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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难以持久,又说了几句,便显萎靡,神智渐有昏沉之意。
祝雪念情知他身上毒势已然难以抑制,若是此时昏睡过去,恐难再次醒来,不禁大急。反过来安慰他道:“大和尚,你定要挺住,昊哥哥很快就好了。”
行觉只觉自腿至腹,杳无知觉,显是已然全为毒势所侵,心知再耽搁片刻,毒入心脉,就算是佛祖来了也救不得了。却道:“祝丫头又来瞧不起人,我刚刚不是说过,区区毒物,想奈何大和尚门都没有。”正说话时突然身子一歪,幸好以手撑住,却也险些栽倒,只觉抬起眼皮都分外艰难,吃力万分。
祝雪念心中虽急,却方寸不乱,心知行觉最看不得别人强过他,唯有出言相激,或能助他提振精神,遂话锋一转道:“你话虽说得好听,但我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本领其实再平常不过,连昊哥哥也都胜你许多。”
行觉果然精神一振,道:“我知道郭师弟跟你要好,可你也不能因情障目,为了抬高他不惜谎话连篇,故意贬低了大和尚。此事我可万万不会容忍。”
见此法果然有效,祝雪念心中暗喜,火上浇油道:“早料到你不肯承认,但实情胜于狡辩,容不得你耍横抵赖。”
第198章 义所当为()
行觉只是认为祝雪念是无理歪缠,偏袒护短,依旧底气十足道:“我跟郭昊初次相识,又不曾斗法比试过,何谈孰高孰低,谁强谁弱?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胡话。”
祝雪念道:“怎么没有?昊哥哥跟你一起中了妖兽奇毒,可他不仅一点事没有,尚且运功自救。再看看大和尚你,垂头丧气,要死不活。昊哥哥虽然修为差你一些,但就为人恒心毅力而言,可不知甩你多远呢!”
行觉一时语塞,狠狠白了一旁的郭昊一眼,只见他神色如常,凝坐如山,果然没有半点痛楚难当的模样,跟自己肤色灰败,不死不活的情形迥然相异。行觉此人打死不肯认输,心下也不得不承认郭昊确有那么一点点强过自己之处,却仍顶着头皮道:“谁垂头丧气,萎靡不振了?大和尚这就让你明白,你的傻师哥差大和尚何止几千几万里。”双掌抱胸,结佛门狮子印,片刻之间,印结移至顶门,行觉忽然大喝一声佛门六字真言之一的“叭”字真言,又称六字大明咒法。
大乘庄严宝王经云:“持诵此咒时,九十九恒河沙数如来、微尘数菩萨、三十三天、四大天王、娑哦啰龙王、无热恼龙王、地中药叉等等,皆来卫护。”
这些纯属神话中言,尽管做不得真,但玄圣寺千年古寺,自有妙用。行觉喝声甫歇,便见一环绿光**绕转身周,自头顶而起,呈螺旋之形旋转缓压向下,宛如拔地高峰、盘肠山道一般。待到胸腹之间,光芒渐转黯淡,隐隐有黑气浸入其中,两者往来推拒,争持不下。
祝雪念一看便知,那黑气必是来自傲因舌上的剧毒,心道:“若昊哥哥还不尽快全功,大和尚危矣。”妙目一转,落到郭昊左手掌上,不由得明眸一亮。
不知何时,郭昊五根手指齐齐张开,斜指地面,数滴黑液缓缓滑落,傲因毒液竟然被他强行逼出体外。
世人多有不知,郭昊所学之天脉九篇传承久远,为世间一切魔道修行法门之总源,其中奇功妙术至强仙法固所多有,其中虽有正邪之别,但却没有十分明显的区分。直至传至后世,完本失佚,这才渐渐不复本来面目,多有冥教中人据原文只言片语便任意篡改,另创法门。事到如今,这部震烁古今的修道奇书反倒因为那些剥魂炼毒,噬人功力之术,成了正道眼中的旁门左道之学,恶尽恶绝,谈之色变。不过尽管有所不同,经书原本终比后人所创更加博大精深,威力无比,傲因妖兽毒性虽然猛烈无俦,但若说凭此便能毒倒修炼了魔道第一奇书的郭昊,实无半点可能。
郭昊其实不懂什么驱毒之法,只是按部就班的催持法力,在体内运行两大周天,毒液便已乖乖的自行渗出体外。他双目一睁,长身而起,冲着祝雪念温和一笑,意思是我已无大碍,勿须再担心。转见行觉眉头紧皱,满头虚汗,虽然紧捏法印,掌指却不住颤抖,胸腹间的黑色毒气又已向上突入半分,护身**摇摇欲散,愈发黯淡。郭昊不敢再耽,伸掌按住他背后大椎穴。
此番为行觉疗毒,与郭昊自己或之前祝雪念寒气发作时又有不同。他修行根基牢固深厚,本就强过郭祝二人许多,再加他身为当世最盛名昭著的医中圣手慧海大师的高徒,虽然对医道之学确不上心,但耳濡目染之下,手段之高也远非世上那些所谓神医可比,这也是他中毒远较胡谣笛为甚,却能挺到现下的最大因由。
甫觉背心一热,一道灼热滚烫的气流流入体内,行觉精神一振,情知郭昊已然来救,不由得喜出望外,信心大增。心道郭师弟既然没事,救我脱险当也不难。以念力为引,导气归元,将郭昊送来的天脉灵力引向即将攻入心脉要冲的毒气。
祝雪念长长舒了口气,再见郭昊神完气足,更是欢喜无已。她刚才全副心思几乎都在郭昊身上,一时忘情,竟未觉察自身变化,此时松懈下来,如释重负,顿觉腹中一片冰凉,竟似没了知觉一般。
原来上次在墨卿湖上,郭昊虽以天脉九篇第三层的功力止住了她寒冥阴气发作,但为修行所限,终究不能尽数祛除,残毒一直滞留体内。接下来连日奔波,祝雪念又不时与人斗法,加之方才郭昊又履险境,生死难卜,更令她心力憔悴,倍受煎熬,久蓄不动的寒冥阴气,终于在此时复发。
祝雪念强忍刺骨冰寒,心道:“昊哥哥正替人运功驱毒,须得全神贯注,意念唯一,若遭打断,必将元气反噬,伤及自身。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看到我现下模样。”望见傲因无头尸首,虽不庞大,但遮身足矣,便向左前移了几步,坐在地上,恰好避过郭昊视线。
郭昊懵然不知祝雪念已遇凶险,却听行觉忽然开口说道:“郭师弟可以收功了。”佛力反震,向自身背后涌到。郭昊只觉一股柔绵冲和之力撞中掌心,手掌便被弹了开去。心中奇道:“我虽然无法目见,但仍感觉的到他体内毒势凶厉,何以要我提前收手?”不敢莽撞,说道:“此时收手尚嫌为时过早。何不。。。。。。”
行觉道:“大和尚虽然一百万个不情愿,但却不得不承认,郭师弟你这身修行颇具惊人威力,只这片刻之间,我体内之毒已然消解七七八八,我相信凭借自身修为当可除尽残毒,你且歇息片刻,勿须太过劳神。”
郭昊哪能放心,还待劝说,行觉把脸一绷道:“大和尚顶天立地,从不求肯于人,此次势逼至此,不得不承你恩情,已然好不痛快!为何非要胡搅蛮缠,夹杂不清,痛痛快快的让我自个除尽余毒,有何为难?”
郭昊全没想到他竟抱有如此想法,哭笑不得道:“我在凰羽山时,常听师祖提及凰羽门玄圣寺两派相交莫逆,宛如一家。大师若只因为些许小事拒绝郭昊援手,那可太过见外了。”
行觉眼皮一抬,道:“那照你的意思,岂不是说你救我是该所应当,天经地义。大和尚根本不必觉得对你有所亏欠喽?”郭昊点头道:“正是如此。”
行觉登时喜形于色,道:“原来如此,我心里这块大石总算是落下了。”想想又觉不妥,故作深沉道:“经过今日之事,你我情若兄弟,那是不必说了。不过大和尚还望你尽量不要把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毕竟凰羽门玄圣寺均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门大派,若给别人知道你我十分亲近,交情过命的话,十有可能引起他人猜疑顾忌,弄不好还有意想不到的大事发生。”
第199章 御星脉引()
行觉明明是看出郭昊面貌憨厚,为人老实,遂故意夸大其词,虚言诓哄,好教郭昊闭口不谈对己有恩之事。这样一来,以后他在别人面前继续大吹大擂,夸夸其谈,便也不会觉得尴尬。
郭昊实在想不通凰羽门玄圣寺两派交好于别人有何不利,心想:“看来行觉师兄在玄圣寺定是极有威信的,不然别人何以会因他一言一行,便对背后玄圣寺的意图多做揣摩。我是万万不能和他相比的,区区无名小卒,无人在意不说,更不会有人因为我的举动而联想到凰羽门头上。”正自思忖,行觉又道:“郭师弟,你不做声,我便当你答应过了,男子汉大丈夫,可决不许反悔不认。再说,你都说过替我驱毒是天经地义,怎么还磨磨蹭蹭不肯动手?”
郭昊既已说过两不亏欠,大和尚怎可能放着上好的驱毒妙法不用,自己凭添苦头。于是见郭昊怔忡不动,便亲口召呼起来。郭昊连忙答应一声,道:“怎么可能。”手掌再次抵在行觉背心要穴,天脉灵力重行渡出。
祝雪念只觉身子越来越冷,先前还只是腰腹之间,之后却连手脚也都渐渐麻木,唯有握紧仙冥神剑的右臂尚有余温。这柄神剑乃冥教历代教主曾持之物,年深日久,剑上仍残存有天脉灵力的气息,抱在怀中,丝丝暖意浸入心脾。但祝雪念心中却是比谁都明白,这样做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恐怕自己真的是难以捱过今日了。
从前,她曾暗中窥见祖父扼腕自怨,恨自己纵然修行盖世难觅敌手,却不能解除孙女所受痛苦;姨母顾丹晨伤怀叹息,身为天下第一名门掌门,却连一部魔道典籍也无法找回;风姨陆师叔等人更是为了抢夺一柄据说可抑制寒毒的仙冥神剑,奋不顾死闯入冥教总坛,直面群魔,险死还生,终于捧得神剑归来。
凡此种种,祝雪念每次忆及,都忍不住默默流泪,恨不得自己早些死了才好。她不想,也不情愿,任何一个亲人因自己而哀伤憔悴,甚至付诸死地。然而今时今日,她忽然预知到死期将至,却无端恐惧起来,竟有种深深不舍的情愫,哀哀想道:“我从小即为恶人所伤,自从偶然知情之后,已然抱定必死之心,几次面临绝境亦从无半点惧怕。可为何今日心里却抖得这般厉害?”眼波流转,望着郭昊,便再也无法挪动分毫,又想:“待我死后,昊哥哥一定伤心的不得了,也不知数十年后,他能否记得曾有我这样一个任性胡闹,总喜欢欺负他的师妹?”神智渐渐模糊,终于昏了过去。
行觉所中之毒本已祛逐将尽,只因他中途打断才被耽搁,此时郭昊重行施术,小半个时辰未到,行觉便哈哈大笑,一跃而起,道:“郭师弟功法果然独特,与众不同,若非有你相助,我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尽除这苦楚。”言下的意思郭昊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即使没有他在场,大和尚亦可尽清剧毒,只不过耗时更久一些,如此而已。
由于先前激斗,通道内只余一盏灯火,熹微光亮侧映之下,傲因尸首显出颇大一片阴影愈显浓重。郭昊无暇理会行觉自吹自擂,瞥见阴影中露出一片白色裙角,疾步上前,当看清祝雪念已然倒在当地,星眸紧闭,禁不住“啊”的一声惊呼,直是吓得魂飞天外,心胆欲裂!
昏昏沉沉,四周只有无穷无尽阴冷黑暗,祝雪念用力想张开眼睛,却是徒劳无功,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模模糊糊之间,仿佛是郭昊轻声说了句什么,行觉应了一声,两人便没了动静。正当祝雪念昏沉迷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