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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齐声一致地回道:“我们帮理不帮亲!”
“好!”江凝雪握紧了拳头:“跟我们家阿宇回老营去,这枪以后就正式归你们了!”
柳宇没想到江凝雪居然替自己鼓足了士气,他大声叫道:“回老营去!让他们看看咱们这些天的成果。”
大家鼓足了士气,不过半个时辰,眼见着不过一里地就到了老营。
不用柳宇发话,大伙儿已经自动集结在一起,眼里都带着几分杀气,现在发布命令的是临时担任教官的连锦城:“立正!”
他倒是个好教官,柳字营立即排成了两列纵队,颇为整齐,这都是这几天队列训练的结果:“报数!”
“一、二、三、四……”
连锦城这一回终于没有举着十字架,而是行了个一个标准的军礼:“阁下,柳字营列队完毕,请指示!”
趁着刚得洋枪后的热腾劲头,这一路上除了射击训练和实战演练,柳宇没少折腾过队列教育。
除了江凝雪和少数人,柳字营众多半觉得这种乏味的训练觉得无趣,但是一来刚得了洋枪,热劲没过,二来柳宇还常用连锦城这个军事顾问的名义,强行把队列推行下去,现在已经是有模有样了。
无论什么时候,队列训练都是军队最基础的训练,只有通过队列把所有的士兵训练成进退一致,一切行动皆服从命令,上级如臂使指的健卒,才算是从老百姓向军人进化的第一步。
现在显现的就是队列训练,十分整齐的两列纵队。
连锦城这个满口圣经的家伙,在基础教训方面确实有些天份,不会比当过兵的他逊色。
而远方,便是柳字营的老营。
“上子弹!上刺刀!托枪!”
无论是江凝雪,还是柳随云,都赶紧把一发发子弹灌进弹匣之中,拥有雷明顿的老兵沉稳则把刺刀安在刺刀座上。
集体托枪,目光冷彻而热烈,他们的脸上充满着期盼。
两列纵队齐整,悄无声息。
他们在等待着柳宇的命令。
柳宇觉得自己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突然充满了快感。
柳宇是个标准的军迷,他喜欢阅兵。
当他在网上看到有杂碎居然提议取消**阅兵的时候,他当即破口大骂。
老子十年才能这么痛快地爽一回,可你们这帮杂碎还要夺走这样快乐。
阅兵万岁!
可是在前生,他永远只能在阅兵场上喊:“首长好!……为人民服务!”
他也想呼喊一声“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现在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
二十个自己亲手**来的军人。
他们衣衫破烂,军姿并不标准,有高有瘦,有矮有胖,可是他不再是一群农民了。
没有如林的刺刀,只有四把刺刀,吉星晖还在队尾十分紧张地安装着刺刀。
可是他们站在那里,便有一种雄纠纠气昂昂的味道。
他们朝气蓬勃,他们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味道。
即便是身为女儿的江凝雪都不例外,站在队首的她,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双手却死死地托着枪,力度之大,连手指都有点苍白起来了。
这便是老子的队伍!
“凝雪出列,举旗!”
江凝雪举起那面一个斗大“柳”字的旗帜,战旗猎猎,面向东方。
所有人脸朝前方,眼神如剑。
远方是柳字营的老营。
是如画江山。
是漫漫征程!
柳宇高喝:“全体――齐步走!”
第十章 方队(上)
柳字营的老营位于一条小河之侧,地势甚是平坦,但离大路甚远,原本是战乱中遗弃的村落,后来略经修整,便成为老营。
整个老营里只有几十间草草修成的茅屋,还有几间高脚竹楼,并没有什么特色。
虽然这是老营,可也以随时抛弃,不过在茅屋、脚楼之间,早已经准备了许多垛口、枪眼、水沟,准备对付前来袭营的敌军。
而最重要的防卫设施,便是四角设置的四个望楼,从白天到黑夜都安排有人站岗。
现在两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就在哨楼上无聊地闲谈,偶尔起身观察下有无敌军经过。
碎碎念了将近两个小时,什么话题都被讲了几回,那地上的一碟花生米早已经连壳都没剩下,鸟枪也随意架在一旁,太阳却越来越燥热。
视野还是那山那水,看不到半个人影,看得都快淡出鸟来,两个人不得不重复方才的话题:“还是广西老家好啊,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回去啊。”
他们离家的时候,还只是青涩的少年,而现在却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只是这个话题,他们已经谈过好几回了:“浩豪这人,还算朴实吧,就是莽撞了些……”
两个人寂静下来了,心里有些苦苦的感觉,只是一个人突然抬起头来,似乎发现了什么。
“有人!”
鸟枪赶紧架了起来,两个人在摇着响铃,不多时一大群人已经放下手上的活,朝着这边关注来了。
两杆鸟枪也架了起来,药子塞得满满的,有人已经跳上望楼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两个哨兵越发紧张了,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柳”字的旗帜:“是阿宇他们回来了。”
“阿宇?你摇铃架枪干什么!”
只是说话这人才出口,又觉得大不妥当:“真要把他们的枪下了啊!”
“这是大当家亲口说的!”
“不成!我不愿意!”
只是说话间,小小的竹制望楼顶部已经架起了好几杆鸟枪,颇有些对峙的意味,只是大伙儿听得一声“咦”的惊呼:“怎么了?”
“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不是他们?有人来冒充?”
一个亲近柳浩豪的小头目当即喝了一声,却发现这两个哨兵都是眼睛眨得大大得,一副发春的模样:“啥事?”
他转头去,仔细朝着那黑旗下的阵容看去。
这不好还看,他的眼睛也瞪得象铜铃一般,死死地那里眨着不眨,就盯着看。
好一会,他眨了下眼睛,左手拼命在眼睛上擦了擦,然后又瞅了瞅,手还没放下,又用袖子擦了擦了眼睛,这才倒吸一口冷气:“我看错了没有?”
他的语气很是不确定,大伙儿的注意力这才吸引过来,整个场面寂静了,接着一群人都几乎同时用手抹了抹眼睛,然后死命地张着看,嘴里的内容几乎是一样。
“看错了吧?”
“你也看错了?”
“我也眼睛怎么也出毛病了!”
“我没看错?”
“不可能,我眼睛亮着的!”
连哨兵都在确认方才的事实:“这回该怎么办?”
正说着,那个小头目已经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就踩着梯子往下走:“快!跟我来!”
老营的中心,是一座高脚竹楼,几个人原本正在大声地商讨着事情,却被方才传来的消息给打断了,不由喧哗起来
“什么?柳宇带人回来了?”柳浩豪不到三十,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他脱口就出:“我去接他!”
只是话刚说出口,他又后悔了:“按你们说的,把他的枪下了!”
他对面是个脸色苍白的精瘦老者,白发短须,两只眼睛幽深得有些可怕,顶戴蓝瓴,一身官袍,却怎么没有官场中人的气度,只有几分江湖气度:“柳营官不必去,派人把他请到这里来便是!”
“游击大人……”柳浩豪欲言又止:“这事让柳宇参与,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哼!”石游击的眼光凌厉得可怕:“提你做营官,不仅仅是冯提督冯军门的意思,也是李总兵李镇台的好意,你想让给那个小鬼?”
“让给他也无妨!”柳浩豪头脑倒是有些简单:“反正都是柳字营:”
石游击放下狠话了:“那李镇台的好意你就不领了?镇台大人只认你一个,你不就想替柳字营几百弟兄谋个官身?告诉你,要干营官谋富贵的人海了去了,不缺你们柳字营一支!这大清的营官,你想不想干?这大清的荣华富贵?你不替自己想,也得替手下的弟兄想!”
柳浩豪是个莽撞之辈,被石游击这么一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由在说服自己:“我不在意……我不在意!”
他心底还是在意的,他们这些海外游子,哪一个不是朝思暮想,期盼着衣锦还乡的一日,到那时白日衣绣,才是人生得意之时。
象刘永福在越南都做了二品三品的大员,据地保胜,不可谓不风光,可是他私下还是对人说,宁可大清做个小把总,也不愿意在越南做一品大员,可以说出他们这些人的心声。
可是白日衣绣岂是那般容易的,好不容易从天下落下馅饼来,总兵大人出关镇守北越,要招募勇营,因为赏识自己,所以特意才派了石游击携带委任状前来。
大清军制,一营多五百人,柳字营不过百五之数,却自成一营,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石游击见他没言语了,当即是长袖一挥,官威作:“给我坐下了!让人把这小鬼头给缉捕过来!”
柳浩豪当即象个小学生那样坐下了,石游击见到这副情形,得意非凡:“在安南这,谁敢同冯军门做对,谁敢同李镇台做对!这件事,我说了算!”
“我等这小鬼上门!”石游击又落下一句狠话:“让他来!”
第十章 方队(下)
柳字营的哨楼上,一群人还是面面相觑。
他们看着人跳下哨楼,可心中却是半点主张也没有:“怎么办?”
“我眼睛坏了,什么都看不错了!”当即有油头的人喊道:“哪边都不支持!”
这人原本是支持柳浩豪的,可是看到柳宇这架势,已经打定主意了:“我眼睛真坏了!”
在老营里,经过石游击等人竭力争取,柳浩豪也不过刚刚获得三分之二多数,则现在一些人认为柳宇更正统的人就七嘴八舌:“我还是那句,阿宇应当坐头把交椅!”
“头把把椅就应当是他的!”
正说着,他们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哎?二哥他不是跑去通知浩豪吗?他怎么往外走了?”
柳宇以标准的步伐地向前迈进,作为军事顾问的连锦城紧随其侧,时不时按柳宇的意思发出一声声命令。
再往后是举着战旗的江凝雪,她背着斯宾塞的卡宾枪,脸颊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汙水,紧随着柳宇的脚步,步伐坚定而有力。
而二十个人,刚好排成两列横队,整齐一致地向进,步调统一,不多一寸,也不少一寸,在地面留上自己的印记。
他们当中,有着帅气英俊的司马泰,有着少年老成的柳随云,有着生性活跃的经世易,但是这一刻他们变了。
在太阳下的他们,换了一支洋枪,就若换一个人一般,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完全不一样了,每一个人都被融入到这个集体当中,成为集中的一滴水,他们这个集体充满着阳刚之气。
他们的脚步震撼着大地,他们的步枪充满着阳刚之气。
在刺刀和洋枪面前,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他们。
柳字营虽然有很多久经战阵的老兵,但是他们始终只是些农民,他们从来没有接到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他们起初还是无法理解,柳宇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先进的洋枪。
可是他们后来又能从柳宇率领的阵容看到一种力量,一种他们无法理解也无法抗衡的力量。
一种在洋枪和刺刀之外,还能打动他们的力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