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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就因为这样,夫君看不起我吗?以为我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跟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夫君连动都没动我一下,却问我是否还是处子?这样,不是在间接污辱妾身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她,生起气来的模样还真是动人万分啊。
比起她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夫君的那种温顺模样,这样的她看起来有生气多了,又娇又媚。
“我道歉。”洛天阳很真诚的看着她。他是真的没想过这女人竟然从未与她的那个夫君行过房,才会不经意的把话问出口,他是无心,她却听得很有意,不管如何,错在他。
秦水曼幽幽地望着他,轻轻咬着下唇。
“还要生气?”
“不是。”
洛天阳没头没脑地问:“书香世家吗?”难怪她虽生得水媚动人,却又同时带着一股清灵之气。
秦水曼莫名的看着他。
“会写字读书作画吗?”他又问。
闻言,秦水曼的眉目之间,划过一道极美丽灿烂的流光。
那些,全都是她爱的,很爱的。只是,很久没有碰触了。
不过,那道光也只有那么短短一瞬,就被她刻意挂上的微笑所掩藏。“只不过是妾身以前闲暇时的娱乐罢了,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吗?
若真是这样,刚刚初绽在她眼底的那股星芒为何会如此闪亮耀眼呢?虽然不一会儿便消逝无踪,却没躲过他一向敏锐的眼。
这就是那些家道中落的贵族世家或政府官吏们的最后下场吧?从政之路总是这样布满荆棘,他不会同情,也懒得数落,人的一生总要自己负责,虽然很多时候根本身不由己,但这是选择从政之路者一开始便应该要思考过的事。
哪像他,是命中注定在皇宫里长大,连选择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喜欢的东西就要尽力去保有它,何况,那些又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洛天阳边说边拿起布自己擦起澡来。
木桶太小,这澡还真是洗得全身不舒服,改明儿他要到常去的山泉里好好泡个澡,定要把这人身体上的药味给去除殆尽。再者,他得好好锻炼一下这副身体了,虽然他不知道要待在这身体里多久,但,把它弄得结实些,晒得黑一些,怎么说都会比较像男人。
洛天阳边洗边想着别的事,想要藉此转移一下那话儿的注意力,免得等会儿起身时又要吓坏了她,所以没发现秦水曼诧异的一直盯着他瞧。
那眸,水盈于眶,是她忍了好久才没让它给乱七八糟掉下。
方才他那句话,莫名的打动了她的心,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这句话,她有多么的激动啊。
喜欢的东西就要尽力去保有它……
她真的可以吗?
可以重拾她的画笔,过她以前的人生?
第3章(1)
一连七天,秦水曼都发现自己夫君一大清早便出门,几乎近午才回家,她虽是像以前一样每天和夫君一起睡,夫君也像以前一样不动她不抱她,但,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夫君没有再像那天醒过来那样问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了,但看她的目光不同了,比以前更会板着脸,目光也总瞧得她腿发软、心跳加速,有时候明明距离有点远,但夫君望着她的眸子,总让她觉得烫人。
今日,已近午时,秦水曼看着房里已经有些凉掉的饭菜,不知到房门口引首企盼多少次,都没能把夫君给盼回。她是该庆幸,夫君因为长年病着,一直都是在房内用膳,所以婆婆和小叔至今都没发现夫君常常不在家吗?
这阵子,夫君是真的一口药也不吃了,她虽担忧,但看着夫君似乎身子骨比之前好上许多,而且还每天外出,神清气爽而回,心上的忧心也就越来越少。
“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少夫人!”丫头小莲气喘吁吁的跑到东厢房来找秦水曼。
秦水曼赶紧走出来把房门给掩上。“什么事这么慌张?小莲。”
“那个……就是镇上卖书画的铺子老板,他派人送来了一箱子纸笔和画册,说是要送给少夫人!”
什么?秦水曼一诧,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我没跟他们订过东西啊。”那些,对如今的慕家而言,可以说是不被容许的开销。
慕家虽然以陆路经商起家,但因为慕家老爷过世之后,之间的联络人一时衔接不上,进货的源头出了一点问题,导致慕家的生意越来越差,这点,秦水曼是知道的,因此,就算慕家表面上看起来和以往并无不同,但每个慕家人都知道要省吃俭用,只除了二少爷慕林。
“少夫人,老夫人在大厅气着呢,说少夫人竟然浪费夫家的钱去买些没用的东西,叫小的来唤少夫人前去大厅!”这一去,少夫人铁定又要挨一顿骂了。
“既然如此,我们走吧。”秦水曼凝了凝眉,双脚已经往前厅迈进。
前厅这头,慕老夫人已不悦的端着脸孔,嚷着要退货。
“可,这是慕大少爷要送给少夫人,钱也已经付了啊!”铺子老板一脸为难。
这年头生意难做啊,尤其这东柳镇,住的都是些过了气的官商,已经好久没人像慕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一口气就在他店里买下这么多贵重的字画和纸笔了,说什么也不能轻易让人给退了回来。
“怎么?我不满意贵铺子的东西要退货不成吗?”慕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气闷,苍老的身子正打着颤呢。
她自己的儿子,她会不清楚吗?慕商何时会如此不懂分寸,买这些没用的东西来送给媳妇?若他真的做了,那铁定是旁边的狐狸精怂恿他的……
“娘。”秦水曼急匆匆地走进前厅,不安的眼眸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少夫人,你终于出现了,这些都是慕少爷在我那儿为少夫人订购的一些字画和笔墨,说是要送给少夫人的礼物,要小的亲自替他送过来,现在,东西都已送达,请少夫人收下,我这还要回去顾店呢。”
是慕商买来送给她的……礼物?
秦水曼不敢相信的看着铺子老板,目光再转向那一桌子珍贵的字画,忍不住趋向前小心地一一翻看,越看越惊喜不已。这些字画都出自前朝名家啊,虽然不受百世国当朝官员之宠,却是爹爹生前珍爱不已的名家创作,是真的懂得欣赏字画的人才看得上的。
真是太美了……
秦水曼的胸臆间不只盛满了喜悦,还有浓得化也化不开的感动。
是因为那天的对话吗?因为慕商知道她爱这些,所以才请人送来这些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细心又体贴?如果真要对她好,怎么会等到现在才问才做呢?
她不懂,真的不懂。
“你还在磨蹭什么?把东西给我退了!”慕老夫人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眉头整个皱了起来。“女人家懂什么字画?要嫁过来之前,你娘没告诉你怎么当一个称职的媳妇吗?顶着自家相公的名义在外头随便乱花钱,你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吗?我们家慕商几乎是足不出户,怎么可能买下这些东西?一定是你,是你对不?我还在呢,岂容得你如此胡来!”
“不是的,娘,我没有……”
“没有就把东西给退了!”
秦水曼轻叹了一口气,不舍地把东西放下,转身带着一抹歉笑望着铺子老板。“老板,真对不起,我想,这些东西还是请您带回去吧,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些东西……”
“买好的东西哪有退的道理?”声到人到,神采奕奕出现在前厅的不是别人,正是顶着慕商身体的洛天阳。他才刚从镇上的澡堂回来,还到镇上醉香楼吃了一顿好吃的,全身上下真有说不出的舒畅。
“大少爷,你终于回来,你再不回来,小的就真要哭啦!”铺子老板见到他如见贵人,差点没直接朝他跪下来。“东西都替你送到啦,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洛天阳笑笑,朝他挥了挥手。“去吧。”
“等一下!”慕老夫人大喝一声,硬是叫住正要走的人。“把东西给我带走!”
洛天阳还是笑,用眼神示意来人快快走开,铺子老板当真飞也似地跑了。
“你这不孝子慕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听娘的话了?”慕老夫人气得一直颤抖,拐杖紧紧攒在手中,几乎恨不得朝儿子挥下去。
“只不过是个小小礼物,你……我是说娘,你又何必这么生气?”洛天阳找了位子坐下来,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优雅地喝了一口,又道:“水曼嫁给我已经够可怜了,不像妻子,反倒像奴婢,成天只能在家侍候我,在这家一点身分地位都没有,我不宠着她点,她要真在这宅子里闷死了,谁来照顾你儿子啊?还是你认为反正我都快死了,干脆闷死她赔葬?”
“夫君!”秦水曼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相公,想都不敢想,他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在浑说什么?”慕老夫人气得直发抖。
秦水曼奔上前,担忧地直抚着慕老夫人的背。“娘,您别气别气啊,相公只是说着玩的,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相公那话没什么意思的,东西我会派人送回去的,娘,您就别气了,嗯?”
慕老夫人狠狠地瞪着秦水曼。“都是你这只狐狸精!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你,我一向孝顺听话的儿子会变成这个模样?你这坏女人!瞧我今天不把你修理一顿——”
说着,拐杖一棍就要往秦水曼身上挥去——
一只手迅捷地接住落下的拐杖,洛天阳气怒的看着眼前这个老人家,想到她三番两次拿起拐杖就要对秦水曼一阵胡打蛮打,胸口上的怒气就活活烧了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了,她是我的女人,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对谁不客气!”真是气死他了!他这辈子还真没打过女人,当然也没打过老人,可这老女人真是让他火了。
宫里那些老女人,虽然也老爱端架子整人,可还没有哪一个可以把他气成这样的,这慕商的娘还真是挺有本事的。
“慕商!你真是我的儿子慕商吗?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对我?你这样对我,我干脆死了比较快……”
秦水曼听了,想也不想的朝慕老夫人跪了下去。“娘,是媳妇不对,您要打就打吧,是我的错!请您不要再生气了!您打我吧!”
洛天阳冷冷地瞅着跪在地上的秦水曼,胸臆间的火比方才又旺上几分。
“谁让你跪下的?给我起来!”
“夫君,是我的错……”
“错在哪儿?”要真有错,也该是他这个假冒的慕商啊!这个笨蛋!
“总之,全都是我的错。”她看都不看相公一眼,头低低的只是认错。
“你这女人……”气死他了!他是真不懂,当人家媳妇的,真要如此委曲求全吗?想到这女人在他还没出现之前过着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就气闷不已啊。
可看来,她一点都不领情。
她是宁可被打死,也不要他为她多说一句话吧?
“娘,请息怒,这样会气坏身子的。”她又说。
洛天阳瞪着那个跪在地上根本不打算理他的女人,蓦地松开了扣住拐杖的手,拂袖而去。
这一夜,洛天阳一直没见到秦水曼进房里来,连他的晚膳都是丫头小莲送进来,说是少夫人还跪在前厅,非要等老夫人开口叫她起来她才要起身。
如果此刻,慕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