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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食问题的解决比较麻烦,就算硬逼着吃下去,沈清石的消化系统会很不给面子地把食物全吐出来。既然吃得少,就要考虑效率了。夏觞动员了家里的保姆每天换着花样地熬药膳。
沈清石觉得自己的生活状态不像26岁,而像62岁。但她还是尽量配合着。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夏觞流露出那种叫人揪心的表情。那天在医院里,她就已经看够了。
一个星期在夏觞的婆婆妈妈和沈清石的唉声叹气中,终于过去。沈清石迫不及待回到工作岗位,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念自己的办公室,因为那里的空调是24度。运气好的话,中午她可以压缩吃饭时间,睡2个小时。
但她没想到夏觞把她的婆婆妈妈辐射到了公司。中午,她开着车,带来清热解暑的爱心午餐,看着她吃完才乐颠颠地回去。不到5点又开着车来劫持她罢工,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的杨清尘视而不见。
然后绕路,去家里拿保姆精心准备的的晚餐和药膳。
这种全程照料持续到了上海的第一波高温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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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稍稍缓解,沈清石却出了状况。先是急性肠胃炎,接着是热感冒。连着蔫了十几天。正是中医说的蛀夏。
生病的人脾气通常会不好,沈清石也不例外。她的心理年龄有时会降到罗密欧的水平。大部分时间,除了睡觉,她什么也不想干,但夏觞却不时地来喊她吃药、吃饭、喝水,或者单纯地嘘寒问暖来吵醒她。甚至关掉空调,让她大汗淋漓。于是怒气便开始莫名其妙地累积。
下午,沈清石蜷在沙发上酣睡。夏觞端着中药喊她起来喝。她死活不睁眼,夏觞锲而不舍地推她,不耐烦的沈清石随手一挥。温热的棕色药汁遍布夏觞全身。玻璃碗落地的清脆响声唤回了沈清石的理智。
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夏觞站起来,背对着她。在她迈步向前走的时候,沈清石跃起来,从背后搂住她。
“我只是去换件衣服!”夏觞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怒气。沈清石依旧抱着夏觞的腰不撒手。
“我只是去换件衣服。”这回的声音明显和缓,但听得出来不太诚恳。所以沈清石仍然不肯松手。
夏觞用了一连串高难度的动作,在被沈清石搂着的情况下,褪去自己沾满棕色药汁的衣裤。只穿着一条内裤,拖着变身成考拉的沈清石走进厨房,从药渣里滤出半碗药汁。苦着脸含了一大口,转头凑近沈清石的唇。沈清石的脸皱得跟包子一样,极其艰难地忍受从夏觞嘴里过渡而来的苦涩中药。
两人分享了半碗中药的苦涩后,急不可待地用果汁冲去满嘴的怪味。看着只穿着内裤的夏觞,沈清石咯咯笑个不停。夏觞叹着气,去穿衣服。她打心眼里认同了一句话:女人和小孩,都是会被宠坏的。
就这么宠着、惯着、小心翼翼着,沈清石却依旧娇贵地病着。夏觞成了惊弓之鸟,因为担心沈清石的肠胃炎和自己做的饭菜有关,她一意孤行,把家里的保姆叫来,料理三餐。
半夜里时不常惊醒,探探沈清石的额头。就怕她发烧。
沈清石如果突发奇想,要吃什么东西了,她便欢天喜地满世界去找。
可她不明白,乱七八糟的状况怎么就缠着沈清石不放呢?
夏觞坐在床上,怀里的沈清石闭着眼睛。因为高烧在医院住了两天后,好不容易退了烧。这几天,又开始吃什么吐什么,不得不再次上医院报到。
这么折腾莱折腾去,沈清石原本就不多的脂肪储备已经少到叫夏觞有了几近崩溃的感觉。探手去触碰,肋骨一楞一楞地清晰。连内衣的搭扣都要收紧一格了。
“沈清石,你别再瘦了,你再瘦下去,胸部可要下垂了,到时候,我就不要你了。”夏觞搂紧沈清石,状似叹息。
沈清石睁开眼呵呵笑着:“宝贝儿,你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这样,哪里还有王子的范儿?我还不要你呢!”
夏觞把脸埋进沈清石胸前。沈清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手背上青青紫紫全是输液留下的痕迹。
“别哭了。夏天马上就过去了。”沈清石感觉夏觞的那些眼泪都透过她的衣服、皮肤,渗进了心里。
“沈清石……”
“嗯?”
“……我恨死你了……”
第四章【未来是什么颜色】
【一个开始】
时间在夏觞的战战兢兢中,磨人地流淌。八月一过,秋天还会远吗?这是夏觞最关心的问题。她趁着沈清石睡觉的时间,查阅了和上海气象相关的信息。上面说,现在离气象意义上的秋天还为时尚早。
所幸,沈清石虽然依旧清瘦,但已经生龙活虎了很多。夏觞纵容她一天睡16个小时。在沈清石和周公下棋的时候,夏觞就在一旁画画。她不敢画油画,怕松节油的味道太刺鼻。转而画最不擅长的水彩画。画到第9天的时候,是8月26日。这一天,沈清石27岁了。
她对过生日没什么讲究。夏觞送她一个萝卜做的皇冠当礼物。一天过得平平顺顺。没什么起伏。晚饭前的电话,却让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夏觞给家里去电话,说是,沈清石想吃毛豆炒咸菜,家里有没有,让保姆做一个。
赵千云回了一句:“你要是能这么伺候我一个月,我就不会整天后悔把你生下来了。你每天拿来拿去也不嫌麻烦的慌,叫她到家里来吃吧。”
鸿门宴?这是两人的共识。
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赴宴。可一顿饭却吃得波澜不惊。沈清石一声不吭地扒着咸菜、毛豆和饭粒。夏觞从父母眼里看见了一种很不情愿的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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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的母亲对于沈清石的敌意依旧昭然若揭,也许是出于身为母亲的嫉妒心和失落感。
夏觞的父亲似乎依旧有陷在矛盾中,脸上带着重重忧虑。
所以饭后的谈话有些刻意,甚至做作。
因为,大家都还没准备好。
谈话中有几句话,沈清石不以为意,夏觞倒是很放在心上。
父亲说:“清石,工作别这么拼命,钱是挣不完的。”
母亲只是随口说的话,却大大刺激了夏觞:“要养活这个败家子,不拼命行吗?”
回到家,尽管沈清石再三解释,自己是因为喜欢挣钱,而挣钱,但夏觞还是连夜把她这几个月收藏的寿山石、古董表、工艺品……拾掇在一起,准备明天就委托朋友逐一卖掉,那些都是沈清石买的单。
接下来几天,她在自己累积的画作里挑挑拣拣,从早到晚地忙活个不停。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沈清石照例带着一点起床气去客厅吃早饭,在牛奶旁边放着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对铂金指环,没有镶钻,但上面有祥云的纹样。沈清石见过,和夏觞画在速写本上的一样。
她挑出一枚,印证。果然,内侧有一个小小的“石”字。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原处,眯着眼睛看。
金色的朝阳里,一对指环泛着同样的光。
……
【另一个开始】
眼睛里狡黠的光芒,标志着沈清石的夏令时已经过去。沉寂了太久她忍不住要张牙舞爪一番。第一个遭殃的是秦圣。
她游说夏觞去给秦圣拍一套裸体写真,秦圣是个软柿子,拒绝历来不是她的强项。
拍完写真又从早到晚地轮流去叨扰她。邀她上家里来吃饭,留她过夜。夏觞甚至同意沈清石和秦圣睡床,自己窝在沙发上。
隔几天又拖着秦圣上罗密欧家去,怂恿罗密欧“爸爸、爸爸”地喊。气得罗立大叫:合起伙来占我便宜。
总之,夏觞和沈清石铁了心不让秦圣闲下来。这一切的起因是展砚之寄来的婚礼请柬,时间是十月二日。
接到请柬之后的秦圣两天时间跑了四个发布会,兜转在三个片场。沈清石找到她的时候,她刚从浦东一路走回浦西。几个小时的步行,让她黑色的T恤上蒙着一层淡淡的盐花。沈清石问她:“你的车呢?”秦圣想了老半天才说:“大概还在浦东吧。”
离十月二日越来越近,最惴惴不安的是夏觞。有一天,她对沈清石说:“沈清石,破坏展砚之的婚礼,我爸会杀了我的。”
沈清石的表情十分严肃:“记住,9月28日,她们要到民政局登记。要赶在他们到民政局之前,要是到了民政局你再出手,那是违法的,妨碍婚姻自由。还有,如果叫我们家的人知道,是我指使你去的,他们也会杀了我,所以你千万要不屈不挠,发扬江姐的精神,打死也不能说,这是我的主意。”
秦圣推开卧室的门,语气平静:“你们都会平安地活着,因为劫持新娘子的事情,我打算自己去。而且不是等到9月28日,是现在,马上就去。”
【第三个开始】
袁小春急匆匆地穿行在学生公寓下的小路上。小麦色的皮肤,短短的头发在烈日照耀下,泛着健康的光芒。
“轩妄!小心!”
二楼阳台上,端着脸盆的齐轩妄转头,一只硕大的黄蜂在她眼前盘旋,她迅速扔掉了手中装了水的脸盆,朝房间跑。
随即楼下传来惊呼和咒骂。
齐轩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慌乱中把脸盆扔出了阳台。阳台上有黄蜂把守,她不敢出去。只好一路奔下楼去查看。
楼下,袁小春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她忿忿地仰望,想找出肇事的凶手。
一只纤细的手怯生生地拽拽她的衣袖:“同学,你没事吧?”
袁小春咬牙切齿:“是你干的?”
“是黄蜂……不,不,是我,是我。”
“所以,这也是你的?!”袁小春手里捏着一团白色的布料,由于过于用力,水珠正从她的指缝中渗出。
齐轩妄马上认出,这是她放在脸盆里,打算晾晒的内裤。
“你放心,这是已经洗过的。”齐轩妄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起到弥补损失的作用。
“你!是不是住那一间的?”袁小春指指楼上的房间,看齐轩妄点头,才恶狠狠地说,“等我打工回来,再跟你算帐。”
撂下狠话,袁小春转身就走。
齐轩妄缩着肩膀目送她。老半天才想起,自己的内裤还在那个受害者手里。
【第四个开始】
夏觞被罗立带着去北京参观学习了一个星期,急不可待地回来时,沈清石刚下班,正准备去秦圣家里蹭一顿晚饭。夏觞乘地铁和开车的沈清石成功会师。
秦圣给两人开了门后,窝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夏觞熟门熟路,把沈清石拽进卧室,关起门来为非作歹。沈清石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后,看起来和夏觞一样急切。
省去了前戏,直奔主题,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从厨房出来的秦圣,听见了卧室里的动静。突然想起,柳一沐和楚令还在阳台上和刚买的小猫咪玩耍。
而阳台是连着卧室的。
阳台上,楚令和柳一沐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赏心悦目的春宫大戏。
柳一沐瞪着大大的眼睛,以一种赞美的眼神,好奇地看着,心无杂念。这和楚令想的完全不一样。楚令觉得,她和一沐是不是也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
尾声【流转的时光】
夏觞对着镜子抓耳挠腮,好一阵,才以一种壮士断腕的表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字一顿地说:“沈——清——石——,我——”
她憋了老半天也没憋出想说的那两个字,最后颓然地坐在浴缸边沿上。回忆了一下,这大约是第32次了。
泡在浴缸里的沈清石拍拍她的背,不怀好意地安慰她:“我不着急。你慢慢练。”
夏觞也挤进浴缸,让沈清石坐在她身上。同样不怀好意地说:“沈清石,该你了。”
沈清石转过身,跨坐在夏觞腿上,轻抚着她挂在脖子里的碧绿色小石头和铂金指环。表情有点狰狞,以一种刘胡兰上断头台的姿态宣布:“夏觞!我——”
良久她才气愤地低咒:“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