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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陈志拜见朱将军。”朱隶带着骑兵一到,陈志就迎了出来,见到朱隶照例行跪拜礼。
朱隶当然不能让老将给自己下跪,忙急走两步上前扶起要跪的陈志:“行军打仗,陈指挥使不必行此大礼,陈指挥使辛苦了,燕王派本将军前来接应。”
“朱将军辛苦,若不是昨日被伏击,末将也不敢劳动朱将军前来接应。”陈志客气道。
“陈指挥使说哪里话,来接应你们也是应该的,不知陈指挥使受到了什么人伏击?”
“说来惭愧,只知道是南军,并没有看到是那个将军率领的,人不多,不足百人,对我们的也没有造成多大损失,末将担心日后的路程还会遭到伏击,所以请燕王派兵接应。”陈志解释道。
“陈指挥使做事谨慎,不怪燕王将这样重要的任务交给陈指挥使。”朱隶说了两句恭维的话,和燕飞回到陈志事先安排好的住处。
次日,朱隶和燕飞带着一百名骑兵随同运送大炮的部队一起上路。
炮车沉重,走得非常慢,朱隶和燕飞倒也不着急,一路上同大家说说笑笑,在济南城外守了三个月,出来走走果然心情舒畅。
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多少路,到了傍晚,朱隶指挥大军就地扎营。
坐在篝火前,吃着抓来的野兔,可惜行军途中禁止喝酒,不然真像出来野营一样,朱隶不仅不怕有人来伏击,还盼着有人来伏击,这三个月来也没打什么仗,手早就痒了。
“明天就三天期限了,不知道我的阴谋得逞了没有。”朱隶躺在地上,仰望着星空。
“明天晚上回去就知道了。”燕飞弄了点水,将燃烧的篝火浇灭。
“你猜猜嘛。”
“还用猜?你又没打算让他们投降,只是蛊惑人心,第一天你就做到了。”
“我是没打算让他们投降,不过他们真投降了不是更好。”朱隶美滋滋地想着。
“起来,进营帐睡觉。”
“就在这儿睡吧,这里多好,空气流通。”
“别怪我没提醒你可能有蛇啊。”燕飞自顾自地进了营帐。
朱隶一听,也跳起钻了进去。
燕飞哈哈一笑:“谁相信我们堂堂朱大将军居然怕蛇。”
朱隶像没听见一样,转个了话题:“真该感谢伏击炮队的人,没有他们,我们怎么会出来放松。”
“是啊,就好象专门让我们出来一样。”燕飞随口接道。
朱隶一愣:“你说什么?”
燕飞诧异地重复了一遍:“就好象专门让我们出来一样。”说完脸色也变了,“调虎离山。”
“燕王!”朱隶抬腿往外冲,抓住骑兵队的百户隋铭忠嘱咐道:“你负责保护运送大炮的队伍,我和燕飞先回去了。”
还没等那个百户反映过来,燕飞已将二人的马牵来,朱隶接过马缰,飞身上马,与燕飞绝尘而去。
马不停蹄地跑回济南城外,远远地就看到南门外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天才微微亮,攻城也不应该这么早,再说到今天中午才三整天,不该这么心急攻城吧。
朱隶心中愈发感到不安,扬鞭催马,片刻冲到阵前。
朱能正对着城门方向翘首张望。
“王爷呢?”看到朱能,朱隶勒马问道。
“王爷去接受归降。”朱能举起马鞭,指向城门。
朱隶朝城门望去,见燕王带着人正要过吊桥:“你怎么不带部队跟着?”
“他们提出的条件,不让大军进城。”
“不让?!”朱隶心中一震,一夹马腹向城门冲去。
远远听到一人高喊:“千岁!”就见一铁板从城墙上坠下,砸向燕王。
朱隶惊呼:“四爷!小心啊!”同时跃身马上。
此时距离燕王尚有十余丈,朱隶自讨拼尽全力,也跃不出这么远,听到燕飞紧随在后,大呼一声:“燕飞送我。”
燕飞提气发掌,一掌拍在朱隶的后背,朱隶感到掌风接近的瞬间,脚尖猛踹马头,借着燕飞的掌力,如出膛的炮弹,直冲向燕王。
燕王听到朱隶的惊呼,立刻勒住马缰,马儿本来走的就慢,立刻停了下来,此时燕王才看到头顶上黑压压的砸下一个物件,惊出了一身冷汗,掉转马头来不及了,好在燕王的战马已跟着燕王多年,知道燕王脚尖向后磕,是让它后退,遂悠闲地后退了两步。
朱隶此时也跃到燕王上方,伸出双脚猛踹铁板,然而人在空中用不上力,铁板只是移动少许,贴着燕王的鼻尖砸下,将整个马头砸在铁板之下。
与此同时,城墙上突然出现了大批的弓箭手,万箭齐发,射向燕王及众禁卫。
马三宝察觉情况有变,立刻抢到燕王身边,正看到朱隶同燕王一起跌下马,方要伸手拉他们,城墙上已射下箭来,忙将手中的枪抡圆了,为他们挡箭。
燕飞发掌送了朱隶一程,却使得自己的速度略缓了一下,朱隶伴着燕王跌下马后,燕飞方赶到。
见燕王的快马冒着剑雨冲了过来,朱隶对燕飞大喊:“快走!”
燕飞马速不减,调转马头拐了一个急弯,朱隶拉起燕王,在他的后腰上一送,燕王借力跃上燕飞的马背,马三宝的长枪始终护着燕王的左右,见燕王上了燕飞的马,喊道:“四哥。”
朱隶一个腾跃,跳上马三宝的马背,此时吊桥已缓缓拉起,两匹马驮着四个人,以优美的姿势跨越吊桥,相继跃上护城河岸。燕王带出来的其他禁卫没有这样快的反映速度,不是被乱箭射死,就是被困在了吊桥内。
马三宝紧跟在燕飞的后面,长枪始终为燕王和燕飞挡着乱箭,朱隶坐在马三宝的身后,将外衣舞成了一张“盾牌”,保护着自己和马三宝。
忽然,朱隶感到一股寒气逼近,心知自己的“盾牌”定然防不住这道寒气,但若是腾身闪避,必然会射中坐在自己前面的马三宝,电光火石之间,朱隶决定缩紧背部的肌肉硬挨。
然而朱隶还是小看了这支箭力道,纵然朱隶将内力都集中在了背部,箭矢仍差点透心而过。可知如果朱隶避让,马三宝必死无疑。
觉得后背陡然一痛,朱隶眼前一黑差点跌落马下,忙用力咬了一下舌头。济南城内如此臂力高强者,当数盛庸。
从高呼千岁铁板落下,随之万箭齐发,到朱隶和燕飞救出燕王、马三宝逃出吊桥,不过须臾之间,朱能见出现异变,立刻命令弓箭手还击,自己带着藤甲兵将燕王等人迎进阵内。
马三宝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刚要下马,觉得脖颈处像是被人倒了一碗热水,接着觉得朱隶软绵绵地靠在自己后背上。
马三宝心一沉,小心翼翼地叫道:“四哥?”听不到朱隶的回答,只觉得朱隶的身体靠在他的后背上慢慢下滑,反手一抱,触手湿滑,惊得大叫:“四哥!”
已经下马的燕王和燕飞听到马三宝的声音不对,急忙回头,见朱隶后背插着一只箭,鲜血已将衣服染湿了一大片……
第109章 济南攻坚战之生死徘徊
济南攻坚战之生死徘徊
燕王沉着脸,在朱隶的帐外徘徊。多年以来的皇家生活,已养成燕王沉着、冷静、不轻信的性格。是太希望拿下济南城了,因而被人算计。
马三宝脚步沉重地走到燕王身旁,沙哑着嗓子低声道:“王爷,军医报告说,箭射入太深,又靠近后心,他不敢拔。”
燕王停下脚步,沉吟了片刻,转过身进了营帐。
坐在朱隶床边的椅子上,燕王伸手用力握着朱隶的手,似乎他握着的是朱隶的生命:“小四。”
朱隶趴在床上,费力地翘起嘴角对燕王笑了一下。他觉得浑身无力,后背疼得厉害,生命正在慢慢地离自己远去,真的要死了吗?朱隶很舍不得,沈洁、燕王、燕飞、小芸、女儿囡囡、王妃、张伯、索菲亚、朱能、三宝、房宽、世子朱高炽、苏蕊,南京的四哥徐增寿、徐妙锦、曼妙、以及朱允炆、大哥徐辉祖,还有很多人:张辅、陈恭、冯三虎、常百川、周王、苏合、巴特尔、哈森……
孤身一人来到明朝,摸爬滚打十年,竟然交下了这么多生死之交,朱隶真不想死,可是他明白,箭伤到了他的心脏,拔箭的那一刻,将是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燕王的目光温柔,像看着自己疼爱小弟:“你相信本王吗?”
朱隶虽然不明白燕王什么意思,还是眨了一下眼睛,燕王说过不愿再因为想念他而彻夜难眠,朱隶也不想让燕王伤心,可是他做不到了。
燕王忽然起身,凑近朱隶的耳旁:“小四,你相信本王是天子吗?如果本王是天子,天子是神的儿子,有本王在这,牛鬼蛇神退避三舍,本王定能保你平安。如果本王保不住你,只能说本王不是天子,待本王替你报仇之后,自缚去京城。”燕王看着朱隶,目光坦然而坚定。
朱隶真没想到燕王会这样说,历史上燕王最终是登上了皇帝的宝座。是自己死不了,还是燕王后来反悔了?但这一刻,朱隶相信燕王说的是真心话。
“四爷。”朱隶微弱地叫道。
“本王说到做到。”燕王坐回椅子上,“燕飞,你来拔箭,本王就坐在这里,护着小四。”
“是,四爷。”燕飞神情坚定地走过来。
“等一下,沈洁。”朱隶无力地低声唤道。
沈洁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在这里,朱隶,你不用说,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你放心。”
朱隶看着沈洁,虚弱地笑了一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四哥脉搏微弱,快撑下不去了,王爷!”一直按着朱隶脉门的马三宝叫道。
“拔箭!”燕王低声命令。
燕飞深吸一口气,手上一用力,一蓬血剑随着箭头喷射而出,溅了燕飞一身,燕飞运指如飞,迅速封住了伤口旁边的大穴,站在一旁的军医忙将早已准备好的伤药按在朱隶的伤口上,熟练而迅速地包扎好,而燕飞自从为朱隶封住穴道后,手掌就未离开朱隶的后心,真气透过掌心缓缓进入朱隶的体内。
“小四怎么样?”燕王紧张地问仍然按着朱隶脉门的马三宝。
马三宝悲伤地摇摇头:“四哥的脉搏弱不可查,全靠着燕大哥的真气在护着。”
小四,你一定要撑住。燕王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缓缓地放开朱隶的手,站起身望了朱能一眼。
朱能会意,关切地看了一眼朱隶,跟着燕王走出了营帐。
“攻城!给本王狠狠地打!”燕王的声音中充满了复仇的怒火。
“是!”朱能沉声应道。
“昨天跟那老头来的一千人呢?”
“早上混乱的那一阵,跑了很多,末将监管不利,请王爷责罚!”朱能懊恼道。
“没跑的都杀了,一个不留。”燕王冷酷地下令。
“是。”朱能一转身,大步走了。
中午十分,运送大炮的车队到达了营地。
燕王根本没有让炮队进军营,直接拉到了济南城墙前,朱能下令攻城的军士全部退下,改用炮轰。
大炮一直响到晚上,带来的炮弹用掉了近一半,照这样的攻击力,明天中午之前,济南南面城墙就能被轰倒。
朱隶和燕飞连夜走后,卫指挥使陈志和骑兵队百户隋铭忠越商量越觉得不安,朱隶和燕飞匆匆回去定然是觉得燕军会出事,所以两人决定只休息几个时辰,天刚亮就带着大家上路。
到了济南城外,果然听说了燕王被使诈,朱隶为救燕王身负重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