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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蝶飞摇头皱眉。“我想我还是先回去了──”
“急什么!”小何按住她肩头,将她拉回座位上。“拜托你,阿飞,别那么落伍好吗?现在才几点?精彩的都还没有开始!”
一旁的同事也跟着瞎闹,她没办法,只得坐下来,忍耐着PUB里的嘈杂和乌烟瘴气。舞台前围着一堆老少男女,跟着台上背着吉他,跳来跳去吶喊嘶吼的歌手扭腰摆臀。尖叫声连连,她只觉得吵,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小何──”她忍不住站起来。小何抓住她兴奋地挤到前头,情绪高亢,说:“很棒吧?!这个乐团是最受欢迎的,爆发力十足。PUB里有一半的人,都是冲着他们来的,比歌星还受欢迎。你看,每个都长得很帅吧?!犹其是那个鼓手,那种‘坏坏’的模样,魅力一足,不知迷死多少人!”
她不感兴趣地望一眼。那个鼓手长发、浓眉大眼英俊之余尚且带着一抹邪佞的神气,使他看起来很有几分坏胚子的味道;但因为长得好,这份坏坏的流气看起来就不那么碍眼,反而成为一股特殊的魅力。
她越看就越觉得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不由得走近一些。那神情、那眉眼、那姿态──“大乔!”她不禁脱口叫出来。
但没有人在乎她的呼喊,她的声音被更大的尖叫声掩盖。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鼓手瞧了又瞧。没错!的确是他。
“小何──”她拉住小何,问:“你知道那个鼓手叫什么名字吗?”
“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喊他‘乔’。”小何耸耸肩,突然暧昧地凑向她。“怎么,你也心动了是不是?”
她不理她,望着台上说:“他很像我认识的人。”
“不会吧!”小何一脸不置信,挺不认真,她以为李蝶飞在开玩笑。
过一会,乐团演唱完,紧接着一个在电视台主持综艺节目、颇有知名度的动感歌星上台。小何她们跟着其它人拍手扭摆;她跑到后台去找大乔。
“对不起,小姐,歌迷请到场外等侯好吗?”PUB的服务人员将她当成一般的歌迷。
“我不是歌迷,我有事要找他。”她摇头解释。“请你告诉他,阿飞找他。”
“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那家伙还是把她当作一般崇拜偶像的花台痴歌迷。
她无奈的叹气,忍耐着说:“请你帮我通报一声吧?我叫李蝶飞,是他以前的女儿。”
那家伙瞪大眼睛看看她,没说什么,一脸在听笑话的模样。但总算还是移动脚步。她略退一步,吁了口气。
这里实在太吵了,她真想捂住耳朵。
“罗叶!”嘈杂的音乐人语中,她突然听到身后似乎有人在喊“罗叶”的叫声;回过头去,乌鸦鸦的层层人影中,她什么也瞧不清。
她想大概是她听错了,转身过去。大乔正向她走来,装腔作势的,满脸自以为是的魅力,大概也将她当成是崇拜他的歌迷了。
“大乔。”她站着不动。
大乔听她这样喊他,愣了一下,认出她来,又惊又喜,叫说:“阿飞!你长这么大了!我差点认不出来!还以为是──”夸张地张臂搂住她,给她一个牢牢结实的拥抱。
难怪大乔认不出她来。他离开老妈时,她才十四岁。
“我跟那位先生说了名字,也跟他说我是你以前的女儿了啊!”她险些没气,着实消受不了他的热情。
“他只说有个歌迷坚持要见我,没想到会是你!”大乔见到她,比她发现到他还兴奋,带她到吧台。“啤酒能喝吧?”对酒保说:“小张,给她一杯啤酒。”
“又换了新女朋友?茱蒂呢?”酒保小张似乎和大乔很熟,倒啤酒给她时,也不避讳大乔,玩笑兼忠告地说:“小姐,你最好听我的劝,别跟乔来往比较好,他可是我们PUB里有名的天下第一负心人。”
“你瞎说什么!这是我女儿。”大乔嘘他一声,不挺认真。
“女儿?”酒保挑挑眉,当然不相信。但他也没再多事,留他们谈事,自顾在一旁忙碌。
大乔这才转头,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哪知道。”李蝶飞说:“是被同事硬拖着到这里,凑巧发现的。我一直还以为你早不知淹死在南太平洋哪个陆沈掉的小岛。”
大乔哈哈大笑,不以为意。“哪有那种事!我只不过到关岛转了一圈而已。”笑声稍歇,问说:“你妈和阿彻、乔他们还好吧?她还跟那个吃软饭的家伙在一起吗?”他自己其实也好不到那里去,就是看小昭的爸爸不顺眼。
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李蝶飞咕噜喝了一大口啤酒,揩揩嘴,说:“跑了。那家伙在老妈生病时,就丢下老妈、小昭和我们跑了。”
“那家伙!我早说!那你妈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蝶飞没立刻回身答,瞅他一眼,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才丢下简短两个字。“死了。”
“死了?”大乔英俊的脸呆了一呆,笑容霎时僵住。“怎么会!怎么可能……”这个消息太突然,他想都没想到。
好一会,他才像是清醒了。“那你们……你们──”结结巴巴地,表达不出一句完整的关切。
李蝶飞很快接口说:“你放心,我们很好,很坚强的过日子。”她把剩余的啤酒一口喝完,撕了一张便条纸写下电话和地址递给他,说:“我该回去了,这是我们住的地方,如果你有空就来看看乔吧。应该还记得她吧?”
“你别这么说嘛!乔好歹是我的亲生女儿。”大乔略为腆颜,踌躇着,问:“乔她……还好吧?”
“很好。她已经十一岁了,不仅聪明,而且美丽可爱,很得大家的喜爱。”
“真的?!不愧是我的女儿!”大乔又高兴又骄傲,又觉得有一些愧然,尴尬地看她一眼。
“那么,我回去了。”她笑了一笑,往门口走去。
“等等!阿飞──”大乔叫住她。
左近一个人影听见叫声,回过头来,赫然正是罗叶。他目光循着叫声的方向!逡巡,人太多了,凝了神,细瞧,才看见李蝶飞。见大乔向她走去,眉头蹙皱起来。
李蝶飞没有注意到罗叶,正望着大乔。
“这些钱你先拿着。”大乔胡乱塞了一些钱在她手里。“晚点我还有一场表演,不能送你回去。过几天,我一定会去看你们。”
她看看手中的钱,想了想,没有拒绝,对大乔微微一笑。就当作是乔的养育费吧!但她没有说出来,怕大乔难堪。
这是她对大乔的温柔,大乔明白,英俊的脸浮出一些暖暖的神采,张臂抱了抱她,轻轻亲了她额头,表情很亲爱。
她淡淡又是一笑,对他摆个手,推门出去,一直没有注意到罗叶。
回到家,她觉得说不出来的疲惫,被一种没有归属依靠的荒凉感包围着,颓坐在玄关,怔怔地望着墙。久久,她突然发现乔站在她身旁,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乔,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有个大哥哥打电话来,说阿彻哥哥在他那里。他叫我写下他住的地方,要我告诉你。”乔把纸条交给她。
她接过纸条。低下头,看着看着,内心如麻乱起来。
“阿飞……”乔怯怯地唤她。
她没注意,脑海中尽是一些纷乱的光影。
“阿飞……我……”乔又叫了一声,欲言又止的。
她回过神来。乔似乎有什么心事,但她──满心烦乱,没注意太多。拍拍乔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很晚了,赶快去睡觉。”
心中那千千万万不该的情丝,剪不断、理还乱。想要忘,但该与不该,都对她尽折磨。
那不该、禁忌的爱,叫她朱颜瘦,心底凭添愁。
隔天早上大亮,李蝶飞方醒来;已经快十点,她茫茫望着天花板,隔了一会,才想到什么,恢复到了现实,急忙跳下床,高声叫着:“乔!小昭!”
屋里没有半点回响,乔和小昭早已经自己打理好出门上学。乔且帮自己和小昭弄了早餐。
她呆了一会,挂了电话向公司请假,然后就不知做什么好,呆愣的坐姿改为趴在桌子上的茫然。电话声蓦然响起,她动了一下,像被什么东西催醒。
是乔的导师打来的,希望她立刻到学校一趟。
“乔怎么了?”
“她从今天早上来就一直在哭,情绪很不稳定。我好不容易才弄清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不方便谈,希望你能立刻到学校来。”
文静的乔会有什么让她烦恼不安的事呢?她凝眉盯着电话,想起乔昨晚的吞吐与欲言又止。最近乔似乎变得很沉默,但乔本来就很文静,她因为自己的心事,也没有留意太多。
她勉强振作起精神,连忙赶来学校。乔在保健室里休息;乔的导师请她到教室外,表情显得很严肃。
“李小姐,我知道你们的家庭状况特殊,无法像一般家庭般给予子女充分的照顾。但请你如果能够,尽量拨时间和弟妹相处。你是他们的姐姐,他们心里是很依赖你的。”
“乔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李蝶飞有些扰忧。乔的脸色过分的苍白;残留在脸上哭泣过的泪痕教她看得十分不忍。
“乔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应该说是成长,她的初经来了。”
“啊!”李蝶飞愣住,全然没想到。“我一点都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话猛然顿住,思及乔的欲言又止,惭然地低下头。
“她大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吧。她什么都不明白,身体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对她产生很大的冲击,让她觉得很不安、恐惧。她大概一个人烦恼了很久,情势才会负荷不住,一下子爆发开来,希望以后你能多注意她一些,令堂过世后,你这个姐姐就是她最大的依靠。乔虽然很懂事,但她还是个孩子,需要大人的关心和呵护。”
李蝶飞惭愧得无言以对,心里有说不出的自责;她这个姐姐实在真差劲,什么都没做好,该尽的责任也都没尽到。平时她工作忙,回家也晚,乔和小昭就像孤儿一样被丢弃在家里。乔不仅要照顾小昭,不管什么事也都要自己料理。她以为她还是个孩子,却不知道她也有她的恐惧、不安和烦恼。想到这里,她不禁对乔万分的心疼。
乔的导师让乔提早回家,她替她将东西收拾好。一路上乔一直很沉默,美丽的容颜因那分沉默幽淡得更惹人怜“阿飞,我是不是快死了?”走进巷子时,乔突然幽幽地开口,小脸蛋凄凄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流血,肚子又很痛──我好怕!阿飞──”
“不会的,乔,听我说。”她蹲下来,微带着笑,柔声安慰她:“你肚子会痛,会流血,那是因为你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了。每个女孩子大概在像你这样年纪左右,都会和你一样,身体开始变化。以后每个月在固定的时候,都会有像你现在这样的流血现象,那叫做‘月经’。月经来了,就表示你身体开始发育变成熟,你会慢慢长大,变成一个女人,就像姐姐一样。”
“跟你一样?你是说你也是像这样吗?”乔怯怯地问,似乎心安了不少。
“嗯。”李蝶飞含笑点头,摸摸乔的头,说:“对不起,乔,都是我不好,忽略了你,害你这么担心难过。”
“没关系,跟阿飞一样的话,我就不怕了。”
“嗯!”她笑着用力又一点头,起身说:“回家吧!今天奢侈一点,看你想吃什么,我带你们出去吃。”
“不用了。”乔腼腆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