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在静谧的乡村小道找着了一间小杂货店,停车询问之后,老板报给他的九弯十八拐几乎让他头晕脑胀。
折腾了半天,他终于来到了一栋三层楼白色透天洋房的门外。
“请问有没有一个叫方姬的女孩来过这里?”他询问前来应门的大腹便便女人。
方嫱暗暗打量了他一会儿,“这里没这个人。”
“她没来过吗?”不会吧?难道她说她要投靠亲戚是骗人的?她既没回去之前刚租赁的公寓,又没来南部投靠外婆,那她人会去哪里?
“我不认识什么方姬的。”说罢,方嫱就要将门关上。
“你是谁要找她?”
沉沉的老人声音在方嫱背后响起,方嫱转头有些诧异的喊:“妈?”
妈?那这人就是方姬的外婆喽?夏驰朝她一颔首,“我是方姬的……嗯……哥哥,我来找她。她留信说要来找外婆——”
“她走了。”
“走了?”敢情这怀孕的女人刚才骗他?“走去哪儿?”
“不知道。”
老婆婆要方嫱进屋,夏驰见状,连忙伸手阻止她关门的动作,并不请自入,大剌剌的走进屋里。
“方姬说要来投靠你们,怎么会突然走掉?”那她不就无家可归了吗?“难道你们将她赶走了?”
老婆婆定定的望着他,“你们不也是?”
“我……我们哪有赶她走……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的。”他说得心虚不已。
虽然心里不是这么想,可他的确是开口要她离开。
“其实你们赶她走也是无可厚非,那个女孩从一出生就带给周围的人一堆麻烦。”方嫱以体谅的眼神看他,“我们也是过来人。好不容易摆脱了村人的指指点点,如果她这时再出现,我们又得回到昔日噩梦中,不收留她,实在是情非得已。”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夏驰傻眼了,这叫什么外婆?什么亲戚?“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女孩,母亲又死了,无路可走的时候回来投靠你们,你们竟然用这种烂理由把她赶走?”
“她有爸爸啊!她爸爸那边不养她,为什么要推回来给我们?”方嫱理直气壮的嚷,“你是以什么立场骂我们啊?要不是你爸爸害我姐姐怀孕,也不会把我们家弄得乱七八糟!”
“我懂了!”夏驰恍然大悟,“因为你姐姐怀孕,所以就把她赶出门,放她一个人自生自灭。现在姐姐死了,你们同样放外甥女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自生自灭?”
“她也不小了,可以自己过活了。我们只是想维持目前平静的生活罢了!”
“你们的心怎么这么狠?她妈刚死耶,她心里有多旁徨无助你难道猜不出来吗?这样无情的打击她,万一把她逼上死路的话,要怎么……办……”夏驰霍地住口了。
“你们不也是一样吗?无情的把她赶走——”方嫱的肩突然被紧紧握住。
“她从哪里走的?”她不会跑去自杀吧?夏驰紧张得冷汗直流,手上的力道无法克制的持续加重。
“我不知道啦!”捏得她好痛,方嫱想甩开,却怎么也甩不掉。
“告诉我她往哪儿走,不然我就要你们好看!”夏驰失控的喊。
他气得双眼通红,狰狞的面孔仿佛要杀人似的,把方嫱吓得话都说不出口了。
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他的。老婆婆不疾不徐的说,“你到这附近看看,前方有个小公园,也许她会在那里。”
以前方妩很喜欢到那个公园荡秋千、想心事。虽然方姬是第一次来这里,可母女之间多少都会有点心电感应,就好像方妩过世的那天,她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
“等我找到她之后,我绝对不会再让她来这里受你们的气。”
“如果你这么爱护她的话,就别再让她伤心的离家出走了。”老婆婆说话的口气依旧是慢条斯理,带有置身事外的疏离。
“不用你说!”夏驰头也不回的冲出洋房,焦急的寻找着小公园。
问了几个路人,终于在离方家五百公尺远的地方找着了小公园,也看到了呆坐在秋千上的方姬。
她傻傻的坐在那里,头低垂着,清澈的泪水滑落双颊,嘴上喃喃自语,一直到他走近,他才听清楚那是迭声的道歉。
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蓦地揪紧了。
听见那熟悉的说话语气与声音,方姬愕然抬头,“三……嗯夏……呃……”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他,才不会惹他生气。
夏驰缓缓蹲了下来,手抚上潮湿的脸蛋。方姬的眼疑惑的眨动,一滴清泪滴落指尖,在那一瞬间,所有强忍的感情爆发开来,他用力将她拥入怀中。
“三——”他搂得好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跑来这什么鬼地方?住址莫名其妙,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
“对不起……”她咬了咬唇,踌躇着说,“三哥……不要……不要讨厌我好吗?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夏驰愣住了。
“我知道我害你有个不愉快的童年,我也知道你讨厌我是理所当然,可是我只要一想到你讨厌我,心里就好难过、好难过……”方姬趴在夏驰肩头,泣不成声。
外婆跟阿姨对她的讨厌皆远不及夏驰所带来的震撼,痛苦得让她只想逃离夏家,因为她实在害怕再次接触到夏驰嫌恶的眼神。
“我并不讨厌你。”他松开她,亲眼见着哭泣的双眼闪烁着光彩。
“真的吗?”她激动的握着他的双臂,“不讨厌我?”
“对。”他双手轻柔捧住哭得红通通的双颊,“我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三——”
“哥”字被吞咽入夏驰的喉口。“我是这样的喜欢。”他神色正经,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思。
方姬傻愣愣的望着他,唇上强烈的意识到适才抽走的温暖。“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你很困扰吗?”她的脑袋完全糊成一团了。“我不……我不知道。”他刚刚亲吻了她……吗?方姬双眼倏地瞠大,“三哥……”
一听到她唤他“哥”,夏驰立刻又封住她的唇。
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澎湃的情感,也不想再去克制。双唇细细密密辗过她的,每个印记都强烈的告知她属于他的感情,直截了当刻进她的心底。
眼泪流进了两人之间,夏驰舌尖沾染了咸咸的味道。他离开她,在咫尺之间审视她哭泣的泪颜。
“你是开玩笑的吧……”方姬慌乱无助,不知如何是好?
她很喜欢夏驰,非常非常喜欢,也曾经作了不应该的绮梦,可是她很清楚,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不是开玩笑。”夏驰一脸严肃的说,“我是真心的。”
“你忘了吗?我们是兄妹——”
“去他的兄妹!”夏驰暴吼,“如果不是老头心血来潮,我们现在仍是陌生人;如果我们像一般男女在街上邂逅,这道墙根本就不会存在。”
“但我们知道了啊!我们现在知道了啊!”
“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没有老头,你喜不喜欢我?”
“我喜欢,可是——”
“那就够了!”夏驰一把将她拉起。
“但不是那种喜欢,是兄妹的喜欢啊!”方姬慌乱的说。
夏驰直视着她,眼中的火焰让方姬不敢迎视。
“我无法将你当个妹妹看待,听懂了吗?”
“三哥——”
“在你面前的不是哥哥,”夏驰跳起来,“是个男人,想抱你、亲你、宠你的男人,懂了没?”
第八章
她好怕夏驰的眼神。
每当他专注的盯着她时,方姬整个人就会不自觉的全身紧绷。
她怕,不是因为他再也不掩饰的感情,而是怕她的心终会妥协在他炽热的眼眸里,跟着他一起燃烧殆尽。
于是她只得尽量避开他。幸好已进入高三下学期,功课压力重,课后补习一大堆,每次放学回家都已超过晚上九点,再跟朋友去吃个东西、聊个天、写功课,往往到家时都已经快十一点。
毋需任何交代,人就可以回房去洗澡准备睡觉。
可每天如此早出晚归,久了,有人就看不过去了。
头一个发难的就是夏近。他要求方姬不管再怎么努力准备功课,礼拜天晚上一定要回家来吃饭,要不然他会很想她的。
一向不懂拒绝别人的方姬勉为其难地答应,却在晚餐桌上,一手翻书一手拿筷子,简直是将书当饭啃了。
她这么做主要是避免有任何机会跟坐在她对面的夏驰四目相对,但不知情的夏近却以为她努力准备考试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于是很感兴趣的问:“小名要考什么学系,这么用功?”
“传统工艺学系。”即使是回答问题,方姬仍眼不离书。
“你对传统工艺有兴趣啊?”
“因为我想当木工,可是我不知道什么科系是教人当木工,看起来好像这科系比较接近,所以就选它了。”
“你为什么想当木工?”夏近从没听说过有女生想当木工的。那是十分粗重的工作,方姬人娇小,身体孱弱,动不动就昏倒,想当然尔力气绝对大不到哪儿去,哪禁得起?
“因为三……嗯……我听说当初爸爸帮你们规画科系的时候,要求你们读相关科系,像大哥念建筑,二哥念土木工程,三哥读室内设计,所以我也要读相关科系,这样才像一家人啊!”方姬说完立刻又低下头去捕捉书上的文字。“台湾艺术大学一定很难考,我得多努力点才行。”
“有这种事吗?”夏近搔搔头,不记得老头什么时候有办法左右他们了?
“没有吗?”方姬愕然抬头。
“那是巧合。”夏远说,“我是因为家里一直是从事建筑事业,所以才当建筑师。”
“我喜欢在阳光下挥汗工作,所以从事营造工程。”夏近解释。
“不是爸的意思?”
“他哪管得动我们!”夏近哈哈大笑。
“所以你想读什么就随自己的意思吧!”夏远淡淡说道。
方姬想了想,“我还是要当木工,这样更有一家人的感觉。”
她特别强调“一家人”三个字。
对面埋首吃饭的夏驰眉间隐隐叠起。
“对了,”夏远突然想到,“也该到户政事务所帮你办理认领手续,你准备身分证、印章、两寸半照片三张给我。”
“好。”方姬点头,“我要跟着一起去吗?”
“不用。”
“那我是不是要改名为夏名了?”她实在好舍不得抛弃母亲为她取的名字,“不能叫夏姬吗?”
“我看就叫夏姬吧,别理老头那无聊的坚持。”夏近转头问夏驰,“老三,你说呢?”
“与我无关。”夏驰冷声回道。
“怎么会与你无关?”夏近故作惊奇的瞪大眼,“你平常不是都很注意小名的事吗?干嘛今天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夏驰不理他,自顾自吃着碗里的饭。
方姬心惊胆战的抬睫偷看夏驰。
“我们都知道你很爱护妹妹啦,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就别假了,爱护妹妹又不是错事,干嘛老爱闹别扭?何不坦率一点——”
“夏近!”夏驰突然喊他。
“干嘛——”上扬的尾音刚到唇瓣,脸颊猛然中了一拳,夏近顿时眼冒金星,好一会儿眼前一片雾茫茫。“你干嘛动手打——”又是一拳。
被偷袭了两拳的夏近火大了,废话不多说,迎击上去。
两个人从餐桌上打到客厅,再从客厅打到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