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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秦冰和印秋芙回房不过一刻钟,匡云西已被脱得只剩罩衣一件,丢入房内。
小小的空间仅容三、五人站立,十足地狭窄,却因屋顶开了一个大大的天窗射进光,空气流通而不显窒闷。
这是大杂院里的住客在印秋芙答应接受运功疗毒后,合众人之力搭建而成的房间房小而简陋,虽然一点也不豪华,但心意满满。
房间正中央垂挂着一袭各色碎布拼凑而成的帘幕,隔出两个空间,东边看不到西,西方亦无缘目睹东方奇景,专供匡云西与印秋芙运功逼毒用,方便他们裸裎相对、又不损双方名节。
当匡云西踏入房内,印秋芙已在另一边卸去全身衣衫,由秦冰陪伴着,等待他的到来。听到房门开关声,她轻柔唤了声。“云哥。”
匡云西一时僵如木雕。
他发誓,原先他是一点遐想也没有的,毕竟运功逼毒不比一般治疗,一个不小心,丢的不是一条命,而是两条。
可听着帘幕后传来印秋芙娇软的唤声,他身子莫名热了起来。
想像她白玉般的胴体正赤裸裸地横陈对面,婀娜多姿、娇美动人,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剧烈得对面都听得到。
印秋芙一听,怎不知他的想法?无边幻境亦在她脑海里一幕转过一幕,不多时,她面色火红更胜天边红霓。
秦冰看看这边、又听听那边,阴沉的哼声喷出鼻端,就如天降冰水,倏地淋在两块烧红的烙铁上。
“两位若想死,请继续想像,否则,最好收敛心魔,以免走火入魔,逼毒不成反伤己身。”
匡云西和印秋芙给那一喝叫得面红耳赤,久久无法回神。
秦冰又待片刻,才长叹一声打破沈寂。“请问你们准备好要开始了吗?”她话一落,帘幕对面就传来一记碰咚声。
“云哥!”印秋芙惊喊一声。
“没事、没事,摔一跤罢了!”他摸着鼻子站起来,撞得好痛。
秦冰翻了个白眼。“奇怪了,明明遮得密密实实,啥儿也看不见,你们又有什么好慌张的?”
匡云西边脱下最后一件衣衫边说:“你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想像吗?”
“不知道。”秦冰爽快回答。
“芙妹呢!”他问。
印秋芙想了一下。“世人皆怕鬼,可谁见过鬼?”
“什么?”他们在打哑谜啊!秦冰一头雾水。
匡云西却懂,真正的知心不必说得太明。
“意思是,大家都说鬼怪可怕,但有谁真正碰过鬼怪!一切不过是想像作祟。”就好比他脑海里尽转着印秋芙娇啼婉转的俏模样而心神不宁般,她本人也许不是那样,可是在他的想像中,她就是这么美。
唉!垂下这袭遮蔽用的帘幕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他看不见她、她亦瞧不着他,可想像力依旧将他两人紧紧相系,激起的火花或者更胜亲眼目睹也说不定。
第四章
印秋芙不知道,原来运功逼毒是件如此痛苦的事。
匡云西强大的内力似一柄烧红的烙铁,强硬地窜过她的体肤、凿开闭塞的筋络,一分分、一寸寸逐退留存在她体内的毒素。
那疼痛在她的头顶爆炸,她险些当场昏厥了过去。
秦冰看她浑身发颤,一张清秀娇颜扭曲变形,差一点点想高喊匡云西住手,再下去她要死了。
但印秋芙阻止了秦冰。
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对秦冰摇头。这样的痛根本不算什么,如果可以得回光明、如果可以看见她的云哥、如果能够免除云哥遍尝百草所爱的苦……再大的痛她都受得住。
瞧见她如此受苦受累,秦冰不禁又要怨起匡云西。即使他们急需天雷帮的火药相助,也不必欺骗这样一名坚强可人的弱女子吧?
就说他这个办法不好,偏他执着得很。这万一治不好印秋芙,她这番苦不都白受了?而倘若治好了她,她要以身许,匡云西又要拿什么来娶人家!
混帐,这些事儿简直是堆乌龙帐。
“别发呆,秦冰。”帘幕另一头传来匡云西低沈的嗓音。“芙妹流下的任伺一滴汗水都是毒,得立刻擦掉,否则再循回体内,先前的苦都白受了。”
他知道运功逼毒很痛苦!秦冰忍不住又想骂匡云西狼心狗肺了,这么痛的治疗方法也不先说清楚,给人一个心理准备;说上就上,摆明了欺负人嘛!
她一边骂,一边为印秋芙拭汗,眼角接收到她感激的笑,不禁摇头。这什么都不晓得的天真姑娘,错把狼人当良人,有朝一日真相揭晓,她可受得住?
随着时间的流逝,印秋芙的颤抖越来越剧烈。
秦冰发现她一张粉嫩脸蛋已褪得半丝血色不剩,心头猛一震。
“三爷,印小姐情况不对。”秦冰急喊。
“撑着,芙妹,再一下就好了,你绝不能在这关头晕过去。”匡云西在另一头喝道。
印秋芙疲软地垂着颈子,似乎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芙妹。”他叫道。
随着一阵细微喘息后,印秋芙无力的声音轻轻响起。“我……知道……”
“好了。”匡云西大喝一声,掌劲猛一催吐,化成一记雷击,劈进印秋芙体内。
她给震得仰头翻倒,不省人事。
“印小姐!”秦冰大吃一惊。
匡云西以为印秋芙出了什么事,草草收功便想钻过帘幕探视。
“你干什么?”秦冰一脚踹在他脸上。“你不知道印小姐没穿衣服吗?想充采花贼啊!还不快走?”
“我……”他好冤。“我是担心她。”
“担心也不准过来。”秦冰瞪他。
“我是大夫耶!我不过去,如何诊治她?”
“你也知道自己是大夫、不是丈夫,没资格看人家闺女的身体,出去。”
“你不让我诊治她,万一她有什么不对,该如何是好?”江湖儿女哪这么多忌讳,烦死了。
“等我帮印小姐穿好衣服,你再过采。”她放下帘幕,迳自去照顾印秋芙,不理他了。
匡云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一时好气又好笑。“有没有搞错?”等穿好衣服再来,万一是急症,搞这么麻烦,人都挂了,也不必治了,直接扛去埋吧!
可现在大杂院里除了马大婶外,就属秦冰最大了,上自安伯、下至隔壁家的三岁小童,都以她马首是瞻,她说一、没人敢说二,他这小小的三爷又算什么?
呜,好哀怨!印秋芙不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吗?他却看不得、碰不得、摸不得,这算什么天理?
“天无理,我就自己造。”他握着拳头暗暗发誓。
匡云西决定要做的事,鲜少有人阻止得了。
不是因为他聪明、也非个性强硬;他只是很固执,像蚌壳…样,一咬住,除非死,否则绝不轻易松口。
他打定主意亲近印秋芙,别说一个秦冰来挡了,任他千军万马阻隔,他照闯不误。
“何况只是一间小小睡房,还连个守卫都没有。”笑嘻嘻地他躲过秦冰的防备,来到印秋芙闺房。
大杂院里的房子盖得乱七八糟……其实想整齐也很难!本来只是一间普通庄院,却因居住的人口日增,遂在东、南、西、北四座厢院间,又各自加盖院落数幢,占据了原本的回廊、走道。
有时,顺着一条路走,拐个弯居然是另一户人家的茅厕,再回头,来时路不见,变成一间磨房了。
所有的房间多数以木板或茅草相隔,屋顶铺破瓦,冬冷夏热,唯一的好处是通风;不过处处破洞的下场是,东户可与西邻互窥家室。
所以这虽是印秋芙的闺房,却与马大婶的睡房相通,他一定得非常小心、千万谨慎,否则今晚的行为就要变成往后数十年间大杂院里众人口中的笑话了。
匡云西踮着脚尖,一步步接近印秋芙。
她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偶一响起的呻吟满蓄着苦痛。
“我就知道。”运功逼毒对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是种极大的负担,不论身体、心理皆同,
因此匡云西才会坚持在印秋芙昏过去后,为她检查。
可惜没人相信,他们只当他居心不良、意图诱骗纯洁闺女。
哼!他是这么没品的人吗?他可是个将“责任”二宇刻在心版、永志不忘的男子汉。
“芙妹。”轻拭她一头一脸的汗,他温柔地唤着她的名。
她没听见,身体的酸疼夺去了她大部分的力气,让她睡不稳,也清醒不了,只能在梦河底层挣扎着载浮载沉。
匡云西再摇她一次。“醒醒,芙妹。”这一回,他用了大一点的力道。
她猛然睁眼,眸底惊恐满布。
“嘘!”他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别怕,是我。”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头有一片乌云,随着他的温言软语渐渐褪去。
“身体很不舒服吧?”他贴近她耳畔说。
她不知道他所为何来,只是困惑地眨着眼睛。
“第一次接受内力逼毒的人都是这样,慢慢来,等你习惯之后,便不会如此难受。顶多十次,你体内的毒即可全清,届时你就轻松了。”他边说、边轻按她的手脚。“现在我带你去泡温泉,之后再帮你揉一揉,一下子就不疼了。”
混沌的脑子开始运转,她努力想理解他的话,半晌,她以指弹了弹他捂住她嘴的手。
他会意松手,
她先喘口气,道,“云哥,已经很晚了。”
“我知道啊!”说到这事儿,他就一肚子废气。“我也想早点来,偏他们将你守得死紧,不让我有机会靠近,简直将我当毒虫猛兽在防了。我只好一直等,待三更过后,众人皆休息了,才有机会接近你。”
听着他的抱怨,她忍不住好笑,原以为所有男人都像她爹一样,认为男人才是可以谈正事的对象,女子无知,与她们谈话无异对牛弹琴,因此不轻易与女子谈笑。
偏他不同,老爱捉着她说东道西,像在开玩笑,可下一瞬间,却会发现他正努力做着那些玩笑事儿,十足拼命,教人摸不清他心底的想法。
“云哥,大伙儿不是防你如贼,而是一男一女私下相会违反礼教。”即使他们是未婚夫妻,但只要未拜堂,他们就得避免瓜田李下之嫌。
“芙妹,”他非常正经地握住她的手,“你千万别被那些腐儒思想给蒙蔽了,事有轻重缓急,眼下你全身又酸又疼,不治疗,难道要抱着棉被哭一晚!”
她娇颜唰地一下红若春桃。他怎知她是哭着睡的?好羞人哪!
“守不守礼、安不安分,咱们心里自有论断,何必别人来废话一堆。”他是惊世骇俗的。
她有些心劫,虽免不了忧心,但手底下的挣扎小了。
他也知她心情已然舒缓,遂不再给她烦恼的时间,快乐地背起佳人。
“走吧!我带你去泡温泉,保证你舒服得一觉到天明。”戏谑的大掌轻拍她的臀。
“啊!”她惊呼,心跳如小鹿乱撞,
他打开窗户,身如苍鹰掠出。
一阵沁凉夜风扑向她脸面,浇熄了脸庞的火热,却灭不了心头炽烈的情火。
“捉紧了。”他背着她,身化虹影,扑向天际的另一方。
她依言伸长手臂,却在碰到他之前顿在半空中。记忆里的“云哥”不会这么体贴的,他常常甩开她,尤其在他的朋友面前,她的存在让他伤透了脑筋。
她…直知道,她和“云哥”间的感情看似很好,其实全是作戏给长辈看。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虚与委蛇。
“发什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