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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觉沉默了一瞬,这才开口道:“瑛娘她,是我的家人。”
林临在旁插上一句话:“家人?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你们家的下人吗?”
他对这长的比自己还出众,能力又比自己强的少年半点好感也没有,哪怕他心中跟何青一样有关于龙气的猜测,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这都什么年代了?就算瑛娘生前是他的下人,可不代表死后也是吧。她附在魏婷身上闯荡多时,总该接触点现代的思想观念吧。他可不信,就算奴性根深蒂固,在这个时代待着,还能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
明觉一愣,喃喃道:“她曾经是的。”
“瑛娘她,她是我义父外出时救下的。她和他的女儿一并都在我府上。我那时年纪尚小,被她一点一滴细心照顾着,在我心中,她其实就像我的半个母亲……只可惜,瑛娘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
听起来很有故事的感觉……不过,瑛娘看起来也才二十多岁的样子啊,果然还是古代更能摧残少女……
“那么,她做出这些事,也是你指使的了?”
何青问道。
其实,明觉初见时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何青心中,早就有了决断。
然而明觉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瑛娘如今身死道消,灰飞烟灭,连半丝往生的机会都没有。她只是听命行事,倘若有什么惩罚的话,便尽数应在我头上吧。”
“不,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何青突然开口道,看着明觉和林临诧异的眼神,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你是将瑛娘当作炉鼎,吸收她身上的纯粹灵力,可如今,你身上的气息虽然同样纯正无比,但却都跟自身息息相关,全不似刚得到的外来的力量。”
“所以,你也不必再说这种话。她如今连一丝痕迹都没落下,我还有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是想问清楚罢了。”
“所以,瑛娘明明满身灵力,怎么会衰竭成那个样子?”
最最重要的是,她反而一副自愿的模样,看起来甘之如饴,仿佛百死无悔。
明觉抿唇,最后还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何青登时咬了咬牙,不过半响,她却颓然的松了肩膀,一副泄气的模样:“算了算了,不想说就算了,反正……”
她是想问清楚来龙去脉,又想说瑛娘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应该,可如今,始作俑者都已灰飞烟灭,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至于明觉,她虽然嘴上说着跟他有关系,可他一身纯正灵力,跟瑛娘所吸收的那些相比,是半点也不相干的。
总之,又不是什么大事,此刻人家不想说,难不成还能打到他服气为止?
说实在的,何青其实并不觉得自己能够一下子将他制服。
她叹口气,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好说话又心软,但是……完全狠不下心怎么办?
只好转移话题道。
“你是什么年代的人?如今已经是末法时代了,怎么还穿成这幅样子……这样走出去,难不成次次都用幻术遮掩吗?”
明觉身上的衣服,虽然何青形容不出来,可她毕竟也是踏踏实实学过知识的,一眼就知道,这是青朝服装的风格。
包括他那高高在头顶挽起发髻的发型,也正是外敌叩关时,最后一个皇朝灭亡之前的风格。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明觉却顿时语塞。
他不自觉的看向正厅门口,咬了咬牙,又摇头说道:“我不用出去。”
何青登时拧起了眉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
她想起瑛娘对他的称呼,不由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你不会这接近百十年的时间都在这院子里,从来未曾出去过吧?”
那不得把人憋疯?!
不过想想,这一切也是有迹可循的。
看来,这院子之前定然是封禁过的,不然就这满树桐花带着丝丝灵力飘飘荡荡的嚣张样子,她在帝都呆了也有好几年呢,又怎会一丝半点的异样都察觉不出来呢。
何青再次看了看那光幕流转的正厅,不由好奇地问道:“你在里边藏了什么?”
“没什么。”
明觉立刻叫道。
他虽然很努力的表现出镇定,但到底年纪小,掩饰也不会。此刻被戳中心中最要紧的秘密,他不由高声叫了起来。
这就是常年一个人呆着的后遗症,跟人交流的话,分分钟都是破绽。
他不紧张还好,这一声叫喊,立时让何青警觉起来。她想起瑛娘说的那句话:……难不成还牵扯了明觉的父亲?
而且,瑛娘身上那莫名消失的灵力,又到哪里去了呢?
她心有所感,脸色便难看起来。
此刻二话不说,立刻扭头就要往正厅方向去,明觉见状,不顾那正厅门口还有光幕阻隔,立刻也迎上前去,站在何青的面前,挡住前行的路线。
“你要做什么?”
他面容警惕,如临大敌,何青心中,愈发确定里头有情况。
“我要进去看看,你在里头到底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倘若明觉日日生活在当今的社会,随口一句**权,说不得就将本来对他就心存好感的何青搪塞过去了,毕竟她此刻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无十足十的证据。
然而明觉并不晓得这些,他只是神色陡然狠辣起来。
“我说了,不许去!”
何青见状,脾气也彻底硬了起来,她向来就是如此,吃软不吃硬。
此刻手臂一挥,掌中便握住了一把细长的剑刃。
“你全身上下灵气浮动,根基不稳,想来刚才那一道九天雷霆,也着实伤到了这禁制的根基。刚才能挡得过,现在就不一定了……让开!”
明觉的脸色越发苍白。
何青说的的的确确是实话,他如今的身体,真不一定能扛得下第二次雷霆攻击。
毕竟,平常打斗,他还可以闪避,这样实打实的雷霆击打在光幕上,他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
就算侥幸能扛过第二次,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眼前这古怪的女孩儿虽然灵力不如他的强盛,但胜在浑后又绵长,后续力十足,也没有像他之前那样消耗。若正面对上,明觉心有顾忌,当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能拦下她。
想到此,他的神情越发坚定,带着一抹孤注一掷的决绝。
第七章 当年
村长的话才刚刚说完,冯承却立刻开口拒绝:“不必了!”
语调严肃,跟他平时和风细雨一般的语气完全不同。让一旁坐着的何青都忍不住心头一跳。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立刻对何青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何青不由有些愧疚。
冯承的身体这个样子,平时也没办法活动,为了避免脂肪堆积或者其他毛病出现,日常吃的东西肯定也十分讲究。如今肯定是她突然过来,为了迁就自己这个客人,他才勉为其难的跟着一起吃。
因为不常吃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难免胃口不能接受,因此才吃的十分少。如果不是胃口不好的话,村长也不会这么紧张。
何青连忙劝道:“没关系的,冯叔叔,要不你就再吃一点吧!”
一边对村长说道:“何大爷,那粥在什么地方?要不我去热热吧。”
说着,就要动身去厨房。
谁知她话刚说完,却见村长的反应比刚刚冯承还要更剧烈:“不行!”
村长猛地站直了身子,因为动作太过迅速又突然,差点将面前的桌子都带倒了。
直到桌上碗盘叮当,他才反应过来,接着犹豫的看着冯承,又不甘不愿地坐下去:“算了算了,没胃口就不吃了,晚上再多吃一点吧!”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何青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再加上因为上午冯承说的那些话,她也不好意思在院子里久呆,吃过饭以后借口看看村里的变化,便匆匆忙跑了出去。
几年不见,村子里几乎还是以前的样子。
一栋栋黄泥土胚房,间或夹杂着几栋红砖瓦房。整个小小的村落走过来,也不过只有三栋二层小楼罢了,还包括村长家的那栋。
这个村庄当然穷,他们所有的钱,基本上都用来娶媳妇了。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还算有点良心,村里的男人们娶的媳妇,从来没有那些被拐卖的可怜女子。都是由村长牵头,偷偷摸摸从其他更偏远的地方,买来那些心甘情愿做人媳妇的适龄女人。不管是已成婚还是未婚,都明码标价。而他们能做的,就是攒钱,不停的攒钱。
但这山里面也没有什么别的来钱的营生,他们一年到头辛苦,也不过是靠着土地挣些个辛苦钱罢了。如今这出山的路被封,想来已经有两三年都没有新的女人进来了。
这样也好。
何青叹口气:也少做些孽吧。
这里的男人愿意花钱买,而更偏远更贫穷的地方,也有人卖,两者组成的家庭,基本就和正常家庭一样,就算偶有打老婆的,也还在可控范围之内。毕竟,山里太穷了,好人家的女孩都不愿意嫁过来。
就单纯说这些事,大家你情我愿,相互之间也和和美美,尽管悖逆人权,好歹日子还算不错,何青还真没有立场去多说什么。
她之所以厌恶这里,不是因为单身汉们花钱买媳妇的事。而是因为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把女孩儿当人看。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思想,十分无奈。
花大价钱娶一个媳妇过来,大家伙都是想过好日子的,所以有部分人甚至十分听媳妇话。但如果媳妇生了孩子,尤其是女孩,那就不一样了。
对于他们来说,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娃子,养上一二十年,虽说转手就能卖几万,但山里缺医少药,各种风险也多,不一定每个都能养到成年,这样一算,就很不划算了。
最重要的是,从二十年前开始,村里的女孩子,基本就没有活过六岁的。
除了何青。
关于这一点,她从小到大,都没能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在她隐约有记忆的年纪,每年村里有女孩儿降生,家中长辈就会狠心将他们选择一处山洞扔下。山洞不知是如何形成的,洞口斜斜向下,把刚出生的婴孩扔进去,她们会顺着斜坡的角度直接滚下去,直到没了生息。村里人猜测,那里应该是很深很深的,说不定还是什么野兽的巢穴,毕竟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填满过。
也有疼爱闺女的人家。
可那有怎么样呢?他们辛苦挣过家人,把女儿如珠似宝的疼爱着,不能理解这种野蛮的做法。但小孩子总不能天天跟在身边,慢慢的她们总会死去。
或生病,或意外。而她们年幼生命的每一次消亡,都会让家人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家再愿意养女儿了。
毕竟,孩子刚出生时,想要舍弃她,痛苦两天也就罢了。但一旦细心养上几年,相互之间感情更深,每天提心吊胆细心呵护着,却还是不能挡住这该死的命运……这种情况下的失去,实在是让人肝肠寸断!
何青是个例外,但大家居然也能接受她顺利成长的事实,不过是因为她并不是村里人亲生的罢了。
当年何家男人身体出了问题,虽然买了媳妇,却并不能生育。这个时候,他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