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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纪瑶双目异芒大盛,语气却非常平静,道:“起航!”
长达三百地米,宽若八十地米,头尖尾宽,状如海豚,线条优美的超级飞舰,毫不费力的破空而去,速度眨眼间攀上百倍光速,开赴战场。
我笑道:“女王现在是不是很开心呢?”
芙纪瑶不屑的道:“去你的!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听得瞠目结舌。
前方的金色太阳更灿烂了。女王竟对我说粗话,这代表甚么呢?此时离开生命汪洋约五千光年的距离,如宇宙之心般三层次的空间融合为一,组成空间的粒子既不是沌子也不是极子,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尖微子,非常精致,几近不可分解。
好半晌后我才恢复说话的能力,欣然道:“是的!女王骂得好。不过女王也不得不承认,我全赖三百万年来坚持一厢情愿的想法,现在方有机会可和女王并肩飞往生命汪洋。对吗?”又苦笑道:“别的我还不敢肯定,肯定的是以时间论,我创出了人类追求异性的纪录,而我仍在不断打破自己创出的纪录,更不知何时可为纪录画上休止符,一切等待女王发落。”
芙纪瑶没有甚么特别的反应,似已习惯了我的“口不择言”,不置可否的道:“生命汪洋也被称为金洞,有别于遍布宇宙的黑洞。黑洞连接的是黑暗空间,但金洞连接着的是甚么空间,却没有生物知道,或许是袋子形的结构,没有通往任何空间去。它是由一种我们称之为生命微子的能量粒子构成,千变万化,形成错综复杂的粒子急流和暗涌,愈潜往深处其排斥力愈强,我们一般只在离海面一光年的浅水区活动,别的种族能在海面逗留已算相当有本领。以奇连克仑之能,深进九光年后也抵受不住冲击废然而退。”又道:“由现在开始,我只答有关汪洋的问题,克尽向导的本分,其他问题一概不受理。”
我微笑道:“没有问题!不过女王必须言而有信,例如……嘿!例如我问如何可在汪洋令女王受孕,女王也不可以回避。”
芙纪瑶唇角挂出一股笑意,淡淡道:“这有甚么大不了的?修行者并不只是一种身分,而是天生的不育者。看!有甚么难答的?”
我失声道:“怎么可能呢?漠壁在选择秀丽前,不是一直逼你嫁给他吗?如果你没法怀孕,他这样做有甚么意义?”
芙纪瑶娇笑着,美目朝我瞄来,忍俊不住的道:“看你紧张成那样子,我也有点于心不忍。唉!我说的是吸取你们银河人精气前的事啦!你们的精气改变了我。不过我和你属不同的族类,不论生命的能量如何近似,始终有一点点的差异,我能不能为你怀孕产子,仍是未知之数。”
我听得能量血液翻腾,直冲脑顶,她等于明示肯为我去尝试。道:“我们的分别不会比漠壁和秀丽更大,他们既可以,为何我们不能呢?”
此时我们的飞速是光速的一半,如依现时的速度,没有一万个宇宙年,休想抵达汪洋。当然我不会因此不耐烦,还希望最好永远到不了终点。
芙纪瑶道:“那只是理论上可行的事,因为我们的始祖涅尼迦南的父母,涅和尼分属不同的种族,却能成功在生命汪洋深处诞下涅尼迦南,再由他衍生出阿米佩斯族。整个过程神秘莫测,没有生物知道期间发生过甚么事。”
我愕然道:“我在乐土星的祖庙参观过涅和尼的塑像,他们看来似是同一种族。”
芙纪瑶没好气的道:“谁真的见过涅和尼?那只是依据涅尼迦南的形相做出来的吧。”
我道:“但事实却证明漠壁和秀丽成功了。只是后果与他们的预期因天魔的移花接木而有很大的落差吧。”
芙纪瑶道:“超级生命体之所以能够成功,或许原因不在秀丽和漠壁,而在于天魔。他可以创造出桑白水这个载体,亦可以创造出另一个载体,便如你们的地母般创造生命。天魔对生命金环的了解,该在涅尼迦南之上。漠壁和秀丽的原定计划,是携带生命金环到汪洋来,他们从没想过金环内蕴藏的生命能量,已等于汪洋的内海,吸收后根本不用到汪洋来。”
我好奇问道:“秀丽曾说过,汪洋是由阿米佩斯的祖先把守,而生命金环则像通行证,只有携环者才可不受阻挠的深入汪洋。”
芙纪瑶道:“哪有这回事!只因我的族人神圣化了涅和尼,将汪洋的排拒力解释为他们在守卫汪洋,衍生出这样的传说。”
我道:“可是既然没有生物到过内海深处,谁敢肯定涅和尼不是仍存在那里?”
芙纪瑶微耸肩胛道:“谁告诉你没有生物到过内海深处呢?不但涅尼迦南曾多次往返海深,还有我哩!”
我呆瞪着她。
芙纪瑶转过俏脸来,盯着我温柔地道:“我现在就是带你去畅游生命汪洋,若只能让你在浅水区浅尝即止,没法体验汪洋的奇异,怎配做你的向导呢?在成为阿米佩斯人的女王前,我致力于生命汪洋的研究,观察生气之风的出现、形成、模式和风向,从中领悟到自然之道。在这里我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如果加上你我们仍不能在生命星河杀死龙驮,我们将永远没有为宇宙除害的机会,那我情愿轰烈战死,而不想茍且偷生,看着宇宙沉沦。上次你到晶玉星河来见我,当时我已决定了和你共游汪洋,那是每个阿米佩斯女性在她们的悠长生命里,只能做一次的选择,当男和女的生命磁场彻底向对方开放,阴阳和合下,他们才可以深进内海,成孕产子。但我们的情况是不同的,你并不是阿米佩斯族,我从你的生命场找不到令我受孕的可能性。”
我从未想过至尊无上的阿米佩斯之王,高贵冷艳的芙纪瑶女王,会直接和我讨论男女欢合的事,纵然只是阿米佩斯式的,但在她唇角含春下娓娓道来,确是香艳旖旎,令人心痒。
芙纪瑶神情自若的续下去道:“我知道你追求的是银河式而非阿米佩斯式的爱情,可是当局者迷,你再不是一般的银河人,而是地母阳魂的化身,地母因你而进化为一种全新的品种,故而你能在短短三百万个宇宙年间成为叱咤宇宙的高手。地母是能创造生命的奇异生命体,可惜现在你只得地母的阳魂,欠了阴魄,尽管我肯和你进行银河式的欢合,仍然没法为你怀孕产子,延续人类。”
我的生命在燃烧着,每个生命细胞都填满爱的烈焰。对我来说,最难闯过的一关,就是芙纪瑶难测的芳心。我们不单分属不同的族类,在背景、经验、思想各方面也有很大的差距,成为分隔我们的鸿沟。但现在一切再不成问题,她的内心真的有我。“只要能得到女王的爱,其他一切终有一天可迎刃而解。”
芙纪瑶“噗哧”笑道:“你这人最爱耍无赖,我何时说过爱你呢?”
只看她笑语盈盈的模样,便知她和我在打情骂俏,怎会当她说的是真心话?欣然道:“怎么都好!女王为何要带我去游历汪洋呢?”
芙纪瑶白我一眼,目光重投汪洋,柔情似水的道:“伏禹呵!你对我的了解仍是不够。我可以坦白向你承认,在你远赴尘海的一百七十万个宇宙年间,我不断对你做深深的思考,这是从未发生过在我身上的事。我也渴望见到你,喜欢和你在一起。但这就是你一直希望在我身上得到的那种爱吗?真实的情况比你所想的复杂多了。”
芙纪瑶是具有深邃智慧的生物,她借此机会坦诚地说出心底的感受和想法,是要我多了解她,学会如何去和她相爱。我静心的聆听,仔细咀嚼她的每字每句。
美丽的女王续道:“我曾在你们的圣土地球盘桓一段时间,试图了解你们,当时我并不晓得奇连克仑要我这样做的目的,因为之前我已依他的指示研究过上万个不同的族类。但没有族类比你们更神肖阿米佩斯族。我研究的重点是你们的宗教和爱情,而你们的所谓爱,在我的眼中充满缺陷,也显示你们的进化是不完备的,只是地母在进化的长河中自我摸索的一个较成功的实验。”
我兴致盎然的听着,难得她肯站在局外人的身分来剖析我们人类,令我有茅塞顿开的滋味。
“人类的演进,一直在理性和非理性间挣扎,每个人类,便像一辆马车,拉车的两匹马各自要奔往不同的方向,不受御者的驾驭,直至你们冲出太阳系,**仍被黑暗包围。如剥去了它美丽的外衣,受基因驱策的**就是一种交换基因的行为,几乎不受理性指挥,一旦受到刺激,自然而然会有反应。你们歌颂爱情,对它作出正面的评价,可是它的另一面充塞着负面的元素,暧昧复杂,惹来占有、征服、嫉妒诸般情绪,甚至自我毁灭。”
“爱的确可在人与人间偶然擦出动人的火花,但不旋踵又重归沉寂和黑暗,没法持恒。因为你们的心灵是切断的。你们可以交谈,爱抚,在心理和生理上紧密结合,但你们每一个仍是孤立的。这样的男女之爱,对我并没有吸引力。只有当爱摆脱人性黑暗的一面,才能显出光辉。”
我忍不住问道:“我仍是这般的生物吗?不过我的确一见到女王,立即受刺激爱上了你。脑袋又不受理性指挥,热切盼望和女王真个销魂。”
芙纪瑶若无其事的道:“你这人呵!差点令我没法说下去。我只是想告诉你,爱并不只局限在一个偏窄的范围内。或许是基于银河人被灭绝而来的罪疚感,或因你离奇的出身来历,强大的斗志和奋战不休的精神,又或你引人入胜的性格才情,乃至于你的地母阳魂,再加上吸取了金环的生命精华,我因你动心了,但却是我的方式,而不是你盼望的那样子,若你当这就是期望从我身上得到的那种爱,亦无不可。你问我为何要和你共游生命汪洋,我可以告诉你,只因在那里我才可以和你进行阿米佩斯式的爱,目标不在成孕产子,那在目前的条件下是不许可的,而是找寻你生命中失去的一个片段,如能成功,可解去一直困扰你的心魔。这是我经过近二百万个宇宙年沉思想出来办法。不要说话,让我们到汪洋去。”
说毕,她的力场包裹着我,我们的能量融浑转变,齐化为极子射线,朝五千光年处的生命汪洋投去。
生命汪洋在我们头顶无限地扩展,生命微子处于非常的动态,宇宙之心的狂暴立即被比下去。虽然是尖微子的形态,但比起生命金环释放的生命能量,组成汪洋的生命微子显然粗糙了很多,显示金环的能量是不同的能量模式,不单与生命微子阶次上有分异,亦大别于极子、沌子、明暗子等能量粒子,没法归类。
生命微子互相冲击,产生变异,令生命汪洋的表面波涛汹涌,浪花四溅,像个金色的欲海;微子线烈射而出,送出毁灭性的光和热,又似个庞大无比正燃烧着的太阳。
汪洋的力量是内敛的,集中于其核心处,愈往她接近,拒力愈大。虽令人叹为观止,美丽至难以形容,尤其是想到她是生气之风的起源地,更令人心中对她有特别的期望和感觉,但事实上她却是宇宙最凶险的空域之一,可分解销溶任何进入的物质和生命。
芙纪瑶虚悬在离我三地里的位置,金色瀑布似的秀发随微子波拂扬飘舞,彷如电光,乌黑深邃的眸珠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异芒,在汪洋溅起的漫空光雨里,更添其秘异莫测的况味。被誉为阿米佩斯四大名器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