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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帝点点头,稳稳地站起身,在一片山呼声中,转进后堂。
“她怎么还不醒?”永乐帝看着蹙着眉头俯卧着的吴梦蝶,有些焦急地问身边的朱隶。
“是我让先生在她的汤药中下了安神的药,让她多睡会,省得醒来觉得疼。”朱隶轻声回答。
永乐帝理解地点点头:“她什么时候能醒?”
“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朱隶故意把时间说的稍微长了一些,吴梦蝶乍然知道她一直认为的京王爷是皇帝时,那份瞬间被欺骗的表情,朱隶恰巧看到,他知道吴梦蝶醒来第一眼,必然不知如何面对永乐帝,有必要让她自己冷静一下。况且,若告诉永乐帝吴梦蝶半夜会醒,恐怕永乐帝今晚不会离开这里。
“吴燊还在书房等候皇上召见。”
吴燊官职低微,从未见过皇帝,永乐帝到吴梦蝶家门口接吴梦蝶时,吴梦蝶说是京王爷,吴燊就是认为是京王爷,哪里想到京王爷忽然变成了永乐帝。虽然这场戏是永乐帝帮着唱完的,可那也叫欺君,吴梦蝶不知道害怕,吴燊却觉得后背凉飕飕的,连吴梦蝶挨板子都没有将吴燊的注意力引过来。欺君之罪是要灭门的。自己死到不要紧,他不要看着自己的其他女儿和吴梦蝶死。
永乐帝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吴梦蝶,转身同朱隶一起走出房门。听着朱隶低声吩咐丫鬟小心伺候。
吴燊远远看见永乐帝和朱隶走了进来,连忙跪下,等到两双脚走到面前,颤抖的声音高呼:“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叩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赐坐。”永乐帝脚步不停地走过去,坐在书案后面。
“微臣不敢,微臣有罪,求圣上开恩。”吴燊依旧匍匐在地上,以头撞地。
永乐帝厌烦地皱皱眉头。
朱隶走过去拉起吴燊:“起来吧。”
吴燊抬起头,额角上有鲜血流出,虽然不多,却看着甚是恐怖。
“来人,请御医过来。”朱隶打开门,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一盏茶后,御医为吴燊包扎完毕离开。
“吴主簿。”永乐帝一声轻唤,惊得吴燊又要跪下。
朱隶伸手一挡:“吴主簿但坐无妨。”
吴燊感激地望了朱隶一眼。
吴燊不是第一次见永乐帝,每次也没什么害怕,不过想想也是,以前将永乐帝当成京王爷,不过才千岁,一天的时间,变成了一万岁,长了九千岁,自然令人害怕。
何况,他还同儿女一起欺骗了这位长了九千岁的皇帝。
“吴主簿,今日之事是朕授意梦蝶姑娘按计划行事的。”
吴燊惊讶地望着永乐帝,半天才反映过来,扑通一声双膝跪下,又磕了一个头。
这次朱隶没拦着,永乐帝这句话,是告诉吴燊,吴梦蝶所谓的欺君之罪免了,这么大的事情吴燊自然要谢恩,反正有绑带包着,吴燊的额头就算再磕出血,也不会在流到脸上,有污圣视。吴燊愿意磕就磕,不让他磕他还不舒服。
吴燊的是个好人,可性格太懦弱,成就不了大事,这样的人朱隶并不欣赏。
吴燊磕完头,见永乐帝和朱隶都没说话,悄悄地起身坐在椅子边上。
“吴主簿,你把当年吴羽绗失足落水一案的前后向圣上讲一讲。”朱隶说完,又在永乐帝近前低声说了两句话,转身出了书房,在门口吩咐几句后,独自一人离开了京王府。
“你来做什么?”郭义盯着走近的朱隶,冷冷说道。
朱隶微微一笑,自己拽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出来混的,早晚要还上,你诬陷了那么多人,如今自己被人诬陷,这也叫报应。”
郭义狠狠瞪着朱隶:“你说这话,将来不怕自己也遭报应。”
“哈哈哈。”朱隶朗声大笑:“这些年,死在本王手里的人也不少了,本王别的不敢夸,但本王就敢说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本王就是睡在乱葬岗上,也睡的心安理得。”
郭义不屑地冷哼一声:“本侯这件事,你敢说你不是为了包庇贤国公,耍得手腕?”
“不错,是本王做的局,不过你看到的局,只是本王附带做的,真正的局在这儿。”朱隶说着话,丢给郭义一个账簿,郭义翻了几页,脸色刷地白了。
“虽然是本王做的局,但本王相信,一点也没有冤枉你,这只是这么多年来,你所做的恶事之一,只是这个账簿,就足够送你到阎王那里报道了。”朱隶冷笑着,望着瘫软在椅子上这郭义。
“人在做,天在看,圣上不杀你,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起身走到门口,朱隶又转过身扔下一句:“吴梦蝶并不是吴燊的女儿,她的亲生父亲是吴羽绗。”
郭义的眼眸突然瞪大,接着暗了下去。。。。。。
第247章 男人的底线
当天夜里,朱隶接到消息,郭义猝死。
朱隶翘翘嘴角,脑溢血吧。几次接触,朱隶早已发现郭义血压高了,这么刺激他,搁在现代,绝对能气个半身不遂,在明朝,没有医疗设备,严重点的脑溢血只有死路一条。
朱隶对自己的行为很坦然,他并没有对郭义说谎话,只是沈洁收集的郭义贪墨钱财的证据,就够杀郭义的了,这些年下来,朱隶相信郭义实际贪墨的数字,一定是这个数的几倍,这种仗着自己在靖难中有点功劳就横行霸盗的蛀虫,死有余辜。永乐帝不杀他,不是不想杀,而是怕杀了他,寒了不明真相功臣的心。
轻轻走进吴梦蝶的寝室,虽然吴梦蝶还闭着眼睛,但朱隶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低不可闻的呼吸声中,知道她醒了。
“郭义死了。”朱隶来,就是为了告诉吴梦蝶这句话的。
吴梦蝶紧闭的双眼,留下了两行清泪。
朱隶轻轻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间。
五天后,吴梦蝶已经能下地行走。
两个衙役打板子的水平果然很高,看上去血肉模糊,凄惨无比的一片,却一点没有伤到筋骨。到第二天已经不怎么疼了,第三天开始结痂。当然,这与燕飞拿来的特效伤药也有直接的关系。
要么怎么说行行出状元,这打板子也有老大的学问了。同时挨板子的另外两个人张生和马来顺,至少一个月后才能下床,不过他们也很幸运了,若不接下这四十大板,仅凭当年买主求荣的事,楚暮也会杀了他们,他们当年出卖的主子,正是曾经在楚暮没有跟燕飞之前,接济过楚暮的人,楚暮这次进京,本打算报恩,却没想到找到的只是一座孤坟。
吴梦蝶自从清醒后,对永乐帝态度明显不同以往,虽然脸上依然挂着笑,却让人感到有一份淡淡的疏离。
永乐帝焉能感觉不到,每次探望吴梦蝶回到书房,常烦闷不矣。
“小四,朕是不是做错了,当初不该欺骗梦蝶姑娘。”永乐帝望着氤氲的茶雾,幽幽叹息。
“皇上,梦蝶姑娘是一时不适应,也许过一段时间就会适应了。”朱隶也知道自己的安慰实在苍白无力,但他总不能说当初吴梦蝶接近皇帝就是有目的的,如今目的达到了,态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皇上可以不惩罚吴梦蝶对他的疏离,却不能忍受吴梦蝶对他的利用。
“也许吧。”永乐帝将茶杯放在桌上,手指无聊地敲着,“朕离开南京快四个月了,该回去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三日后回程如何?”朱隶说三日,只是探探永乐帝的口风,回程的事情朱隶早已安排好了,只因吴梦蝶一事,朱隶一直没有向永乐帝提起。
永乐帝起身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转身说道:“三日太仓促了,五日吧。”说罢走了出去。
朱隶苦笑,永乐帝还是放下不吴梦蝶。却又不想用强,但是不用强,吴梦蝶会跟他走吗?
“梦蝶姑娘。”看着吴梦蝶望着水塘的鱼儿沉思的背影,永乐帝不由得心中一动,低声呼唤。
吴梦蝶让嘴角浮上一丝笑容,方转过身来跪下道:“民女吴梦蝶叩见圣上。”
永乐帝叹口气,拉起吴梦蝶顺势揽入怀中:“朕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是皇宫,梦蝶不必行此大礼,伤口还疼吗?”
吴梦蝶在永乐帝怀里轻轻摇摇头,双手微微用力,将自己的身体与永乐帝分开些:“多谢圣上挂念,已经不疼了。”
“梦蝶。”永乐帝望着吴梦蝶,眼神中闪着莫名的小心,“你还在怪朕欺骗了你?”
“梦蝶哪里敢怪罪圣上。”吴梦蝶脸一红,低头轻声道。
“你这么说,就是还在怪朕,其实朕真的很羡慕京王爷的生活,朕真心想跟京王爷换来的,可惜小四说死不同意。”永乐帝长叹一声,手臂一用力,再次将吴梦蝶揽入怀中。
吴梦蝶靠在永乐帝坚实的胸膛上,倾听着永乐帝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感觉不到皇帝那种威严霸气的气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一种渴望呵护,渴望包容的孤单的心。
回想与永乐帝相处的那些天,吴梦蝶觉得之所以一直没有怀疑永乐帝的身份,是因为永乐帝跟她在一起时从来没有拿出过皇帝的气势,一直对她温柔体贴,细心周到。在皇宫大院里,每一个女人都极力想巴结皇帝,渴望皇帝的垂青,作为皇帝,哪里用得着关心妃子的心情。
皇帝如此待自己,吴梦蝶不感动是假的,这些年来,就连对皇后徐仪华,永乐帝恐怕都没有这样细心过。
“梦蝶。”永乐帝拥着吴梦蝶坐在长廊上,将下巴埋在吴梦蝶没有插任何首饰的秀发中,“朕过几天要会皇宫了,你同朕一起回去好不好?”
吴梦蝶的心中流过一阵暖流,她一直以为,永乐帝是不会征询她的意见的,若要她,便会直接将她带走。
自从知道跟自己在一起这么多天的人不是京王爷而是皇帝,吴梦蝶就想到了自己很可能会随皇帝回宫。这些天来,皇帝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什么,但这层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吴梦蝶也知道,就算自己曾经定亲,只要未嫁,皇帝都可以娶到宫中。
可吴梦蝶并不想进宫,不仅因为吴天越,她也不想过宫中的生活,就算皇上现在宠着自己,能宠一辈子吗?
吴梦蝶抬头望着永乐帝,虽然永乐帝已有了几根白发,面容也略显沧桑,但不可否认,永乐帝还是位很帅气的男人,他的身上自发的有一种凌人的气势,像火光,吸引着别人不由自主的靠近他。这样的男人太吸引女人了,尤其他还是皇帝,那里还是他的后宫。
如果自己不得宠了……
靠在永乐帝胸口,吴梦蝶用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的声音说:“梦蝶可以说不吗?”
明显地,吴梦蝶感到永乐帝的身体瞬间僵硬。
知道吴梦蝶可能会拒绝,没想到吴梦蝶真敢拒绝。
好半天,永乐帝的身躯才慢慢放松,低沉而柔和的声音在吴梦蝶头上响起:“为什么不愿意?”
“梦蝶害怕。”
永乐帝紧了紧手臂:“有朕在,梦蝶有什么害怕的?”
“梦蝶怕……”
“怕什么?”永乐帝推开吴梦蝶,望着她垂下睫毛的眼眸。
“梦蝶怕回到宫中,圣上就忘了梦蝶了。”吴梦蝶讷讷地答道。
永乐帝笑了,似乎松了一口气:“不会的,朕保证,永远宠着你。”
吴梦蝶抬起头,直视永乐帝的目光:“后宫那么多女子,梦蝶知道,圣上不会对每一个女子都这样说,但恐怕,对很多女子说过这样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