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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登记处,董大为认真地问骆雪:“如果没有这桩事,你还会嫁给我吗?”
骆雪诧异起来:“我不是已经嫁给了你吗?”
董大为也诧异了:“你不是说:”我们虽然那个了,也还没有定婚,除了那个,我还要永远地追你,永远地珍爱你,你才会嫁给我吗?“
骆雪笑了:“那是我说着玩的,你如果不娶我,我还一定要……”
董大为问:“要什么?”
骆雪把小手放到董大为的脖子上,做出刀割脖子状,小嘴里发出:“哧”的一声。
董大为笑道:“原来你那些新潮的想法都是假的!”
骆雪赖皮着:“也不是,想是那么想的。但是,真的和你相爱了,才知道中国人原来就是中国人,永远也成为不了美国人,传统就是传统,是根植于血液里面的,不是看几本书,就可以改变的。再有胡所长的帮助教育,因此,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地道的传统的中国妇女了!我们要白头偕老,永不变心!”
董大为倒乐不可支了:“我压根就是传统的中国人,我不但希望与你白头偕老,永不变心,我还要和你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呢!”
骆雪娇嗔着:“我才不夫唱妇随呢,我要妇唱夫随!”
董大为憨厚着:“反正就那么个意思,怎么说都成!”
当两人拿着红皮的结婚证书出来的时候,骆雪对董大为说:“我们还应该感谢郝总!”
董大为问:“为什么?”
骆雪诧异着:“这还用我说,让派出所来找麻烦,不是他对我们的报复,还能是什么!还能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董大为听罢,愕然了,他还真没有想到这点!
在对孔行助嫖娼的事情上,刘行长的腿快,可新闻工作者的嘴更快。因为,现在报业也改革了,报纸已经由单纯的党的喉舌,同时摇身一变,成为了经营实体。记者由无冕之王,也变成了需要依靠写稿子养活自己的俗人。
无论是谁,在饭碗面前都是不会含糊的,因为家里有老的少的嗷嗷待哺。记者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能够给自己带来丰厚回报的花边新闻的,尤其是这花边的背后,还隐含着沉重、深刻的思想内容。
于是,二零零三年二月,在京都市一份早晨卖的小报上,头版头条登出了一则新闻:《国商银行总行孔行助嫖娼被抓》,新闻后面还附了一则评论,题目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时代的滚滚列车已经把中国推进了世界贸易组织,外资银行已经在中国的沿海大城市成功登陆。今天南京已经有花旗银行夺走”摩脱罗拉“公司的外汇业务;明年上海将向外资银行开放全部银行业务,包括各项人民币业务;二零零五年,京都市的金融市场也将全部对外资银行开放。
银行是第三产业部门,是要依靠雄厚的资金做后盾、先进的技术手段做依托开展业务的经营部门。而中国恰恰一直是一个资金短缺、技术手段落后的国家,面对海外大量无息或低息资金随外资银行的一同进入,还在不择手段拉存款以吸收资金的京都市银行,将如何应对?将怎样竞争?
银行是第三产业部门,是要依靠优质、高效的服务赢得客户的服务部门。而我国银行的历史却是一部垄断经营的历史,银行业者习惯于对客户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一副你求我办业务的尊容,服务意识淡漠。面对品牌大、服务规范的国际级大银行的竞争,我们怎么改进服务才能够不被挤垮?或在兼并中能够把自己卖一个好价钱?
在京都市金融面临严峻考验的时刻,我们京都市的银行家们已经在勇于探索了。比如,发达银行已经进行了整体出售,通过吸引外资入股并由国际金融业者直接经营,达到了与国际金融一步式接轨。他们让我们看到了中国民族银行的希望。
但是,在京都市金融面临严峻考验的时刻,国商银行却也存在孔光荣这样的人。他们把市场当官场,不懂经营之道,只知谋官之术;他们把党的信任当作自己牟取私利的资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致使银行内部冗员累累,改革举步维艰。更有孔光荣之流,道德败坏、品质恶劣,其所作所为,不但愧对于共产党员的称号,不但愧对于一个银行白领的荣誉,甚至为一个普通百姓所不齿!
在京都市金融面临严峻考验的时刻,孔光荣之流却依然是男盗女娼,甚至其品行之卑劣竟为一般嫖徒所耻笑。真正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不由得我不在此大喝一声:醒醒吧,京都市的金融家们!你们不只代表你们自己,你们肩上还扛着民族的金融业!“
郝逍遥这几天因为董、骆在山底下村出了洋相并还有可能在营业部招来许多后续的麻烦,心情好极了。
但是,当他看了案头的那份报纸,读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之后,不觉又连连叫苦起来:
他本想整整一对小鬼儿,却没有想到套着了阎王!怎么就把那个平日里对自己在各方面都很支持和关照的孔行助给牵扯进去了呢!如果光是为此毁掉一个孔行助也就罢了,虽然这也应该算作一种投资损失,以前通过金钱和无微不至的服务而培养起来的关系就此付之东流,但是,毕竟自己还可以经过努力再培养出一个为自己出力、为自己代言的领导。他怕的是,由于孔行助和董大为、骆雪的同时被抓,而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怀疑。尤其是那两个妓女是韩小飞介绍的,韩小飞会不会把火引到自己身上来!董、骆,尤其是骆雪会不会对自己有所怀疑,以至最终暴露出做套的自己!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郝逍遥在国商银行的功名就将毁于一旦!
他给韩小飞打电话,想从韩小飞哪里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人为孔行助的事情与他有过交涉。但是,一连往韩小飞的办公室打了几次电话,都是没有人接;又给韩小飞的手机一连拨了几次,竟然都是同一个女声回答:“对不起,该用户没有开机!”
“他妈的,莫非这个小子,已经被总行传去了解情况了吧!”平日里老谋深算、处乱不惊的郝逍遥,有了一种本能的不详之兆,这位在“海咆哮,云重浪滔天”的天气里,在“海鸥狂飞惊展翅,鱼龟张惶石底钻”的时候,依然“人同海作难”的弄潮儿,这次还真的感觉心里没有底了。
找不到韩小飞,郝逍遥索性拨通董、骆的电话,请他们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坐坐,一来表示对这对新人的祝福,二来表示一下对受惊鸳鸯的安慰,当然,三来顺便查看一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
现在,董大为到郝逍遥办公室已经不再拿本带笔加小跑了,他看骆雪经过了自己的办公室,才起身来到郝逍遥这里。因为董大为明白,他再怎么拿本带笔加小跑,也不可能消除郝逍遥对自己的疑心和对自己的排斥。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索性坦荡、磊落和舒服自由一点。
见了骆、董,郝逍遥打心眼里别扭,但是还要硬着头皮与他们斗法,这也是能够在国商银行作一个领导者的基本素质了。只是郝逍遥怎么努力也是没有心思再给他们朗诵自己的诗了。因为,郝逍遥明白,他自己每朗诵一次诗,每献上自己的一篇作品,他从这对男女那里得到的不会是欣赏和敬佩,而是嘲笑和轻蔑。但是,郝逍遥毕竟是在官场上打拼出来的人,虽然没有朗诵诗歌,但是,他做到了话说得比他朗诵的诗还要美,还要动人。
他先抨击了公安机关,什么土包子不懂浪漫,什么黑狗子不懂人权,什么法制不健全,总之把骆雪想骂而没敢骂的,他郝总都帮助骂出来了。之后,郝逍遥总结道:“不过,他们倒也帮了你们一个忙,让你们这么快就定下终身大事了!”
董、骆心里冷笑,而嘴上却同声敷衍着:“感谢郝总关心,到情人节那天,再到我们婚礼上吃喜糖去!”
郝逍遥又关切地说:“不过我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们,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按照国商银行的规矩,你们小两口,是不能够在一个部里工作的。当然,你们两个,都是我们部里的中流砥柱,我哪一个都舍不得放。”
骆雪心里说:看来,你郝逍遥闹腾这么一下,好处还是很明显的,至少反对派的力量被削弱了一半!而后,她笑一笑,嘴上说:“我从和大为好的那一天,就有思想准备了。我倒想去考博,让大为留下来。”
听说骆雪萌生去意,郝逍遥暗自大喜,心说:“我虽然只让你们得了一个未婚非法同居的美名,还没有完全把你们搞臭,但是,毕竟挤走了一个,看你董大为一个孤掌难鸣的书呆子,今后还怎么闹腾!”可嘴上没有按照心去说:“你想离开国商银行!那多可惜!不要走嘛,读博士完全可以在职读嘛!”
董大为开口和稀泥,把没有实现的事情婉转一下:“还没有最后定,到时候再说吧!”
郝逍遥办公桌上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来。郝逍遥接过电话,只说了一句“你好”,就又把电话悻悻地递给了董大为,脸色难看地说:“是刘行长!他找你。”
董大为接过电话,刘行长在电话里说:“小董,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董大为听出刘行长的严肃口气,赶紧放下电话,像是对郝逍遥,又像是对骆雪神情紧张地说:“我先上去!”
郝逍遥见了董大为的紧张模样,刚才刘行长没有找他而找董大为所引起的不快瞬间消失了,他在心里冷笑起来:如果是业务问题,刘行长肯定不会跨过我去,只有质询和骂人才会单独进行,这回可有董大为好受的了!心里有了幸灾乐祸地快意,他的老脸却仍做慈祥状,微笑着安慰骆雪:“刘行长不会是为你们在山底下村的事情找大为,一定是直接交给他什么业务办!”
董大为必恭必敬地轻敲刘行长办公室的门,见里面没有应答,他便鼓足勇气在自己的手指上加大了力气,又敲了几下,这次刘行长听到了董大为弄出的动静,应道:“请进。”
董大为拿捏着自己的两脚,尽量使走路的噪音减小,以此表达对刘行长的敬畏之情。
刘行长正低着有了满头花发的脑袋,眼睛透过厚厚的近视镜片在批阅文件,由于发福而在下巴和脖子之间生出的赘肉,把他系着领带的衬衫领口涨得满满当当的。
董大为见刘行长没有抬头,坐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只得双手握笔记本,不敢有一丝响动地站在刘行长的大办公桌前。虽然他董大为与刘行长同岁同校同届,人也才到中年,社会地位便已经有了如此的差异!而且,董大为心里,对目前这种官阶造成的一坐一站,不但没有什么异议,反而却感觉这是难得的荣耀呢;而刘行长对目前的这一坐一站更感觉正常了。他批罢厚厚的文件,才抬起头来,招呼董大为就坐。
董大为感觉坐在刘行长对面的沙发上离刘行长太远,说话不便,便从沙发旁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了刘行长办公桌的对面。他正准备听刘行长对自己在山底下村的荒唐事作出批评的时候,刘行长的话却让他吃惊了。
刘行长说:“韩小飞失踪了。你跟他同过事,你说说你了解的韩小飞的情况。”
“韩小飞失踪了?”董大为此时还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反问刘行长。
刘行长很平静地说:“公安局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