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握着两根帐篷支架,站在一旁。
章孜岩看她有些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想什么呢?帮我把饭盒提屋子里去!”
“要进去么?”葳蕤看着有些可疑的房子,旁边章母同样以这样怀疑的眼光看着儿子。
“晚上不在里面住就可以了。”他看看母亲,又说,“放松放松,没必要这么紧张!”
几个女人将信将疑走了回去。这是葳蕤第一次到章孜岩父母家里报到,没想到就遇到这样非常的情况。她帮着保姆阿姨把章孜岩带回来的晚饭摆到餐桌上,听到章母又问起儿子来:“你爸爸不回来吃饭?”
“在酒店忙,晚上再回来。”章孜岩帮母亲把椅子拉开。他给葳蕤留了个座,在自己的身侧,章母看着葳蕤,有些若有所思,葳蕤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
“小叶,不好意思,第一次来我们家,就遇到这种特殊情况,不能好好招待你了!”
吃饭的时候,章母对葳蕤说。
“下次再来的话,我让阿姨好好准备准备。”
葳蕤有些腼腆地笑笑,说:“是我不好,应该早一点挑个时间来拜访的!”
章孜岩听了她这话,心底偷着乐,面上倒是不动声色。
屋子突然有些晃动,葳蕤看见手边玻璃杯里头的水也开始耐不住寂寞地荡起波纹来。
“怎么了?余震么?”她的心又跳起来,紧张地望着章孜岩。
“别急别急!”章孜岩看几个女人都慌了神,忙站起来安抚道:“没那么厉害,只是小晃一下!”
果然,只是稍稍的震动了一下,不到一分钟。但是几个人在屋子里坐不住了,匆匆吃了饭,取了基本的生活用品就出门去。
学校广播已经通知晚上到学校的两个露天体育场过夜,外头的人开始集体往一个方向走去,大多都带着基本的避风遮雨的用品。章孜岩开车把帐篷折叠床运到运动场外头,和葳蕤合力搬了进去,默不作声地搭起帐篷来。
“只有三张床,阿姨待会要回家,你和我爸妈住里面吧!”他如是说。
“啊……”葳蕤有些吃惊,“不用吧,我有睡袋。你们一家三口住好了。”
章孜岩没看她,只说了一句:“听话!在一起我才放心。”
“那,你睡哪?”
“车上。”
“我陪你。”
“嗯?”章孜岩抬起头来看她。
“第一次见你父母,就住一个帐篷里,你不觉得很尴尬么?”葳蕤小声的辩解。
章孜岩想了想,说:“那随你。”他将防雨的帐篷布固定在玻璃钢骨架上,补充道:“不过,车上可没帐篷里舒服。”
“没关系。”葳蕤说,“你也说了,今天晚上,怎么都不会睡好的。”
Chapter 34
章孜岩说的果然没错,这个晚上注定无眠。部分学生没有到体育场去,依旧住在宿舍里。一有风吹草动,便尖叫着奔下楼。来来回回闹了几次,在操场露宿的学生也有些受不了,一旦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