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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梦到她了,那是他一生中最挚爱的女孩,却因为他的一个错误,而让彼此天人永隔。
打开灯,他迫不及待的侧身打开床头的矮柜,取出一张用精致相框保存着的相片。
深情的眼着迷的注视着相片中的女孩,手指轻柔的临摹着她的面容,宛若男人似的短发衬脱出她飞扬的青春,却无损于她那傲人的五官。
不浓不淡的柳眉,还有一双大大的晶眸,樱红的唇微微的嘟起,仿佛正在邀请男人品尝那片诱人的红唇,她唇的两旁还有两个大大的梨涡。
但对他而言她最吸引他的并不是那漂亮的脸,而是那精致五官下所掩藏的不服输个性,和那双星眸所闪烁的无穷生命力。
娇俏的她或许在旁人眼中是一个任性的少女,可他却独爱她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她就像是一把烧得狂妄的火,在短短的时间将他的生活彻底颠覆,并且以占山为王的姿态盘踞在他的灵魂深处。
放在框架上的手指紧扣着,像是无法忍受那眸中所散发的控诉,他紧紧闭着眼,任由那一波波的余痛回荡在他空虚的心灵之中。
虽然那张容颜早巳深深刻在他脑海中,但他还是每天不厌其烦的看着她的相片,仿佛只要这样看着相片,她就会重新回到他的生命中似的。
即便他的理智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每看一次这张相片,他的心就会被那漫天席卷而来的后悔和心痛所掩盖,但他仍是无法阻绝这个习惯,因为他只能借着这仅存的相片回忆着她那孩子气却又甜美的笑容。
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恨他的吧!而他竟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办法见到,甚至连她葬在哪儿都不晓得。
天啊!这样的心痛到底何时才会消失呢?文连星的心中呐喊着,忍不住地再次睁眼看着那张相片,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自责的苦笑。
若不是因为他的负心,她又怎会在正该青春璀璨的年纪中死去,甚至还带着一个他来不及知道的孩子。
若不是他的残忍和愚蠢,她现在该是他的妻,他们的家还会有一个很可爱很可爱的孩子。
懊悔在思绪之中翻腾着,直到……
“你又做噩梦了。”瞿焰月早在他那声低吼时便已悄然开门进入,但见他沉浸在自己的往事之中,体贴的给他留了一些时间。
听到瞿焰月的声音,文连星并没马上抬起头来,只是再次扫了相片中的女孩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张仅存的相片妥善的收进床头柜中,这才抬头望向来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在你悲秋伤春的时候。”瞿焰月翻着白眼,嘲讽味十足的说道。“我真不懂,那个女孩有什么本事让你这样牵挂?”
“你不会懂的。”文连星无力且疲惫的说道。
其实别说瞿陷月不懂,有时就连他也不懂,为什么他以为可以不在意的人,会在错误发生之后,扎根扎得这么深。
瞿焰月也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赞同他的话。“我是不懂你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意义?”
“你……”文连星翻身下床在瞿焰月的面前站定,瞪着他的模样像是在瞪杀父仇人似的。“她没有死,她永远活在我心中。”
话一说完,他笔直的朝房外的客厅走去,随意的白酒柜中拿下一瓶威士忌,瓶口一开便仰头灌下。
跟在文连星身后的瞿陷月,见他这样不要命的喝法,连忙拍下酒瓶,可是文连星根本不理会他的拦阻,又拿下另外一瓶,照样的仰天长濯。
“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总有一天你会醉死,你可别以为身旁有个医术高超的我,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瞿焰月没好气的数落着文连星,然后再次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并快速的闪身到他面前,阻止他再拿第三瓶酒茶毒他的身体。“你可别忘了明天你还要开会。”
文连星一向负责“焰集团”里的事物,在世人的眼光中,算是个风流倜傥的上流贵公子,谁也不会想到他竟也是“火焰们”里的一员。
更不会有人想到,平日总是笑口常开,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他,心里藏着永难愈合的心伤。
“你去帮我开吧!”文连星想都没想的说道,他还不想重回现实,还想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缅怀心爱的女人。“我现在真的没心情。”
“想都别想。”瞿焰月火气不小的拒绝着,他对那些拉拉杂杂的文件一点兴趣也没有,更重要的是,他得将星拖出去,免得他只会待在这儿自残。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陷集团的商业版图已经够大了,就算一两次会不开也没关系。”
即使要求被拒绝了,文连星也无所谓,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继续寻找着可以灌进身体里的酒。
“该死的,你信不信你今天要是再不走出这扇房门,我就一拳打昏你,然后把你拖出去。”
在“火焰门”的本部闭关了七天还不够,回到自己的家里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教人看了就生气,就算再同情他的心伤,瞿焰月也忍不住发了火。
“信!”文连星头也没抬的说道。“可是你不会,因为你够了解我。”
瞿陷月是看着他一路走来的人,他相信他可以了解自己的心有多痛。
“你……”真是拿他没辙,瞿陷月只好缓下语气,改弦易辙的说道:“难道你不想报仇了吗?当初你选择伤她,进‘火焰门’执掌‘焰集团’,不就是因为想要报仇吗?怎么现在却什么也不做,只会在这儿喝洒?”
换个方式,瞿焰月试图以文连星的家仇来拯救他爬出自责的梦魇。
毕竟当初文连星会选择和自己不爱的女人结婚,就是因为希望能够借助对方的财力,替自己枉死的父母报仇。
“周氏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小蚂蚁,一掐就死,何必我再费心力。”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隐藏在那笑容底下的却是一股骇人的肃杀之气。
报仇?!多么令人痛恨的字眼,如果当初他知道报仇的代价是让他彻底的失去黎儿,他想他一定不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呵!如果可以,他但愿自己不曾做过那样的蠢事。
他会愿意多花一些时间,靠着自己的双手,亲自打败周文忠那个该死的人渣。
“星,别再继续虐待自己了,你该知道我们会担心的。”既然所有的理由都不被接受,无可奈何的瞿焰月也只好动之以情了。“尤其是怜怜,她现在都怀第二胎了,你希望她因为担心你而吃不下饭吗?”
“该死的!”文连星烦躁的自斜倚的墙边站直身子,在确定瞿焰月今天是不可能会放过他后,他终于认命的低咒一声,然后往浴室走去。
看来今天真的得出关了。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廊柱的旁边,抵抗着因为夜晚降临而带来的寒意,原本仗着聪明,以为自己的出走会非常顺利的程错,却没有想到匆匆出门,自己竟忘了带离家出走最重要的东西——钱。
虽然如此,被母亲的冷漠弄得伤痕累累的他,却怎么样也不愿再回去面对她的冰冷,不愿放弃的他一个人在街上蜗蜗独行了四五个小时,终于在极度疲惫的情形之下,独自蜷曲在大楼的走廊下打起盹来。
秋天的寒意随着黑夜缓缓的降临,程错小小的身躯开始打起哆嗦,为了御寒他只好更加的缩进墙角,然后以细瘦的手臂将自己紧紧的抱住,但却仍然不敌那阵阵的寒意而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中……
文连星逃避似的以极快的速度走在前方,完全不理会紧紧跟在身后仍然试图劝解他的瞿陷月。
蓦地,一闪而逝的小小身影让他倏地停住脚步,他不语的伫足在蜷曲成一团的程错前左右观看了好一会儿,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口。
眼前的这个情景勾起他遥远的记忆,那逐渐涌来的熟悉感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将这个不断打着哆嗦的小男孩抱起。
“星,你这是干什么?这孩子说不定是在等人,你这么将他抱走,等会他等的人来了,会很着急的。”
从刚刚文连星伫足的神情来看,瞿焰月知道这个直打哆嗦的孩子勾起子他的回忆。
怎么他们火焰门的男人们都得了一种怪病,老是喜欢自街上捡回小孩,火耀日是这样,现在就连文连星也跟上,再这样下去,火焰们都可以改成孤儿院了。
完全不理会在一旁跳脚的瞿陷月,文连星径自将孩子的头转了过来,当那小小的脸蛋呈现在他的眼前时,一股熟悉的感觉打心底直冒上来,但他却没有时间去深思这样的感觉,因为孩子额头的温度热得烫手。
“该死的!”意识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文连星低咒了一声,脚跟猛地一旋,一把抱起孩子便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立于一旁不明所以的瞿焰月为了阻止他犯下大错,一把攫住文连星的手臂,急着想要怀回他的一丝理智。
“星,真是该死的够了!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呢?”瞿焰月沉痛的说道,试图阻止文连星这样的举动。“黎儿已经死了,就算你现在将这个孩子带回去,也不能挽回什么。”
“放手!这孩子要再不送医的话,这条小命就真的玩完了。”
着急的低吼着,文连星承认,自己刚刚真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只不过那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将这个孩子送医,他可不希望任何的遗憾再发生在自己的眼前即使这个孩子是个陌生人也一样。
意识到文连星脸色的沉重,瞿焰月的手下意识地探向孩子的额头,一股烫人的温度让他也忍不住低咒起来。
“快走吧!去我那。”意识到这个孩子的确身处险境,瞿焰月也理会不了那么许多,他当机立断的说道,然后一把抢过文连星手中的钥匙,率先以极快的速度走向文连星停在一旁的车子,打开车门协助文连星抱着孩子坐进后座。
但是,当他正要一把关上车门时,不意那孩子的脸蛋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正对上他的眼,一种令人熟悉的感觉倏地击中他的心房。
“他……”瞿焰月呆愣住了,他仔细的审视孩子的面孔,慌忙之中也说不出心中那股熟悉感所为何来。
“在发什么愣,还不快走。”意识到怀中孩子的呼吸急促,又见瞿焰月微张着嘴直愣愣的瞪着他,着急的文连星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到我的实验室去吧!”陷入那种熟悉感的瞿陷月原本正试图在脑海中搜寻自己是否见过这孩子的记忆,被文连星那着急的一喝,只好收起思绪,一屁股坐进驾驶座。
车子有如箭矢般的往前冲去,而他心底的疑惑亦随着车速的增加而涌起。
经过瞿焰月的一阵抢救,孩子的这条小命终是检了回来。
此刻的他安详的躺在病房里面,而为了救他而忙乱了好些历刻的文连星和瞿焰月终于得以休息。
“月,你可以回去休息了,这孩子我来照顾就行了。”轻拭去孩子额际的汗渍,文连星连头都不回的说道,他正专心的在照顾躺在病床上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大可以将孩子丢给警察照顾,甚至让警察去找寻他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可是心中那股油然而生的疼爱之情,硬是让他放下事关几亿的会议,只想留在这儿等待孩子清醒。
“星,这孩子对你很重要吗!”来回的看着认真的文连星,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小小人儿,瞿陷月终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