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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翰文背着燕飞,朱隶负责探路,找结实的树藤,让吴翰文拽着向上爬。
在一个粗壮的树杈处,朱隶打着手势让吴翰文在树杈上放下了燕飞,爬了一上午,吴翰文觉得双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如果下午仍然背着燕飞爬,恐怕到明天早上,也爬不到山顶。
“小王爷,一会由京王爷背你可好?”吴翰文喘着气低声与燕飞商量着。
“不必,小王自己还有一只手,自己爬。”燕飞也感觉到了吴翰文体力不支,但让敌方的王爷背自己,燕飞就算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也过不去自己的面子。
“小王爷,本王佩服你的毅力。肩骨断了还坚持爬山,不过本王先提醒你,等爬上山顶,你这条手臂就算彻底废了。”朱隶在一旁状似幸灾乐祸地说道。
燕飞高傲的性格,受不得别人的怜悯与施舍,关心他到不如激怒他,更容易达到目的。
“不劳王爷操心,小王的手臂会不会废了,与王爷无关。”燕飞厌恶地瞪了朱隶一眼。
“早上如果不是见你有伤让着你,你早是本王的手下败将了,留着你的手臂是因为本王还想跟你打一架,届时不想听到别人说本王欺负单臂人。”朱隶的目光落在燕飞的手臂上,“不过你现在若是认输,那你的手臂也就与本王无关了。”
在岸边时,燕飞因为心软略一迟疑,肩骨被朱隶所伤,燕飞对此一直很后悔,如果当时对朱隶下了狠手,吴翰文一定能跑掉,自己也不会这么惨。
“你不用得意,就算小王少了一条手臂,一样能打赢你。”燕飞狠狠地说道。
“小王爷这么有志气,却不敢让本王背你上去,是怕本王半路把你丢下山涧,还是知道自己根本赢不了本王,故意想弄残一条手臂。”朱隶诚心激怒燕飞。
燕飞瞪着朱隶,眸子中闪着厉色,恨不得现在就跟朱隶打一架。
朱隶却好心情地看着燕飞,悠闲地将野果一个一个丢进自己的嘴里。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敢不敢让本王背你上去?”吃饱喝足了,朱隶又开始消遣燕飞。
“有何不敢,只是要辛苦王爷。”燕飞这回不仅没生气,还裂开嘴一笑。
燕飞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朱隶微微有些吃惊,用眼神询问吴翰文,吴翰文也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那我们出发吧。”朱隶边说话边靠近燕飞,在燕飞眼底的诡笑还没有散去之前,突然出手点向燕飞的穴道。
树杈地方本就不大,燕飞避无可避,被朱隶点了个正着。
“不好意思小王爷,左手确实没有右手灵活哦。”朱隶很不给面子的笑道。
燕飞瞪着朱隶,郁闷地叹口气。
他确实想在朱隶靠近他时,点朱隶的穴道,让他在山上多呆一会,但确如朱隶所说,左手没有右手灵活,燕飞的手指距离朱隶的穴道尚有几毫,朱隶已经点上了燕飞的穴道,如果燕飞用右手点穴,很可能两个人同时定住。
背起燕飞,朱隶跟在吴翰文的后面向上爬。
山顶遥遥在望时,天也渐渐黑了,爬了一天的山,最吃力的又是双臂,饶是朱隶内功再深厚,双臂也像灌了铅似得,沉得拿不起来。
“王爷,那边似乎有个小山洞,等我过去看一下。”虽然在坚持一下能爬到山顶,但吴翰文身有体会,此刻哪怕多爬一丈,恐怕都做不到了。
趴在朱隶后背上的燕飞一脸沉思的样子。
天气炎热,朱隶的衣服早被汗水湿透,散发着阵阵的汗味。
燕飞本是个非常干净的人,失忆后更是如此。
上午吴翰文背着燕飞时,身上的汗味让燕飞很反感,只是没有办法才忍着没说。
但朱隶身上的汗味燕飞不仅不觉得反感,反而感觉很舒服,燕飞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味道,让他想到了温暖和安全。
朱隶怎么会是安全的?他是大明朝的王爷,本次平叛大军的御史,虽然不是大将军,可大将军绝对听他的。
但回顾于朱隶的几次见面,除了这次打伤自己外,朱隶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望着朱隶挂满汗水,如刀削般轮廓清晰的侧面,燕飞再次诧然,这个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感觉那么亲切、那么熟悉。
“洞里很干燥,没有野兽,进去吧。”吴翰文爬过来,扶着朱隶和燕飞挪进洞去。
放下燕飞,朱隶来不及替燕飞解开穴道,返身爬到洞口,张口将隐忍不住的鲜血喷了出去。
“王爷,你怎么样?”吴翰文一反常态,担心的样子让人觉得他不是燕飞的心腹,而是朱隶的。
“没事。”朱隶摆摆手,回身靠着岩壁坐下,疲倦地闭上眼睛。丫的,背着人玩攀岩真不是人干的活。
吴翰文不放心地把了把朱隶的脉搏,除了跳得比较宏大,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吴翰文知道,朱隶是伤了真气。
看着吴翰文解开自己的穴道,燕飞也忍不住低声问道:“他怎么了?”
“王爷昨夜为小王爷运功疗伤,今天又爬了这么长时间山,伤了真气。”怕惊扰朱隶似得,吴翰文也压低了声音。
“昨天晚上为小王疗伤的不是你吗?”燕飞吃惊地看着吴翰文。
吴翰文苦笑:“小王爷太看得起属下了,属下那里那么纯厚的内力。”
燕飞望着朱隶的背影,此时靠在岩壁上,显得那么疲倦,为了敌人这么拼命,一次燕飞认为他是有目的的,两次呢?
第282章 暗洞
一直等到晚餐送进房间,朱隶还没有回来。
犹豫再三,柳卿卿再次推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守卫的,仍然是柴钟旭和几个卫兵。
“柳姑娘有什么事?”柴钟旭上前问道。
“王爷还在正院大堂吗?”柳卿卿望着正院大堂的方向问道。
“是,王爷吩咐让柳姑娘自己先用餐。”柴钟旭垂首回答。
柳卿卿微微点头,抬腿向前走去。
柴钟旭一闪身挡在柳卿卿面前:“王爷吩咐了,沁香园人杂,柳姑娘最好不要乱走。”
柳卿卿幽幽叹口气,转身折返,却在推开门的片刻,突然又返身跑了出去,柴钟旭等一怔,柳卿卿已跑过他们的防线,跑向正院大堂。
四周一直很安静,不像是两军开战,朱隶为什么一天不回来,隐隐的,柳卿卿感到心中莫名的不安,她一定要去正院大堂看个究竟。
柳卿卿跑得很快,柴钟旭等怕伤到她,只能跟着,眼睁睁看着她跑进了大堂。
朱隶一搬进沁香园,就将正院的大堂设成了明军的指挥中心。
“王爷,王……”柳卿卿喊了两声停下了,大堂里,只有张辅、陈旭等几个将领在低着头说什么,根本没有朱隶。
“小的失职,请将军降罪。”紧跟在柳卿卿身后进来的柴钟旭单膝跪下说道。
听到声音,大家都诧异地抬起了头望向门口。
柳卿卿只穿了一身素衣,头发上没带任何装饰,仅仅用一带发带将如墨的长发束拢在背后,几根碎发随意散落在面庞两侧,如仙女一样清新脱俗的,而一张因为跑得太快而变得通红的小脸,又将仙子带入了人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述说的妩媚,果然是人间尤物。
明知道非礼勿视,几个将领仍然一时难以收回目光。
“嗯哼。”张辅故意清了清喉咙,几位将领方察觉到自己失态,忙低下头,装模做样的看着他们之前正在研究的地图。
“你先下去。”张辅挥挥手,让仍然跪在地上柴钟旭退出去。目光转向柳卿卿:“柳故娘有事么?”
“我来找王爷,不知张将军能否告诉卿卿王爷行踪。”柳卿卿微微喘息地问道。
张辅沉默着,望着柳卿卿的目光有几分复杂,半天才说道:“王爷失踪了。”
“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柳卿卿瞪大了眼睛,满心的焦虑一瞬间写在脸上。
“昨天早上与蛮军的吴将军,小王爷一起落入红河,至今没有找到。”张辅暗暗叹口气,目光重新落到地图上。
发现朱隶和吴翰文、燕飞这边有变故,张辅立刻命令陈旭带兵回去援手,他不能动,以自己一万大军牵制敌方十万大军,若动,朱隶的空城计就唱不下去了。
然而朱隶等人动作太快,陈旭还没赶到,三人相继跳入红河。陈旭带着人立刻快马沿着河岸追,就要追上的时候,三人忽然沉入了水底。
虽然那一段河面水流比较湍急,陡见三人沉入河里,陈旭并没有惊慌,朱隶水性好,就像他武功好一样,不仅在军中,在大明朝都是有口皆碑的,最典型的故事就是朱隶出使西洋时,回程中与鲸鱼嬉戏,鲸鱼岂是一般人能与之嬉戏的?在说书人的口中,鲸鱼的尾鳍拍打海面,激起的浪花有十余丈高,朱隶仗着内功高、水性好,才能畅游于鲸鱼周围。当然朱隶玩得精疲力竭,被燕飞拖回甲板这段,被说书人自动屏蔽了。
派了几个水性好的军士下去帮忙,陈旭跳下马平静地看着河面,想着回去怎么说服朱隶小小地整一下吴翰文,既然同意认输了,还玩着一手,真是看大爷闲得无聊了。
然而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不仅看不到三人冒出水面,派下去的几个军士也不停地摇手表示没有找到人,陈旭的表情立刻沉重了起来,又派了几个人下去,自己则带人向下游找去。
半个时辰后,陈旭不敢隐瞒,向正在收兵返回的张辅报告。
直到夜幕降临,一千名士兵沿着红河及两岸找了一天,也没有找到朱隶等三人。三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
留下楚暮、吴晨和两名副将带着一百多名军士仍然留在红河,张辅找了当地人画了更详细的地图,正在看着地图重新布置人手。
柳卿卿见张辅等人不再说话,心里再着急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悄悄地退了出去。
回到卧房,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柳卿卿一点胃口也没有,二十年前第一次看到朱隶,柳卿卿就动了芳心,秦淮河的那个夜晚,深深地印在了柳卿卿的心中,没想到那次见面之后,朱隶忽然离开了南京,再回来时,正是太子离世,柳卿卿听说朱隶那段时间神经恍惚,不认识人,很是担心,好不容易听到朱隶痊愈,又再次离开了南京,这一走,就再没有见面。
温泉池第一次偶遇,太出乎柳卿卿预料了,积压多年的情感瞬间爆发,柳卿卿第一个念头不是去相见,而是担心自己年华已逝,朱隶会不会看不上她,厌恶她。明知道朱隶醒了,在相邻的池子里看着自己,柳卿卿却不敢回头,匆匆穿上衣服,逃似的离开了那里。
然而相思难耐,从那天起,柳卿卿每晚都去温泉池,一直呆到近天亮,只希望能见到朱隶。
老天仁慈,几天后,朱隶不仅来了,还叫出了她的名字,并且与她在温泉池了做了一对名副其实的鸳鸯。
拥有那一刻,柳卿卿觉得多少年的等待都值了。
可惜,因为贪恋朱隶的怀抱,柳卿卿回去晚了,去温泉池的事情终于让顾峻雄发现。顾峻雄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只要打上了他的印记,就算他不要了,别人也不能碰。
燕飞和吴翰文被迫跟朱隶走后,蛮军燕飞的另一个副将萧侗只能收拢大军,向后退去。燕飞与朱隶打赌的事情,蛮军里只有三个知道,萧侗是第三个人。
大半年前吴翰文和燕飞打起复国的旗号,收拢了几支队伍,萧侗的这支队伍是他们收拢的最大的一支,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