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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两个小女人喝得兴高釆烈,热切地不输给三伏天的阳光,一旁两个男人只能无奈地微笑。
“小玄,你别再喝了,明天宿醉可不好过。”白藏此时十分后悔没有将解酒的良方随身携带。
殷小玄笑开了脸,敷衍地答声好之后,根本不理会白藏,还是一杯接着一杯。
而少见公孙晴如此快乐的水十遥,在要不要劝酒之间更是左右为难,十分头痛。
公孙晴此时鲜美异常,让水十遥私心想继续看她笑,将她尽收眼底,可又怕她不胜酒力,喝醉酒的确不舒服,这么一个难题,让平时脑袋灵活的他也不知该怎么解开。
她的笑容就像隆冬中的腊梅,是那么醒目,那么独一无二,让他无法将目光离开。
“海吟号上个个人来疯,比起咱们那严肃的海鸣号,叽叽呱呱地热闹许多,真是好呢!”
骨髓俱酥的屏翳端着酒杯,大概也有了七八成酒意,不顾旁人眼光,挑逗地趴在水九方身上,情之所至地说道。
只见那寡言的沉默男人柔情地望着屏翳娇美的表情,点了点头表达他的同意,另一只手还在她的脸庞上面来回滑动,让少妇呵呵笑出声。
那鹣鲽情深、双宿双飞的情状,让人好生羡慕。
心念一动,殷小玄也豁出去地往白藏身上一扑,任对方抱个满怀。
公孙晴看众人都如此敢爱敢恨,她凭着酒意鼓起勇气,也想悄悄倒入水十遥怀抱里,却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
“屏翳,我早要你嫁给我,你不听,现在可好,欣羡海吟号上的热闹了吧?”水十遥自若地说。
这笑吟吟的话语一出,如平地惊雷,震醒了众人的醉意。
公孙晴不能思考,脑中一片空白,待酒杯落地破碎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她方惊觉自己失态。
目光扫荡看见众人担心顾虑的眼神,她只觉得悲哀,缓慢地转头望向水十遥,他还是噙着一抹笑,依然高深莫测,她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公孙晴原本还要强颜欢笑,但实在无法忍耐,笑不成笑,清灵身影一转就跑,丢下错愕的众人。
最先回过神的是当事人屏翳。五年来,她以为水十遥已经彻底死心了,没想到……她不要水九方心生猜忌,为她苦心经营的婚姻带来波澜。
“十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屏翳握紧丈夫的手,生硬地问道。
水十遥把玩着酒杯,十足的老谋深算模样,回望屏翳和水九方的神情不带有任何情愫。
“屏翳,当初的承诺,请恕我无法遵守了。”水十遥词轻语浅地说。
屏翳和水九方一听俱惊。水十遥当年唯一的要求,便是向屏翳承诺,他随时都欢迎她回到他身边,而若水九方无法给她幸福,也得认命地放手让她离开。
龙族之人向来信守承诺,一诺千金,而由于那个承诺特别,所以现在他所说的话,不仅只是毁约,更代表他的心情上转变。
屏翳原本慌乱的心情,因为手心传来丈夫信任坚定的力量,逐渐地安定下来,只一眨眼的时间,她又绽放爽快的笑脸。
“什么承诺?我从没放在心上过。”
她明白就像唯有水九方对她重要一样,水十遥终于也和重要之人相遇了。
“大哥、大嫂,做弟弟的补上迟到的祝福,祝两位白头偕老,此情永不渝。”水十遥拱手说道。他对屏翳只剩亲情,为了公孙晴,他得了断过去的一切。
公孙晴干干净净地来到他身边,他也不应该怀抱羁绊拥她入怀,这对专情的她不公平。
“十遥,赶快去追晴姑娘。”难得开口的水九方坦然说道。
水九方的话还没结束,只看水十遥早已按捺不住性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外。男子微微一笑,和心爱的妻子含笑相望,又浓又烈的思慕深情不停地流动。
而一旁愣住的殷小玄嘴都合不拢,过了一会儿,才从惊吓过度中醒来,随即拍着手儿尖叫。
“真是菩萨保佑,没让我错过好精采的一本戏呀!白藏,咱们也跟出去看看!”她天真地对着白藏笑道。
她正要起身,却被人拦腰抱进怀中,以简单且有效的行动阻止了她的去向。
殷小玄抬头一看,只见白藏愁着眉,不知何故无奈地微笑。
唉,水十遥是典型的沉睡之狮,看来他是完全清醒了!
“这下可麻烦了。”白藏啜饮着酒,轻轻说道。
水十遥一冲上甲板,正在思索要去何处找人之时,便在船舷旁边见着一个凝视着漆黑海面的清秀姑娘,正是心伤的公孙晴!
想起公孙晴刚烈的性子,又想到她今夜喝了不少酒,生怕稍有差池便无力回天,水十遥谨慎地接近她。
还有几步之遥,公孙晴却突然开口。
“我不会再自我了断,水首舵请放心,不会有人在这船上轻生的。”公孙晴淡漠地说,一回过头来,原本凄楚的脸孔已是冰霜满面,让人摸不清她小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
水十遥在原地驻足,朝她伸出双手。“小晴晴,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若是平时,公孙晴会带着羞涩的神情,慢慢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任他带着她去任何地方……
可是现在公孙晴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好似他的动作十分滑稽可笑一般。
公孙晴冷艳容貌灿笑如花,一边摇头,一边让三千青丝在海风中散开,丝毫没有要接受的样子。甚至,还带着一点对峙意味,反抗似地瞅着水十遥。
“刚才酒喝的有点多,这里凉快有风,在这吹吹再走。”斜倚船舷,公孙晴淡淡说道。
她可以为了这个男人心痛而死,但不代表她会任由他摆布,她已经变得够坚强了,虽然还不够坚强到目睹一切却能全身而退,至少也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公孙晴了。
这种体会让她不知该哀悼还是该高兴,总之先吹吹风吧!让狂乱的海风将一切痛苦都带走,带到不知名的国度里风化。
也许是痛过头了,她竟然不觉得哀伤,只觉得整个人空空洞洞的,好像灵魂被抽走了一样。
突然,她好想大笑,笑着吊唁她刚出生却早夭的情爱。
水十遥看着公孙晴像在咳嗽一般用力地咳着,直到看见她的嘴唇上扬,才发现她原来在笑。
那神情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痛苦——如果痛苦可以是一种动作、一种表情的话。
虽然他是存心那么做,但她的反应仍然让他难受。可是为了她,也为了他自己,他没得选择。
“小晴晴,别再笑了。”
“呵呵,我现在好开心呢!开心当然该笑,我好久没有大笑,都快忘记这种感觉了,就像练习刺绣一样,大笑也应该要时常练习。”
“你不想质问我那么做的动机吗?”
“不想,我一点也不想,让一切都随风而逝,何必再追究些什么?”
公孙晴说得容易,可水十遥却知道她在逃避现实,一个箭步上前,便将女人拥进怀中,不论她如何挣扎捶打,再也不放开。
原本已经消退的哀伤,没有死透重新复生,如烈火燎原,公孙晴从不知所措到失控疯狂,不过眨几下眼的时间。
“水十遥,你放开我!”公孙晴气急败坏地喊。
不理会那命令口吻,水十遥强悍地抱着她,进而吻遍了她的颈背,意欲要她了解她真真实实在他怀里。
“不放。”水十遥带着微笑,简短扼要地告知。
公孙晴一想到她总是无法反抗他,抵抗也总是无用武之地,更加深了她的哀伤,在他的影响之下,她只能无力地接受一切……
不!她绝不再退让!
“水十遥,你再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在公孙晴愤怒的语气中,水十遥感觉到太阳穴上有一片冰凉扩散开来,不用想也知道,她正拿着单筒火炮指着他。
公孙晴急怒攻心,已经失去理智,可是水十遥依然故我。
这一回,他看准的不是公孙晴不会攻击他,而是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会让她冷静下来。
发现水十遥没有松开的打算,在酒力催动之下,脑中乱成一片的公孙晴在要拉下机关的那一刻,听到一声好长的叹息。
“小晴晴,你的心藏在深深的围墙之后,我接近得好辛苦,若不是今夜如此,我还无法看到你的心。”水十遥温柔地说。
“那你现在开心了吗?”公孙晴冷酷讽刺的同时,全身脱力的她放开手火炮,任它掉在地上。
水十遥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看到心爱的人如此痛苦,怎么可能会开心到哪里去?因此他疼惜地摇摇头,拉起公孙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不,我一点都不开心,原谅我用这么激烈的试探手段好吗?”
两个人都痛,那又该责怪谁的错误呢?公孙晴无法不这么想。
“这样子玩弄我的心,硬生生要我把稚嫩的感情暴露在空气中,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对,我承认我喜欢你,爱上了你,你怎能够毫不眷顾这么一点点的感情?难道你不能看在我爱你的份上,稍微对我好一点吗?”公孙晴不吐不快,发泄般地说道。
“小晴晴,你真的爱我吗?”水十遥埋在公孙晴发中,低声问道。
先是玩弄她,现在是怀疑她了吗?公孙晴的混乱脑子里不但无法正面思考,还不断误解水十遥的话,一点也没有听出男人亦是脆弱的感情。
“水十遥,在我活生生地把心挖出来之后,你还要怀疑我吗?哈哈哈,我怎么会爱上你?好悲哀,即使如此,等明天的太阳一升起来,我还是会想要看到你的笑脸,在阳光中发光的模样。”公孙晴悲哀地说。
水十遥的心一阵又一阵地绞痛起来,可是做都做了,空悔恨不如想想如何挽回她的心。
“晴儿,你要我怎么做?”水十遥问道。
在感情之中,没有谁应该负责,可是公孙晴却有一个期望,那只有水十遥才能完成。
“退让就是成全,你可曾记得你亲口说过这句话?”公孙晴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冷笑问道。
“我当然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说过,你曾带着这个体悟,待在屏翳和水九方这一对恩爱夫妻的身边吗?”
当望着满天星斗的公孙晴这么一问,埋在她发际的水十遥却没有反应,许久之后才艰难地说:“当然记得,但我不能带着这样的体悟待在你的身旁。”
爱得太深,早已不可能回头,没有留下退路,虽然已是求救无门,但除了勇往直前,他无路可逃。
水十遥说得何其痛苦,公孙晴的内心反而有一股快意。
当爱在增生的时候,恨意也在蔓延;当爱无法得到回报之时,便在转瞬间消失无踪,唯独留下无边无际的恨,疯癫欲狂。
爱不过就是一种想要用指甲狠狠刮开自己胸口的感觉。
正因此,公孙晴就算不能得到水十遥的爱,但能得到他其它的感觉,她都能开心,失去理智的她已不能控制自己……
公孙晴失心地狂笑,她涨痛的头好昏,几乎比心还要痛。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我也不想知道;可是我也不要你带着那样的体悟待在我的身旁,那对我是一种侮辱。”公孙晴冷冷地说道,顿了一顿,酒醉的她又接着说道,“我要你的眼中只有我,无论你爱上谁,我都要你死心,绝对不可以爱上对方,不可以抛弃我,死了心地活在我的身边,这是身为你妻子的我最后的权力!”
公孙晴泫然欲泣,但她忍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