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确很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只见那东西长着一条鱼尾巴,但是上半身已似人形,圆球一样的眼睛,翻着白眼球,嘴一开一合,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上身的鳍已化成两只手,指甲甚长,手指间长着蹼。如果非要给这东西冠个名字,也许只有“人鱼”二字算是贴切了,只是这人鱼并非有童话般的那样美好漂亮,颜色依旧靓丽,只是在它的身上已从美丽变为恐怖了。
“饿……要吃……”断断续续的话语从人鱼的嘴里渗出,听着甚为凄厉。
“啊!!”秦尚大叫一声,缓过劲来,想立刻逃走,谁知人鱼似乎洞察了她的想法,只见它一下从水中立起,不停地拍打水,秦尚瞬间被一个莫名的力道拽进了浴室,“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秦尚一边大叫一边去使劲拉门,但却怎么也拉不开。
她回头下意识地去看缸中的怪物,这一回头不要紧,那怪物的头离她的头已不到一尺,那白色的眼球一边“骨碌碌”地转一边继续朝她挨近,嘴里不停地道:“饿……要吃……”
“啊!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妈妈!爸爸!李姨……”她把家里能想到的人都喊了个遍,但没有人应声,当然了,她的父母经常不在家,保姆又休息,很不幸的,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
“呜呜……”知道生还无望,秦尚贴着门坐到了地上开始哭泣,满眼恐惧地盯着已几乎和她脸贴脸的人鱼,人鱼伸出长长的指甲,瞬间划向秦尚的脸,秦尚用手一挡,胳膊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啊!!”秦尚吃疼,胡乱拿起手边的什么东西扔向了人鱼,那是一只小塑料桶,人鱼并没有躲开,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尚身上,似乎秦尚是一道美味的开胃菜。
秦尚完全绝望了,她看了看自己被划伤的胳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切都完了,胳膊上那道长长的口子上竟然开始长好似鱼鳞的东西,密密麻麻覆盖上了伤口。
“不够……饿……”人鱼伸出长着蹼的手,指甲与指甲相碰,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响声。
“救、救命……”秦尚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绝望使她丧失了最后一丝力气,她任凭人鱼抓住她的脖子慢慢提起来,窒息感瞬间传来。秦尚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弃了抵抗,在濒临死亡之际,大脑迅速转动起来,无数的念头交织成一个个片段一条条略过: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向都是要什么有什么,谁都愿意接近我,偏偏碰到那个软硬不吃的姓曹的。我又漂亮,家里又有钱,为什么……是我错了吗?这条鱼好可怕,变成了怪物……好可怕,我要被吃掉了……
乱七八糟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上又多了好几道伤口,伤口上长了密密的鱼鳞,由于是闭着眼睛,秦尚没有看见如此惊奇的一幕:在秦尚身上长了鱼鳞的地方,人鱼身上的同样部位却变成了光滑的皮肤。就在人鱼瞄准秦尚的双腿伸出长着蹼的手时,浴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一股力道震得粉碎。
“啧啧,变得这么大了,这得是吃了多少*呵。”门口传来一个嘲弄的女声。
人鱼向声源看去,不停地翻着白眼球。一道劲风袭到它的脸上,它吃疼一躲,瞬间手上一轻,秦尚已落到说话之人的怀里,前后不过一秒钟的时间。人鱼面无表情,只是露出尖利的牙齿表示它的不满:“饿……要吃……我的食物……”
“已经会说话了吗?看来你找了个好宿主啊,鱼报……”说话之人轻笑道,“既然牵连上我的兄长,少不了得解决你了,白无常曹旸,前来度你。”
曹旸扫了秦尚一眼,发现身上不少地方已经长了细细的鱼鳞,秦尚的知觉几乎全失,此刻早已晕了过去。曹旸把她放到地上不再看她,转而看向了名为“鱼报”的鱼蛊。古时,修道用蛊之人会帮助贪婪多欲之人下“鱼报”。“鱼报”意为“报恩的鱼”,因为它可以为人实现三个愿望,因此又称“三愿鱼”,然而在实现愿望的同时,鱼报会吸食宿主的*用以生存,宿主在许第二个愿望时,鱼报会化为半人半鱼,当第三个愿望实现后,鱼报会完全化为人形,而且是宿主的模样,而宿主则会完全变为鱼进而失掉性命,这也是为什么秦尚会长鱼鳞而人鱼身上的鳞片则变成人的皮肤的原因。
鱼报会助人实现愿望,但相对的人会失掉生命变成鱼,就此点看,此蛊不仅惑人,且凶险,最后愿望是否实现已毫无意义。想施鱼报的人一般是家财万贯或者权倾天下的人,因为这样的人可以找到无数替身,代替自己失掉作为“人”的生命来为自己实现无数愿望。给秦尚三愿鱼的人显然并不在意秦尚的生命,或者是想得到化身为人的鱼报为自己所用,这才盯上了*足够又傻得可以财大气粗的秦尚。
照理说,鱼报会慢慢地在人不注意时和宿主交换身体,鲜有攻击人的现象发生,这里的鱼报却攻击了宿主秦尚,那只能想到一个解释,就是愿望在实现的过程中出了差错停滞不前。
“我和哥哥无心,既然‘无心’,又怎会爱上人?”曹旸淡淡笑道,摘下了白色披风上的尖帽子,微笑着向鱼报伸出手去,右颊上鬼符“阳”字若隐若现。
鱼报看见曹旸向它伸出手,便一把抓住了她,尖指甲划伤了曹旸的胳膊,从伤口处流出的黑血仿佛有生命般迅速缠上了鱼报的胳膊,并游走于全身,把它裹了个严实。
血化作紧绳般使劲地勒紧了鱼报,越来越紧,鱼报痛苦不已,使劲挣扎。
“白无常之勾魂索,炼铸于九殿平等王所辖之阿鼻地狱无量业火,恶鬼邪灵挣脱不能。”曹旸笑道,“何况还沾了我的血。”
话音刚落,鱼报被勒成一滩黑水,一股鱼腥味扑面而来。
曹旸解决了三愿鱼,转身看了一眼昏迷的秦尚,她冷笑了一下,走出了浴室随手拨打了“120”。
七
“怎么发起呆了?我刚才的话你听见没有?”曹殷打断了曹旸的回忆冷冷道。
“嗯……我刚才想起去年的事了,鱼报的案子。”曹旸看向曹殷,抱歉地笑道。
“陈年旧案,还有什么可想的。”
“说起来还真算是孽缘,当时我为此还查了秦尚的前世。她在前世为情而死,在喝掉孟婆汤浑浑噩噩过奈何桥时,不幸抬头瞥见了那日为抄近路而行至奈何桥的黑无常大人,因本就是情痴,再加上看见了那位大人的容貌,于是虽忘记了前尘之事,但投胎途中的这一瞥足以构筑了下一世的孽缘,这也许也是她执着于你的原因吧。”曹旸笑叹道,“为了让她吸取教训,我便没有洗去她的记忆,她还算聪明,从医院醒来后并未多说什么,不过普通人在经历这种事情后怕是记忆会变得混乱了吧,也许她自己也闹不清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了。还好,她没有再找你我的麻烦。”
“好什么?至今仍是不知道是谁卖给了她鱼报,那个网址在这之后已变成空白网页,毫无任何痕迹,明显是故意为之,秦尚也记不清是谁给的她。她的记忆变混乱使得仅有的线索也没有了。今年频发的奇怪事件也和那些古老的咒术和蛊毒有关,到底是谁干的!”曹殷冷冷道。
“鱼报最终可以化为宿主的样子,如果这是卖主的目的的话,怕是他要制造于自己有益的人吧……可是我们仍然抓不到任何头绪,真是个高手。”曹旸笑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涉及到蛊,八成是和娱乐场所有关,而且受害者几乎都是有非常强烈的执念。”
曹殷听罢却没再说什么,绷着脸继续走着。曹旸把脸贴到曹殷的胳膊上,开心地哼起小曲:“一世邂逅,一生擦肩,奈何一见,却过忘川……”
(《奈何》完)
第17章 外篇 ·凤凰于飞(1)()
题记: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维君子使,媚于天子。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维君子命,媚于庶人。
一
他于一片黑暗中醒来,窒息一般的黑暗,仿佛是被浸在一片墨池中。他躺在那里,良久,驱动手臂去摸四周,发现自己原是躺在一个大石匣子里。他想坐起来,但刚一抬头就撞到硬物,“砰”!要是一般人早就捂着头满地打滚使劲揉了,但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伸手再去摸而已,他撞到的仍旧是石头,如果如前面所说他是躺在一个大石匣子里,那么头顶就应该是类似于匣子盖的石板了。
他并未多想什么,只是微微使力去推,谁知石盖子就这么“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嘭”地一声撞在了一边的墙上,瞬间黑暗的空间内回声不断,像是受到了石盖子飞出去的波及,四周尘土飞扬。他却像是无知无觉似的,根本不去注意周围的响动,只是僵硬地坐了起来,然后慢慢地站起,迈出了装着他的石头匣子。
石盖子已经被摔出一道道裂纹,如果没有包在它外面的那一层青铜,说不定早已四分五裂了。其实,石匣子是一个棺材,石椁、青铜棺,更惹人注意的是棺盖上竟嵌着一面镇尸铜镜!他却没有注意这些,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只是站在棺外。不大的石室,墙上、地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破罐子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他没再继续停留,半蹦半走地向前行去。
四周还是一片黑,没有一丝光亮,然而他的双眼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像是在黑暗中猫科动物的眼睛。他一路行走在长长的甬道上,偶尔能看到岔路或者石室,然而石室里除了一些破罐子外,依旧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甬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道机关,飞出的箭矢和滚落的沙石袭在他身上,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他眼里都跟不存在一般,他无知无觉地行走到一道大石门前,伸手毫不费力地推开厚重石门,一路破土来到了地面上。
一道晨光刺入了双眼,他不禁闭上眼睛睁开才适应了光线。清晨的光线并不明亮,但是对于刚刚从黑暗中醒来又从黑暗中出来的他来说,这光太过温暖刺眼了。他的身下是一个墓地,从规模来看是诸侯王级别的,但那简陋的构造和几乎为零的陪葬品,显示出了这样的奇怪现象:墓地规模大却简陋,可以说明墓主人是突然死去匆匆下葬,但却没有陪葬品、墓志铭以及墓主人生前事迹的壁画或者印刷品,不得不让人推测出这样一个结论——那就是下葬者根本不想让后代知道墓主人是谁,或者说想彻底抹杀墓主人的存在。墓室是墓主人生前就在造的,然而只造了个雏形就把人葬了进去,如此简陋如此匆忙,又如此不被人所待见。墓主人,这个刚刚从墓中爬出来的他究竟是谁呢?他,难道复活了么?亦或者,他,已不是人了么?
太阳已完全升到了天空之上,他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翻腾,草丛中一片响动,一只野兔从中跑出,几乎是同一时刻,他本能地冲了过去,只觉寒风一过,野兔已落在他手中了,鲜血瞬间从兔子喉咙流出被吸进他的嘴里。当血液从嘴巴流进胃里时,他的全身为之一振,眼神也变得清明了,意识也开始在大脑里游走,行尸走肉般的无知无觉被冲得七零八落。
死去的野兔从手中滑落,他瞪着渐渐变得有神的眼睛开始仔细观察四周。
“这,是哪里?”他吃力地张口自言自语,“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