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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男人被按在地上,嘴唇已经贴着了地皮,雌牙裂嘴地尖声吭哧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们别把我当成常太平!”
那兰宛茹还没有把眼前这个英俊男人与陈淑媛身边的男人秦鸣对上号,也不知道这英俊男人与自己的手下或手下的手下已经有过千丝万缕的勾结,见嘴啃地皮依然强硬的英俊男人如是说,对朱副总摆了摆说,淡淡地说一句:“让他起来吧。”
朱副总像提小鸡一样提起了英俊男人,把个英俊男人的双臂反剪,只用一只手便把他的两只胳膊抓牢了,恶声喝道:“老实说!”
英俊男人把嘴里吃的泥土向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冷冷地一笑:“东西在包里,那可是《上市公司黑幕揭秘》的全本,还有电视台《呼唤诚信》节目脚本!”
兰宛茹见英俊男人如此煞有介事,一副认真的模样,不像是欺诈,便亲自走上来,狐疑地拉开英俊男人带来的皮包,再从皮包里将信将疑地拿出两大本打印的手稿。
她只一翻看了几页,立刻,她的身心便从里到外都仿佛被黑暗笼罩了,她的心脏也像突然停止了跳动一般,眼前金星乱冒,天也旋,地也转的。
但是,兰宛茹毕竟是个身经百战之女人,她只是身体摇晃了几下,却居然坚持着没有倒下去。
她沉吟片刻,咬牙切齿的低声骂道:“这个常太平!死有余辜!一货吃两家!这边拿我的保密费,那边还……”兰总停顿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我还是吃了心软的亏!”
朱副总接过手稿一看,大惊失色,凶相毕露地盯住英俊男人:“你……怎么有这东西?!”
英俊男人见状,得意地冷笑起来:“我是来救你们一命的!你们却这样对待我这个朋友!”
此时,兰宛茹已经悄然锁住了自己办公室的门,示意朱副总放开英俊男人。见英俊男人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主动坐到了沙发上,便恢复了脸上那永恒的微笑,对英俊男人亲切地说:“好!我兰宛茹佩服你的勇气,也感谢你及时捎来这个信。”
英俊男人冷冷一笑:“兰总何必客气。大家道上混着,不都是为了一个字‘钱’嘛!谁都不容易!”
朱副总走上来,对兰总耳语了几句,把秦鸣的背景告诉了她。兰总听了,也报英俊男人以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你和那个叫陈淑媛女人的关系,也相信这些东西是真的。开个价吧!”
英俊男人不假思索:“一百万!”
朱副总看了两份手稿,再见英俊男人如此模样如此说,便又蹿上来,蔌地锁住了英俊男人的脖颈:“你丫老实点!”
兰宛茹又对朱副总一摆手,轻轻一笑:“他可不是常太平!”
英俊男人活动一下被朱副总捏疼的脖子,嬉皮笑脸着:“对,我当然不是常太平!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控制!还是兰总英明!”
“说吧,知道这事的,除了陈淑媛那个女人,还有谁?”兰宛茹问秦鸣。
秦鸣回答:“我、陈淑媛,还有一个人!”
“谁?”兰总、朱副总几乎异口同声地追问。
秦鸣一笑:“只是这个人,我不能够告诉你们!”
“为什么?”兰总诧异了。
秦鸣再笑:“我什么时候死了,或失踪了,这个人什么时候就把材料送到公安局去!”
“有你小丫头的!”朱副总骂道,心想:有你与谢云的一状事,就可以把你丫送局子里办了!有你和亦萍的丑事,也可以让你丫吃不成软饭了!
兰宛茹冷笑几声:“你很聪明!但是,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呦!”
秦鸣倒一身轻松:“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知道,我的小命不值钱!”
兰宛茹见秦鸣这副德行,知道碰到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善岔子,便压去心头的怒火,脸上又挂起了微笑,和蔼地问:“陈淑媛什么时间行动?”
秦鸣望一眼兰宛茹,再瞅一下朱副总,伸出一只手来,举在兰宛茹和朱副总的眼前,拇指与食指慢慢地搓捏了一会儿,见兰宛茹和朱副总就要发火的时候,才说:“钱!先说钱!”
此时,朱副总的眼中已经泛出了血丝,他直视秦鸣的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钱?你他妈也太黑了!你丫这条小命值他妈一百万吗!”
秦鸣冷冷的一笑:“我可说的是美元!是一百万美元!”
兰宛茹哑然了,朱副总除了眼中继续泛起凶恶也没有了说话。
一百万美元就是八百多万人民币,兰总一次对常太平的心软,却要付出这么高的代价!怎么想,这桩买卖都不核算!
秦鸣见兰宛茹和朱副总语塞,自己则越发得意起来了:“是的,我的小命是不值这么多,那常太平的小命更他妈不值!但是,谁让事到如今呢!您兰总和朱副总的命,可是值这么多钱的呦!”
兰宛茹没有想到自己此生除了一个牛蓓薇、一个陈淑媛两个老姑娘对手之外,又遇上了这么一个新对手,而且,这个对手却是这么一个打了不走、哄着不乖、不正不邪、不男不女、长了一副女人般俊俏模样的男人!
朱副总见兰宛茹坐在自己简朴的办公桌后,不动声色地沉思,自己倒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说了,也只得把眼睛凶狠地盯住秦鸣,身体僵直地挺立着,不说也不动。
秦鸣见大名鼎鼎的兰宛茹和朱副总,在自己的大智大勇面前也不过如此,甚至是束手无策地任自己摆布,越发得意起来。本来不吸烟的他,居然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烟,又自取了打火机,煞有介事地点上,再煞有介事地抽起来。
兰宛茹靠进办公桌后的老板椅里,从来不抽烟的她,居然也从抽屉里,抽出一盒摩尔昆烟,把咖啡色的细烟卷衔在嘴里,用一个异常精美的小打火机点燃了。
朱副总赶紧走上去,又与兰宛茹耳语了几句。兰宛茹听了突然“咯咯”笑起来,轻松地吸了一口,没有下咽,便把烟雾慢慢地吐了出去。而后,眯着一双大大的秀眼,拉长声音开腔了:“秦鸣,听说,你最近发了点不大不小的财,对吗?”
秦鸣听兰宛茹点到了自己的诡秘处,赶紧把手里的烟捻到烟灰缸里:“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发……财呢!”
兰宛茹继续拉长声音:“我真的可怜陈淑媛,她怎么就能够迷恋你这么个男人!又搞女人又贪财!”说罢,兰宛茹再吸上一口烟,再吐出来,说:“亦萍你认识吧?谢云,你也认识吧?那个身材魁梧,方头方脑的人!”
秦鸣听了“亦萍”的名字,没有什么反映,可一听“谢云”这个名字,英俊的脸立刻煞白:“我们……只是一般认识!”
兰宛茹冷笑一声:“一般认识?参股银行那张一千万的银行承兑汇票怎么说?”见秦鸣发愣,便突然起身一声断喝:“谁跟谢云一起偷的!”
秦鸣被兰宛茹的一声大喝,惊地“蔌”然起身,舌头都不好用了:“您……怎么知……道这么多?”
朱副总见秦鸣不敢坐了,自己倒坐进沙发里,冷笑几声:“谢云那小子,原来是个京漂,犯了事,还是我亲自送他到俄罗斯去,救他一条小命呢!鸡鸣狗盗的,他干什么坏事我不知道!谢云那坏蛋,才在俄罗斯干了一票,又回到京都,我和他在京枫茶馆还喝过茶!”
秦鸣傻了眼,他是在隔壁那家美国公司串门时,知道怒潮股份与这家外企的设备生意的。他告诉了曾经也当过京漂的老朋友谢云,是谢云告诉他这是个挣大钱的机会,指点他盯住了侯山,最后,由谢云在公共汽车上下手偷票的。但是,秦鸣现在猜想:看怒潮之人与谢云的熟悉劲儿,弄不好怒潮股份一出票,谢云那厮就知道了消息!弄不好,自己原来都不是消息的原始提供者,而只充当了一次金融盗窃案小喽罗的角色,甚至是被怒潮的朱副总利用了,成为了一起真正刑事案件的帮凶。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认为聪明绝顶,自诩为靠智力挣钱,自认为偷票一事干得天衣无缝的他,此时,倒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几口凉气,后怕起来了。
兰宛茹见此时的秦鸣精神上已经没有进门时的亢奋,人也蔫了许多,便微笑起来,说:“怎么样?我把亦萍的事捅给姓陈的女人,你可吃不成软饭了!我把这事再桶给公安,可就要了你的小命了!”
朱副总也帮腔:“用这两个秘密换你的材料,你还能够要一百万吗?”
秦鸣听兰宛茹和朱副总这么一说,被惊恐抑制了的智力又开始恢复了,心想:“你们桶出我,你们他妈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一样是完蛋!”智力一恢复,精神也好起来,他又重新坐回到沙发里,又点燃了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话说回来,我这次来了,就没有怕你们跟陈淑媛说什么,这个老女人我已经玩腻了,她的钱我也花腻了!而且,也不需要了!亦萍不比她强百倍?我同样也不怕你们和公安局说什么,因为,那样,我就可以让大家一起沉没!”
秦鸣一来混的,兰宛茹、朱副总一时哑然了。
过了一会儿,见兰宛茹和朱副总始终没有开口,秦鸣又得意起来,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开始吐起烟圈了。
但是,当秦鸣见兰总脸上那永恒的微笑渐渐消去,代之以越来越多的阴沉和凶恶的时候,他自己的笑却立刻越来越少,并且逐渐的消失,而后代之以惊恐了。
他开始害怕了:万一兰宛茹和朱副总狗急跳墙,真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可怎么办?那岂不成了自己来送死吗?
内心的害怕,马上便从他的行动上表现出来。他再不敢在沙发上自鸣得意了,他急忙起身,对兰总谦卑道:“不过,钱嘛,多少还可以商量!”
兰宛茹见秦鸣在自己无言自威的压迫之下率先投降,心里笑了起来,但是,此时,她兰总已经打定了主意,已经铁了心,她对僵立的朱副总使了个眼色,那朱副总立刻心领神会,不等兰总和秦鸣再开口,便重新把秦鸣按到了沙发旁的地上,并把一条灰土土的抹布直接塞进秦鸣的嘴里。
秦鸣嘴啃着地皮,在朱副总的铁臂下无奈也无效的挣扎着,嘴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兰宛茹笑了,咯咯的笑声很清脆:“我们就此再见吧,今夜在国际大厦里,就会有一个从十九层跳楼的英俊男人了!”说着,收拾自己的小皮包,就准备出门。
见兰宛茹要走,秦鸣强烈地挣扎着,由于嘴里的抹布影响了呼吸,被憋得满脸通红。
兰宛茹在秦鸣身边站住,脸上依然带着微笑:“我马上派人除掉陈淑媛,回来再收拾你!”而后对朱副总吩咐道:“就把他捆在这里,这个楼层不准许人上来!”
朱副总拿过茶几下的包装绳,四股和成一股,立刻把秦鸣五花大绑起来。那秦鸣连蹦再跳地挣扎着,“呜呜”地鸣叫着。
兰宛茹看了,平静地问秦鸣:“你想说两句?”
秦鸣使劲地点头。
兰宛茹见了,对朱副总柔和地说:“让他说两句吧。”
朱副总依照吩咐,抽出了秦鸣嘴里的黑抹布。秦鸣大口地喘着气,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兰宛茹笑了,调侃道:“我出一元,要你的消息,封你的嘴!不少吧?”
秦鸣顾不得回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继续贪婪地呼吸着。
兰宛茹则继续笑道:“我可只给人民币!”
朱副总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