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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喊糟,七上八下的好言哄抚。
他就是受不了娘的逼婚才溜出来了,若让巧仙这么一飞鸽传书回牧场,他还有的躲吗?
戎巧仙满意的一笑,又一本正经的回头对上徐兆宏。
“二当家,嗯——云大娘日落时问巧儿知不知您今晚要上哪耶!回堡里后,巧儿该不该说——”
“哈哈哈——巧儿这道*金鲤羹汤*味道鲜美顺口,你要不要先尝尝!”徐兆宏赶忙盛了碗汤奉上,抓抓胡腮笑的尴尬至极。聚敛的眼神挤眉弄眼的对戎抚天求救。
巧仙又是满意笑咧了嘴,正想开口点名笑的最大声的战武时,戎抚天便早她一步的叱喝。
“巧儿,不得无礼!在座的人皆长你岁数,论批评,你不够格。你这小家伙怎么不反省反省自个儿的过错呢?是不是忘了大哥说的话了?”
戎巧仙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戎抚天板起脸训人。
吐吐小舌,低低道:“为什么每次都是巧儿不乖?”
“你不是不乖,只是太顽皮了,总会让人又气又恼的将箭头指向于你。”
戎巧仙嘟著嘴无话反驳,清亮的眸残留著埋怨。戎抚天笑看在眼底,但碍于外人在,只能伸手握捏下她柔软的小手当作安慰。
大伙见警报解除,又回复嬉哈的神情。
叶柔嫣被冷落“旁,见著戎抚天对戎巧仙说话的神情,总是充满著温柔与怜惜,不禁又羡又妒的,心底对戎巧仙的恼意又多加了一分。
冉靖心惊的再次瞧见叶柔嫣那眸里的杀意,多年“赏金猎人”的直觉,让他心底的疑虑逐渐加深。就不知戎抚天有没有注意到这事。
嗯——该找个时间和抚天聊聊了。
冉靖淡淡一笑,刻意托腮朝叶柔嫣关心语道:“叶姑娘累了吗?”
叶柔嫣一怔,抬起额眉就见大伙皆注意著她,粉腮一红,柔媚一笑,一副我见犹怜的话道:“不。只是见各位大爷如此娇宠戎少爷一人,妾身好生羡慕。”
戎巧仙眉头一皱,抿嘴瞅视著她。若非碍于大哥颜面,她早就翻脸大骂了。
哼!听她在说什么鬼话?
分明就想跟她抢大哥!
戎抚天等人在江湖上打滚了多年,早见惯人世间的悲苦变化。对于叶柔嫣的身世,也只感无奈。虽贵为“北方第一花魁”,不知有多少人捧著金银前来,但由于青妓多数在十六到十八岁皆已开苞,叶柔嫣早已不是清倌,花魁的风光恐也将凋落。
真是让人感叹造物者的捉弄,创造出这样的美人,却给了她一个如此的出身。可,像她这样的女子,百花巷里处处皆闻,又该如何伸手援助呢?
戎巧仙幼时虽过的悲苦,可亲爷和哥哥保护的好,九岁以后又被戎抚天护于羽翼下,才会造就她生性天真烂漫,不知人间悲凄。是以无法体悟出戎抚天等人此刻的心境。只是醋意更加的来回瞧著戎抚天和叶柔嫣两人之间无言传情的表情。一股愁怅与不满飞窜而出。
怒火之下,手一伸抓起戎抚天的杯子,也不知那是何物就一口饮下,而后忙又呛咳起来。
戎抚天心一惊,回过神拍著她的背脊,皱眉道:“吃的恁急作啥?”
戎抚天以为巧仙是肚饿,吃著他方才替她挟人碗内的“八宝甜鸭”才噎著的。
徐兆宏赶忙倒了杯水递过来,戎抚天一接过杯便凑上巧仙的嘴,小心喂著她喝。
“喝慢些,别又呛著了。”戎抚天脸上净是怜疼,一手仍轻拍她的背脊。
戎巧仙舒顺了气管,咋舌苦道:“好辣!”
“辣?”戎抚天紧蹙著眉。这才发现自己酒杯里的酒没了。
徐兆宏等人也都察觉到巧仙喝了酒。这四川闻名的“一口香”,香气浓烈,顺郁入口,但后劲极强,所以只能以浅尝来品酒。
邢昊二话不说,举箸挟了块肥厚的卤肉进巧仙碗里,淡漠地开口,“吃下去!”
戎巧仙腹里因酒烧的难受,见这肥渍的肉更是胃酸一冒就想呕吐。她捂著嘴,瞪大了眼。撇头埋进戎抚天的胸怀中。
戎抚天见她难受,心也跟著揪疼,拍抚著她的背道:“邢昊的意思是吃了肥肉可解酒的。”
叶柔嫣赶忙起身命贴身侍女小菁端来解酒药。
“戎爷,让戎少爷喝下这药汤吧。很快就会舒服多的。快让她喝下吧!”戎抚天接过药汤,自己先啜了一口,这才将汤碗凑向戎巧仙嘴前,哄抚道:“来,把汤喝了。”
戎巧仙苦著一张小脸,皱眉瞪著那黑的吓人的汤药。
“可不可以不喝?那看起来好苦!”
“乖。喝一些。你喝的那酒后劲很强,再者,你不嗜喝酒,等酒后劲一来,你恐怕会更加难受的。”戎抚天耐心的哄道,但眼神却是坚持的。
戎巧仙苦著一张脸,喝了三口,就抿紧唇拒绝再喝。无论戎抚天等人如何哄诱,都不肯再喝,只抓著茶杯猛灌热茶。戎抚天见她好些,也就不再强迫。
邢昊等人这才放松提高的心,坐回位上。
战武自行倒了酒,摇头摆脑的取笑道:“真搞不过你这小鬼头!唉——白白浪费了那杯好酒。这酒啊,就是要轻啜小口的,慢慢享受这醇浓的酒香。可不能像你喝甜茶似的猛灌。”说著他就举杯轻啜著酒,佯装无限满意的享受著。
大伙儿皆被他逗的哈哈大笑,也学著举杯啜酒。
戎巧仙也不介意,撇撇嘴,怪异奇道:“这酒香是香,可喝下去又辣又呛的,流入腹中似有把火烧的难受,有什么好喝?”
鲜少开口的邢昊,挑著眉,似笑非笑的道:“这就是小孩跟大人不同之处。”
戎巧仙朝他做了个鬼脸,举筷将碗中的肥肉挟还给他,他也不在意的举筷就一口吃下那肥肉。见巧仙那咋舌瞪眼的惊异表情,大伙儿皆朗笑出声,邢昊只挑眉淡笑。
叶柔嫣不知何时命人送来一盘肥美的鲜虾,笑靥如花的轻声招呼。
“这是今早从江南运来的大虾。鲜美至极,是喝酒助兴的最好菜肴。”
冉靖等人食指大动。叶柔嫣见戎巧仙独独不举筷,心想肯定是因手伤不方便食用,戎抚天定又得替她动手。叶柔嫣再次抓住机会,想留给戎抚天好印象,将先前拨好壳的虾端给戎巧仙。
朝她嫣然一笑道:“我想戎少爷手伤恐不便拨壳,所以命人先将壳拨好了。”
戎巧仙一脸古怪,皱皱小鼻子,倾身靠向戎抚天。
戎抚天将那盘虾端离,朝叶柔嫣笑道:“烦劳叶姑娘费心了。但巧儿因体质差异,不适食用虾蟹。这虾就与大家分食吧。”
叶柔嫣又失了机会。怔视了一会,心底无限挫败。
“谢谢叶姑娘的好意了。”
戎巧仙笑眯眯的谢道。心里则不怎么开心的暗斥,这叶柔嫣真个是善用每个机会对大哥表现意图。
哼!还好大哥不吃她那一套!
戎巧仙忽地感觉肚里有东西作怪,翻滚难受,头也忽地沉重不已。但仍强打起精神,朝戎抚天甜甜一笑。
“大哥,若巧儿的手没受伤,巧儿就可以帮大哥拨虾壳了。”
戎抚天伸手抚著她的发道:“巧儿真乖。”
叶柔嫣心思百转,手在袖内握紧成拳,但依旧嫣柔笑道:“戎爷也不尝尝这虾么?”
戎抚天淡淡一笑,“不了。我不饿。”
他原也喜吃虾蟹的,但在巧儿十岁那年因食了虾而犯了哮喘,起了红疹后,他便也跟著不食虾蟹,偶尔只会巧仙替他拨好的虾。
叶柔嫣顿了顿,又含笑柔道:“那么,就由妾身舞一段曲,可好?”
“叶姑娘要献舞?真是太好了!”徐兆宏一听,期待的喝道,鼓掌助兴。
冉靖等人亦拍掌叫好。叶柔嫣见戎抚天笑著颔首,便在小菁抚琴拨弦下,翩翩起舞。
大伙皆凝神欣赏叶柔嫣曼妙的舞姿。
戎巧仙倏地倒在戎抚天怀中,轻喘气息,双颊出现了酒晕的红艳。
呐呐道:“大哥……我好难过……”
“咯……嗝!大——大哥!呵呵呵——”
戎抚天小心的抱著戎巧仙走进她的房内。对于她醉梦中的胡言乱语只是随口呼应著。
在巧仙喝了酒之后,虽逼她喝了几口解酒药,但巧汕头一回喝烈酒,解酒药又只是小啜几口的沾了舌罢了。所以酒的后劲一来,便挡不住醉意。
只是没想到巧仙的酒品不怎么好,一喝醉就又叫又笑的胡言乱语。戎抚天没辄的只好连忙带她回堡来。
回来时抱巧仙他共乘一马,只不过这小家伙一醉了,全搞不清东西南北,身子扭来扭去的,好几次都差点摔下马,吓的他冷汗直流,只得死命抱紧她,放慢马步活像在散步似的回来。
“大、大哥!”戎巧仙迷糊之中口齿不清的大叫著。
戎抚天头一撇,闪掉了巧仙胡挥乱打的小手,轻柔的应了几声“好好好”脚下却不停步继续走着。绿儿在花厅内坐立不安。一见戎抚天抱着巧仙进来,快速的跳起身迎了上前。
“魁、魁首。”
“去打盆热水来。”戎抚天一见绿儿快步而来,眼眉也不动一下,冷冷的下令道。
缘儿战战兢兢的领命离开。在“龙神堡”她虽跟著戎巧仙处处吃香,非常自由,但她就怕戎抚天、二当家徐兆宏和大执法邢昊。
尤其是戎抚天,除了在面对巧仙时会有温柔笑脸之外,其余时间皆冷著一张脸,简直像换了另一人似的,让人畏惧十分。
魁首常在暗中叮嘱她不许让小姐尝试危险的游戏,可这些时日,小姐又是暗夜扮侠女上屋梁,今晚又乔装嫖客上“藏春楼”。
上回是小姐趁她不察时胡乱,才让她逃了一劫,可今晚连同她一起被魁首逮个正著,她根本是名共犯。哎哟,这回她小绿儿这条小命当真是玩完了!
戎抚天将巧仙放躺在炕床上,那轻巧的动作仿若捧著易碎珍宝那般地小心翼翼。
才让巧仙躺上床被,正想替她脱去靴鞋,巧仙倏地坐起身,小手拉扯他的衣襟,因不胜酒力而配红的粉颊,星灿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他,一本正经的开口。
“大……呜!大哥!”
戎抚天忽地一笑,因为巧仙已醉的有些口齿不清了。他拉下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等著她的下文。
“不、不要笑!”巧仙小手挣脱他的掌,啪一声,捧住他的脸,嘟嘴训道。
“你醉了,巧儿!乖——”戎抚天有些无奈的再度拉下她的手。巧仙却挣脱猛摇著头。
“大哥,我有事要告诉你!”
面对巧仙的固执,抚天轻喟口气,哄抚道:“好,巧儿,你要告诉大哥什么事?”
戎巧仙直皱著眉,一手又抓住他的衣襟,打了个酒嗝才道:“我讨厌那个女妖精!”
戎抚天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女妖精”是何许人。好笑又好气的,正想开口,就见绿儿小心翼翼的端了热水和布巾过来。
绿儿将布巾沾了热水扭乾后,上前敬道:“魁首,让绿儿照顾小姐吧。”
戎抚天只是肃着冷然的面容,伸手拿了绿儿手上的布巾。
“你先替小姐拿写舒适的衣服来。”
绿儿颔首又冲忙离去,不一会儿就抱了件裹次过来。恰见戎抚天温柔轻手的替戎巧仙拭脸和手。
绿儿上前,蹲下身动手替巧仙先脱了鞋袜,有些迟疑的看著戎抚天,“魁首?”她总不能在魁首面前替小姐更衣吧!
戎抚天将手中的布巾交给她,站起身。
“我在外头等。你替小姐打理好就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