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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舞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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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逗弄玄虚,迫使他掉入欲望的陷阱,丧失了身体的主控权,直到他像机器人般任由她摆布、身不由己地回应她的挑逗,颠覆到不可遏止的忘我世界……
  “卡!Perfect!”
  导演满意地喊停,全部的工作人员却笑翻天,因为他们的小男主角居然很不专业地失态了。看来以他的年纪,拍情欲戏还是稍嫌稚嫩了些。
  “导仔,帮个忙,有拍到的话,剪掉好不好?”黄启华羞红着脸颊向导演求请。
  “你说要剪掉什么啊?”
  导演没洗过的笑话,让所有人几乎笑趴在地上,成了一天疲累最佳的提神剂,连月熠都憋不住想大笑,只得勉强地将嘴的弧度收成微微的笑。
  离开片场前,她以拍片期间厉行减肥为由,没有答应和所有人去吃宵夜,独自搭车回到饭店。
  躺在软软的大床上,脑海里浮现临走时导演的一句“你有潜力”,这句话仿佛为她独自奋斗闯关的前程,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一夜,她连梦境都是甜的。
  半年后,月熠主演的这部电影《麻辣天使》顺利杀青,以一部低成本的商业片来说,半年的拍摄期不算短,由此可见导演及制片对这部戏的期望与用心。
  在拍摄期间,Eric来探过几次班,每次见到她,虽没有多谈,但总会递上一束鲜花及一张小卡;鲜花是他掏腰包买的,而卡片则是蔡智杰托他带的。
  这些花和卡片,在这段半长不短的时日里,都曾是月熠的精神支柱;只是回国时,花已枯萎,只有那些卡片能随身携带,时时拿出来复习。
  忙完拍片,休息没几天又得准备首映典礼,月熠马不停蹄的行程,让她跟妈妈、老板和同事叙旧的时间都没有;所幸这部电影票房奇佳,她终于尝到一飞冲天是什么滋味。
  举行庆功记者会的今天,她穿着名牌服饰公司提供的华服,在Eric的陪伴下到了会场。她一袭剪裁利落、低胸细肩带、垂坠感优的连身黑色小礼服,让她成了镁光灯竞相追逐的焦点,出尽了风头。
  她在Eric的陪同之下,按指定的位置从容入座,满心的欢喜恣意秀在脸上;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Eric脸上的笑容很假,说他在笑,还不如说在哭来得贴切。
  “Eric,告诉我你是喜极欲泣,而不是乐极生悲。”月熠终于敌不过好奇心,挑明的要他给个肯定的答案。
  “人的大喜和大悲,不都很像吗?笑得哭了,哭得笑了,不都很自然吗?这些你不用担心,你该注意的是等一下记者们犀利的问题,敏感话题能避重就轻就尽可能回避,否则他们会食髓知味,不会善罢甘休的。”
  月熠显然不满意他的答案,但见到黄启华远远走来,记者会马上就要开始,她也只好把疑问搁在一旁,伺机再问。
  男主角的驾临,让饭店里的小小影迷们为之疯狂,会场四周没一会儿工夫即挤满了围观人潮。“有人说你和女主角传出不和,是真的吗?”有记者率先向黄启华发问。
  “我对长辈一向都相敬如宾的,怎会不和呢?”
  男主角的妙答,充分发挥了打太极的功力,使自己脱险却隐隐挑动月熠心中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Lily,刚才黄启华称呼你为长辈,可以请问您的真实年龄吗?”记者乘机追问。
  “年龄是女人的秘密,就像阿伦一样,永远都是二十来岁,大家就不必追问了吧!”Eric抢先帮月熠解危。
  “我刚过二十六岁生日不久,正是女人最具成熟自信的年龄。”
  现场哗然,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挖出一个卖点;而月熠用手一挥,就把Eric的好意挥进风里去,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只是静坐着不发一语。
  “听说你出道前曾当过舞娘,是不是?”记者们又趁胜追击。
  “请各位把重点放在她放得开的演技上好吗?”Eric生怕那会损及她的社会形象,站起来欲转移话题。
  “对!我当过舞娘,那不偷不抢,也是表演艺术的一种,我从中得到了很大的成就感。”
  Eric怒火中烧,为什么她老是跟自己唱反调?现在不是逞英雄的好时机啊!他的努力被她视如粪土,不管了!再也不理这个倔强的女人了,她迟早会遍体鳞伤的。
  “因为有这个经验,所以拍三级片特别得心应手,是不是?”
  “请问你这次跟这位年轻的男主角拍床戏合作愉快,是不是因为之前交往或同居的对象年纪比较小?”
  “请问你为何会对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子特别有好感?”
  “请问你对女性贞操的看法?”
  “请问你个人对三级片和A片之间的定义为何?”
  “请问传言中说你曾经被同居男友殴打,是真的吗?”
  “请问……”
  记者一连串针对月熠的炮轰,让她一时招架不住,只能怔怔地坐着,连呼吸都差点忘了;而这也让暂坐冷板凳的男主角看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那么多隐私?连蔡智杰都扯了进去?为什么他们的问题居然像审问罪人一样,那么露骨而不怀善意?为什么要对拍三级片的女星这么严苛?影片里不是还有其他值得讨论的地方吗?为什么他们知道我缝缝补补却依然漏洞百出的过去?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二度伤害我?为什么……
  月熠心里千百个为什么,让她一下子从天空掉到谷底,没了思考能力,无端沾惹一身是非。
  “各位,不好意思,Lily拍片太累,精神状况还没恢复,身体有点不舒服,请允许她先行离场;关于剧情或其他问题,可以请教男主角,谢谢大家的合作。”
  Eric硬是架着受到挫折、百感交集的月熠,回到早先在饭店订下的休息室。
  他们并肩坐在床沿,虽然刚才拿热脸去贴她冷屁股的窝囊气还没消,但他仍尽到经纪人的责任,本分地帮这个什么都不懂、又爱固执逞强的倔女人解危脱困。
  他点了根烟,兀自口抽了起来。
  “给我一根,好吗?”月熠像个毒瘾犯了的吸毒鬼,伸出战栗的手向他讨烟。
  Eric显然气犹未消,不过仍照她的意思递过一根烟,为她点上火。
  他的心里有些懊恼,也有些心疼。
  “Eric,抱我。”
  枯坐许久,月熠反常地开口要求男人胸膛的庇护,让他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话,是出自于这个比自己还桀惊不驯、刚愎自用的女人口中。
  “你说什么?”他想确定,于是又问了一次。
  “抱我……好吗?”
  月熠把头转过去看他,一脸的惊慌与无助,让他吓失了魂魄;他站起身,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这是她难得的特许,心甘情愿的第一次接触,他搂着她,心中却没有一丝得手的狂喜。
  他的心湖,出奇地平静,文风不动。
  “我错了,是不是?”月熠带着无神的眼瞳,躺在他怀里虚弱地问。
  “傻瓜,你没有错,是他们都错了。”Eric仍旧紧紧抱住她不放,语重心长地下了一个难解的评论。
  “那为什么我不能说实话?我的真心话换来一连串的批评与打压,好痛苦……”
  “这个世界本就积非成是,只有跟着随波逐流,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太过不一样的人,就要试着承担多余的压力。要做个平凡人或与众不同的人,这之间的取择,只有你能决定,而我只能从旁协助,把你的伤害减至最小,不能替你作任何决断。”
  月熠把头探进他宽广的胸膛,此刻的避风港,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了;已逝的、曾有的、未来的一切情感,似乎都变成如梦泡影,幻化了。
  “Eric,你曾说要让我成名,是认真的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把她推开自己的怀抱,定了定神反问她。
  “我决定相信你。相信你替我作的任何决定,不会再投反对票了。”
  “喔!尝到苦头了,要我帮你擦屁股啦!这可是件难差事喔!”
  “就是难,才拜托你的,我可是把你当成好朋友看。”
  “你就只会跟我打太极、哈啦马虎眼,怎么差别待遇这么大?”
  Eric是高兴的,他的努力终于获得了月熠真心的信任。
  “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三折肱而成良医。我现在了解了。”
  “可是把真实的自己彻底隐藏起来,是很辛苦、很矛盾的,你真的愿意强迫自己迎合流俗?”
  “反正我天生就是正反两面,无论做什么都很矛盾。就像两条鱼游反方向,却被一条线的两端分别绑住了它们的尾巴,要走东边也不是、要走西边也不是,只能在原地游移不定。”
  “好吧,反正我也不小心给你的线缠住了,要上也不是、要下也不是。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为你解开那条困扰你的线,带你游向更美的海域。”
  月熠总算欣喜的笑了。
  记者会结束后,她得到三天的休假。
  在Eric的陪伴下,她到银楼在她挑了条既粗又重的黄金项链要给老板作纪念,一条较细的白金项链要送给蔡智杰,报答他在她成名之前不算短的时间里的温馨接送情。
  因为,她决定就此离开店里,用这一阵子不甚多的积蓄,和妈妈订下一间属于自己的公寓,缴房贷过生活。虽然房贷压力大,但总算也稍稍实现了母亲大半辈子的梦想——拥有一个小小的窝。
  沿路上,虽然她戴着墨镜,又刻意地平常打扮,还是有人认出她来,这是让她备感新鲜且欣慰的;但是,这些人只是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的,没有人向她索取签名,令月熠感受到沉重的转型压力。
  在她的立场,成名的滋味伴随着两大压力的煎熬,她的心犹如股票连续上涨后,紧接着暴跌一般,很是辛苦。
  回到店里,她收拾着剩余不多的行李——最主要是那十五本陈旧的日记簿。
  “Lily,其实你可以住下来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给你住也没关系啊!”老板站在门边挽留她。
  “谢谢老板这段时间的包容和照顾,Amanda已经可以把舞台气氛控制得很好了,她已不再需要我,而我也再无理由留下;离开后,或许忙碌的工作使我们聚少离多,但我不会忘了您的恩情,那是我最宝贵的一段际遇。”
  “其实,我希望你记得的不是‘恩情’而是‘亲情’。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你的留下当作‘收容’来处理,我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看聪明又坚毅地在舞台上努力开创自己未来的你,和眼前光鲜亮丽的你,并没什么区别,一样是让我牵肠挂肚的女儿啊!”
  月熠扬起头,内心是满满的感动,她起身和老板相拥,尽情地享受这最后的父女之情;不论是真是假,她都要完好地掬起,放入心中记忆的宝库,完整地保留。
  “老板,智杰还好吗?”餍足地离开老板的怀抱,她想起久未谋面的“小孩子”。
  “他大学刚毕业不久,现在已经是专职的摄影师了,听说他师父对他不错,工作得蛮顺心的。”
  “真的?那很棒啊!”月熠像关心自己的弟弟一般与有荣焉。
  “只是……”
  “只是什么?有困难吗?”
  “只是你走后,他就不太笑了。话也不多,每天早出晚归,都是待在公司里;有时候想跟他聊聊天,讲没几句就被他赶下楼来,怪里怪气的。”
  月熠闻言,不禁略有所思,眼神开始飘忽起来,有一股淡淡的心伤在身体各处蔓延散开。
  这就是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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