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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好姐姐,也是你的小妻子,我支持你!”
“嗯。”柳宇应了一声,下一刻却发出轻轻的呻吟。
江凝雪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印下轻轻一吻:“第一次哟……”
“这也是这一生的第一次……”柳宇在心头默念,想着那印在额头的轻轻一吻:“今天晚上不洗脸了。”
经历过两次人生的少年,这一刻,纯情如水。
……
又一个黎明到来了。
张彪踱着步子,焦急地等待。
昨天可是到了五十六杆后膛枪,五十四杆长枪,两杆短枪,连珠枪四十杆,子弹极多。
可是这些武器,到现在还没有分配――甚至连柳字营内部还没有进行分配,只有柳宇自己提走了一杆十五连珠枪和一把左轮手枪。
这次入城,他也捞到了一支后膛步枪,一支威力很大的单发枪,就是射速稍慢了些,可是谁叫他看过了连珠枪那教科书一样的表演,让他恨不得立即就弄一杆回来。
一切都没有动静,只有柳浩豪赶了一夜的工,他带着几个人在那监督几百个越南俘虏连夜干活。
那些越南俘虏原来个个都是懒散得要死,可不知道柳浩豪给他们下了什么样的迷汤,竟然干得热火朝天。
全城的要点都在柳字营的控制之下,安民的告示也贴出来了,司马泰带人连夜盘点库房,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或者换句话说,一切都淡出鸟来了,张彪所想要的打砸抢一样也没实现。
正当他等得心急的时候,一面旗帜突然树了起来,接着是急促的命令:“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天方初亮,黎明破晓之刻,许多人在睡梦中刚刚醒来,可是张彪已经蹦出去了:“偶是第一个!”
只是他跑得再快,奔到广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列队在那里等待,个个神情严肃。
张彪瞄了一眼,都是柳字营的老人在那里:“操,莫不成这小子想便宜自家人?可不能这么便宜。”
“列队报数!”
越是晚来的,队伍越是乱哄哄,还好大家还能排成十人一列的方队,张彪可是在方队中抢了一个靠前的好位置。
“立正!”这是临时拉来客串的连锦城。
没经过队列训练的那些人还是一片混乱,可是柳字营的老人就不一样,个个站得笔挺,等待着柳宇的下一个命令。
整个柳字营,除了控制城内要点的值班人员,几乎都站在这里了,而张彪也盯紧了柳宇:“这小子怎么分配这批洋枪?怪道他要反悔?后膛洋枪人人都有,可是他亲口承诺过的。”
柳宇当过兵,这时候也是站得笔挺,他向人群敬了一个军礼,目光如电,整个方队在他扫过一番,立即安静下来。
即使没经过队列训练的新人,这个时候也站得笔直,期盼着柳宇的操阅。
张彪已经看到那只温彻斯特的十五连珠枪,柳宇已经拿起他了。
“这是温彻斯特的十五发连珠枪,也是我们最好的一支枪!”
在晨光下,柳宇对着他的士兵说道:“他属于柳字营最杰出的一人!”
第二十一章 仪式(中)
张彪一听到柳宇这句话,心中就凉了一大半。
柳字营?最杰出的一人?
恐怕早就内定好人选了,而且连那五十六杆后膛洋枪,也是全部内定好了人选,柳字营的老人肯定要占大头中的大头。
还好自己手快,硬是抢到了一杆后膛快枪,恐怕拼死拼活什么都捞不到。
哼,此处不留爷,爷去投别处。
张彪转念间已经想过无数念头,那边柳宇在晨光下继续说道:“我曾经向每一个承诺,每一个跟随我的人,都可以得到一杆后膛洋枪,一支左轮快枪,今天我实现这个承诺。”
他的语气很严肃,很沉重,即使用稚嫩的语气说出来,大家也能听到其中的郑重。
“承诺?”张彪在下面冷笑:“恐怕最后还是肥了你们柳字营。”
柳宇转身,立正,背着阳光,行了一个军礼:“柳字营最杰出的一人――”
“是他们!”
张彪还想在肚里说句怪话,却见得前排突然立正,整齐地托枪,敬礼,分毫不差,他不自觉地也被溶入进去。
再细看,他也是立正,托枪,致敬。
全体立正,托枪,致敬。
“他们永远是最杰出的!”
张彪他们看到的并不是柳字营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由越南俘虏抬上来的六具棺材。
从海阳城内找到最好的六具棺材,里面静静地躺着这次攻破海阳牺牲的六具尸体。
他们是最杰出的一群人。
死者为大。
柳宇提起了温彻斯特,他向前数步,走到最中间一具棺材,眼前看到正是吉星晖的容颜。
他中了越南官军的排枪,当场身亡,可是在这次攻城之中,他却是闪耀的一颗不落星辰。
柳宇和他相处不多,可是一想到他劝说柳浩豪破家的一幕,还有攻略海阳中的勇猛无敌,不由再次致以最大的敬意。
“致敬!”连锦城的声音响起:“向忠烈敬礼。”
吉星晖现在已经重新洗过澡,换上一身新衣,并化了点淡妆,他在棺材中注视着柳字营。
柳宇站得笔挺笔挺,他真诚地说道:“吉哥,我向你承诺过,打破海阳城,每个人都有一长一短两杆后膛洋枪,现在是我实现承诺的时候了。”
他提起了温彻斯特连珠枪,留恋地看了最后一眼,身边已经发出一声声惊讶。
这可是温彻斯特的十五发连珠枪,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整个柳字营最好的一杆洋枪,就这么给吉星晖陪葬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阻止柳宇的行动,看着他慢慢地把温彻斯特的连珠枪放在吉星晖的身旁,接着,又看到他拿出那只左轮手枪,小心翼翼地放在另一侧。
接着,他才打开了棺材的那个箱子,整整一箱的黄铜子弹,微微发着金光,他落泪了。
他落泪了,他奋力提起弹药箱,接着无数的黄铜子弹撒落下去,棺材里到处都是金色。
在张彪眼中,他与忠烈的影子,与光明与希望,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他想要吼出来。
便是死,也要死得如此荣光。
他们这些人,固然生前风光,可是随时会象一条野狗那样死去。
再也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不但说是名字,就是连任何一丁点他们活过的迹象都不会存在。
他眼泪流了下来,他们身旁的每一个人都在落泪。
不知道是为死去的忠烈,还是为他们自己而悲哀。
集体再次托枪,致敬!
这一回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近两百人的行动,却犹如同一个人那样。
又一发子弹从柳宇的指间划落,他含着泪说道:“吉哥,走好!”
他猛得大吼一声:“有意见没有?”
没有人回答。
柳宇的背景从来没有过如此高大:“我答应过,每一个人都可以拿到一杆后膛洋枪,但是我现在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他提着半空的弹药箱,走过一副副棺材,金灿灿的黄铜子弹就在他指间撒向牺牲的忠烈。
“等我们柳字营发达壮大的一天,我们真正给他们每人弄一堆好枪来,不必象今天这样委屈着六个人就只能用一副一长一短,我还要弄许多箱子弹来,他们想打多少就打多少……”
“吉星晖、陈继、柳公明……”
他一一念出他们的名字:“你们的英名永远留存……”
英名永存的,在张彪眼中只有柳宇,他决心了,一定要留在柳字营。
生得风光,也要风风光光一回。
连锦城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入葬!”
这个简单的陵园,是昨天让越南俘虏修建起来,这里收容的不仅仅有柳字营一方的死者,也同样收容官军一方的战死者,正因为如此,原本懒散的越南俘虏不用监工也干得热火朝天——这也是唯一让陵园能在他们离开后继续保存下来的办法。
只是在收容过程中,越南人却发现一个很难堪的事实,最激烈的战斗爆发在那个街垒之前,但是事后清点伤亡,却发现被人从背后开火打死的越南官军比正面中弹打死还要多几个――这多是郑松那轮不分敌我的排枪的功劳。
吉星晖他们的坟地,便在陵园的最中心,现在抬着入葬的,却是他们生前的战友。
一副副棺材在泪水中抬了进去,朝阳已经升起来了。
柳宇铲起了一铲黄土,那厚厚的黄土就在微风下开始掩没墓道,接着是更多的黄土。
旭日东升,送走黑夜。
柳宇看着升起的太阳,在心底默念:“我相信,西方人架起几门大炮,就可以在东方海岸线上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就会因为你们的牺牲而结束……”
没有一个人不觉得这不是浪费,但是没有一个人不受感动。
那边连锦城却继续客串着他的主持:“接下去,在忠烈之前进行授枪……”
第二十一章 仪式(下)
“向最杰出的一群人授枪!”
第一批授枪的人,还是出于所有人的意料,他们看到了十一个相互搀扶着的伤员。
这一次攻破海阳城,总共是六死十五伤,这十一个伤员受的都是轻伤,现在已经能相互搀扶着行走了,还有四位仍然不能起身。
十一个伤员原来苍白得可怕的脸颊,现在都有了一丝红润,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军队,伤员只是弃之不顾的对象,可是现在却获得最高的荣誉。
他们现在还只能勉强拿起步枪,所以柳宇并没有正式授枪,而是郑重地拿过两件卸下来的枪机。
枪机是步手枪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只有装上枪机,步手枪才能完成上膛、发射、脱壳的全**作,而一只没有机枪的步枪与手枪便只能是一件废铁。
“这是从吉哥他们那两杆枪拆下来,咱们现在太苦,先委屈一下吧!”柳宇再次作出了他的承诺:“每个人都会拿到快枪。”
他都不知道从哪搞来那么多新式武器,但是伤员对他拥有无穷的信心,小心翼翼地接过明明也是废铁的枪机,然后向柳宇一鞠躬:“打现在起,咱们一辈子跟着统领干,生是柳字营的人,死是柳字营的鬼,如有一句不实,天打五雷劈!”
接下去才是重头戏。
第一个授枪的是属于外系的司马泰,他把自己的斯宾塞交到了江凝雪的手里,柳宇再接过步枪递回去,司马泰郑重地发誓:“打现在起,咱们一辈子跟着统领干,生是柳字营的人,死是柳字营的鬼,如果背誓,红刀子穿心!”
他是真心诚意地说这句话,他打心眼觉得这样的日子非常好。
第二个是柳浩豪。
不管之前有什么样的洋枪,现在都重新收回再进行授枪,不管是柳字营的老人,还是临时加入的新人,他们都在柳宇郑重接过一杆更好或相同的洋枪,有的后膛,有的前膛,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步枪,他们都指着发誓。
“如果反悔,生儿子没**!”
“如果对不住柳字营,让老天爷下铁钉子把我扎死。”
对于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来说,比起崇高的信念,他们更迷信鬼神之说,决不敢轻易违背承诺。
就在旭日之下,原来因为利害结合起来的临时组合,在赌咒之中现在融合为一个新的统一团体。
“张彪……”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张彪就窜了回去,柳宇在阳光下带着微笑,收走了他的单发枪,递过了一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