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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悬挂在教堂之上。
他的背后是主,是法兰西。
是交趾支那小舰队和驻守在北越的海军陆战队三个连队。
是几千万法兰西人民和几十万法兰西军队。
他给予殖民地人民以保护,殖民地人民则忠诚于主与法兰西。
今日即收获之日,亦即播种之日。
阮有明神父信心满满,他步出教堂。
阳光明媚,枪声阵阵,神爱世人。
“划出保护区来!”
他指挥着几个神职人员,熟悉地在地上用石灰划出一道道白线:“越此线者,即视为向法兰西挑战!”
白线划的范围很广,几乎把附近都给包括了进去:“入此者,不论身份,其生命与财产都受主与法兰西保护!”
……
“城西教堂聚集了大批越南残兵,司马,你怎么看?”
蔡云楠这个天地会堂主,可以说是海阳城内的地头蛇,他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司马泰可不敢马虎,现在打进了海阳城,他们却比破城前还要小心。
他们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是二百多人,外加几十个拖炮的俘虏,三百人顶天了!
这可是到现在,他们一路扫荡过来,硬是没找到越南官军的主力,只抓住了几十个俘虏。
谁知道,官军会不会退到教堂内集结,然后趁着已方不备,狠狠地咬上一口。
以两三百人控制一座大城,谁都有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况。
“立即向教堂集结!命令那里的越南官军立即缴械投降!”
司马泰的命令却不容易贯彻,他们一赶到教堂,阮有明已经出来干涉了。
他们刚刚冒头,阮有明神父已经站在刚好划好的白线之前:“野蛮人,你们已经侵犯主的威严,退出去!”
眼尖的蔡云楠已经看到有提着鸟枪的越南官军,当即叫了起来:“司马,司马,是越南官军!”
司马泰也看到了避难的人群中夹杂不少连军装都没脱去的官军,他郑重地向阮有明声明:“我无意冒犯阁下和主,但是请阁下注意,现在是处于战斗之中,有越南方面的残兵败将退入贵处,请让他们出来!”
说着他手指一指,已经点出好几个,但是阮有明冷笑了一声。
上帝在上!
有比这更让主为荣光的事吗?
他在胸前划着十字,毫不理会司马泰:“阿门!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罪人,跨过这条白线,他们便受主的保护!”
“请记住,你们一旦越过这条线,则必然会遭到法兰西和主的惩罚!”
司马泰无意进入教堂惹事生非,但是他不得不做出正常的反应:“神父阁下,你难道要包庇这些败军吗?”
盗匪是绝不敢侵犯主和法兰西的权威,阮有明的信心更足了。
他坚信,在把盗匪驱之线外后,三色旗和十字架将在这块土地具有绝有的权威。
际有明握紧神经,他仔细看了看柳宇和蔡云楠统率的这支匪帮。
和法兰西精锐的海军陆战队相比,他们不堪一击!
他们连统一的军装都没有,穿着杂色的衣服,身上背着各式各样的火枪,从古老的鸟枪到前膛式的步枪一应俱有,可是后膛式的步枪却看到少数几个头目才拿着三四支,军容不整,匪帮的头目需要很大精力来管理部下。
想到自拿破仑起一色红马裤的法兰西军队,他已经毫无惧意,他指着司马泰说道:“滚出去,野蛮人!你们已经侵犯了主和法兰西的威权,这里受法兰西保护,你们如果有任何敌对的行动,必然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野蛮人,滚出去!”
在这种威胁之下,司马泰不得不停住了脚步,他赶紧向柳宇求援,一面和阮有明神父对峙。
所有信徒与非信徒,顿时对阮有明充满了信赖,看到来势汹汹的盗匪根本不敢越白线一步,那些避难的士兵已经决心,等事一了,立即接受洗礼。
阮有明神父步步紧逼:“主的威严不容侵犯,野蛮人,这是最后通谍!立即退出这里,免受神罚!”
司马泰在这种威胁之下,也是火冒三丈,他本来就是极好虚名的人,最见不得这种场面,可是法国神父又开罪不起,当即朝蔡云楠问道:“怎么办?杀进去?”
“杀进去!”说话的是柳宇:“我是怎么下达的命令!”
“凡有抵抗者,格杀莫论!”
Ps:1873年11月法军上尉安邺率百余人(其中只有50名法国士兵,其余都是马来和中国雇佣兵)会同法国商人堵布益的数十人,攻占了有八千名士兵驻守的河内,接着又以这点微薄的兵力在一个月内攻占了越南沿海四省,在这些战斗过程中,没有任何一名士兵在战斗中阵亡,仅有数人负伤。如果不是刘永福在纸桥阵斩安邺,法国人可能提前十二年完成对北越的殖民。
第十七章 野蛮(下)
“司马,请重复命令!”
司马泰早受够了阮有明的嚣张,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把枪口对准了阮神父,在疾声重复着柳宇的命令:“凡有抵抗者,格杀莫论!”
柳宇这可是把柳字营的主力带来了,一百多名步兵,还到处拖着两门小炮。
伴随着柳宇的命令,士兵们都行动起来,一面柳字大旗树了起来,士兵排成了三列,在那里架起了枪,随时能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两门小炮也放列开来,炮口对准了教堂。
司马泰、蔡云楠他们原来略有低迷的士气一下子振奋起来,队伍也齐整起来,蔡云楠还小声吩咐一声:“给我盯紧了,千万让他们跑了!”
他既然率领天地会加入柳字营,海阳城自然没办法再呆,也不怕得罪人。
可是在阮神父的眼里,这些土匪依然不堪一击。
他们的主力装备,都是一些法兰西已经淘汰几十年的旧式步枪,他们连统一的军装,他们不能称为军队,他们只能是一群土匪。他们和安邺上尉歼灭的几万名越南官军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们不敢!
他听到躲避在白线之后的信众与非信众小声的惊呼,他们看到柳字营来了援军,甚至还拖来两门火炮,一下子都动摇起来。
阮有明没有让步,他只是轻蔑地看了柳宇一眼,他又替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这支盗匪的首领,年轻得太可怕,他差不多就是个孩子。他能成为一群盗匪头目的唯一理由,便是父辈的荫泽。
在法兰西,只有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优秀人才,特别是那些圣西尔军校的优秀毕业生才能成为一名军官,他们个个才华卓著,经受过战争的考验,是法兰西最优秀的保卫者。
他握紧了圣经,藐视着这个年轻得过份的少年,只有这些东方的野蛮匪帮才会干出这样的事情,他甚至不畏惧那些黑色的枪口。
向前一步。
“我必须警告你们!”他把平持圣经置于胸前:“你们这些野蛮人,这里受法兰西保护,此处享有主的福音!”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如此,海阳城也享受法兰西保护!”
“不!根据法越条约,整个安南都是法兰西共和国的保护国,我必须向你们下最后通谍:立即滚开!”
阮有明神父似乎从来没有如此激动,他已经想到自己最荣光的一刻了。
“立即滚回去,法兰西不在意派出那么一支远征军,荡平你们!”
他的咆哮甚至让柳宇都觉得可怕,在司马泰他们面前,这简直是一座不可越过的大山。
只需要扣动板机,就能干掉这个满嘴粪便的法国神父。
但是没有人有这个勇气,所有人都凝望着教堂前悬挂的三色旗,这代表神父背后站着的可怕国度。他们不知道法兰西到底有多可怕,只知道这个遥远的国家随时都有几千支后膛步枪,有钢铁造的蒸汽战舰,有恐怖的速射钢炮,这不是他们所能抗御的实力。
柳宇却用手指轻轻划过前额的短发,瞧了在那吐着唾沫的法国神父,再用眼角掠过那教堂和三色旗,还有人群中暗藏的杀机。
我热爱法兰西……总统夫人的祼照,但是在这个时刻,我还是对三色旗暂时保持一点尊重为好。
柳宇从容一笑,他现在还不能与法国人扯破脸:“阮神父,我尊重法兰西的领土完美,但是有战败的敌军逃入教堂,请贵方在我方的监督之下,将他们解除武装,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他张开双手,作了一个为难的表情:“我替”
虽然暂时给法国人个一个面子,但是这代表柳宇就能姑息退入教堂之内的越南官军。在他的记忆中,在抗战之中有这样的战例,外国传教士们强烈向**要求让教堂成为中立区,**同意了,结果没过一会,日本人就攻占了不设防的教堂并导致中**队的重大伤亡,外国传教士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是他的底线。
但仅仅是这样的让步,就已经让身后的信众发现一声声惊叹了,阮有明神父发现自己的恐吓有了效果,他又死死地盯住了柳宇:“野蛮人,你们必须退出海阳!”
柳宇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我给你们三分钟时间,交出教堂内的敌方人员!我可以保证贵方的安全。”
阮有明听到这句话,又一次是咆哮起来:“笑话!野蛮人,你要自取灭亡?请记住马赖神甫!”
“马神甫?”柳宇在心里嘀咕了一下。
“请记住,为了惩罚杀害马赖神甫的凶手,法兰西毅然派出了远征军,攻占了你们野蛮人的首都,给予你们这些野蛮人以最大的惩罚,请你们记住!”
他说的正是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旧事,马神甫正是法国人挑起这次战争的借口。
“我记住了!”
“是圆明园!”
柳宇的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他握紧了手里的斯宾塞,朝着法国神父怒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两个人剑拔弩张,但是两个人身后的人,显然都不看好柳宇。
柳宇仅仅是一个人,而阮有明身后却是法兰西,这是一场不平等的较量。
那些信众不时发出一声欢呼,他们不时祈祷,让这些盗匪下地狱。
神职人员则在一旁赞美:“为主奉献的时候了,记住因病而死,很不容易立刻升天享福。为主舍生,却能立刻获得这项福分。希望天主,不久就赏赐你们殉道的大恩”
阮有明似乎已经看到美丽的结局了,他越发强硬了:“根据法越条约,法兰西保护着这个国度,我们必须维持这个国家的自由、独立!滚开!”
“知道什么是保护条约吗?知道什么是领事裁判权吗?知道什么是治外法权?”阮有明兴奋得手在擅抖:“野蛮人,滚出去!去企求上帝的宽恕吧!”
我知道。我记住。
那是圆明园。八里桥。
历史将从这一刻改变,柳宇猛得大喝一声:“要滚开的是你!”
他转过身去:“命令!和我一样的野蛮人们!全体!跟我……”
“冲――”
第十八章 文明(上)
阮有明还在那里嚷嘛着:“离开海阳城……”
哪料想柳宇一个猛喝,竟是几百人都齐声冲了过来,提枪跨剑,喧哗阵阵,一点也不想阮有明放在眼底,一齐跨过那条阮有明费了好大精力才划好的白线。
“不许越过这条白线!”
阮有明的话还没说完,柳宇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跟前,二话不说,就一拳头直接砸在阮有明的脸上:“不把你打成熊猫,我不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