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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的手机号码留下来,当你想清楚下一步做何打算,再跟我连络,不管你有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
“老师,开支票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的信用还不错,至今没有跳票的纪录。”
沉思片刻,楚玉寒终究没有说出一个“谢”字。“但愿老师的好意是多此一举。”
这一刻,他认为即便她会流落街头,也不会求他帮忙,可是一个礼拜后,他接到她的电话。
严格说起来,邵轼齐对女人不太敏感,大概是他有一张比女人还美丽的面孔,女人在他眼中就只是“女人”,从来不值得他浪费心思观察,可是现在,他却很认真的在研究一个女人。
她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女,但是有一种耐人寻味的轻柔恬静,越看她,越可以看见那份清灵的美,这就好比欣赏诗词书画一样,越是细细的品味,越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生动。
不过,这毕竟只是外貌,教他好奇的是那个宛如铜墙堡垒的她,是什么让柔弱的她有着难以攻破的防线?她身上究竟藏了什么样的故事?
人的好奇心真的不能太旺盛,一旦挑起,就很难熄灭。
喝了一杯咖啡,楚玉寒还是没有说出来意,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很难启齿的事情,因为连她都没办法说服自己提出这样的请求而不觉得太过份。
“我答应过你,不管你有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忙,你直说无妨。”他看得出来她正在自我争战,也实在不想催她,可是总不能一直坐到夜幕低垂吧。
早说晚说,终究要说,楚玉寒于是心一横,不再拖拖拉拉。“我承认你说对了,即使那里是我家,我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那里。”
“你母亲每天催着你搬出来吗?”这不难想象,既然知道她有去处了,更可以理直气壮的赶人。
虽然是事实,但是被他这么轻易的戳破,感觉真是有够狼狈。
“这不是重点,结论是——我必须搬出来,可是,因为你那么一搅和,我父亲认定我搬出来是要跟男朋友同居,现在说什么也不肯让我搬出来,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方法——”她又打住了,真是羞于开口。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母亲原本是借机酸她几句,岂料父亲一听到有男人愿意养她,反应非常激动,两人因此闹得不可开交,母亲又气又恼,自然不会让她享有片刻的宁静。
“如果他有心养你,为什么不干脆把你娶回家?”、“我看他对你根本没心,只是想弄个女人回家伺候他。”、“趁着你现在年轻有本钱,你去求他娶你好了。”、“你去问他,他到底愿不愿意娶你?”……
这些话每天塞爆她的耳朵,日子一天比一天还难挨,她真的觉得自己若继续住在那里,不是没骨气而已,根本是孬种!
“我的心脏够强壮,有什么方法你直接说出来,我不会被你吓跑。”他打趣的想缓和她紧张的心情。
“我们先公证结婚,以便我从家里搬出来,等三四个月后再离婚。”
她的提议让邵轼齐很意外,一时之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你放心,我可以写一张切结书给你,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巴着你不放。”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
“人不可貌相,你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了。”
眉一挑,他语带戏谑的道:“这个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收你的切结书,你就会死皮赖脸巴着我不放吗?”
“我一定会给你切结书。”
“真是糟糕,我不喜欢切结书这种东西,又不是在做买卖。”
“那……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巴着你不放,否则……”她的嘴巴突然被他伸手摀住了,她不觉一僵。这种举动会不会太亲密了?
他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难道没有人教你,不可以乱发誓吗?”
过了三秒钟,见他的手还摀住她的嘴巴,她只好伸手轻轻推开。“我总要给你一个保证,这样你才愿意帮助我啊。”
“我不是早就答应帮你了吗?”他差一点朝她的小脑袋瓜敲下去,她的脑神经未免太直了,怎么转不过来呢?
“嗄?”
“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女人,一个礼拜而已,就把人家的话抛到脑后。”他像在撒娇似的噘着嘴。“我不是说过了,开出去的支票至今不曾跳票吗?”
眼前的男人媚得教人闪神,害她舌头差一点打结。“……我没有忘记,可是结婚并不是签个名盖个章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以为你需要考虑一下。”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公证结婚一点都不麻烦,只是太不隆重了。”
“反正几个月之后就要离婚,用不着太隆重,不过,你真的要帮我吗?”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她赶紧转移话题。“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收留我一两个月吗?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地方搬出去住。”
他闻言皱起眉头。“我可没听过夫妻分开住的道理。”
“我们只是……”
“夫妻就是夫妻,只要我配偶栏上的名字是你,照顾你就是我的责任。”他不悦的打断她,不管这段婚姻是在什么情况下促成,许下承诺,就必须遵守,这才是有肩膀的男人。
“你愿意帮我,这已经难能可贵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从小到大,父亲就是教导我——照顾妻子是丈夫的责任。还有,我不至于连个老婆都养不起,以后不准再说自己是麻烦。”他越说越生气,不喜欢她这种老是委屈自己的态度,好像她生来比别人卑微,古代大户人家的大丫鬟都还比她高傲。
她吓了一跳,顿时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你听好,无论我们为了什么理由结婚,我都会认真看待我们的婚姻,成为你的避风港,成为你的依靠,成为你的守护者,这都是我的责任。”
或许这只是他的处事态度,却宛如一道暖流在楚玉寒心湖激起阵阵涟漪。父亲虽然很疼爱她,可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始终觉得很孤单,认为自己是江河上的一叶扁舟,无依无靠,没想到这个只能勉强算是认识的男人却说要成为她的避风港……
“现在还有问题吗?”
她机械性的摇了摇头。
“很高兴我们达成协议了,那我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拜访岳父岳母?”
“我爸不会同意我们草草结婚,还是等公证结婚之后再拜访他们吧。”
“我想也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绝大多数的父母都无法接受公证结婚。”
“如果可以,我想越快越好。”
“这件事情交给我。”
为了让他们的结婚更具真实性,邵轼齐坚持拍婚纱照,也坚持给她一枚结婚钻戒,接着以最快的速度办理公证结婚,在结婚证书上面签名盖章,又在户籍上注册登记,让楚玉寒终于名正言顺的从家里搬出来,可是一个月后,她却只留下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一年后,他接到快递送来的离婚协议书——充满疑惑的他,开始寻找她的下落,怎知一年多来却没有任何线索……
过去的点点滴滴一一从脑海掠过,楚玉寒将目光自夜空中收回来,转身在台阶上坐下,拉出隐藏在衬衫下的项链,抚摸链子上的“坠子”——结婚钻戒。
早在送出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这段婚姻就算结束了,可是,当初为什么没有同时退还戒指,而是留下来呢?
他们的同居生活虽说只有一个月,却教她想一辈子珍藏在记忆深处。这是她第一次尝到无忧无虑的滋味,领略到被照顾与被呵护的幸福,那段日子,她总以为自己在作梦,并私心盼望这个梦不要有结束的一天。
可这个世界上哪有不会结束的梦?应该告别的时候,不想清醒也不行,但因为内心深处还纠缠着丝丝牵挂,她才情不自禁地把这枚戒指留下来当纪念,心想当那人追讨,她再交还也不迟。
虽然离婚协议书早就签了,可是至今她还没找他完成所有的离婚手续,身份证上的配偶栏还留着他的名字,户籍也是他家的地址,就算他想要回钻戒,也不知道上哪里追讨吧。
唉,她应该找个时间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她都过世一年多了,你还是习惯每天晚上坐在这里想念她。”
闻言,匆匆把戒指连同链子塞回衬衫下,楚玉寒仰头看着走到身边的张院长。“虽然待在我妈身边不到一年,却和她一样养成每晚睡觉前坐在这里看星星的习惯,我妈说星星象征黑夜中的盼望,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存着盼望,她老早就撑不下去了。”
张院长在楚玉寒身边坐了下来。“临终之前可以圆了她长久的梦想,见到她心爱的女儿,还享有一段天轮之乐的时光,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当初得知身世时,如果我立刻寻找她的下落,我们早就见面了。”六年前,她有一天晚上无意间听见父母的争吵,才得知自己竟是父亲的私生女,她的亲生母亲另有其人,当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垮了,心情乱成一团,根本没想到寻找亲生母亲的下落。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没有人可以平静接受自己的世界变了一个样,如果是我,当下那一刻也会选择否认、逃避。”
没错,一开始她忙着否认、逃避,想着这绝对不是真的,母亲对她再不好,她还是期盼她们曾经脐带相连,不过,终究压抑不住从心底钻出来的念头——真相是什么?
所以最后,她提出勇气向父亲追问答案。
结果,她证实了亲生母亲是介入父母婚姻的第三者,这曾经让她却步,直到抗拒不了好奇心的催促,她总算经由父亲找到亲生母亲从小生长的育幼院,最后又在张院长的帮助下寻到亲生母亲,只是此时母亲已经胃癌末期,医生判定只剩六个月,没想到之后她硬是为了失而复得的女儿支撑了将近一年。
“不要老想着过去,至少你没有错过她最后的那段时光。”
“是啊,还好最后我能守在她身边。”
“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你应该把心思摆在自己身上,好好找个可以依靠一辈子的对象,生儿育女,这是你妈妈过世之前最大的牵挂。”
楚玉寒张开口,可是肚子里面的话一到唇边,又犹豫了,她有好几次想坦白自己目前的情况,然而一想到迟早会恢复单身,又觉得没必要多此一举,真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暂且搁下心里的争战,她转移话题。“院长,今年的儿童节我想带小朋友们出去野餐,您觉得如何?”
“我忘了告诉你,我们今天接到『晶曜饭店集团』总裁秘书的通知,儿童节那一天,他们总裁邀请我们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喝下午茶,饭店还会派专车接送。”
“这是真的吗?”
“听说前年开始,『晶曜饭店集团』总裁都会在儿童节这天邀请两家育幼院的小朋友们喝下午茶,今年正好选中了我们育幼院。”
“小朋友们知道可以去饭店喝下午茶,一定很开心。”
“你暂时保密,我想等到儿童节那一天再告诉他们。”
“我知道了。”
“育幼院所有的老师都在受邀名单上,你别自告奋勇说要顾家,跟我们一起去吧。”张院长太了解她了,每次说要到台北,她总会不自觉的闪避。
“我不能算是育幼院的老师。”
“小朋友们的英文数学都是你在辅导,你还不能算是他们的老师吗?”
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