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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如此特殊,行事又是这么神秘难料,理所当然的,这样的冥门自然成为了说书人的最爱,而牧倾心对座的男子,看似爽朗无害,却正是这神秘组织的人,还堂堂稳坐着总舵主位置。
让人很难相信,是不?
但得知这秘密的身分,倾心倒是很快就接受了。
毕竟……她那不苟言笑的姐夫都能是江湖尊称的毒王,还挂着一个冥门门主的名号,那他的胞弟肩任总舵主之职,好像也不是件太让人意外的事。
而,经由了解之后,倾心很早就发现了这件事——
江湖中最最神秘的冥门,运作方式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由有毒王之名、实则是毒物研究狂的哥哥挂名门主,负责研发、并且供应各种刁钻难解的药品。
至于孪生兄弟中的弟弟——冷之沧,就是肩负这组织的总舵主一职,专门处理这神秘组织在营运上的种种事务与问题。
在失踪事件发生之前,牧倾心虽芳龄十七,却已是牧记这等全国性连锁字花店的实质掌权人,她很能理解身为一个经营者会面临怎样的繁忙,也因此她由衷的感谢……
“这宅子要不是有你帮忙看着,心儿恐怕真要无家可归了。”她说。
面对她的感激之意,冷之沧爽朗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妹子你说那什么话,应该的事。”
摇头,倾心正色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应该的事,更何况身为冥门的总舵主,您本身的事务就很繁忙了,却看在姐姐的面子上,还要留心为我打理这个家……”
“说哪儿的话。”冷之沧拦下她的话语,先行说道:“先别说我欠你一次的事,我冷之沧认你这个妹子,可不光是因为小嫂子的关系。”
两人之间的关连,最初确实只是因为彼此手足结成连理,让他们有了一层姻亲的关系。
但人跟人之间的缘分就是这般的奇妙。
即使,最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连结点,但随着时日的过去,两人处事的态度、看事情的眼光跟做事的手法都极为相像,让他们两人惺惺相惜,慢慢也开始有商有量了起来。
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可他们两人的交情确实是在台面下愉快的培养与建立,直到她失踪前的一个月,两人甚至想过,是不是该选个黄道吉日,来烧张黄纸,好正式认对方作兄妹?
“当初只是没找出时间来烧黄纸,但我是真心把你当妹子的。”冷之沧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问:“这一段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见他有所迟疑,牧倾心噗哧一笑,直道:“记得、记得,沧哥哥先是因为姐姐的关系,对我爱屋及乌、照顾有加,后来见我冰雪聪明,爱才惜才的嘛……这当然是骗人的,哈!其实沧哥哥是没人可以大聊生意经的关系,所以想拐心儿陪您烧黄纸,这样才有人听你那滔滔黄河水一样的生意经……”
冷之沧失笑,伸手敲敲桌面,提醒道:“喂喂,光说我?以前你的那本经也不见得比我小本啊。”
说到这生意经,一抹阴霾自那张精巧秀美的娇颜浮现,牧倾心轻叹,说道:“现在牧记的情况这么差,要再弄回原来的规模,还得看几分运气,也不光光只是计划就能成事。”
冷之沧端起粥品,慢慢吞吞地咽了两口粥后,没接应她的话,反倒绕回先头的话题,说道:“总之,妹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出了事,能帮的我一定帮,字花楼的部分,有你家族长辈抢着管事,我是不方便出面,但帮你看住这个家等你回来,这我好歹还能做到,真的算不上什么。”
看他回避,牧倾心了然于胸。
她知晓请他代为收集的情报,结果必是不如人意,但她却没因此而自乱阵脚,不但没催促他,反倒跟着小口喝着汤品。
一时,无人开口,直到冷之沧放下碗……
“小嫂子一直就很担心你。”他说。
“我知道。”牧倾心点点头。
自从她返园的消息送出之后,她家的姐姐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就揪着姐夫赶了回来,姐妹重逢时的一场大哭是少不了的,因为担心她这个做妹妹的,还一直待到前两日,据说侄儿在谷里想娘想得紧,但实际上应该是姐夫忘不下他丹炉里的药,这才让姐夫给带回渊峰谷。
“小嫂子担心的不止是你先前时的下落不明。”冷之沧知她没听明白。
“我知道。”牧倾心又点了点头,说道:“那些消失的记忆,我怎么都记不起来的那些事,也很让姐姐忧心。”
“她跟你不一样。”冷之沧客观地评道:“你有那才能手腕,布局经商对你来说只是费些心思的事,跟那些个贪心的家族长辈抗衡,取得各方势力的平衡对你来说,甚至就像是游戏,我知道你,越困难的局势,越像是等着你克服的挑战,让人乐此不疲。”
顿了顿,冷之沧再道:“可小嫂子的想法很简单,她一直觉得,保住你们爹亲留下来的产业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们两姐妹的平安,你们两个人都能活着,保住牧家的血脉,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面对他这一番话,牧倾心沉默了好一下。
“沧哥哥,你就直说吧。”她开口,单刀直入地问:“情况糟到什么地步?牧记字花楼没得救了吗?”
牧倾心的记忆其实一直停留在马车翻覆之前,她急需要补足这三年来的大小信息,因而请冷之沧设法收集牧记字花楼在各地的营运情况,以及其它一并相干的各种情报。
这一个多月来,她等着消息,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三年,毕竟是三年了……
几个叔叔从以前就对字花楼的经营权虎视眈眈,她在的时候就得费精神来平衡几个叔叔间的斗争了,一旦少了牵制,几头猛虎出了柙,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更何况是三年,足足有三年的时间让他们吞食?
想来……
当年由她爹亲手打造下来的牧记江山,这会儿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隔行如隔山。”冷之沧一脸抱歉地说道:“字花楼的生意我不熟悉,加上我一个外姓人也不好干预这种家族事业的争产行为,所以在这些人出手、无形侵吞掉你们两姐妹的家产前,我只能先出招,把伤害降到最低。”
瞒了近一个月,冷之沧直到这时,才娓娓道出这些年,他顶着小叔的身分,借着得到小嫂子全权委托处理的名义,陆陆续续将各地牧记字花楼的产权跟经营权标上价码,卖给几个抢着经营权的牧家人的事。
牧倾心很冷静,在他讲解整件事的过程中,表现得极为冷静。
“所以……沧哥哥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爹亲的字花楼是没办法再回来了,因为都让这些人给改了名,各自去经营了。”她下了结论。
冷之沧默认。
“所以这阵子沧哥哥在忙什么?”牧倾心好奇地求教。
她知道他这一个月来并不是闲着没事做的,要不,他也不会拖到姐夫都带着姐姐回渊峰谷去了,直到昨儿个半夜才姗姗出现。
毕竟是一家人。
虽然讲究起来,是没实际血缘的姻亲关系,但总的来说,还是一家人。
若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又哪会一家人难得能聚在一块,却不一起吃个饭的道理在?
“这事儿,是小嫂子交代给我的任务,跟你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容易,但肩负说明大任的冷之沧知道还是得有个开始。
“喔?”听他这么说,牧倾心更加好奇了。
“这阵子,我一直在帮你物色房子,要帮你找个好住处。”他说,也先一步解释道:“不是这里不能住人了,而是为了你好,得换个地方……按小嫂子的意思,最好从此隐姓埋名,重新过新的人生。”
饶是冰雪聪明的倾心,也让这番话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这事实在不好开口,但谁教冷之沧出生时慢了一步,只能当人家的弟弟跟小叔呢?
难以启齿,但也只能赌了。
冷之沧硬着头皮开口——
“你怀孕了。”
第2章(1)
原来如此。
姐姐那些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总不经意流露出的心痛与不舍。
福福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没消褪的忧虑之色。
所有的环节全兜上了。
在这之前,面对历劫归来的她,这些她最亲近的人,除了喜极而泣的眼泪,语无伦次地对冥冥中无形的力量抱以诸多感谢之意外,交汇在这些欢天喜地的高昂情绪下,其实还夹杂了些许暖味难辨的氛围。
静养中的牧倾心一直告诉自己别多心,但是直到这时,她总算明白了一切,原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怀孕。
一切全因为失踪三年的她,不但三年间的记忆全无,还怀上了身孕。
这结果,对多数人而言,无疑是晴天一记大霹雳。
好好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意外失踪三年便罢,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肚子里却多出了一块肉。
由于当事人记忆全无,浑然不记得这三年间发生了何事,故这当中的过程,最多也只能用想的。
很多事,光凭想像,也济不了事,更何况是关于女子贞洁与清白的大事。
若是将事情往好的方向想去……倾心兴许是遇上了好人家,坠崖后让隐世高人拾获,受到妥善照料,两情相悦下互定终身……推论到此,身为亲姐姐的那人投了反对票。
道理十分简单,因为她知道自家妹子的个性,除非情况不允许,要不一定会在获救后的第一时间请人回报平安,不至于三年间音讯全无。
所以,事情只能直接往坏处去想……在坠崖后,被恶人捡获,因为那万中选一的美貌,害得她被恶人囚禁,每天都被人这样又那样,受到最可怕的对待,末了是拚着万死一生的机会逃了出来。
这种事,往坏的方向想去,怎么想都只有越想越糟的分。
最后,几个关心这事的人很快就有了共识——为了未来着想,那三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不去追究好了。
那是一份私心,不但不去追究真相,他们甚至情愿这受苦回来的么妹什么都不记得最好,因而一个个粉饰太平,假装这事从没发生过。
每个人都在逃避现实,可事情总是要面对,毕竟肚子里的那块肉是会长大,时间是不会停住,也不会等人的。
但……
做姐夫的表示,他跟小姨子其实不是太熟悉,不方便讨论这议题。
做姐姐的含着眼泪,好可怜好可怜地说她没办法,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发生过的不幸与悲惨,她根本讲不出口……说这话时,那悲切的神色,仿佛真要她上场的话,她就会先哭给妹妹看。
倾心的贴身侍女原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但福福却是扑通一声的直接跪下,哑着声、悲切地说她不够资格,这事绝不能由她一个做下人的来说。
每个人都自认不合适,冷之沧还没机会讲到话,就听见自己的孪生兄长,也就是做人家姐夫的那个人又说:“你是她的朋友。”
紧接着,当事人的亲姐姐也含着眼泪开口:“沧弟,我妹妹从小没几个朋友,特别还是像你这样交心的,你对她来说,亦兄亦友,是很重要的人。”
侍女福福补上最后一记:“小姐她很信任沧少爷的。”
一个个都这样说了,冷之沧还能怎么着?
认命的他只能先一步去发落后续的安置动作与打算,等有了头绪之后,再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