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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还觉得我画得好差,比例有点怪,怎么改都不对劲。”
“可是神韵有捕捉到,这很不容易。线条乍看虽然粗心,细看却有细腻的部分,像不像不是重点,能画出精髓才是高招。”
对艺术家而言,绘画技巧是可以磨练的,重要的并不是像不像或写不写实,而是在于艺术家所要表达的意涵能不能透过绘画传达。有时,太过讲究技巧,反而会失去纯真的味道,因此,艺术家是很忌讳被说匠气的。
言秀树害羞地抓起毛巾,围上她的肩膀,解开她的发,让她秀气的发丝在手掌上跳舞,反覆搓揉。她的发色黑中带点红,如她的性格,偶尔有点呛辣;乌丝轻软,握在手中,软绵绵的,让他想起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古早味棉花糖。
“命相学说女人头发细软是好命的象征。”他喃喃地说。
“那套用在我身上就不准了。”她笑著说。
“怎么说?”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我是外婆跟舅舅带大的。尽管外婆和舅舅待我就像亲生孩子一样,但我还是很害怕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我十八岁就独自上台北念书,一个人生活,靠打工赚学费,常常熬夜画插图,我的近视就这么来的。十八岁以后才开始近视,连医生都很意外,可见我是用眼太过度了。”
“你是想跟我比谁命苦是吧?我妈从年轻时男友就一个换过一个,所以连她都不确定我老爸是谁,你说,我惨不惨?不过,无所谓,你遇到我,跟我遇到你之后,我们都可以很幸福。”
“真这么笃定?我很好奇,你到底凭什么这么有信心,我们不会吵架分手?”
“因为我现在对你正热烈啊,笨蛋!很多人面对爱人变心时常说:”你不是说过爱我吗?为何却骗我?“其实爱人并没有骗他,在爱的那当下,的确是真心爱著的,只是后来不爱了而已。”
“原来你也懂这个道理?还满有学问的嘛。”安丽丽笑笑,心里却产生一股淡淡的失落。明明说要谈无负担恋爱的人是她。为何在听到他这么洒脱的剖析后,却威到空虚了?
难道,她远不如自己所想的潇洒,或是对言秀树的认真已经超过她的想像?
她喜欢他,但还没有到非他不可、失去他就天地变色的程度。来找他之前,她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但此刻,她竟然有点不确定了。
“我说真的,安丽,我现在很爱你。”
“你爱我什么?这不是女人跟男人的问题,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懂。费安丽这个女人太难缠,连问男人这种问题她都要解释得这么明白,因为怕他以为她跟其他女人一样,总爱问男人这种问题。
“费安丽,你真的很好强。就算你以女人的立场来问男人这种问题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你装小女人一不会怎样,我希望我的女人能依靠我。”
“大男人,沙猪秀。”
“对,我就爱你这样,在男人面前永下低头的样子,但其实内心还是有软弱的时候。我想,我就是想看你温柔时的神情吧。我想看看,你需要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按著她的肩膀,她的肩有点硬,有时候还会痛得呻吟,然后往他大腿一捏,报复回去;但是痛过后,肌肉得到放松,却有种解放后的舒服,令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他拿出店里不轻易使用的顶级洗发精,倒人手心,仔细搓,揉,直到洗液在手掌软化成泡沫,才抹上她的发。
闭著眼,感受他指尖温柔婉转的触摸,让头皮的每个毛细孔争先恐后地舒张开来。当他用温度调得恰到好处的温水替她冲去满头泡泡,也洗去了她的烦忧,让她暂时忘却生活现实。
“今晚,我只为你一个人服务喔。”他一边细心地用毛巾替她吸去发尾的水分,一面对她放电。
“免费的?”
“当然不是……”他把原本覆盖住她的毛巾往前扯,她重心不稳,跌进他怀中,他展臂网住她的身体,也网住她的心。
“言秀树,怎么办?姐姐真的心动了。”躺在他怀中,感觉软弱,竟有种想从此赖著不离开的冲动。
“那最好。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言秀树很有气质地起身,找出一张CD,按下他要的歌曲;拉起她的手。“我们来跳舞。”
音乐响起,是深情的Altlask of you。安丽眯起眼,惊喜地说:“你也爱”歌剧魅影“?”
“什么话!难道我们这种市、井、小、民就不能懂吗?”
“哈哈,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很高兴你也喜欢听这部音乐剧,这部戏曾经陪伴我度过整个大一暑假,每天睡前都要听好几遍,听到睡著为止。”
两人听著音乐,对饮冷了的咖啡,却依然兴味盎然。幸福。也不过如此。
“别动,我想画你。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乖。”
她的一句“乖”逗笑他,看她像只顽皮的猫眯,迅速眺往她的大包包,从里头掏出随身携带的素描本跟粉彩笔,双腿交叠坐在地上,闭起右眼,用铅笔在他身上不断比画,抓出正确比例。
“要画出我十分之一帅喔。”
“哈哈,我怕画太帅会有欺骗大众的嫌疑。”
最后,她还是没有画成,因为言秀树不停地闹她。太幸福的时候,是不会想画画的,那太浪费了,他们都只想把握当下的每分每秒。
笑闹中,言秀树把她推倒,铅笔滚进沙发底下,害羞地,不敢张望那对亲密的爱人……
第8章(1)
隔日,安丽在言秀树的床上懒懒地醒来,望著白天与夜晚截然不同风情的房间,她揉揉满头乱发,目光寻觅著他的身影。
找不到人。她随便抓件大衣披上。
天气渐冷,她快步跑向房里的浴室梳洗,发现架子上已经多摆了一支牙刷。
她笑笑,刷牙。脑海中隐约记得他说要出门去买早餐,所以当门铃响时,她没有戒心;冲著来者灿笑,这一笑,门里门外的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你……你不是……”言英梨指著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你好,我是费安丽,你是?”虽然穿著言秀树的长外套,还露出两条光裸的腿,但安丽态度大方不扭捏。
哇!好镇定喔,简直是偶像!才短短几秒钟,言英梨便打从心底欣赏这个姐姐。
“别、别误会,我是言秀树的漂亮妹妹,言英梨。”
“我没误会。秀树他出去买早餐了,你想一起吃吗?我打手机叫他多买一份。”
“不用了,我吃过了。我只是过来拿点东西,我老哥说他买了很多保养圣品,叫我自己拿喜欢的,没想到会遇见你。请问你……真的跟我哥在交往?”言英梨不敢相信,她那超级自恋的哥哥竟然真的追上了费安丽。
“嗯哼。”安丽晓得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简单地回应。
“真酷!你很不一样,我哥的眼光果然很独到。”
“他提过我?”
“当然!他迷死你了。说起来我也算是媒人,毕竟是我把他卖给你的嘛。”言英梨想到费安丽给她创e拍卖的“负评”,忍不住又想笑。
“你怎么会想出那么搞笑的拍卖方式?”
“哈哈……别看那家伙长得潘安再世,却从来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所以身为妹妹的我,当然要想办法把他销出去啊。”
“结果你害到了我。”她幽默地说。
“哈哈哈……”言英梨很捧场。“虽然很唐突,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你答应我。”
“什么事?”
“因为我哥从来没谈过恋爱,这是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也是他的初恋。你知道,初恋虽然最美,但也最容易受伤,我想请你不要轻易地伤害他。”尽管兄妹俩常吵架,但言英梨心里是很爱哥哥的。
“难道你不觉得,对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而言,跟小男生谈恋爱比较吃亏吗?或许容易受伤害的人是我?”
“我终于了解,为什么我哥会对你那么著迷了,你真的很……酷!”
“我不酷,只是经历过比较多的事,人生经验丰富一点,对生活体验也比较深。如果学艺术的人对这些都不敏感,那就没办法创作出动人的作品了。所以,你放心,既然姐姐曾受过伤,就不会把这种痛苦带给别人。其实,偶尔受点伤也是不错的。这样对挫折才能产生抗体。”
“言秀树那家伙从来都被女人捧在手心,如果摔在地上,我怕他会一蹶不振。”
“因为这样,所以我必须对他永远负责?我不能保证我们会不会一辈子相爱,但我跟你保证,我会尽力对他好。”
两个女人在客厅聊了一下,言英梨有事先离去。二十分钟后,言秀树戴著毛线帽回来,他表情严肃,走近窗边,从窗帘缝往楼下看。
“我应该没有看错,外面一堆记者好像是针对我来的。安丽,你要有心理准备。”
“大明星,这么敏感啊?搞不好是附近住了哪个名人吧?”就她听知,言秀树所处的高级住宅区正是政商名流的最爱,因此记者徘回流连早成家常便饭。
“不是。我怕我们的事已经走漏风声,有记者跟拍了。”
“你怕公开会影响你的身价?”
“我怕你受伤害。安丽,你也晓得,最近我在电视上大量曝光,很多媒体都对我很有兴趣,拚命想要挖我的八卦。只是我很好奇,是谁如此神通!”大?“他们的恋情从昨晚才开始呢。
“或许因为你实在没有绯闻可写,所以只好跟紧一点,没想到竟然真给跟出点新闻了,之前还有报纸怀疑你是同性恋呢。”
“这……我怀疑是我经纪人主动爆料。”言秀树说。
“你经纪人是?”
“我妈。”
“费安丽,你在哪里?还在跟言秀树谈恋爱?”
“呵呵……什么”还在“跟他谈恋爱,我们是昨天才开始谈恋爱的。咦,你怎么会知道?”安丽正准备回家,便接到孙逸慈的电话。
“天哪!我的大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从李记者那里得到消息,听说今天下午的某周刊封面头条是你耶!”逸慈难得语气这么激动。
“我?为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名人,要报导我也未免太没有娱乐价值了吧?”
“别忘了,你的另一半是言、秀、树,长相俊美,拥有!”大粉丝的秀哥哥喔。“
“那又如何?”
“吼,我快被你给气死了啦!”
安丽的确不在乎言秀树有多少爱慕他的粉丝,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享受爱情的甜蜜,就不可能活在别人的期望里;言秀树爱她,毋庸质疑,不管有多少粉丝反对,都不会改变。
然而,她平静的生活却在下午三点、周刊出炉那一刻被搅得天翻地覆。
当代美女画家费安丽者牛吃嫩车,勾引秀哥哥!
“八卦一把抓”节目制作人质疑费安丽与言秀树在节目中刻意炒作不合,目的在为言秀树即将推出的新节目引爆话题。
艺术家韩甚远出面指控费安丽劈腿,对他始乱终弃。
“什么叫做老牛吃嫩草?我只大他两岁,两岁!还好,这个记者还记得在我的名字前面加句”美女“,所以也不算太差啦。”安丽捧著杂志说道。
“费安丽,这不是重点好吗!你要不要仔细看看里面的内容,写得有够夸张的,简直把你写成现代潘金莲,剧情香艳精采,直逼金瓶梅。”
“无所谓。”安丽知道,言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