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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狞的黄金面具被划成两半,同束发的银冠几乎同时落地,而后,一缕断发悠然飘落……
那一刻,不但将原靖宇吓得半死,两方将士们也紧张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乍然见到易轻颜的真面目,桑济海一时呆愣,直到感觉颈上冰凉。轻颜的长剑已经架到他脖子上。
“轻颜!”原靖宇已经飞扑过来搂住了她的腰。他一面将她从头到脚查看来一遍,一面着急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继而又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冒险!你存心想吓死我是不是!”
桑济海直到此刻才醒悟过来。“你竟然……”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满眼都是受伤愤怒。她明明知道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利用他的这份感情,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轻颜才不管此刻两个男人在想什么,只见她灿然一笑道:“不知世子可愿遵守诺言?”
江越将士们都愣了。他们的世子明明不是占上风的么?怎么突然就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中!想不到闻名天下的中州战神竟然是个女子!难怪世子想要她呢……
“我认输。”桑济海带着几分颓废道。
轻颜收回宝剑,原靖宇赶紧拉着她回到中州阵营中,心里仍旧不放心,不住地问:“伤口有没有裂开?”
轻颜回他一笑,忽然丢掉宝剑捂住自己的左肩。
原靖宇心痛地将她抱上马侧坐着,然后回头对桑济海道:“世子莫非要反悔?”
“我只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选择你?你究竟哪里比我好?”桑济海面无表情地盯着原靖宇看了好一阵儿,忽然抬手对江越将士道,“退兵!”而后,他翻身上马,带头退出东门。
江越退兵,中州将士们全都望着易轻颜不说话。他们一直知道王爷和刘元帅的关系,但是无论如何想不到刘元帅会是个女子。堂堂的中州战神竟然是个女子?那个在战场上勇猛无畏杀人如麻的鬼面修罗竟然是个绝色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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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靖宇看所有人都盯着轻颜看,心中不喜,翻身上马坐在轻颜身后,大声道:“大家不必疑虑,中州战神刘彦飞,即是本王的易王妃,乃是易明臣将军之女。易王妃文武双全,参知军政,易钗从戎随本王出征,两年来东征西讨一举平定河西河间三十六城,为中州拓展疆土几千里!她既是本王爱妻,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是我中州当之无愧的战神!”
中州将士们醒悟过来,齐声高呼:“战神!战神!”
原靖宇命令林轻云带兵立即接管东城,然后便赶紧带着轻颜回去上药。
他实在很担心她的身体,若只是肩上的伤还好些,毕竟那里伤口浅,他担心她腹部的伤口有没有裂开,那一处可是要命的……
啊!他何其有幸得到这样绝世武双的女子为妻……
回到帐中,天色渐明。晨曦墨色的浮云凝重而清冷,军营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虽然先前也曾有些慌乱,但到了此刻也全都安定下来。晨曦已现,纵或天边浮云厚重,然而阳光总能穿透厚厚的云层,将光明与温暖带到人间。
原靖宇检查了轻颜的伤势,昨日的新伤不用说全都裂开了,红艳艳的鲜血浸透了裹伤的白色棉布,那一刻,他感觉仿佛有一把钝刀正凌迟着自己的心。好在她腹部的伤口已有月余,此刻看起来还好。
原靖宇强忍心痛帮她重新换药包扎好,而后便将她按在床上休息。今天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她必须好好休息。
如今,只怕整个建城都在谈论中州战神是个女子的事情。原靖宇自离开主帐之后,便接到无数探究而震惊的眼神。或许他们平日里也是看不起女子的,但如今,他们却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他们心中敬仰依靠的战神也是个女子……
而后,便有小道消息迅速流传开来,原来他们的战神不止是王爷的易王妃,还是几年前江南义军的领袖——雪衣神女。原来是神女啊,那自然不是一般女子了……
辰时初,江越在东城下叫战,原靖宇不予理会,吩咐守城将领只需守城就好,不许出战。
辰时末,江越退兵,然后送来战书,颇多狂妄要挟之词,约定明日在城外三里坪与中州战神会战。原靖宇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模陵两可的就将人打发回去了。
午间他抽时间回到大帐,轻颜还在熟睡中。看她睡得如此香甜,他既有些心酸,也有些心安。他不得已将她叫醒,陪着她用了些饭菜,看着她喝了药,然后便让她继续睡,他打算去其他几个城门视察。
轻颜也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调理好身体,否则只会拖累了他,因而并不逞强,乖乖吃了药睡下。晚上,当原靖宇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精神焕发地梳洗完毕等待着他了。
先前她去看望了义父,伤确实不轻,但更重的伤应该在他心里。刺杀原靖宇的那对父子曾经她也见过,跟义父十几年的交情了,想不到竟然早就是被南王收买安插在中州的探子。其实她以前也想过的,义父知交满天下,又怎么可能全都是真心相对的朋友。平时不涉及利益立场自然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刻,朋友变敌人不说,还利用这份友情,也难怪义父承受不住。她劝慰了好久,义父也只是叹气,她知道他还需要时间才能想明白,可是,他们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
“外面情势如何?”她问,顺手解下他的披风,转身打算拿去挂好。
他拉住她的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气息,只觉得满心都是幸福,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不见他回答,她已然明白局势定然有些不妙。
“记得昨夜桑济海说今日要与我在东城外决战的,他来了么?”轻颜侧头想要转过身去看他,却见他对自己浅浅一笑,随即便被吻住了双唇再说不出话来。
不可否认,当他看到桑济海至今仍对轻颜无法忘情时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些微得意。毕竟只有他得到了她,不但得到了她的人,还有她那颗比外表更加美好的心。想起桑济海那副酸溜溜的表情和嫉恨模样他就越感到幸福,他是多么幸运啊……
既然是幸运的,他们就绝不会命丧于此!
“景瀚……”好不容易挣脱了他的唇舌,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心底隐隐的竟有些遗憾。
他又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两下,这才抱着她坐下,不以为然地将江越的挑衅和威胁讲给她听。
“那明日打么?”轻颜问。
“不打只怕不行!”原靖宇摇摇头,他若依旧不出战,只怕桑济海恼羞成怒就真的要联合南王一起出兵了。不过么……”我打算亲自带兵与他殊死一战!”
“他不是指明要我出战么?”轻颜皱眉。
“他想怎样就怎样?我偏不让他如意!”原靖宇搂紧了她,怎么肯让她再去冒险?“我打算一举打破江越的包围,然后你就带着剩下的士兵咱们一起冲出去,回锦源。”
轻颜仔细分析了敌我双方的兵力,有些担忧。“以目前我们手中这点兵力,冲破东面防线倒是不难,但要回锦源……只怕有些困难……”
原靖宇轻轻叹了口气,许久才道:“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
“还是我去吧!”轻颜很认真很慎重地说。无论如何,桑济海总要给她留一线生机的。虽然她不屑利用男人的感情,但如今形势险峻事关生死存亡,她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她向来不是迂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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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靖宇明白她的意思。可他毕竟当了十多年的王爷,虽然王爷的傲气在她身上收敛了很多,但只要是个真正的男人,就不可能对这样的事情完全看开。他骨子里向来自傲,如何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利用另一个男人的感情为自己他解围脱困?更何况如今轻颜的身体大伤小伤不断,让他如何能放心?
原靖宇缓缓摇摇头。
“他原本就是想要你的命,你又何必去逞强?我不能没有你的,景瀚……”她那般深情地望着他,双手抚着他的脸,多少话在眸中欲语还休。
原靖宇受不了她这样的凝视,仿佛受到蛊惑般再次低头亲吻她。这一次,有些激烈。
但无论怎样激烈的亲吻也只能是亲吻,无论怎样不舍也必须做出决断。因为感情,他变得犹豫不决。他无数次想若能让她平安回去,让他拼掉一切都愿意。但问题是他就算拼掉了一切可能还是无法保她平安。
“让我去吧!”轻颜再次提了出来,虽然依旧是请求的语气,却多了几分坚持。“就让我们孤注一掷背水一战吧!这只怕是我们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原靖宇抱着她,半天才吭声:“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么?轻颜,你应该知道,因为是你,所以我赌不起。”
“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景瀚,我还要跟你一起幸福的过一辈子呢,我才舍不得死,我一定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你放心……”轻颜浅浅的笑着,却那般幸福而坚定。
于是,计划照旧,只是出战的主将换成了易轻颜。
事实上,坐镇城中也并不容易。此次江越并未与南王联合,也说了北门不会主动进攻,但桑济海的承诺可信度还有待商椎,自然要防的。而西、南两个城门外驻扎着南王的大军,更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异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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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一日,易轻颜一身男装领兵一万六千人出城与江越会战。江越由世子桑济海领兵,此次出动了三万人。
江越大军是中州的两倍,但易轻颜丝毫不惧,在她名扬天下的战史上,哪一次不是以少胜多?不但她,面对两倍于己的敌军,中州的所有将士们都无所畏惧。
桑济海看到易轻颜戎装出战,依旧一身男装,头戴玉冠,黑马银剑英姿飒爽,再也没有带那个碍眼的黄金面具,心情很是激动。
“你来了?”他有好多话想跟她说,但真到了她面前,看着她风姿更胜往昔,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易轻颜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拔出了宝剑。
“你的伤如何了?”他继续问。虽然她冷着一张脸,但看起来更添其冷傲气韵,桑济海看着她,只觉得她器宇高华,根本不像自己见过的已婚女子。
“动手吧!既然上天已经注定你我的敌对立场,又何必顾念这一分若有若无的情意!”语毕,轻颜脚尖在马肚上用力一夹,马儿便如破风的箭矢冲向江越中军。
桑济海早有命令,不得伤害这位女战神,因而江越虽然阵型严密,却不敢放箭,只是时刻戒备着,完全一副防守状态,似乎忘记了江越才是主动进攻的那一方。
轻颜有意避开桑济海,挥舞着长剑直指江越中军将士,剑气飞扬,杀气如虹,剑光舞动间毫不手软地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疾风营的将士们紧跟在主帅身后,大队形中套着小队形,默契十足,成功打乱江越严密的防守、阵型,无论骑兵还是步兵,没有人能挡住他们的脚步。
远远望去,中州的骑兵人数虽少,不过三千多人,却好似一架大型绞肉机,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桑济海第一次领略易轻颜领兵出战的飒飒英姿,大大地惊怔了一下,这才醒悟她能得到中州全军将士的拥戴,靠的完全是自身实力,黄金战神的封号她当之无愧!他立即打马追赶,一路上砍杀疾风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