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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重问,请问,你旁边那人的锦盒里有玉器吗?”朱隶笑笑又问道。
朱能看看旁边人的锦盒,再看看自己的锦盒,想了一下,道:“不对,你刚才也不是这样问的。”
朱隶哈哈大笑:“我还问什么呀,玉器明显不在你这个锦盒里。”
“为什么呀?”朱能把锦盒抱得更紧。
“因为你虽然紧紧地抱着锦盒,眼睛却总是在看着另一个锦盒。”朱隶说着从下人手里拿过锦盒,“还用我打开盖看吗?”
“不用,哥哥服了你了,论智谋,你确实是这个。”朱能放下空的锦盒,竖起大拇指。
朱允炆也送上敬佩的目光,徐增寿笑眯眯地站在朱隶身旁,像是所有的赞赏都是自己的。
人群中,徐妙锦飘向朱隶的目光也充满了赞赏,连李景隆对她话说都没注意。
趁着大家欣赏锦盒中的玉器,朱隶偷空挤了出来,虽然众星捧月的感觉很受用,不过也就表演的那么一会,要是总被别人注视,朱隶就会感到不自在了。
一个人坐在回廊上刚刚舒口气,徐辉祖走了过来:“小四弟,大哥很佩服你的智慧和观察力,母亲果然给徐家招进了一块宝回来。”
“大哥谬赞了,跟大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比起来,我这只是小聪明。”朱隶赶紧谦虚两句,既然进了一家门了,为了四哥徐增寿,他也不想跟徐辉祖关系太紧张。
“那里,我和老将军们比起来还差的远呢。大哥送给你的礼物可还喜欢?”朱隶的高帽子徐辉祖到时很受用,态度和蔼了很多。
原来是为礼物而来,朱隶心中一笑:“非常喜欢,太精致了,谢谢大哥。”
“大哥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几块玉饰还算过得去,本打算送与弟妹,只是小四弟尚未娶亲。其实小四弟年龄也不小了,如过看上了谁家姑娘。就跟大哥说,大哥给你讨回来。”徐辉祖一副长兄为父的样子,很担待地拍拍胸口。
不就是还是想把那套玉饰送给沈洁吗,行,成全你。朱隶心中一笑,装出感激样子道:“谢谢大哥关心,小弟天天忙于军务,暂时还没想成家,那套玉饰放着也可惜了,小弟想送给沈姑娘,不知大哥有何意见?”
“玉饰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当然由你做主,你想留着还是送人,你决定就是,不用问大哥。”徐辉祖拍拍朱隶的肩膀,“大哥没你们这么有精神头了,你们玩,大哥先回去了。”
“大哥慢走。”朱隶冲着徐辉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朱隶本就打算仍然送给沈洁,正好做个顺水人情,却没想此举为自己在徐辉祖心中赢得了一定的地位,日后居然也得到了徐辉祖的帮助。
第037章 太子托孤
聚会一直闹到快天亮,才各自散了。
朱隶拿着锦盒回来,往沈洁手里一塞:“给你的。”
沈洁摇摇头:“我不要。你收着吧。”
朱隶嬉皮笑脸地凑在沈洁面前:“我觉得徐辉祖对你有意思。”
沈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不会给别人做小的,不管他是什么国公。”
朱隶嘿嘿一笑:“给我做小呢?”
“去死吧。”沈洁一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朱隶撇撇嘴,把自己也扔在床上。
被下人叫起来时,太阳已经西沉了。
“将军,太子府送来请帖,请您和沈姑娘明天过府一趟。”
太子请我去做什么?朱隶接过请帖,点头应了。一定是朱允炆回去说什么了,朱标才要见我。不过见我也就算了,见沈洁做什么?
太子府在南京城的东侧,与中山王府正好隔城相对。
一大清早,徐增寿就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他今天要上朝,不能陪着朱隶一起去,所以临走前已安排好了一切。
临近年关,天气很寒冷,朱隶是北方人,受不得南京的阴冷,早早穿上了冬衣。沈洁是南方人,虽然觉得明朝时的南京要比六百年后冷很多,但也不像朱隶那么怕冷,只是在衣衫外加了一件当下流行的滚边比肩,白绒绒的滚边衬着寒风中冻得微红的脸颊,显得愈发的俏丽。
太子府的规模没有中山王府大,却隐隐透着皇家的气派。车到太子府前,早有下人等候,直接将二人带到了大堂。
皇孙朱允炆也进宫了,朱隶和沈洁等了片刻,一个长的十分标志的侍女带着两个人到了正德轩——太子的宅院。
为了防风,太子卧房的门口挂了厚厚的门帘,侍女掀开门帘,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中药味。
屋内的光线很暗,朱隶的眼睛尚未适应,就听到太子亲和低缓的声音:“你们来了,不必拘礼,赐坐。”
朱隶这才见到帷幔后面,朱标斜靠在软踏上,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见过太子殿下。”虽然说不必拘礼,朱隶和沈洁也不敢不跪,唉,穿越回来,最受苦的就是这双膝盖。
“快起来,过来坐下。”
和沈洁规规矩矩地坐下,朱隶偷眼打量着这个做了一辈子储君的人。史书对朱标的评价很高,认为他生性聪颖、忠厚,温文儒雅,慈仁殷勤,颇具儒者风范,虽然一直活在朱元璋的影子里,却也有这自己的见解,最著名的一句话,是跟朱元璋有关仁政的争辩时所说的: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
然而朱隶看到的朱标,双眼中缺少了风采,言语间多了一丝厌倦,给朱隶最深的感觉,是累!他很累,他很想摆脱这一切,那怕用死亡去逃脱。
朱隶回头看了一眼沈洁,见她的双眉也微皱着。
“殿下,你传我们来,可以什么吩咐?”朱隶轻声问道。
朱标摇摇头,又点点头,再摇摇头,然后自己笑了:“孤王找你们来,就是想见见你们,允炆说了不少你们的事情,让孤王对你们很好奇。”
“皇孙定是夸大其词了,我们两个很普通。”
“这位沈姑娘父母可好,现在何处?”朱标望着沈洁,和蔼地问。
“回太子殿下,小女父母早亡,一直寄养在父亲的朋友家,直到不久前才找到表哥朱隶。”这段身世是离开北平前两个人商量好的。
“哦,沈姑娘从小一定吃了不少苦。”朱标的目光也开始慈爱了。
朱隶警惕了起来,他要干什么?不是提亲吧,不过让沈洁嫁给朱允炆也不错,哄个小孩子,好不容易等长大了就……嘿嘿嘿。朱隶腹黑地美滋滋地想象着沈洁听到让自己嫁给朱允炆时,那种世界末日的表情。
朱允炆二十二岁时,南京被燕王攻破,朱允炆从次下落不明,是死了还是不见了,没人知道,成了历史的一个谜。
“也不算吃苦,养父母很照顾我。”沈洁小时候可没吃到苦,那可是小公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上学后,成绩一直是全班第一,父母更是宠着她,上大学,考研,考博,即便不小心穿越了,也不过才吃了三天的苦,就开始剥削刚刚脱贫致富的朱隶同志。所以到目前为止沈洁的一生,还算是一帆风顺。
“沈姑娘一看就是个贤淑的女子。”
天啊,太子你什么眼神,就这还贤淑?!朱隶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太子,又回头瞪了一眼沈洁,见沈洁一脸得意地笑着。
“太子殿下过奖了,养父母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也教了小女很多孝顺持家的道理。”沈洁这样说的时候,一脸圣洁,似乎真的变成了一个明朝温顺贤良的女子。
“不知沈姑娘可曾许配人家。”
果然问道正题上了,和着今天让我来,就是个配角,正主儿是沈洁。
沈洁的脸居然红了,然后说了一句话,
“小女自小已被父母许配给了表哥朱隶。”
你个小丫头,真没有浪费你当博士的小脑袋,看来太子的意图你也猜到了。
朱隶一口茶水呛了回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咳嗽可是严重的失仪,朱隶极力忍着,一张脸涨得通红,而这时,他却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咳嗽声。
太子的咳嗽比朱隶更厉害,剧烈的咳嗽后,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两个侍女闻声走了进来,一个侍女扶起太子,轻轻地敲着他的后背,另一个侍女替太子擦着汗。
“孤王回来后,身染恶疾,辗转病榻多日,吃了很多汤药,仍不见好转,孤王自觉时日无多。”
“太子殿下,您别这样想,您正值当年,不要因为一点病痛就心灰意冷。”沈洁温和地劝解着。直接无视朱隶想咳不敢咳,极为辛苦状。
“孤王的身体孤王很清楚,其实,孤王并不是眷恋人生,只是放心不下允炆,孤王不希望他重蹈孤王的覆辙。”
朱隶一愣,连咳嗽都忘了。太子这样说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想到他死后,朱元璋会立朱允炆为储君?
“太子殿下,您好好养病,不要想那么多。”沈洁也听出不对,忙劝慰着,疑惑的目光投向朱隶。
太子摇摇头:“半个月前,太子府来过一个奇怪的和尚,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他说南京城这几天会来一对特殊的男女,这对特殊的男女,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允炆的平安。你们没有生在帝家,不知道生为皇家子孙要承受的压力和磨难,孤王真的很希望允炆不要承受这样的压力,轻轻松松地度过他的人生,但孤王决定不了他的命运。”
太子说到这里,冲着一个侍女递了一个眼色,把侍女立刻会意地走了出去,不过片刻捧了一个托盘回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锦盒。
“孤王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宝物抵得上允炆的生命。这个锦盒是孤王二十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的,跟了孤王多年,里面的东西不一定值钱,却是孤王这么多年来最心爱的东西,孤王就把这个锦盒送给沈姑娘,连同孤王最疼爱的儿子,允炆。”太子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似的,长长地出了口气,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朱隶和沈洁完全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似好像求婚的一席话,怎么变成了托孤?
“太子殿下,这事太大了,我们恐怕担不起。”朱隶一拽沈洁,双双跪在地上。
太子忙伸出手:“快起来,孤王也知道事关重大,孤王没有要求你们保证什么,孤王看的出,你们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宁肯编造谎言,也不愿意嫁入豪门。”太子说着话,望向沈洁,沈洁脸倏地红了,自己的那点小把戏,根本没瞒过太子的法眼。
“孤王今天说的这番话,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她们两个是孤王的心腹,可以放心,你们也不必有什么压力,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孤王都没有话说。”
这叫什么话?朱隶越听越糊涂,他疑惑地望向太子,看到的是太子平和、安详的面孔,朱隶忽然想到了一句话:尽人事而听天命。
这大概是太子朱标此时心境的真实写照。
出了太子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坐在马车上,锦盒抱在沈洁的手中,两个人却都没有打开看的yu望,太子那种看破一切的态度深深地影响着两个人。
快到中山王府时,沈洁突然开口道:“他得的是肺结核。”
朱隶点点头。
“这种病在二十一世纪虽然不能说很容易治,却绝对死不了人。”
朱隶再点点头。
“我想带他回去。”
这回朱隶不点头了,他不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