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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老道在这里东拉西扯,就是要等宇文回转禁苑来!
“都这么久了,难道没有人将此处的战况告知大家,叫他暂避锋芒?”金一差点要跳脚,以寇谦之的道法威能,又蓄势已久,他若是雷霆一击,谁能抵挡?
望着跃马长街的宇文,他此时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然而其意气扬扬的神情,几乎要赶上刻意作出这种模样的宇文直了!隐忍十年的大敌一朝瓦解,可想而知,在宇文的心中,此时是如何的兴奋和喜悦?
可是,金一的心却沉到了谷底。谁能抵挡寇谦之?谁来保护宇文?这位刚刚夺回权柄,得报两位兄长被弑杀之大仇的大周天王,茫然不知在他人生最成功的时候,却正面临着最大的危机!
“铮!”寇谦之手指一弹,金钱弹回金一的手中。金一不假思索,伸手便去接了,谁知刚一入手,钱上一股热力回流过来,金一立时浑身巨震,手脚都被麻痹了,动弹不得。“中计了!想不到这老道这么阴险!”
身子动不了,嘴巴也说不出话来,金一急得眼中冒火,只见寇谦之双掌虚抱如球,左掌中圆右掌外方,掌心处已然初显一个黑色的空洞,那种天地间就少了这一块空间的古怪感觉再次重现!然而这一次,距离更近,感触亦是大不相同,金一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快要掉进那个洞里去了,“掉进”那个比自己所站之处更高的洞里去!
“年少血气,老道知道你心里不服!”双掌作势,寇谦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渐行渐近的宇文,沉声道:“且给我老实呆着!今天,老道已经见到了太多不该流的血了……”
不该流的血?难道是在说那刚刚死去、尸骨未寒的王伯元吗?一个自己不想杀死的人,最终却死在自己的手上,在这位修炼了一百多年、已近太上忘情之境的道门师君寇谦之心中,究竟留下了什么样的涟漪?
嗡的一声,金一耳边似乎掠过了一道狂风,过了片刻,寇谦之那特有的抰带着滚雷的声音才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然而这一次,声音中似乎多了几分特殊的忿怒:“大周天王宇文!贫道寇谦之,特来领教‘大权’之威!”第六十四章完支持作,支持泡
第三卷 战长安 第六十五章 搅局
一曾经想过,寇谦之会用什么方式来攻击宇文或是利用宇文与宇文护相争不下的时机,从旁侧击。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寇谦之竟是等在禁苑的城楼上,以堂堂正正的姿态,正面挑战刚刚击败了宇文护、手握“大权”的宇文。
这不是两个人的决斗,这是寇谦之以北方天师道师君的身份,孤身挑战大周天王!
适才的一战,双方虽然打的惊天动地,然而禁苑中原本就设有玄门法阵守护,再加上天罡北斗阵的设置,亦阻隔了术法的威力,是以禁苑之外竟没受到多少波及。
可现在,寇谦之以这样的姿态,在长安城中挑战大周天王,其言一出,满城皆惊!
“可恶的牛鼻子!”独孤伽罗紧紧咬着下唇,瞪着城楼上的两个身影,双手攥在一起,捏的咯咯作响:“象他这样公然挑战,大家身为天王,根本无从退避啊!可是,大家得到‘大权’才不过一日间,恐怕比起当日太祖的境界还有所不及……不,即便是当年的太祖,对上这寇谦之,恐怕也是输面居多啊!”
“象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于俗世之事如此热中呢?若说是为了宇文护,如今宇文护已死,大周王权重振,哪怕是为了道门的利益,这寇谦之也该转而与大家合作才对。可是看他的样子,就好象与大家有什么私人的恩怨一般!这怎么会?”
饶是独孤伽罗聪明过人,又自幼历经磨练,毕竟岁数尚浅,总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关节想不通透,模模糊糊地,似乎有些感觉,却又捉摸不定。
长街之上,宇文也是骤然停住了战马,默默注视着城楼上那雷光中矮小的身躯,心中翻腾不已。“真不是时候啊!”
刚刚杀了宇文护,目下最紧要的是趁此机会,一举扫平宇文护的党羽,别的不说,眼下单单在这长安城里就有数千霸府大军,还掌握在宇文护的忠心手下如刘勇、侯伏龙恩等人手中。这些人都是长久追随宇文护的,其中不少人还参与了前两次弑杀天王的阴谋,决无可能投降宇文这边宇文也不可能饶过他们!
可是,如果在这里因为寇谦之而延误了时间,夜长梦多,这些人一旦知道了宇文护被杀的消息,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这里可是长安城啊!
沉吟半晌,宇文跳到马鞍上,双手抱着“大权”,向上道:“久闻寇师君之名,只恨无缘识荆,想不到初次相见便要刀兵相见!师君既然如此厚待,身为大周天王,我宇文亦不敢不应战,只是我曾听闻,兵不祥,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不知师君以为然否?”
这是老子道德经中地话。寇谦之身为太上老君门人。一生精研道德五千言。岂会不知此语?又岂会不知宇文言下之意?
冷哼一声。整个长安城上空地乌云也为之翻滚。寇谦之依旧双掌虚合。淡淡道:“宇文大家年纪虽轻。却已有了大家风范。实属难能!不错。圣人不得已而用兵。今日之事便出于不得已。若是大家肯放一句言语出来。今日之后。道门之地位权益一如往昔。此战自可作罢。否则地话。为道门百万生灵计。本君不得不付诸一战!”
“寇师君!”这却是杨素在说话。滚滚雷声之中。他地声音显得那么渺小:“敢问师君。此战莫非是天师道向我大周王庭宣战之举吗?”
他地声音很小。然而这一句话。却能令寇谦之也要三思而答。经此一问。寇谦之若再出手。那就意味着天师道治下近千万地道士和百姓。要与如日初升地大周全面开战!
即便寇谦之是当世之雄。亦不能不为此注目杨素:“大周国中。果然有些人才。竟懂得以道门千万生灵地身家性命。来牵制本君地出手!实不相瞒。此前本君已经与贵国大冢宰宇文护公约定。护公允诺不久便要大开三教之会。定三教之高下。道门必居第一。压倒儒释两门。敢问宇文大家。今日之变后。此约是否依旧?”
“不对劲!”金一心中一动:“方才王伯元之所以用性命来拖住寇谦之。使他不能加入到冢宰府地战场中去。自是因为寇谦之一旦出手。大家尾难顾。必致败亡。而王伯元殁后。到鼓楼上传来大家获胜地消息。其中虽间隔甚短。然而毕竟事有先后。为何寇谦之在伤了王伯元之后。没有立即飞赴冢宰府?刚才。我以为他是想要堂堂正正地以一人之力。正面击败大家。使他威风扫地。不能再兴。可是现在。他却被杨素地一句言语束缚住了手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寇谦之地老练。不可能想不到他自己地一举一动。都牵涉着道门上下。”
心中虽有疑惑,无奈浑身都不能动弹,
急万分偏又无计可施,与那热锅上徘徊奔走却无处安7何其相似!
正惶急间,耳中忽然传来一个细细的声音:“蠢才!七十二变的传人,怎么会如此不通机变?快用木石变固化肩腿关节,将四肢与脏腑分离开,则禁法自解!”
“这是谁?好似用的是传音之法啊!”传音之法并不出奇,可是此时金一身处在寇谦之周身笼罩的雷光之中,这人的传音却还可以透进来,而寇谦之对此竟毫无知觉,这可就大不寻常了!况且,这个人竟然还知道自己是七十二变的传人?除了李大白、王子元等寥寥数人之外,金一从未将此事透露给旁人知道啊。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要命了!”那人好似很没耐性,见金一一时还没动静,立时起急来:“要不是看在孙大圣的面上,我才懒得来管你死活!”
金一登时一喜,这个人的口气,竟然是老孙的素识相交?怪不得有这样的神通,那好歹也是三百年以上的老妖怪了吧!当下不再犹豫,依言运起木石变。
原本他浑身不能动弹,手捻不出道诀,口诵不出咒言,这七十二变是使不出来的,寇谦之亦以此对他不加提防。只是金一的情形特殊,他当日初练成这七十二变时,是凭着金主的钱神法力先行,打开了各处窍**,而后才锻炼成功的。
此时钱神法力仍在,木石变又是前四层的变化,金主只一转念间,木石变之力便从窍**中涌将出来,由内而外,迅即将四肢与身躯交联处的关节血肉变作了石头。
变化初成,金一立觉缠绕在身上的那股令人麻痹的力量消散开去,脏腑间的元气又可游走自如,不由得大喜。他正想解开木石变,那声音又再度想起,是越加不耐烦起来:“真是蠢才!你手脚一动,寇谦之立时就知晓了,抬手就取了你的小命,若是你自忖能挡住他那两下子,就权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嘿……”金一顿时不敢再动,此时寇谦之与宇文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若是知道自己身边有一个敌方的人能随时动弹,他还会手下留情?当下只得隐忍不,凝神聚力以待时机来临。
只听宇文笑了两声,似乎丝毫不在意寇谦之那令风云变色的声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道门之兴,只因汉末王失道,天怜生民疾苦,故降下天师张公救护百姓,怎么到了寇师君的手上,却想要以道门与朝廷分庭抗礼?谬矣!”
寇谦之闻言,不怒反笑:“好一个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汉末以来外族入侵,中土神州三百年烽烟,正不知几人称孤,几人道寡!而这许多王霸之中,能真心保护百姓,使其免于流离失所,饿死道旁、或亡于锋镝之下,又有几人?你宇文氏自命护民,可十五年前大军南下攻破江陵,三万户梁国百姓都被强迁入关中为府户,这一路上千里迢迢,多少人横尸道左!”
双掌徐徐张开,那黑洞亦随之扩大,金一再次感到了那种诡异,若不是四肢仍然麻痹,肩腿处的木石变依旧,怕真的要掉进那个高悬在眼前的黑洞中去了!
寇谦之,出手在即!
那一战,乃是宇文泰身亡之后,大周对外征伐的第一战,也是宇文护担当大军统帅的第一战。
此战出于大周已故的智囊于谨谋划,又有已故的猛将随国公杨忠打头阵,而南梁当时经过侯景之乱,武帝饿死台城,朝中由大将陈霸先与王僧辨掌握大权,对不服朝廷的梁元帝见死不救,大周军得以一鼓而下,南梁元帝以下宗室几乎被斩杀一尽,宫室重宝与治下半数的百姓工匠都被迁徙入关,分入诸军为府户。
对于大周来说,这自然堪称不世武勋,可是兵凶战危,老百姓什么时候能好过?
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以言辞道出的策略,终究还是要凭武力来决一高下!不懂这个道理的人,早就在三百年长久的战乱中消失了……
寇谦之双手继续扩大,那黑洞已经达到了径尺方圆,丝丝大气都被卷了进去,金一只觉得耳畔风声渐起,渐响!只是蓄势就有这样的威能,等到他一出手,该是怎样的石破天惊?要知道,刚才寇谦之与王伯元交战时,根本没有使用过道德经的法术进行攻击!
正当紧张得气也喘不过来的时候,禁苑后方忽然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我说寇师君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为起来了?来来,要打和我打,我手痒的很哩!”
金一猛吃一惊:这,正是刚才在耳中教他摆脱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