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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犹豫了一下,不由也为这个想法心动了,只是她还有几分理智。
“咱们上次回去,那孩子不是傻的吗?这傻子他能在这厂里干活吗?”
“咋不能呀?”
张广发偷偷摸摸的说。
“咱厂里的颜料区不是都说对身体不好吗?很难招得到人,到时候让他过去锻炼几年,得的工资说不定比咱们还高呢。而且啊,那颜料区有个二傻子,都干了好几年了,他一个月差点就五位数了,还没有夜班……咱大儿过来,也算对得起他了。”
眼看着老婆不作声,张广发又接着说道:“你想想,咱们这部门主管的孩子,人家可是咬着牙也要供他上重点学校呢,万一咱孩儿到时候考不上,那不得还得掏择校费吗?”
“呸呸,你才考不上呢?!”
女人不悦的说道。
不过,一想到那庞大的开支,她最后还是点点头:“行,那咱们一块回去。万一咱妈舍不得,我也好给她做做工作,毕竟也是这么带大了好几年的。”
她下定决心:“我可跟你说啊,到时候他拿了工资,全部都得我拿着才行,放你那里,不知道三天两头又给霍霍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
但男人张广发依旧好声好气的应道:“行行,只要你再给我们老张家生个有出息的,说啥都行。你今年都30了吧,再不生,我听说对孩儿的身体都不好了,咱赶紧的……”
二人是厂里多年的老工人了,听说要回家看看孩子,主管犹豫了一瞬,还是给批了假。
一边还嘱咐道:“你们也是辛苦,多少年没回去了……这孩子我约莫着有五六岁了吧,回头给他买点儿好吃的,那么大一点,一个人在老家也辛苦。”
他是家中也有孩子,又看惯了工友们每次回家时的欢欣,才多嘱咐一句。却没曾想过眼前这两个人,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第一个孩子今年多大了。
“那傻儿,他今年有五六岁了?”
女人问道。
张广发摇摇头:“你自己生的孩子几岁都不晓得,我怎么知道?家里电话也打不通,咱赶紧回去算了。”
也不知是这夫妻二人的愿望太过恳切的原因,还是怎么的,在二人即将出发的前一天,张广发就从老婆口中得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我又怀孕了。”
他心中一喜,再看自己的老婆,却见她眼中也有同样惊喜的光芒,二人不约而同地感叹道:“这是老天都有这个意思啊!”
又想一想大孩儿如果今年五六岁的话,那最起码还得养个**年才能挣钱呢!哎,这孩子长得也忒慢了点。
二人一路轻车简从的回了家。
张广发直到镇上时,才想起老母亲的存在,于是急匆匆又买了一件廉价的蓝布褂子准备带回去。而等到二人终于艰难的到达那个他所出生的山村时,却见房子已经破旧的不成样子了,屋子里一丝人气儿也没有。只在院子当中还辟了一块小小的地,里边儿看不出是什么菜的小苗长的正旺盛。
这到底是住人了,还是没住人呢?
夫妻两人心头都有些疑虑。
二人从村头走到村尾,这才惊讶地发现,整个村子都仿佛死去了一般,直到尽头处,才有了另外一户人家的存在。
前几次回来匆匆忙忙,都是张广发的母亲去镇上跟他们碰面的。好多年不回来,他们可真没想到,这里都已经荒芜成这个模样了。
他凑近那颤巍巍的老人面前,大声问道:“大爷,山那边老张家的婆婆去哪儿了?”
大爷年纪已经非常大,他颤巍巍的从屋里盛出一碗粥出来,浑浊的眼睛盯着眼前陌生的男人,最后才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跑了,傻啦……早早的跑了……不见了……”
音腔慢吞吞的,含糊不清,拖出了长长久久的,枯朽的岁月痕迹。
张广发心中便想起了几年前自己老母亲那略有些痴呆的状态,仔细一思忖,便晓得她说不定是自己有些老年痴呆症,走出去就没再回来了。
这一刻,他心中难免有些悲伤的情绪,不过很快,这情绪又被惊讶所掩盖。
瘟鬼番外…可看可不看
瘟鬼当年也曾得意过的。
那个时候,男人们还都留着长头发。年年祭神,总少不了它的,平常妇人们打骂孩子,教训自家的汉子,也总爱骂:“你这不成器的瘟鬼!”
讲真,那么些年,它的知名度可是相当高的,而且自带震慑光环,所到之处,总是人人自危。真是得意啊!
那个时候,天底下只有富贵人家才天天洗澡,那些平头老百姓,贩夫走卒,下九流的行当,一天到晚累个半死,总难免身上藏污纳垢。身体周边以及居住的环境所,蕴藏着一团团的瘟气,总是要靠它来解决的。
偏它修炼这么些年,因为一身能力有伤天和,以至于总也长不大,其实内心真的蛮委屈的。
瘟疫也不是它想散发就散发的。
天底下脏的臭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样多,如果它不多吃一些的话,就算没有它,身边的人还是照样要生病,那时候一病可就大了去了,缠缠绵绵就没个好的时候。
它也真是好心,东边吃完吃西家,西边吃完再往前,可肚子就那么大,吃饱了长长个子就罢了,余下的,那是丁点也消化不动。
消化不动怎么办呢,那也不能硬撑着呀!
因此,它后来有点脑子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自觉吃的太过了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身躯斩断一部分,让那一部分肢体,化为颗颗粒粒的瘟疫孢子,散落到最脏最乱的地方。然后那个地方,就又有更多更多的好吃的了。
这么隔几年就发个大招,它的名头就更响亮了。
天长日久的,不知道几千年过去了,它的日子一直都是这样。
可后来有一天,这世上的男人居然!都!不!留!长!发!了!!!
他们用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会自己抽水冲洗的马桶,会自己转来转去的洗衣机,甚至家家户户洗完衣服还要泡在消毒液里……肉没了,汤也不给一口,生活垃圾甚至不等发酵就送去焚烧,不给它半分活路,简直了!!!
更过分的是,那些用过的脏水,也都不泼在地上了,连猪圈都不熬粪了,鸡鸭牛羊也都集中养了,那些垃圾反而都深入地底,埋在粗大的管道中,统一运输到其他的地方。地底下埋的管子一层又一层,脏水都不给一口,也全部都统一冲到其他地方了。
甚至连死人都少了很多,统统也都给烧了!!!
太绝情了,太不给面子了!
这简直是虎口夺食,它可不是吃素的!
瘟鬼心中郁闷,它无形无质,很快便跟着下水道的路线一路向前,可结果,那终点倒真是肮脏,可里面就那么一星半点的瘟气,还不够塞牙缝的!重金属倒是真有,可那不是它的菜呀!
这么一天天的,它就没饱饱的吃过一顿,个子好多年都不长啦!简直哭死……
而且,最近好多新生的小瘟鬼,都来一起抢吃的,它,它也饿呀!
总之,现在就是每天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不光个头不长了,反而身体还在逐渐变小,没过几十年,它整个身躯就已经只剩一个皮球那么大了。
出来混,真是太难了。
瘟鬼哭唧唧的想。
眼见着身躯都很难维持,简直活不了几天了……它无奈之下路过某地,瞅中人家正在往化妆盒里灌装各种粉末,于是脑子一动,整个身躯便散为一片细小的孢子,密密麻麻,严严实实的压板正了,顶替那块阴影粉,给塞进盒子里去了。
在这段沉睡的时间里,它能感觉到,自己身躯的一部分被人弄走了。反正都是些没成熟的孢子,弄就弄吧,无所谓,说不定还能吃个饱呢。
到时候,再把自己的名头打响,那肯定天天有饱饭吃了……
谁知道,这分离的一点孢子落在在一个十分干净的地方,好不容易被催发后,散发到人群当中,大家居然都没什么反应?!
这一点都不像它瘟疫的作风啊?!这怎么能这么温柔呢?!这不行啊!
它暗地里使劲儿,让每一粒小小的孢子都缠绕上一个人,可现在的人不知怎么长的,身体里重金属倒是挺多,可都是它不吃的东西。而想要在人身上寄居,偏偏那些人的**里,全都是它最最讨厌的天敌。
一场惨烈的拉锯战后,最后居然还是惨兮兮地败了。
饱饭没得吃,整个鬼还大伤元气,瘟鬼便已经死心了。再看看自己不过一丁点的身躯,哪里还有曾经遮天蔽日的辉煌……忆及当年,它一出世就能吃掉千千万万死人身上的腐气,那种美好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临了临了,自己居然混成了这幅模样……
瘟鬼心中,简直泪流成河。
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它几乎都任命了,都好好蛰伏了,都已经没有半点活力,只是老老实实睡觉呢,谁知道突然来了个天师,没等它多说一句话,一把火便烧了个干干净净!
一团金灿灿的火焰中,瘟鬼甚至还没来得及苏醒,就已经烟消云散,没了踪迹。
而何青则淡定自若的甩甩手,仿佛根本不是什么事。
于丹丹凑上前来:“那照你的意思,咱们这些传染病,难不成都是因为它?”
何青摇头失笑:“当然不是啦!瘟鬼傻的很,做事全凭本能。古代那些瘟疫倒有它的锅,可现如今,它连细菌病毒都很难吃到,哪里还有什么别的能力。之前那些层出不穷的新奇传染病,不过是病毒更新换代,正常衍生出来的东西罢了。”
于丹丹一脸的一言难尽:“听起来,感觉它好废啊……”
何青正色道:“并没有。现在这个大环境,你洗衣服还要用消毒液泡,病菌什么的自然比以前少,医疗手段又发达,所以不会再因为伤寒感冒就去了半条命。但是在古代,一场发热就能取人性命的时候,瘟疫,甚至比去年全国范围大面积流传的传染病还要可怕。”
“毕竟,那时候死去的人口,都是以一州一县来论的。而它想要成长,就像养猪一样,先创造一个干净的环境,把脏东西吃掉。然后,饿的时候散发孢子,再培育新的口粮……那些死人腐气,可是它的最爱呢。”
第十五章 张明明
此时,张广发的面前,正站着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孩子。
那男孩身材干瘦,正睁着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张广发也疑惑地回望过去,只觉看他的面容,有一种惊人的相似感。
心里一个念头模糊的浮现出来,然而还没等他出声,便见眼前的小男孩猛地转头,飞快的跑向远方,他在后边而徒劳地伸出手,一时却并不知道该喊什么。
张明明跑回破旧的老屋里,看着被打开的房门,这才肯定心中的猜测:那两个人,确实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这两年来,他一直跟着阿金一起生活。阿金教他说话,叫他走路,教他爬树,叫他种菜,甚至还会教他数数……总之,在张明明的心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阿金做不到的。
奶奶早在去年就已经彻底没了踪影,张明明也彻底脱离这个小屋,成天成夜的和阿金在一起,只在偶尔的时候回来照看一下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