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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下,就有不少人转身就跑,接着整个队伍都开始跑了。
他们的身后便是督战队的刺刀墙,可是他们宁愿往刺刀墙撞,也愿意回头与这些不要命的悍匪交战,眼见着退下的溃兵都要把郑松的队伍给击溃了。
郑松却早有准备:“全体!瞄准匪帮,放!”
前面的溃兵正要松一口气,对面已经是焰火四射,枪口直朝着这边打过来了。
二百杆步枪的齐射!
一下子就打倒了好一大排人,吉星晖挨了好几枪,鲜血喷涌,整个人都飞了过去,他手下十几个老卒,打了这么久才死伤三四个,这一排排枪倒让一大半人都躺在血泊里了。
但是死伤最掺的还是那群炮灰,这一排排枪也让他们死伤一大半人,甚至比吉星晖他们造成的损失还要大!
“放!”
郑松的命令毫不留情,又是几十发子弹打了出来,把面前的一切活人都作为活人,那些被当作炮灰的友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厮杀的时候,郑松的亲兵几乎来了两轮不分敌我的排枪。
他们才不管友军的伤亡,只要打胜了,一切都由胜利者决定。
“放!”
现在那些射速较慢的火器也装填了好了,又是几十发子弹打出去。
眼前只见尸山血海,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只有三四个悍匪手脚灵活,退回了街垒在那里和已方对射。
郑松拔出范总督亲赠的宝刀,高呼:“杀!”
士兵们提着枪,踩着友军的尸体就往前冲上去,他们一边放枪,一边挥动着大旗。
柳宇也恰好从街角转了过来,他看到一片血泊。
街垒之前,已经是尸体堆满了街道,根本没有下脚的东西,只有三四个浑身是血的老卒在街垒里对射。
他从来没想到,吉星晖率领的十余人,竟能造成这样的战果。
“向枪声前进!”
在他身后是柳字营的几乎全部主力,柳宇高呼一声:“雷明顿!”
四支雷明顿在这个距离上,恰好是开火的最佳距离,焰火迸放,打倒了三个官兵。
官兵的前进不由为之一阻,他们看到了无数的悍匪突然从侧翼冲了出来,接着街垒上全部是他们的身影,还有无数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斯宾塞――七连珠!预备!”
“放!”
第十六章 胜负(中)
“放!”
十几杆斯宾塞一齐怒吼,枪口跳动,焰火喷出,,而在对面排成方阵的越南官军在这瞬间如同被镰刀割过的麦子一般,血花飞迸,一下子被打倒了**个士兵。
在硝烟之中,郑松一眼就看到了那十几个后膛枪手,他们的枪口正对准着自己:“全体,对……”
这时候,柳宇已经和其它后膛枪手一样,不理会灼热的弹壳打在脸上的感觉,直接就板动南锤,子弹上膛,扣动板机:“放!”
又是一轮排枪!
越南官军的队形排得十分密集,正好是极好的杀伤对象,又是被刀割过一般,十来个士兵发出一声声悲呛的掺叫。
子弹打入身体的声音,郑松听得一清二楚,他就不可思议地看到几乎毫无停顿,对方已经打了第二发子弹。
这是什么枪?这么快?
他的心头在转着这个念头。
他这支队伍可以说是海阳守军最精锐的健卒,也不过是装备了十几枝一分钟能打六七发子弹的后膛枪而已。
这枪太快了。
他还在想着什么时候,柳宇已经高呼:“放!”
又是连珠施放,真正形成了一道火网,在施宾塞的杀伤之下,越南官兵纷纷摔在同僚的尸体之上。
郑松那是大吃一惊,自己这方,集中了上百支火器,可是这方才这瞬间,打出去的子弹还不及对方这十几支快枪多。
至于普通的越南官军,那更是不堪回首的一刻,他们对面的这些步枪手,似乎枪管已经装填了能打一星期的子弹,根本不用装弹,就可以在街垒之前形成死的火网。
“放!”
这一回是全体斯宾塞枪手一齐怒吼,不用特意瞄准,眼前这一百多人的方阵就是最好的目标,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子弹旋转着窜入人的脚体,一个个士兵倒地不起,然后把后排的士兵暴露出来,而雷明顿也时拼命施放。
越南官军在死命地开火,可是他们集中的火力还是比对方弱得多,而且对方有着街垒工事的掩护。
不顾及重重的后座力,不理会那硝烟的味道,几发弹壳在街垒之前跳动着,柳宇又一次把子弹上膛:“放!”
这一回的杀伤力一点都不比刚才弱,原本厚厚实实的方阵,现在几乎已经被打穿了,街垒前面又密密麻麻堆了一层尸体。
在尸体之中,还有许多伤员的悲嚎和低声呻吟:“救救我啊!”
越南官军几乎看到一线希望了,他们又听到了:“放!”
十几杆跳动的枪口,继续撕裂着方阵,郑松副管奇已经看到拿着大旗的士兵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冲!”他只能下达这样的命令,可是自己这边的枪声却是七零八落起来了。
“全体!放!”
这一回整个街垒都在呼啸。
这最后一发子弹,不是十四杆斯宾塞和四杆雷明顿在呼啸,而是整整一百六十杆火枪开火。
一百多发子弹,带来了好几百颗弹丸,在街垒之前,除了迸射的弹丸,还是只有迸射的弹丸,整个空间都充满致命的威胁,没有人能在其中幸存。
现在不是撕裂,而是直接把残破的方阵推倒,不留半点情面,一轮齐射下去,整个方阵连一半人都没剩下,统军的那面大旗早已被尸体压了两重,至于郑副管奇,也直接倒在尸堆之中。
所有人都在飞速地装填子弹,但是他们对面的官军已经等不及了。
这是他们最好的进攻机会,但是他们跨了,扔下他们所能扔下的一切东西,从珍贵的后膛洋枪到负伤的战友,他们就差把内裤都扔下了,转身就跑,能跑多远就有多远!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即便是最好的精卒,也对这支敌军的战斗力感到恐怖。
只有海阳的法兰西军和山西的黑旗军才能和他们抗衡啊。
他们还没退多远,街角又转出一大队官军,他们拖着两门小炮,正好奇地看眼前的景象。
“不许跑!”
这样的威胁毫无效果,即便是刺刀阵,他们也愿意往上冲,他们绝对不敢回头和这样的恐怖敌人交战。
“别跑!杀回去!”
不理会援兵的吼叫,他们就饶开了,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七发子弹装填完毕,柳宇看着拖着两门青铜火炮的敌人,他们很沉稳,什么都没做出来,看来不好对付,便高呼:“准备!”
而现在这些援兵终于看清了眼前是怎么样恐怖的场景。
整个大街已经被尸体堆满了,眼前是无数残肢碎骨,整个大街上没有一处不是被鲜血染红的,而在对面的街垒,则是造成这一切恶梦的敌手。
但是他们还是没敢从这种恶梦中醒来,这尸山血海的场面,太可怕了。
他们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这么人死人,这有多少尸体?
而且尸堆还能传出一阵阵呻吟声:“救救我!我不行了!”
怎么办?
他们看到一个年轻得过份的敌军首脑已经提着洋枪跳上了堡垒,他们终于明白过来了:“快跑!”
他们转身就撒鸭子跑了,他们连拖来的两门青铜小炮都不要了,这种敌人太可怕了,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而柳宇只能看着敌人飞一般地转回街角,只剩下十几个俘虏和两门青铜小炮,但是这一刻,柳宇信心十足:“全体,向枪声前进!扫荡全城!”
总督府内,范富庶还没安心几分钟,就听得一声恶讯:“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郑松副管奇已经全军尽没,五百官军没一个回来的,郑副管奇战死了,不好了!”
这简直是惊天噩耗。
这才多少时间,他拉二百官兵出来反击还不到一刻钟啊!
五百官兵居然在一刻钟内全灭了?
这是多强大的悍匪!
面无人色。
范富庶顾不得失仪,朝着手下的这群军头劈头就问:“你们谁能挽此狂澜?”
第十六章 胜负(下)
一群军头就差把脸转过去了,个个面无人色。
那可是海阳最好的两百精兵健卒,尽操洋枪,不到一刻钟,就被全数歼灭,他们出去,又有何用?
“可惜翁益兼不在,”
范富庶到海阳赴任之时,还带了一员大将翁益兼,此人字牧之,广南延福人,号称“北地将才,惟尊室说与翁”,范总督对其恩宠无比,可是这个骨节眼,翁益兼有事省亲回籍,范富庶竟是找不到一个可用之人。
这群军将面面相觑,谁也不说一句话,这房间内冷得吓人。
又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卒狂奔而来:“我兵三百人出援,遇敌甚多,力战而溃,失炮二尊,兵器甚多……”
这下子大家都吓得魂飞魄散了,这到底来了多少悍匪,前头已经是五百强兵全没,现在又是三百兵马大溃,连大炮都丢了两门。
范富庶终于发作了:“你们还不给我出去御敌,海阳有失,我怎么对得起圣上多年栽培!”
他咆哮的声音没让这些胆战心惊的军将挪动半步,大伙儿哪有胆子去赴这等十死无生的局面,没有人一个人转身过去。
“快去御敌,快去御敌!本督重重有赏,如若不然,一律革职!”
范富庶继续咆哮着,拼命地催着这些军将领兵出去御敌,可是这群军将,宁可面对着总督大人的怒火,也不愿意哆哆嗦嗦出去应战。
看着这群泥雕的木像,范富庶是再无点半点办法,他怒骂道:“国家养你们何用?”
他说话间,唾沫都吐到人家脸上去了,可是这群军将还是纹丝不动,只是不停在那里请罪,不由怒由心生,抓住一个管奇,左手就是一巴掌。
一声清脆的掌音,这个管奇满脸通红,硬是不说一句硬话,任由总督大人又是一巴掌。
“饭桶!”
又一巴掌!
总督可是起了无名之火,他一路过去就是双手轮流开弓,可是没一个军将硬气一点。
范总督那是满肚子的委屈,转身又想一巴掌,却看清那是阮有明神父,却是苦笑一声:“国朝无人了吗!”
转身又重新把这个打过的管奇打了好几巴掌,这个管奇看着总督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就是不停,把一张老脸打成了猪头,心中也不由冒火了,转身一个箭步就往外跑:“我去领兵御敌!”
终于有人站出来了,范富庶那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何止是他,就连这帮脸上都是掌印的军将都是松了一口气。
枪声还在响着,可是已经有人站出来了。
有人也想有这种勇气,可是一想到那瞬间就歼灭了上千名官军的悍匪,他们根本不敢迈出这一步。
枪声依旧。
总督大人又沉寂下来了。
没有人说话。
等待胜败。
他们甚至连一句赞美勇敢者的话都没说。
“突!”总督府外传来了一声枪声。
所有人的心为之一跳。
分出胜负了?
敌军杀到了?
没多时,却见得几个小卒抬着一具尸体进来了:“不好了!黄管奇饮弹自尽了!”
却觉得这个范管奇一出门,那满腔的怒气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也不知道到哪里却集结自己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