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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立刻接收到两颗大大的白眼。
她仗着有隔音结界,急急忙忙跟两人解释道:“我说的这种傀垒,其实不属于鬼,也不属于什么别的东西,更不是一种有形的物质。而是……”
她琢磨半天:“怎么说呢,相当于一种心魔的代表吧!”
“这么跟你们解释吧,假如一个人长时间处在一种万事服从的环境中,久而久之,他自己的心智便被磨灭掉。时间久了,便成为一种傀儡。但是傀儡本身并没有攻击性,它也不害人,无形无体。只是让人变得比较软弱,没主见罢了,现在很多的,人都有这种状态。勉强称得上是长期处于这种压制环境中的一种心理状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青说完,目光中带着一丝隐忧:“但是有些时候,尤其像这种孩子,他们天性中带着强烈的探索精神,可来自外界的压制,会把他们的精神禁锢,然后硬生生地磋磨她的神魂……久而久之,他们就成了那种提线木偶,你不动它不动,让它往哪动,它就会往哪儿动……这种状态。“”
“按医学上来讲,这个叫心理上的病变。但是在玄术师的眼中,他就是傀垒。”
“那……既然能按医学上分类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做心理疏导什么的干预一下?”
于丹丹想了想,抓住了重点。
第八章 发现
于丹丹的问话直戳重点,何青却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行的,哪有那么简单。我说的能从心理上分类,是因为现在好多人,自己就会察觉到这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并试图去改变它。如果他的神魂没有彻底变成傀垒的话,慢慢的自己就能调整过来。但是如果已经成为傀垒,被死气沾染,也就是所谓的,不可抗拒的消极情绪覆盖,像心魔一样,那他整个人就没有了自己的思想,渐渐会成为一具鲜活的行尸走肉。”
“他会吃饭,会跟大家聊天,会思考问题,他仍旧是一个人,只不过内心深处,被心魔所占据,渐渐的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这心魔是因他自己而生,除了他自己,也没有人可以去掉,这才是最棘手的。”
“那……曹梦说的那个小姑娘,自己把自己的手指甲啃成那个样子,是因为有心魔在身,所以**没有痛觉吗?”
于丹丹看看自己白生生的指头,上个月指甲多劈了一点,自己都觉得很痛,此刻由己及人,不觉有些不寒而栗。
“不,”何青摇摇头:“那是心魔已经开始渐渐侵占她的内心了。然而小孩子的心灵,天生探索性就非常强,不甘于被这样压制,然后两相碰撞造成的冲突。”
就像曹梦说的那个小姑娘,她不甘心被母亲这样压制,却又没有勇气反抗,或者是,没办法反抗,精神**各种抗拒,与长期服从命令的习惯冲突,两相夹击,只好将那种痛苦,作用在自己的**上。
“她不是没有痛苦,只是心理上的压力实在太大,导致痛觉都被压制了。”
陆邵丹再次看了看曹梦发给何青的信息,从那只言片语中,了解出了足够的信息。
“一个小孩子,这样的课程安排,未免压力有些太大了。哪怕我们那种家庭,有专业的老师制定合理的规划,也不敢让小孩子这样死命的学。”
“伤身是一方面,就怕让孩子厌学,以后不肯接受任何知识。”
“对呀对呀。”
于丹丹也心有戚戚焉:“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肯定总有自己不擅长的一方面不是吗?不能看到别人比自己强就死命的往上奔啊。我感觉那女孩儿的妈妈自己也没有那么厉害吧。”
她嘟囔道:“人家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就像网上说的,自己做不到的,就下个蛋让孩子去做,满足自己的精神理想……这真是走火入魔了。”
她想了想自己那黑色的高三生涯,不由抖了抖。
“高三的时候,天天压力大成那个样子,让我再去重温一下,死活我都扛不下来,更别说这么小的小孩子了。本来精神就不如大人,我记得我表弟这么大的时候,一天恨不得睡十二个小时呢!傻吃傻玩傻长个儿,周末上两个补习班他就哭天抢地,哪舍得让他熬着……”
何青也叹口气:“所以说啊,不懂这些家长都怎么想的。更何况,就算是希望女儿好好学习,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手指头被啃成这个样子,做父母的如果真的有心的话,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何玉琳看不出来吗?
她当然看得出来。
此刻,她站在客厅里,死死盯着自己的女儿,厉声喝道:“说!你这指甲到底怎么回事?”
小雪白嫩可爱的脸庞木木呆呆,全无一丝表情,就那样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木偶一样。
直到听到母亲严厉的喝问声,她才垂下头,半响,在何玉琳的催促中,小声的回答道:“我自己咬的。”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一不督促就不省心,今天学校的老师还说我不关心你,我哪点不关心你了?你的衣服,你的饭,我不是天天给你准备的好好的吗?还怕你营养不均衡买各种贵的要死的营养品……这些,你自己动过一根手指头了吗?”
她死死盯着女儿,气的胸口都要炸了:“你有这啃指甲的功夫,不会多做两道题吗?!我听说,这次考试又没比过你们班那个第一名是不是?”
她急促的走了两步,这才勉强压抑住自己暴躁的脾气:“你们都上一样的课,人家还没有上那么多补习班,每次却都能考第一!你呢?回回都被压一头,我给你安排那么好的补习班,你却什么都比人家低一头……你说说你,是不是上课不肯用心,走神去了?!!”
小雪飞速的抬眼看了一下愤怒的何玉琳,小声的说道:“我没有。”
可我就是不懂啊!
她心中涌出一抹淡淡的委屈,很快又消弭无踪。这句话,她也没打算跟自己的妈妈说,因为曾经说过好几次,都被她妈妈以“不懂,就更要认真学”给堵了回去。
“还敢顶嘴?!你如果没有走神,怎么会比不过人家?还有钢琴课,这马上都上了快一年了,为什么这次比赛又比不过钢琴班的那个女生?!”
她气得都快喘不过来了,只一个劲儿的深呼吸,看着呆呆愣愣的女儿,不觉又是气冲心头,只觉得自己曾经的成绩也不差,怎么会生出如此驽钝的孩子呢!不抓紧一点,跟别的妈妈聊天的时候都没脸开口!
于是一时气愤,死命在小女孩大腿内侧狠掐了几把:“还敢不敢顶嘴?还敢不敢走神?还敢不敢不好好学?!!”
她成天安排小孩子的学习,自然知道,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不会害的孩子坐不下去,也不会影响她上各种艺术课和辅导班。
在她看来,大腿疼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上课都是她骑车去送,也不要她自己走路。
狠狠训诫了一番女儿之后,何玉琳这才觉得心气好了一点,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孩子,扭头又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冷声说道:“去。去禁闭室再练半个小时的钢琴。”
小雪默不作声转过身,进了旁边的小屋子。
她其实已经练了好久的钢琴了,手指都是僵硬的。然而此刻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了琴凳上,不然待会儿妈妈听不到声音,会受罚的。
第九章 体谅
何玉琳把女儿赶进去练钢琴,自己却坐在沙发上,静静的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她余怒未消,直到禁闭室里传来一阵轻轻的,连贯又流畅的钢琴声,她这才感觉到满意来。
她静静的收回视线,这才有余暇重新将心神放在电视上。
这时,一直在厨房忙碌的老公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两盘菜。
陈春贤看了看独坐在沙发上的老婆,又看了看紧闭房门的禁闭室,看了看手中特意做的那一盘豌豆,眼中不由涌出一抹心疼来:“小雪又犯错了?”
何玉琳冷哼一声:“那可不是吗?人家都说女儿像爸。你说她这么笨的基因,是不是因为你学历不够的原因?”
陈春贤登时无语。
他早年因为家里出了点事,大学没上完就肄业了。此刻听妻子又一次老调重弹,不由苦笑一声。
他默不作声的又端出一盅汤来,眼神不自觉的瞟向禁闭室,小声问道:“吃饭吧,今天给你炖了鸽子汤,你先吃,我进去看看吧,顺便,也给小雪送点饭。”
“送什么饭?!”
何玉琳冷冷的说道:“你的好女儿,今天居然还敢跟我顶嘴,罚她练半小时的钢琴,练完了再吃。我跟你说,教育孩子就不能溺爱,你这么纵容她,迟早有一天玩物丧志,那时候,她会走上歪路的。”
陈春贤摆筷子的手一顿,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最后犹豫道:“可是等练完钢琴,小雪下午的写作提升班就要开始了呀!”那时候,就没空吃饭了。
“那就不吃了。”
何玉琳想了想,眼前不由一亮:“对,这是个好方法,我最近才听张专家讲课,说有些参加奥赛的学生,就要让他们处在一个比平时温度稍低一点的环境中,这样还能有助于提高大脑的思维活跃度。”
她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此刻更加兴致勃勃:“还有,笨小孩子不能吃太饱,吃太饱就容易发困,一困了,上课就不容易专心,然后成绩下降……就这么办!让小雪中午少吃,晚上回来再吃一点,学习效率会更高的。”
“可是,”
陈春贤不由有些急了:“人家专家不是说了,要适度!他们说的降温,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就一两度而已。而且,小雪还这么小,你不让她吃饭,万一胃饿坏了怎么办呀?以后更耽误学习……”
说到这里,他重又讷讷道:“吃个七八分饱总行吧!”
“你还是不是当爸爸的?”
何玉琳把筷子往碗上一放,发出清脆的一声“啪嗒”声。
“我说最近小雪怎么心不在焉的,干啥事木木呆呆的,根本不能集中注意力……是不是你在家里偷偷放松她的学习了?”
何玉琳此刻心中乱猜,却见陈春贤一脸羞愧,她立刻明白过来。登时饭也没啥胃口吃了。
“她那么小,偶尔一顿不吃能怕什么?还能有谁因为一顿饭就把胃饿坏了?”
说到这里,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老陈啊,你不能这样溺爱孩子,你看前院里那个胖胖,他爹妈把孩子教的都成什么样了?”
陈春贤于是不再说话了。
但他心里却有点犹豫的道:胖胖被教的挺好的呀,见人也挺有礼貌,平时还会做好事,除了文化课成绩不怎么样,人家画画可有天赋了……
只是,家中老婆一向积威甚重,他此刻闷头扒了两口饭,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小雪一个人静静坐在昏暗的钢琴禁闭室里,神情呆滞的来回按着琴键,虽然明显神思不属,但手底下弹出的,却是一支又一支流畅的曲子。
看着情景,分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手底下的钢琴音色尚可,价钱也较为可观,在学习这方面,何玉琳的确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每天早上早饭准备好,衣服给她穿好,上学给她送到学校,该买的辅导教材,艺术课用品,包括昂贵的乐器……从来都是大方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