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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战争结束之后,成千上万象柳宇和江凝雪这样的海外游子被法国殖民者赶出了越南,在抗战、对越战争中,这样的悲剧又在重复上演,千万名饥寒交迫中的游子被逐出了家园。
但是我的幸福,应当操在我的手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江凝雪的手并不非常细腻,却又有着无尽的温暖。
柳宇握紧了未婚妻的手。
幸福凝结。
只可惜这世间的幸福都是短暂的,一声大嗓子打破了两个人的默默温情。
“你们是柳字营吗?是不是!”
黑暗中看不真切,只听见这发话人的声音带了几份急促,接着经世易回答:“我们是柳字营,什么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经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了:“柳三在哪里?柳三在哪里!”
“出什么事了?”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他们身上,来的三人都二十多岁,为首的那人精明干练,身着蓝色劲装,两排英雄扣,背着一支西洋造的前膛快枪,英气逼人,开口便是:“让柳三出来见我!可紧要事知会你们,可要记住了,我是整个北越都鼎鼎大名的司马泰,记住了,司马泰!。”
一听到司马泰这个名字,都是松了一口气,这人在整个北越都可以算得上小有名气,是个侠肝义胆的人物,一副热心肠,经常风里来雨里去替人排忧解难,因此柳宇直接站了出来,照着记忆给司马泰施了一个大礼:“可是鼎鼎大名的司马泰义士?这里由在下作主,不知道司马义士有何见教?”
司马泰原本是很瞧不起这个少年,现在却觉得有若喝一碗蜂蜜那样:“好!柳字营是你做主?你们有祸事上门了,越南官府似乎要来寻你们的麻烦,要派大兵过来围剿你们,我是特意给你们报个讯!”
司马泰说话间倒也稳重,只是那隐隐的得意之色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正是个极好面子的主,柳宇当即询问道:“此话当真?若不是司马义士侠肝义胆,不畏辛劳,星夜前来知会消息,我等恐怕就要人头落地,这再造之恩,实在是感激不尽!”
司马泰听得这话真是喜上眉头,连声道:“不敢当!不敢当!都是华夏游子,相互照应,那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司马泰传来的,也确实是个十分紧要的坏消息,或许是这次柳字营出动调解惊动了洋人,司马泰刚从朋友得到可能前来围剿柳字营的消息,就在十几里外遇到了一队护卫着辎重的越南官兵,看架势,绝对是朝着柳字营来的。
在越南的各支华人武装,虽然有黑旗军刘永福和黄旗军黄崇英斗得你死我活的例子,但是彼此总有几分香火情,司马泰也是一等一的好汉,就是有个好虚名的小毛病,和柳字营也有丝毫交情,因此他特别留心。
这下午又看见一队越南官兵押着辎重朝着柳字营老营所在开来,知道来意不善,当即带了两个伴当风风火火地来知会一声:“光辎重就动了一队人,本队恐怕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们还是快退避吧!”
他话一出口,那边经世易已经插嘴了:“既然只有辎重,收拾他们去!”
只是司马泰毫不客气:“小孩子莫插话!越国官兵岂是轻易能招惹的?”
在一旁的柳字营老人也是小声议论起来:“还真是谢谢司马义士了!”
“越国官军,虽然不堪大用,可咱们也招惹不起啊!”
“人家是朝着我们来的,我们不如先退一退!”
经世易满脸委屈,他好不容易抓住这么一个机会来表现自己,可是仔细一细想,他自己也觉得越国官兵不大好惹。
越南国的官军,战斗力确实很弱,这些年吃的大小败仗,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问题是这是人家的主场,不但兵多将广,吃了败战还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真吃不消,还可以请大清国出动大兵助剿,想当年那些入越的风云人物,陆亚终、黄崇英……现在何况除了这一支辎重之外,恐怕人家还动用了大部队,即便把整个柳字营拉出来,恐怕也是个双败俱伤的局面。
一想到这,经世易就低下头去,却听到柳宇在那里叹息:“可惜陆之平不在海阳,否则以他的高风亮节,必然能替我柳字营主持一个公道……”
这陆之平也是退入北越的一支华人武装头目,响当当的一条硬汉子,在北越的名声,仅仅次于黑旗军的刘永福,为此司马泰已经把肩上的西洋快枪都给解下来了:“海阳有我司马泰就行,说吧,要我怎么替你们柳字营讨一个公道!”
“好!高平有陆之平,海阳有司马泰,敢不敢和我和官军干上一架!”
第三章 意外的胜利(上)
比起同龄的经世易,司马泰对柳宇有着完全不同的信心,一想到这少年方才的言行举止,便毫不犹豫地说道:“海阳有司马泰,好,好!让他们尝尝我这快枪的厉害!”
另一个时空的柳宇,是一个狂热的军事迷兼历史迷,他比这个时代更清楚越南官军的实际。
自三十年前越王嗣德登基以来,越南始终战乱频乱,尤以北部为甚,而十几年前太平天国兵败之后,原本活跃在广西境内的各支农民起义军残部纷纷退入北越。
这些中国内战的残兵败将,退入越南时可以说是惊弓之鸟,可是一入越南那有如鱼得水,越南官军虽有主场之利,却始终屡战屡败,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请广西出动兵力越境助剿。
晚清之际,清军本来就是不堪大用的弱旅,而广西境内的练军勇营更是弱旅中的弱旅,可每次出关都会把这些过去的对手打得兵败如山倒,可等清军一退回国内,这些被击散的豪强队伍又重新聚集起来,再次把越南官军打得落花流水,这时候越南皇帝又只能以一员下属的身份向广西巡抚求救。
有这么一个对比,柳宇就清楚的知道越南军队的实际战斗力了。
他还清楚得记得一个数字,越军和他们一样,都是使用十六世纪的鸟枪进行作战,根据军事条例,一名越南士兵每年只允许打六发子弹进行射击训练,如果多打一发,那么所有的费用都由士兵个人负责。
这样的军队,事实都是一些临时拉来的农民组成,谈不上什么战斗力,比清朝的八旗绿营还要不如,即使得罪了越南官府,又有什么可怕的。
自己这边虽然只有十七个人,其中还有几个老弱,可大部分都经历过实战,收拾几十个虾兵蟹将不成问题,何况现在还有司马泰的那杆洋枪:“司马义士!果然好枪!这绝对是西洋造的好枪,能施放米尼枪弹,力及极远,真正千步穿扬的好枪!”
这杆洋枪在打了几千发枪弹的柳宇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就是拿到一八七八这个年代来,也是淘汰产品了。
现在全世界都是后膛步枪,可司马泰还是提着只柳宇认不出型号的前膛步枪,不过毕竟是米尼式步枪。
十九世纪后半叶,步枪更新换代的是比火箭还快,这种十几年前克里米亚战争中的最新式步枪,现在已经成了淘汰产品,差不多就是废铁了,十年前西方军队就全部换装了更先进的后膛步枪,而现在更新式的连珠步枪正大行其道。
但无论如何,这支米尼式步枪现在柳宇最大的凭仗了,象柳宇手上这种鸟枪,百米外基本就打不着人了,如果二百米外打死人,那绝对是福星高照,可米尼式步枪,最大射程可以打到七八百米。
司马泰听到柳宇品评自己的步枪,那是比自己显露了名气还要高兴:“真是英雄出少年,慧眼识真金!我这洋枪,能射米尼枪弹,旁人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就你见识高!”
现在轮到江凝雪惊喜了,她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丈夫居然有这样的见识,细细看了司马泰的那杆洋枪,却看不出什么名堂,心里还是甜甜,附合了一句:“果然好枪!”
柳宇心头却是想道:“等俺有机会弄几条连珠枪来,也让你们见识什么是好枪!”
司马泰说起他的枪来,那真是滔滔不绝:“咱这枪,可是托了关系才买来的!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他解开了腰间的两只牛角,向大家展示那里面的黑火药,真正又细又密,都是颗粒状的,和柳字营用的粉未一般的黑火药大有不同,少当家脱口而出:“粒化黑火药!”
司马泰平时靠这粒化黑火药和快枪很是干了些大快人心的事来,可是旁人都是不识他这两桩神器的,因此很有些明珠暗投的味道,因此现在他可是把柳宇引为知音:“这便是粒化的黑药!”
作为一个军迷,柳宇肯定是对这粒化黑火药的威力了如指掌。
在黑火药的历史上,粒化是一个飞跃式的革命,在用化学和物理方法进行粒化处理后,无论是射程、威力都有一个质的飞跃。
鸦片战争前后有人曾做过实验,同样的鸟枪,在换用粒化的黑火药之后,最大射程可以从120弓(192米)跃升到160弓(256米),整整提升了三分之一。
在中国,黑火药的粒化处理晚明就已经出现,但是一直没有普及,到了最后干脆失传了,直到鸦片战争后才重新从西方传入。
可象柳字营这些流落域外的队伍,到现在还是用着可怜的粉未状黑火药,因此柳宇心中大定:“好!趁热打铁,海阳有个司马泰,就是不一样,咱们这就讨还个公道!”
既然不能收拾法军,先从越军那抢些辎重物资过来,似乎也是不错。
柳宇运用上辈子的军事知识,把粒化黑火药分发了下去,又作了简要的部署。
司马泰正在兴致上,对于柳宇的部署没有异议,他那两个伴当一向是对他言听计从,
至于柳字营的众人,原本他们是最应当提出反对意见的人,毕竟柳宇正在兵行险着,用二十人的小兵力去进攻优势的官军,何况这件事又是关系着柳字营的未来,可是无论是老老少少,都同江凝雪是一个想法:“关健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象经世易对于大出威风的司马泰满脸的不爽,可是若让多说几句,说不定会让司马泰更加得意。
何况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官兵就要出动了,还不如挑软柿子来收拾下,说不定还能赚个大便宜回来。
万一撞上敌人的本队,也只能说是气数不佳,总比被人家包围尽数歼灭强。
而且大家都觉得,柳宇变了很多,变得成熟起来,他的谋划很不坏,成功的把握很大。
这一回可是把所有的本钱都押上去了,甚至连伤员都连夜出动,只是出发之前,经世易对江凝雪说了一句:“阿宇媳妇,到时候你留在后面!”
第三章 意外的胜利(下)
气氛格外地凝重。
谁都知道越军并不是什么强兵,可人家毕竟不是豆腐捏的,人家也是提着火枪作战,他们的子弹也照样能打死人。
就在刚才,好些人都在小声地咬着耳朵:“大兄弟,万一这次有个三长两短,你嫂子就交给你照应了!……”
“爹……”
经世易这人也同司马泰一样,有点爱面子,今天江凝雪走在最前头,已经让他颇为不快,可看现在这架势,江凝雪似乎还准备冲在柳宇的前面去,因此他多说了一句:“阿宇媳妇,到后面去!”
柳宇正缺一个借口:“打仗是男人的事,女人别凑热闹……到后面给我们押阵去!”
里面可有好几十条枪,一个齐射就能把几个大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