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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昊循声望去,但见古树后头白色裙角匆匆闪没,形迹煞是可疑,连忙喝道:“什么人?”话音刚落猛地心中一凛:“陆前辈说这里已属凰羽门禁地,这人鬼鬼祟祟的不敢现身,莫非是敌对门派的人悄悄潜入了进来,刺探隐秘的?”他也不想想凰羽门位列正道魁首之一,外围山门尚且防范森然,内里禁地防守的实比龙潭虎穴还甚百倍,岂会容人轻易踏足?当即循声追去。
绕过树木,前方是一条山路,弯弯曲曲的逶迤向上,直通向山峰深处,尽头没入薄雾飘渺中,人影却已不见。郭昊目下不是凰羽门下,若冒失登山原是不宜,但一想到陆元放于己有救母之恩,此刻有敌踪甫现,自己焉能置身事外?遂稍一迟疑,便即快步追去。
第55章 误入绝途()
郭昊绕过树木,看到前方是一条山路,弯弯曲曲的逶迤向上,直通向山峰深处,尽头没入薄雾飘渺中,人影却已不见。他目下尚算不是凰羽门弟子,若冒失登山原是不宜,但一想到陆元放于己有救母之恩,此刻有敌踪甫现,自己焉能置身事外?遂稍一迟疑,便即快步追去。
那石阶两侧较窄,纵向狭长,郭昊拾阶而上,转眼已攀上二百余级,算来已有一里路程,但举目所见依旧是一片渺渺茫茫,不见人踪,暗道:“听方才声音清脆,仿似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就算她脚力再快,也不至于强我太多,怎的追了这么远还不见人影?”又奔许久,路旁绿意渐渐稀少,闪烁着白色霜华的枯枝残叶却愈来愈多。
原来此处已接近落碧峰极高处,别说目下已入初冬,天时寒冷,就算是盛夏时节,峰顶也是终年为冰霜所覆,嫩叶难发。郭昊跑得浑身燥热,汗流浃背,一时间并未在意到周遭变化,偶然间抬头望去,前方似有一道白影恍惚闪过,顿时精神一振,学着赵活虎巡山时的语气喊道:“你是什么人?擅自潜入凰羽门禁地,意欲何为?”
尽管相距极远,雾中身影显然听到了身后人声,却未予回应,脚步轻移又即隐没云雾深处,再不可见。
郭昊疑心更盛,暗道你若心里无鬼,何必躲躲藏藏?遂再奋起直追,数息之间来至刚才人影现身之处,发觉这里是一片椭圆形的平地,地方不大,左近事物一目了然,除开他立足之处方圆三丈之地以外,左右前三面竟然都是悬崖峭壁,深不见底。
见此情形,郭昊大感惊讶,忖道:“山路至此而绝,那人却去了何处?莫非是使了御剑之术飞走不成?”纵目四顾,但见四方云飘雾缈,哪里有半条人影,心下疑惑难消,心道:“方才看那人身形不是甚高,不出意外的话年纪应该比我还小些,若是能够御剑飞空的话,本领可是十分厉害的了!”
想到方才人影如此可疑,自己却又追人家不上,于是郭昊打算下山去向陆元放说明此事,请他定夺。岂料他刚才转过身来,还未迈出一步,突然间双目大张,竟似乎看到了决然不可想象之事。
落碧峰上古木参天,松柏长青,浩大的广场尽头,一座气势宏伟的大殿昂然耸立。朱檐碧瓦,雕梁绣柱,朱漆大门高达三丈,两侧由玉石雕刻而成的水火麒麟各据一方,或抬首啸天,或张牙弄爪,威武毕露,而就在两只神兽头顶上方,书写着“吟仙殿”三个金色大字的匾额更是高悬入云,仿佛与青天相接。大殿之内亦是鸿图华构,绘制精巧,壁上所绘祥灵瑞兽栩栩如生,所谓神工意匠也不过如此,无一处不显示着仙凰羽门这个古老门派久远深厚的底蕴。
此时陆元放端坐在大殿一侧,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了拨漂浮的茶叶,道:“掌门师姐,刚才我说的事,你觉的怎样?”
一名中年美妇端坐上首,容貌端庄秀丽,眸亮齿皓,淡绿衣衫随着吹进大殿的山风微微晃动,宛若水波摇颤,衬得她娴雅之中却又不失风姿玉致。恐怕很少有人能够想道,此人正是方今正道第一名门凰羽门的掌教至尊——顾丹晨。
听了陆元放方才的一番话,顾丹晨道:“那个叫做郭昊的孩子举家被楼月族人所害,只有他一人幸免于难,也确是命途多舛。虽然本门收徒一向谨严,不过自我接掌掌门之位以来,在此一事上却是从不干涉。只要陆师弟你觉得他人品不恶,资质尚可,大可直接将他列入逍遥殿弟子名录便是,不必非得经过我的准许。”
陆元放心道:“郭昊这小子人品倒还说得过得去,至于那资质吗可没甚可夸赞之处,不过我可没想把他收归自己门下的意思。”眼珠一转,说道:“掌门师姐有所不知,我举荐郭昊进入本门,却不单是因为他身世凄苦,心生怜悯之故,其中实是另有缘由。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查探清楚之前,元放还不敢妄下断论,因此才没向掌门禀明。”
身为同门,顾丹晨如何不知陆元放为人性好夸大,是个有一说十的人,便没将他的话当做回事,淡淡的道:“能教陆师弟你也这般小心,想必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不如说来听听,我也跟着参详参详。”
“这”陆元放故作犹豫,把茶盏轻轻放在桌案,道:“我曾答应过这孩子,绝不将此事说了出去,不过既然掌门问起,我当然不敢隐瞒,其实”
明知他是有意做作,顾丹晨略显不耐道:“慢着,咱们身为名门正派,最看重的便是信义二字,虽然对方还只是个孩子,但咱么也切不可失信于人。况且些许小事,不听也罢。”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陆元放忙道:“掌门切莫心急,所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也只将此事说给掌门知道,咱们绝不外传就是。我想说的是其实,这少年已有修行在身。”他一语惊人,顾丹晨站定脚步,道:“既然如此,那你干么还要将他带来凰羽山?”
陆元放道:“我也只是在初遇他时,偶尔试探出他有修行在身。我见他一个孤儿,居无定所,又年少性情不定,一旦走入邪路,日后不知有多少人深受其害,故此擅自做主,带他上山。”
顾丹晨沉吟片刻,道:“本门历来所收弟子,无一不是来历清白之人。这个郭昊身怀技艺而来,应该是另有师承,若他是别派处心积虑派来凰羽门的奸细,那该如何是好?”
在陆元放以为,郭昊身上神秘功法是他最大依凭,要不然以他天赋想要进入凰羽门,再过三百年也不够格。他深知这位掌门虽为女子,其志却不在小,只有让她以为郭昊对凰羽门有重大用处,自己所图方才可能得逞,于是说道:“当日战阵之上,楼月骑兵势大如潮,我恰好路过才及时救了他性命,不然这小子眼下已成一团肉泥,奸细之说是无从谈起。而且他修炼的功法虽然十分奥妙,修行却是浅薄得很,据我看来,十有八九与玄圣寺有莫大关联。”
在洛州之时,陆元放便看出法华和尚与玄圣寺应该有所瓜葛,不过虽然郭昊与他亲近,陆元放却并未因此就以为郭昊身上所学就是法华所授。不过郭昊既然坚不吐实,陆元放索性将他学艺之事胡乱安在大和尚头上。就算日后真相大白,掌门责怪下来,自己也可以推脱说之前推断有误便是。
果然,他如此一说,顾丹晨神色顿时变得凝重了些,道:“此事你可断定?”目光灼灼,内中有异样光芒闪过。
第56章 绝处逢生()
郭昊清清楚楚记得,自己方才明明脚踏实地的一路走来,然而此时,那石阶小路竟而毫无征兆的凭空消失,不知去向,目下只有不甚宽阔的那一片地面,仿若石台。石台孤悬,四周峭壁临空,生路断绝,由不得他不见鬼似的,骇然心惊。
又再转了几个圈子,确定已是无路可走,郭昊终于失望的坐在地上。好在他心胸豁达,全然不以身处绝境而有丝毫气馁,琢磨片刻过后,便想到陆元放若发觉自己不见,必会御剑来寻,一想到这里,心思豁然开朗,忍不住又打量起这地方有何不同来。
天边阴沉,乌云滚滚如潮,终于到了头顶上方。郭昊举头望去,但见苍穹宛如墨染,环压大地,那乌云离地竟如此之近,仿佛落碧峰的万丈山峰也深深探入厚厚的云层之中。郭昊不禁心生敬畏,没过一会儿,大片的雪花纷纷而落,落在他头上、脸上,有一丝凉意。
转眼间茫茫大雪铺天盖地,最多能望见几十丈外的景物。天地苍茫,想到陆元放回来若见不到自己,该是何等焦急?郭昊左思右想,不知为何想起那日朱钟所施雾隐遁法来,心道:“朱钟的雾隐遁法可以隐去本身,教人无法探看,若是有人将遁术施用于一棵树,一块石头,或者说我走来的那条石径,会不会可以将这些也全部隐去呢?”旋即又觉不对,雾隐遁法乃是靠人力施为方有功用,这左近又没有人,可就说不通了,定是还有别的缘故。不过他难得揣摩出一丝道理,便想着试上一试,于是慢慢移动步子,向着石台边缘走去,只是雪中地滑,他刚才走了两三步远,就一个立足不稳,哧溜跌倒在地。石台表面虽然十分平整,但整体却是较为倾斜的,是以他这一倒不要紧,整个身子竟头前脚后的溜向石台边缘,其速甚疾。
郭昊吓得亡魂大冒,心想这若掉将下去,还不摔得粉身碎骨,心慌意乱之际仍不忘双手连连抓向地面,盼着能从雪下摸到什么固定突起之物,以阻冲势。只是这石台似乎常有人打扫,竟是光洁异常,郭昊两掌并施,什么也没能抓到手不说,反而滑得愈加迅速。眨眼之间,他上半截身子已脱出石台边缘,眼见就要坠下无底深渊。他自忖必死,不由绝望之极,可是就在此时,忽然头顶一震,紧接着剧痛袭来,竟似是撞中什么硬物一般,身子也为之停顿。郭昊乍惊还喜,他本是脸面朝天,这时以一臂撑地,忍着头痛翻起身来,凝目看时,发觉刚刚被脑袋撞过的地方,赫然露出一段青色的石阶,前方原本在他眼里是虚无一片,此时却有一节一节的厚厚的积雪呈阶梯形状,绵延向上。
被掌门如此注视,饶是陆元放胆大妄为,也不禁心中忐忑,可他忽然间又想起一事,底气立时足了起来,道:“事关重大,陆元放岂敢欺诓。掌门有所不知,那日我之所以能和郭昊这小子相遇相识,正是因为撞见一名三台宗的恶徒要对他施以毒手。我本想即刻出手惩治,可转念一想,郭昊这小子身上功法神秘,何不让这三台宗的恶徒试探他一番。”
对于三台宗这个北方小派,顾丹晨亦有所知闻,眉头微皱道:“三台宗久居楼月人所据地界,这次怎么到南方作恶来了?师弟当场就该将人杀了,一了百了,让一个身无寸铁的少年陷于险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陆元放深知这位掌门师姐向来嫉恶如仇,这番话已隐含责备之意,担心她继续在此事上追问下去,急忙接着刚才的话道:“您猜我看到了什么?这小子从地上拾起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砸中了那恶徒头顶,我竟然发觉,他的法力可以催持灌入那青石之中,进而伤敌,而那青石却是丝毫无损!”
“御凡之境!”即使贵为凰羽门掌教之尊,顾丹晨亦不禁吃了一惊,可转念想了一想,心中疑窦顿生,说道:“雪念的资质已是数百年不遇,迄今也只是尚未能窥得御凡之境的门径。照你这么说,那郭昊岂不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