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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楚誉眉头一挑,也如十七八男儿意气风发、争强好胜般应了。
两人相视一笑,都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直接拿起酒坛干了起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玉文单脚支在长长的石凳上,靠着石柱,狠狠灌了一大口酒,仰天笑道,笑里夹杂难以言喻的淡淡的感伤。
楚誉依旧优雅,哪怕举着酒坛畅饮,也丝毫不减他的优雅天成,玉刻般的脸上是一种洗净了铅华的光华,琉璃般的眸子微微眯着,从喉间轻轻发出一声嗤笑,“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等来日无空闲子修,我们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
玉文别过头看了楚誉一眼,然后望着弯月高挂、繁星点点的夜空,似叹非叹地说,“是啊,有好多年了。五岁开始,我委曲求全地叫那女人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低调、中庸,不和玉武争抢任何东西,看着玉娆玉芙欺负柔弱的小妹,甚至还助纣为虐有的时候我看玉颜被欺负得很惨还笑着安慰婢女,也不抱怨,我就觉得难以理解,她眼里没有恨,同样生母被李氏害死,她怎么就能无动于衷呢?我讨厌她的天真善良,因为会显得我卑鄙阴暗,所以我从不出手相助,只是眼睁睁地旁观她的无助和凄惨”
见楚誉看着自己,玉文顿了顿,继续说道,“直到最后一次,玉武将她推倒撞到石头,本以为会死的,那么弱不禁风的少女,结果她醒来却是变了个人——机敏、狡猾,依旧乐观,后来她嫁入了齐王府,我就有些恶劣地想,她是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死穴。没想到,她真的很聪明,竟然说服了楚略,两人就像达成了协议般,她相安无事,甚至如鱼得水慢慢的,我对这个小妹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连楚略那般冷心冷情的人都可以被她降服,我就明白她非同寻常女子。我看到玉武被她打得灰头土脸,李氏被她气得一病不起,玉娆更是因为她和玉芙内讧——我就想,这个我并没有关爱过的妹妹,她也在做着与我相同的事情,只是她从后院下手,帮我瓦解了不可忽视的威胁,而我将给相府最后一击,致命的一击。”
眼底冷芒闪过,玉文借着酒意将心底话尽数倾诉于楚誉。楚誉听完,眼前浮现玉颜狡黠的笑脸,不禁一笑,仰头一口美酒,然后有些啼笑皆非地提起这个令人好奇的齐王妃,“这个玉颜的确不同一般女子,可惜了,是楚略的王妃,早知道她如此聪慧,就娶回来为我所用了。”
玉文一愣,不想楚誉还有这层思量,“殿下莫不是看上了玉颜。”
楚誉似笑非笑地看向玉文,“子修你真是说笑了,女人之于我,只有有用无用之分,我只是欣赏她这份蕙质兰心、与众不同罢了。”更何况,楚略好不容易接受了一个女人,他还不至于傻到同这个不好惹的弟弟抢女人。
“谁?”正说着,玉文却是突然目光凌厉地看向不远处的草丛,沉着嗓子,道。
“喵——”话音刚落,一只猫窜了出来。
楚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草丛和那棵大树,拉住本欲上前一看究竟的玉文,“不过是一只野猫罢了,子修你未免太草木皆兵。”然后再次看了眼仿佛被风带着拂动的草丛,收回视线,低头,眼底光华流过,深不见底。
玉文无奈笑道,“可能是我太多心了。来,我们继续喝!”
“子修,要不了多久我们都能报仇,达成愿望了。为我们的大业,干。”楚誉提起酒坛伸向玉文,意气风发地说。
“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快等到这一天了,干。”玉文也提起酒坛,两人相视而笑,把酒言欢。
两人喝完两坛杏花谷雨陈酿,已快子时了,玉文脸上醉意朦胧,摇摇晃晃地起身,“今夜喝得很痛快,时辰已晚,子修就告辞了。”说着有些身形不稳地走出凉亭。
月光打在楚誉脸上,白玉肤色染上醉熏的红色,眉眼舒张,靠着石柱,眼睛依旧明亮,虽然是真的有些醉了。望着玉文的背影,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只见那慢慢移动的身形顿了顿,听得到那人清泉般的声音传来。
“快了”
“快了啊,的确,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也不急于一时。呵”风中传来树木草香,楚誉闭上眼,自言自语地呢喃。耳边似乎又传来那温柔的女音。
“誉儿,母后多希望你将来只做个平凡快乐的普通人”
“誉儿,如果可以,离开皇宫吧,去哪都好”
母后,誉儿也希望做一个平凡快乐的普通人,只可惜此世脱身于帝王家,注定做不了平凡人,注定走上这条充满鲜血阴谋的道路。
母后,对不起,誉儿一定会为您报仇,一定要登上那个位置,一定
了圆大师()
玉颜从宫里回来后就有些心神不宁,夜里噩梦连连,一旁的楚略料想是宫中玉娆流产失血以及玉芙被砍去双手的凄厉叫声与惨状吓到了她,心疼地陪在她身边。
“楚略,楚略,我梦见好多血,好可怕”玉颜再次从梦中惊醒,满头虚汗,抓着身旁楚略的胳膊,哭着喊道。
楚略叹气,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揽过她,尽量语气放轻柔,“没事了,没事,只是一个梦而已。”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玉颜这三天来总是被噩梦惊醒,白日里也没什么精神,连饭都不怎么吃了,楚略见惯了腥风血雨,是上战场的人,死人见多了。可是,玉颜到底是深闺女子,再怎么厉害也没见过血腥的场面,也难怪会吓到。
因着玉颜被吓一事,楚略对皇帝不满了,直接闲歇在家,也不上朝了。这个时候皇帝的心情正不好,也只有他楚略敢这样火上浇油,偏偏皇帝不会追究。
“要不,我明日带你去法华寺上香吧。”楚略思虑良久,说道。
玉颜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嘴唇泛白,整个人柔柔弱弱地靠在楚略怀里,心有余悸,听他这话,却是愣了,“上香?我不知道你也信这个”
楚略无语地睨了她一眼,“我不信什么怪力乱神,只不过天一大师佛法精深,早就想待你去见一见,只是没有机会。说起来你我这段姻缘还是他促成的。”
说到这,楚略不禁感叹世事无常,当初大师的占卜如今倒是真的都一一灵验了。
玉颜立马来了兴致,从楚略怀里探出脑袋,“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父皇去见了圆大师,拜托他替我占算姻缘,想要帮我解了厌恶女人的心结。了圆大师给我占了一卦,说是京城西南方位重臣庶女有浴火重生之命相,且是我命中的贵人,能帮我躲过命中大劫。”
玉颜不知是何心情,浴火重生,这大师难不成可以算出她的命格,可是,天命一说她是不太信的。“那怎么就选中了我?”西南方位的重臣除了玉伯彦还有成礼,成薇薇的母亲至今也还只是二夫人,大夫人之位一直悬空,按理说成薇薇也算是人选
“父皇有派人去调查,浴火重生一说在成薇薇身上不成立,而你,自从头受伤失忆后,性情就大变。而且父皇有合过我二人的八字,是大吉。因此,父皇就确定了你。”楚略理了理玉颜松松垮垮的亵衣,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给她听。
他当初是极力反对这无厘头的命理之说,从而给他赐婚的决定的,可是拗不过父皇那老狐狸,要知道他固执起来是谁也拦不住的。
玉颜脸色几变,最后有些颓丧,直接滚回被窝,被子蒙头装尸体。楚略有些搞不清状况地愣了,怎么好像突然这丫头就不高兴了似的?
“颜儿,又怎么了。”冷面冰山表示他真的不懂女人的心思,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满肚子弯弯的玉颜,他就更没办法了。
被子里传来玉颜嗡嗡的细蚊声,“没什么,我要睡觉了,别打扰!”*味十足,还说没事,楚略再不懂女人心思,也知道自己又不小心惹到这姑奶奶了。
“那你好好睡吧,我去书房了。”望望开始泛白的天际,楚略整理衣衫,下了床,穿上鞋子,体贴地帮玉颜放下纱幔,轻步离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玉颜才无精打采地掀开被子,双手抱膝,将下巴放到膝盖上,幽幽叹气。
她不高兴是介意自己是这么随便又不随便的被选中,她介意楚略起先只不过是按照他父皇的意愿娶了个有利他命数的王妃,她想想就会心里泛酸可是,她又明白这不能怪任何人,他们也算是缘分,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如果不是命理之说,京城贵女、美女不可胜数,怎么都轮不到她玉颜一个不起眼的相府庶出小姐的。她一直不太明白皇帝为什么单单就选中了自己,虽然也有阻止相府参与皇储之争的目的,可是如果楚略不做皇帝,那老皇帝不是应该将玉伯彦的女儿赐给他中意的皇子吗?三皇子恶行渐渐暴露,皇帝那么精明怎么会不知道,五皇子那么小,其母妃又是不安分的主,那么换做是她也会选择大皇子
如今想来,皇帝最疼爱的果然是楚略,为了最宠爱的儿子,放弃相府这个助力,不过也难说不是因为皇帝知道玉伯彦懦弱没胆识、贪图小利,从而想废弃这个丞相。
天子的心思,谁又真的猜得出呢,总之她已经是齐王妃了,这是无可改变的定局,她又何必再庸人自扰。呼,玉颜深呼一口气,拍拍脸,挤出一个算得上明媚的笑脸来,“玉颜加油!”
想通了的玉颜,第二天一早便同楚略乘马车去法华寺上香。
他们到的时候还很早,香客也不多,玉颜诚心诚意地在佛祖、菩萨面前跪下,闭眼祈福,然后在小沙弥的帮助下上了香。
“女施主,请随小僧来。”玉颜在小沙弥的指导下求了签,小沙弥帮她领了签文,然后带着玉颜和楚略去后堂见了圆大师。
因为楚略打过招呼,他们才能这么轻易见到这有名的高僧——了圆大师。
一路绕过红柱长廊,玉颜和楚略才来到了圆大师的禅房。
“王妃,贫僧等候多时,终于得见。”玉颜才踏进去,一个让人一听便心生好感的温润醇厚的声音响起。玉颜循声望去,只见一五十来岁的清瘦和尚慈眉善目,手里挂着一串佛珠,坐着打禅。
“了圆大师,小王携王妃,叨扰了。”楚略向和尚点点头,说道。玉颜心道,原来这就是了圆大师,看起来好亲切。
玉颜按捺住好奇心,礼貌地微微弯了弯腰,“玉颜见过大师。”
了圆大师微笑点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齐王爷,好久不见。王妃似乎有话要说。”最后看向玉颜,笑着道破玉颜的心事。
玉颜一愣,心想,这还好不会读心术,不然还不吓死。扯了扯嘴角,玉颜看了看了圆,又转头看了看楚略,有些为难,楚略却是十分聪明,明白了。
“那我去外面等你好了。”然后向了圆抱了抱拳,带着小沙弥转身除了禅房。
玉颜有些感动楚略的细心和不多言,而后看着了圆,拽着签文的手有些用力,都可以看出骨节,“大师,我想问这签文是什么意思。”
此身非吾身,
本是异世魂,
不渡奈何桥,
浴火可重生。
看到这奇怪的诗句,她着实震惊的,这几句诗并不难懂,看到第一句“此身非吾身”她就不淡定了,她求的是命数签,这签文不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