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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宽大的手掌揉了操孩子的短发,文连星温和却难免忧心的问道:“告诉叔叔,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闲晃?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
“我……”面对他的问题,程错心虚地咬了咬下唇,低下头不发一语。
知道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他不想谈这个话题,于是文连星转而说道:“若是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先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依然低着头,程错犹豫了好一会儿,就在文连星和瞿焰月以为他还是选择沉默之际,软软的嗓音这才响起,“我叫程错。”
仿佛遭到雷极一般,文连星一听到这个名字,浑身不由得一僵。
程错!程错!她终究后悔爱上了他吗?
见文连星如巨石般的凝住,又见程错一脸无措,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瞿陷月只好连忙打围场。
“错儿,我是月叔叔,他是星叔叔,知道了彼此的名字之后,我们就是朋友啦!”瞿陷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文连星,带着笑意对着孩子做起了颇为愚蠢的自我介绍。
“月叔叔好。”程错有礼貌的对着瞿陷月喊道,接着又转向呆若木鸡的文连星。“星叔叔……”
“不准喊他叔叔。”冷厉的声音自房门口传来,瞿焰月和文连星同时抬头望去,眸中同时染上一丝惊诧。
呵!也该来了!
听到这声有些熟悉却又冷厉的低喝,让文连星和孩子的脸色同时变了变,不同的是孩子脸上浮现的是害怕,而文连星脸上则是闪烁着无限的惊喜。
他很快的转向瞿焰月,当他看到好友脸上那抹胸有成竹又狡狯的笑容时,顿时明白了一切。
显然瞿焰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才让黎儿找上门。
虽然月的报告早已经证明错儿是他的儿子,可是潜意识里,文连星总不敢相信上天对他的慈悲。
可当这声喝斥传来,原本死寂的心顿时像是注入一股活水似的活了起来。
他激动且快速的回过头去,就在视线触及程黎雁的那一刻,他却宛若雕像般的被定住。
为什么她会坐在轮椅上?为什么?
这样的发现让他焦急的起身,想要奔向黎儿,但却被她周身所散发的冷冽给定住了身形。
“你……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文连星的喉头一阵干涩,好不容易逼出这样的问题。
多么希望她的回答是不小心伤了腿,所以才会由轮椅代步。
可眼见黎儿那瘦弱得仿佛撑不起自己的双腿,文连星知道她已然坐在轮椅很长一段时间了。
心很快的因为这样的发现而沉人无底的深渊,喉头突起的硬块让他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
程黎雁没有回答他,甚至很快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但晦涩的双眸难掩初见文连星的激动。
沉默很快的笼罩在这个房间,直到仆佣心急的解释话语,这才打破了这窒人的沉默。
“瞿先生,这两个人说是要来找小孩的,我要他们在客厅等,可是他们却不肯,硬是心急的闯了进来。”
“没关系的,你下去吧!”虽然眼前的两人出现的速度之快,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可是瞿焰月很快的恢复了理智,对着佣人摆了摆手,挥退了她。
“我们是来带孩子回家的。”向来不拘小节惯了的程云涌没有察觉程黎雁和文连星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有礼的解释着他们出现的原因。“并谢谢你们对错儿的照顾。”
文连星将目光自程黎雁身上抽回,转而投向昂藏立于一旁的程云涌。
看着他那宛若护卫般的昂藏身躯,和脸上满的关怀,文连星的心顿时又是一揪。
这个男人是谁!她已经属于别人了吗!那好不容易寻着她的狂喜,顿时被这样的惊觉而浇熄,一阵阵的苦涩泛上心头,而他甚至没有勇气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
完全没有察觉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躺在床上的程错脸上方才乍现的光芒在程家兄妹出现后,顿时自他的小脸上消失。
“二舅……妈咪!”他呐呐的喊着,他那稚嫩的声音中竟含着一丝明显的忧濯。
孩子怯怯的招呼,顿时捉回程黎雁远扬激动的心绪,只见她再一次冷然的向文连星投去一瞥,然后冷声对着程错命令道。
“错儿,下来!我们该回家了。”
无言承受着程黎雁眸光中的憎恨,但文连星只觉心头狂喜,原来那个男人不是程黎雁的男人,而是她的兄长。
还来不及消化这样的狂喜,也没有时间深思为什么拥有这样家世的黎儿,当年会在街头被他检着。
只见程错小手死命的揉捏着床上印制着卡通图案的被单,虽然不解他的害怕从何而来,但那显而易见的惊惧硬是让文连星又是一阵的心疼。
这股心疼让他连忙抑下心头纷乱的思绪,紧握住孩子的小手,然后对着程黎雁说道:“他病了,他现在还不能下床。”
“这不关你的事!”她缓缓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到文连星脸上,其中的恨意让他这个纵横商场和黑道上的硬汉也忍不住瑟缩。
“他是真的病着。”文连星试着和冷漠的她讲道理。
“我说过这不关你的事……程黎雁再一次咬牙说道。
她双手紧握着轮椅的扶手,铁青的脸色、泛白的手背,让程云涌清楚的认知眼前的情况有异。
“雁儿,看错儿的样子是真的还病着,现在让他出去若是吹着了风,那……”
“二哥,我要带着儿子回家,我不要待在这里。”没有让他将话讲完,程黎雁激动的说道。
“我不准!”看着她急于逃离他的模样,文连星着急了,连想都没想的低吼道:“我不会让你们再次离开我的。”
这句话仿佛是句咒语似的,让时间的齿轮停止了运转。
文连星的眸光坚定且深情,而程黎雁的眸光则怨中带恨,瞿焰月翻了翻白眼,惊讶着文连星的白目。
从刚刚的不明所以,到现在听到文连星这句话,站在一旁的程云涌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只见他眸中逐渐翻腾起怒火,但却仍勉力自持的问道:“雁儿,你认识文先生?”
“不认识。”程黎雁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是的,我们认识,而且还很熟。”文连星肯定的回答,而且还给了她一个隐含深情的眼神。
“你……”狠瞪了文连星一眼,以往轻易便可以魅惑她心的眸光,如今却让她觉得刺眼。
面对这样一个她曾经爱过,却伤她至深的男人,程黎雁纤弱的身躯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因为只要一看到他的眉、他的眼,脑海中就忍不住的翻腾起那日他脸上的决绝和他的残忍。
原本已经决定让心头的爱很全都化为轻风而去,然后用心弥补孩子曾经被她忽略的伤痛,可是没有想到他竟在这个时候出现,甚至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让她心中的恨意再次狂炽。
“不,我们不认识。”坚决的再次否认,程黎雁驱动着轮椅往床边移动。“错儿,我们回家了。”
伸出手,她试着让声音温柔些,但错儿竟下意识的闪避着她伸出的双手。
她的心头一阵苦涩,而那阵苦涩很快的转嫁到文连星的身上。
若不是他,她又怎会不知该如何疼爱自己的儿子,以至于伤了他而不自知。
想到这里,程黎雁心中的恨意再次狂炽,满心只想离开这个有他的地方,于是他转向一头雾水的程云涌,冷淡的声音中有着脆弱的求助。
“二哥,帮我抱着错儿,我们走了。”
见她显而易见的神伤,纵有满腔的疑惑,程云涌也只能压下,他依言来到她的身旁,朝程错伸出手。
面对二舅的大手,程错犹豫的咬着下唇,怯懦的目光悄悄扫向站在一旁的文连星。
“错儿!”看到文连星轻而易举的获得错儿的依恋,程黎雁胸臆中那把愤怒的火熊熊的燃起,但她仍试图以温和的声调催促着儿子。“我们该回家了。”
突然间,一座伟岸的身影切进她与孩子中间,文连星终是沉不住气舶说道:“孩子真的生病了,你不能带走!”
眼见她浑身上下清晰可见的恨意,他知道只要今天让黎儿离开,再要相见只怕不知是何年何月。
“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柳眉儿一抬,冷笑扬起,程黎雁漠然的问道。“你是用什么身份,刘家女婿吗?就算你是刘家的女婿,只怕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程家的事吧!”
脑海中再次浮现七年前他穿着新郎礼服,英姿飒爽的模样,程黎雁心中的恨意更深,话中的寒意更冷。
“你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刘家的女婿。”
“你还以为你有资格决定我该知道什么吗?”柳眉一挑,程黎雁讽刺的说道。
曾经他是她的天,她让他主宰自己的生命,她在他造出的堡垒中过着单纯的生活。
是他一手毁坏了那座堡垒,摧毁了她的信任,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告诉她什么是自己该知道的,什么是自己不该知道的。
“但你至少该知道,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吗?”迎着她憎恨的眼光,文连星的语气带着一丝涩然。“你不能这样残忍的剥夺我和孩子的父子亲情。”
拿孩子当借口,是一件卑劣的事,他知道。
可是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留下黎儿。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有太多的歉疚想要弥补,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所以即便卑劣,他也要试上一试。
双目圆睁,程黎雁瞪着他摇了摇头,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有脸说这个。
“我纵使残忍,也不及你的千万分之一。”咬着牙,程黎雁的控诉笔直的钻入文连星的内心,恍若没见着文连星倏地刷白的脸色,她转向自己的兄长,坚决地低唤了一声,“二哥!带走孩子。”
语毕,她动作伶俐的操控着轮椅往门的方向滑去。
她要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恨的男人,他怎么敢这样大咧咧的宣布他和孩子的关系,他有什么资格。
那声二哥像是一句咒语似的唤醒程云涌的愤怒,当他得知文连星竟是孩子的父亲,那沉积了将近八年的愤怒终于如苏醒的火山似的爆发出来。
他咬着牙,瞪视着文连星那像山一般横亘在错儿床前的身影,二话不说的挥出一记重拳。
“原来你就是那个该死的男人!”紧跟着重拳之后的是一记石破天惊的怒吼。
“是,我就是!一直挺挺的承受着程云涌的拳头,文连星眼却不眨的坦承自己的身份。
此举等于是在宣告着自己的罪恶,更让程云涌失去理智的将拳头往文连星身上招呼而去。
“二哥!”一听到身后的声响,程黎雁倏地回过身子,眼见文连星不闪不避的承受着兄长的忿怒,她不该被撼动的心扉终是兴起了波澜,只见她急急的想要喝止程云涌的冲动。“别这样,这种人不值得你动怒的。”
这一句话硬生生地将文连星彻底打落绝望的无底深渊。
真的连动怒都不值得了吗?
他们一个打红了眼,一个默默无语的承受,一个冷眼以对。
当始终旁观的瞿焰月别见孩子惊惧的低泣,这才忙不迭的出言制止眼前这场?昆乱。
“你们吓着孩子了,有话待会再说吧!”
话一说完,霍焰月一手拉一个,然后再用眼神示意文连星将程黎雁的轮椅推出门外后,他利落的关上了们。
眼明手快的清理完这场混乱之后,他这才踅回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