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主位,毕竟这一次诗文会的召集人是她。随同她一起进来的秋月,站在了她的身后左端。而那一位贵公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了次席。
长有盘子脸的一人突然站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被林若曦是奉为上宾的贵公子,想要打探出一个底细道:“这一位公子着实眼生的很。请教尊姓大名?”
“哗”的一下,贵公子是把右手中的折扇打开,不急不慢的摇动起手内的扇子,徐徐站了起来,做出一个自我介绍道:“在下钱子默,受兰心阁主的邀请,首次来到这里和众位一起谈论诗词歌赋。所以,诸位见我眼生,实属正常。”
端起茶的李文轩是轻轻地吹了吹漂浮在水面的两,三片茶叶,然后再饮了一口茶水。自己依稀记得秋月曾经和他说过林若曦自封为兰心阁主,而她每一次举办的诗文会便成了兰心会。广信府内的读书人,几乎是无一例外的以能够出席兰心会,一睹林若曦的风采而骄傲和自豪。
“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那人的心中对林若曦不乏情愫。见到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将会有机会大出风头,使得心中生出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刨根问底的继续挖掘钱子默的身份和背景,以此来论一个上下道:“请问令尊是谁?”
听到这后一句话的李文轩,差一点儿把刚刚喝进去的茶水给喷出来。心里面好笑的他,觉得这应该是在问爹了。对此,自己十分清楚这问爹的背后就是要拼爹。
缓缓把手中折扇收拢的钱子默,神se中自然而然流露出骄傲道:“在下是京城人氏。而家父正在广信府担任知府之职。”此话一出,在座的绝大多数读书人是一片哗然,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他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一人会是知府大人家的公子。
原本就想压一压钱子默的那人,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是钱明正,钱知府的儿子。”
瞧见对方也是穿戴不俗的钱子默,心中很是不爽他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却不想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把脚给踢在了铁板上面,淡淡道:“请问,高姓大名?”
“在下姓夏,名羽。”那人是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中气十足的显摆道:“当朝内阁首辅便是在下的本家族叔。”
听得十分清楚和明白的钱子默,瞬间就少了先前那一股锐气。自己和林若曦一起来这里,全是两家母亲的有意安排。心高气傲的他,本以为这里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会有什么人物存在,于是自娘胎带出来的优越感就在有意无意中显露了出来。
马上反应过来的钱子默,知晓对方口中的内阁首辅便是夏言,拱手施礼道:“在下能够在这里遇见夏首辅的子侄,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稍微抬起手的夏羽,拱了拱手算是还了一个礼,神气活现中不免客套一下道:“令尊在我们大明士林中也是素有声望的。”
安静坐在一边的李文轩,深感这里不是诗文会,而是官n代的联谊会。没有去看正座在主位上面林若曦的他,不免心中生出三分对她的厌恶。自己很是痛恨这类打着高雅的旗号,却实际干着庸俗和市侩的勾当。
从开始一来的表情就没有任何变化的林若曦,见到众人都安静下来,是才开了口。声音清脆的她,口气芳香若兰,显露出礼貌xing的微笑道:“请诸位来到这里,自是要以文会友。今ri,妾身提议你们各做出一首诗如何?”
“兰心阁主的提议,极好。”坐在她下首方向的夏羽,把右手中的扇骨拍在了左手心内,附和道:“就是不知道以什么为题目?”
“既然诸位都是具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那么我们就以功名为题目。”唇红齿白的林若曦,美目流转,心中却是另有一番盘算道。
没有表示任何反对意思的钱子默,随即也附和道:“在下就依照林小姐之言,献丑了。”微微回头示意了一下身边秋月的林若曦,是让她出去叫人把笔墨纸砚端上来。
秋月亲自把一套笔墨纸砚端到了李文轩的面前,没有多说话,而是用微笑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善意和看好。没有急于动笔的李文轩,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人人都在绞尽脑汁的想要把诗文做好,以此博得林若曦的青睐和闻达于同窗。
想了想的李文轩是微微一笑,只顾一个人坐在旁边喝茶和吃水果。直到众人是陆陆续续地把自己的得意之作交由林若曦是一一地过了眼。未知胜负的他们,口中虽然一味的客气,但是心底自然希望自己的诗作能够独占鳌头。
见到众人都交了“作业”,只剩下自己没有交上的李文轩,豁然站起身,拿起桌案上面放着的毛笔,洋洋洒洒的把诗文写在了铺陈于前的宣纸上面。等到纸面上的墨迹干了,才由再一次走了过来的秋月呈交到了林若曦的手上。
先前,林若曦过目的诗文无一例外的全是个人的什么雄心壮志之类的,而文字中皆是铿锵激烈,斗志昂扬。当看着李文轩这一首诗的她,着实是眼前一亮。看完后的她,什么多话也没有说,神情也没有变化。
诗文会到了这一个时候,自然是一如既往的需要一人把众人的诗作念给出来以示公平。至于这一个任务,仍旧是一如既往的交给了林若曦身旁的秋月来完成。虽说她没有读过什么书,但是完全能够应付得了这种场面。
自是秋月每每念完一首诗,而在座的秀才当中不乏彼此相互吹捧和客套一下,口中念叨一个“好”字的人。然后,他们再行安静下来。其中有摇头晃脑的,也有闭目欣赏的,还有继续洗耳恭听下一首的,以此循环。
等到秋月把李文轩的诗拿在手上时,情不自禁的会心一笑的念了出来道:“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祸福。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众人是把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李文轩的身上,毕竟他的这一首诗和众人的诗作可谓是格格不入。纷纷摇晃起脑袋的秀才们,认为他不但是领悟错误,而且还写错了“功名”两字的题目。李文轩的诗文中虽然是有“功名”二字,但是声se并茂的流露出了一个穷酸书生的意境。
“李秀才,你这一首诗可有取名?”没有受到周围情绪影响的林若曦,饶有兴趣道。
“在下这一首诗取名为《自嘲》。”从桌面上把茶是端了起来的李文轩,一半的意思是对自己的自嘲,一半又是对在场众人的嘲笑道。
“你也是有秀才功名的读书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步步登高吗?”林若曦的目光汇聚在了他的身上,等待回答道。
没有喝下手中茶水的李文轩,没有一丝苟笑道:“在下对这仕途经济确实不太感兴趣。再者,我已经入了道门,理所应当的应该专注于修道而不是科举。”
第053章 感悟()
李文轩说出上述一番话,并不是故意为之的标新立异,而是自己这时的一种真实写照。虽说他有秀才功名,但不是自己考中的。这一具身体的前任宿主都已经屡次考不中举人,那么自己更是没有戏,毕竟他所学的知识和四书五经那一套理论是格格不入的。
实际上,李文轩还是很庆幸能够占到这一躯体前任宿主的便宜。自己倒不是只“贪图”和“霸占”这一份家产和家中可爱,乖巧,勤快和贤惠的赵甜儿,而是他明白这秀才功名也不是随随便便那么容易考的。自己正是有了这秀才的功名在身,才使得第一次出现在县衙大堂之上,受到刘文镜的高看一眼,要不然只是一介草民的他,被打死了也是活该。
李文轩不是不知道自己写出这一首诗作会让人觉得他胸无大志,毫无上进心。对此,自己并不介意,毕竟事情都是做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成功了,你什么都是,而要是失败了,你就什么都不是。对于这一点儿,他可谓是心如明镜。
虽然李文轩对于今ri的场合显得有一些失望和不舒服,但是自己不反对秀才们醉心于仕途经济。从某种程度上讲,自己还很是倡导,毕竟这一个时代想要出人头地,从下层到上层的唯一捷径就是死命读书,通过参加科举来实现。
要不然,那一些降生在一般家庭的聪明人就永远无出头之ri。他们要是没有了实现抱负和理想的渠道,那么就会存有潜在的不安定因素,毕竟这人类社会,无论发展到什么时代,社会的整体制度都是由聪明人所制定出来的。
想到这里的李文轩,清楚的记得幼时的记忆中提到的隋炀帝杨广是一个不可不扣的昏君和暴君,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发明了科举制度。他用于享乐而修建沟通南北水道的京杭大运河,不但明朝在用,而且未来的二十一纪仍旧在用。
至于他穷兵黩武发动的几次对高句丽的战争,致使了隋末农民大起义,后来隋朝的灭亡。不过,随后的接任者李唐的建立,经过三代君王的努力,最终在唐高宗李治的手上是彻底灭掉了这一个对中原文明有直接威胁的心腹大患。
高句丽和中原王朝之间的关系就好比罗马和迦太基之间的关系。毕竟,这一块的区域里面,只能有一个大国和强国存在,而这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真实写照。在李文轩看来,隋炀帝之所以落得在历史上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便是他失败了。若是他成功了,历史上应该就会再多出一名雄才大略的君主来。
李文轩又记得后世的《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极其的厌恶这种科举制度,却丝毫不影响到自己的看法。毕竟,贾宝玉出身于贵族家庭,又是受到最为宠爱的嫡传公子哥,所以贾家要是没有败落,他一辈子都可以活得非常的滋润。那一些底层的读书人可就没有贾宝玉那样的出身和背景,而他们想要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转变处境和命运就没有错。
处于沉默中的李文轩,很快就联想到后世那种片面驳斥科举制度如何不好的“专家”,不由的嗤之以鼻,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这种选拔人才的方式是最为先进和科学的。科举制度要是被一味的否定,那么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也将会在未来某一时期被另外的“专家”所否定。
既然想不出比这更好,更为行之有效的方法,那么它就是附和当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最佳选择,毕竟总得要拿出一套相对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方法出来。而明朝的科举之所以能够鼎盛,自是有它的必然xing,并且这也和明代统治者对科举高度重视,科举方法的严密分不开。
“李公子,李公子……”连叫了李文轩好几声的林若曦,这才注意到他两眼的走神道。
被她这一叫的李文轩,重新把思维收回来,笑容中没有讥讽的意思道:“让林小姐和诸位见笑了。在下确实再无心仕途,只求逍遥快活。”
在场认识他的秀才们,再一次交头接耳起来。他们一致认为李文轩是由于多次的乡试不中,开始自暴自弃和心灰意冷了。既然他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表明这种消极的态度,那么身为他同窗的他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人各有志。
瞧见这种情形的李文轩,不由内心感叹自己这一个身体的前任的做人和交际真是足够的失败,毕竟连一个站出来说一下场面话,假装惋惜一下的人都没有。没有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