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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学谦……”她不敢相信一个小孩子居然有这种凌厉的气势,即使唐彧曾对她提起他对儿子采“英才教育”方式教导,但江芷蓝仍不能相信七岁的小孩子可以……
“出去。”他又叫,眼中有不耐烦。
江芷蓝退了好几步,不由自主往大门退去,直到撞上一具躯体,并且立刻被扶正,她才看到唐彧站在她身后。
“唐……先生……”
“都在等你一人,下去开会。”唐彧淡然且公式化的遣她下楼。
这种冷淡无波的神色今人心慌,不敢造次的江芷蓝连询问也不敢,连忙踉跄奔下楼,心中已然明白……
即使唐机会与萧素素离婚,她江芷蓝也不会是唐彧列为结婚人选的考虑对象之一了。或者,从来就不是。
“她做了什么?”待江芷蓝走远,唐彧低头问儿子。
“她吓到了妈妈。”他小脸沉凝,等着父亲说出教训的话;他是失礼,却不认为自己有错。
唐彧蹲下身,低笑:“太快亮出底牌,就难以达到欺敌的功效。而,要打退敌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见得要疾言厉色。愈不动怒,心愈定,心定了下来,才能轻易制服对手,等到自己得到胜利了,原先所受的气自然也就被得意给取代了,明白了吗?”爱怜的抚着儿子的头,眼中满是赞赏。
“知道了,爸爸。”唐学谦双眸灿亮,露出大大的笑容。
“你们……在说什么?”萧素素走到他们面前迷惑的问着。她看得出来儿子刚才在捍卫她,不然江小姐的脸色不会那么灰败,但唐彧与学谦的对话,她就不太明白了。
“没什么。”一大一小的男人同时对她微笑,并且伸出手搂住她。
唐彧对儿子道:“你先下去,石叔叔会安排你进会议室旁听。”
“爸爸呢?”学谦抬头问。
“一会就下去。”
打发走了儿子,唐彧才深深搂住她,微笑道:“素素,咱们的儿子将来不得了。”
萧素素有些恍然:“刚才你教他的是商场上的道理吗?还是与人吵架的手段?”她记得以前读商专,没有读到这些字眼呀,还是时代进步太快,以前教的东西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道理都是相同的。我只是在告诉他,与其脸红脖子粗的骂人,不如用优雅一点的方式,看起来比较不失礼。”
优雅的与人吵架?她想不透。但她倒是知道自己的没用:“我很没用,连人家凶我,也得靠学谦保护我。该学习吵架方法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不必的,有我们父子在,你永远不必担心有人凶你。”他深深吻住她,以着为人父的得意与对她的爱怜,吻住了这个他的妻子与他孩子的娘的双重身分女子。
当人人欣羡的幸福
成为寻常生活的方式一如阳光空气与水
我们便会渐渐忘了感恩
忘了那并非理所当然的事
也就忘了持续去经营它
倏然惊醒的瞬间常是美好生活已然远
但愿我们还来得及
来得及重拾爱恋重建幸福
珍而重之的感激的
让深情灌注在彼此胸口将瞬间化为永恒
第十章
以期末考将届为理由,唐学谦终于放父母在家中独处,回学校宿舍度过这学期最后一星期的时间。
期末考并非那般难以准备,何况唐学谦对学校的课业一向游刃有余。他只是觉得该给父母相处的时间,他不太懂大人的世界中除了快乐过生活之外,还有什么东西会令人感到缺乏。但石叔叔只是笑着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具有神奇的功效,夫妻间暗中爱来爱去是没用的,要互相说出来,两人才会安下心来,真正的快乐过生活。
那实在是很奇怪的事,做什么都不算,要说了才算?但石叔叔又说感情的事很复杂,不是他目前所吸收的知识可以应付的,他也只好静静的看了。
他希望妈妈快乐。想来想去,也许回学校准备考试对妈妈有帮助,所以他今日才会在父母的陪同下,回到学校。
“妈妈,你要努力得到爸爸的爱情哦,如果我能帮你要到就好了,可是这种东西由别人来要是不行的。”趁着唐彧前去找班导师谈话的空档,唐学谦坐在宿舍的床上对母亲交代着。
萧素素微红了小脸。近来困扰她的并不只是如何告诉唐彧她爱他,或者他肯不肯爱她的问题,而是……他们到底离婚了没有?
原本是唐彧的女友的人都不见了,但那能表示两人就此幸福和乐吗?也许他只是不再喜欢那些小姐,也不再喜欢她,全放弃了,以后再找喜欢的人来交往罢了。
“如果,妈妈得不到爸爸的爱情呢?”她心情低落的问。
“没关系,那你来爱我就行了,我会把我的爱情给你,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她笑,搂儿子入怀,感动着儿子的贴心、早熟,以及无时不刻以保护她为要务。她真是个太没用的母亲呀。
唐彧与舍监一同进来,他到他们身边拍着两人笑道:“该走了,学谦正好赶得及中饭之后参加下午宿舍老师开的温书课,如果不累的话。”
“不累。”唐学谦摇头,看着父亲良久。
“怎么了?”他蹲下身来。
“我们三个人会一辈子在一起吗?”他问。
唐彧定定看着儿子,学谦凝重的神色充满认真。
“会的,安心考试,下星期咱们就要去加拿大玩了,别想太多。”
在儿子点头后,唐彧才起身牵着妻子的手走出宿舍。
上车后,萧素素环视这所华丽的贵族小学“这里很舒适,但是……留下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住在这里,再舒适也少了家人住一起时的温暖。我……我们下学期别让他住校了吧。”不由自主的提出看法,浑然不觉自己已愈来愈能引发话题,充份表达出看法,而非一味的以他人的意见为意见。
唐极点头,并不诧异她近些日子以来的改变;除了她本身尚不自觉外,其他人可是看在眼内。努力去敞开自己的素素犹如一朵缓缓绽放的小鸢尾,娇娇怯怯,小心翼翼,勇敢的盛放自己,直到展现成春天丽色,洋溢满身的风华教世人迷眩不已,既怜且爱。
“以前让他住校是怕他一人寂寞,学校至少有小朋友可以一齐玩,加上他智能启发得早,所以提早入学也不怕跟不上。”
“我……很失职,这该是我来做的工作……”
“不,这是我们两人该做的工作,不能要求母亲的角色去做全然的牺牲奉献。”他伸手拍她。
她低首片刻,心中忐忑着重复的疑惑,却不敢开口,怕的是出现她不愿面对的结果。
唐彧将车子驶入一间餐馆的停车场,熄了火才问道:“怎么了?”
“唐彧,我们离婚了吗?”她绞紧双手低问。然后闭上双眼,不敢面对事实。
“不,我们没离婚。”
中午吃完饭后,唐彧直到送她回天母住处才这么回答,然后赶回公司办公去了。
由于她已习惯住在他的公寓而不感到害怕,所以他安心放她在家中,并且将陈嫂调上台北陪她。每天陪他上下班奔波,她容易累,而他上班也不可能专心,更无法随时出门洽商(带出去怕遭人觊觎,放在公司担心她无依害怕)。她毕竟是恋家不喜外出的女子,也就做这种安排了。
他轻浅的回答是察觉不出她有多么在意吗?认为离婚与否不是什么大问题吗?
他回答的时间与口气真的很奇怪,但她并没有太贴切的词汇来形容他那种怪异;而且,最重要的,他没有加以解释,只说没有离婚。
以他向来强势主导一切的情况来臆测,如果他想离婚,早该办妥一切了,但他没有做完最后步骤——到户政机关办理户口迁出手续。是否她可以偷偷猜想他仍然很愿意与她过着夫妻的生活?还是不忍心将她户口迁出唐家,独自孤伶伶的放置在只有一人一名的萧姓户口名簿上?
是善良还是感情犹存?
这问题成了她新的忧虑,一下午愁结百转,眉宇间难以舒展。
杜菲凡突然打来的电话无疑正是她此刻迫切需要的。
“菲凡……”她惊喜的由陈嫂手中接过话筒。
那头早已不客气的讲了一长串:“终于找到你了!我的老天爷,唐彧还真能藏,一下子就抓你上台北,我动用人脉也找不到你确实的落脚处,要不是前日陈嫂要上台北,给了我天母的电话,我看我们真的会断了线,永世不再相见了。你们夫妻和好了吗?那我祝福你,倒也算了却一桩心头事,如果你只是被改了地方软禁,地址给我,有空上台北时我会去探监。”
“不是的,菲凡……我有问题想请教你。”被一串连珠炮轰得几乎失神,她努力拉回神智。
“喔,请说。”
“我与唐彧还没有离婚……”
“那好呀!”杜菲凡轻快的说着。
“他没有去办理手续,可是我猜不出……这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自己渴望被爱的心思,反而面孔红得像赤红的暮霭。
“哎唷,小姐,想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他以行动表示了留下你的决心,你稳坐了唐夫人的位置当然无论如何也要攻城掠地更多的版图呀!男人最好拐的时刻就是床上运动完后快入眠之时,要什么他全会依你。对了,你们有睡一起吗?”
红潮在脸上爆炸,萧素素怀疑自己的头发可能烧了起来,吓得什么话也回不了。
“有没有嘛?!”那头不得答案不罢休。
“没有……我都跟学谦睡。”
“好棒哦,我也要!咦——不对!”嫉妒的呼声完后,杜菲凡才清醒过来:“干嘛呀!你该勾引的人可不是你儿子耶。素素,难道你要你丈夫往外发展呀?”
“什么意思?”发展什么?好奇怪的用词。
“就是呀,男人是感官的动物,他们动物性的本能呢大概要再过五千年才能进化完全。
在还没进化之前,他们的身体有一种上床的需求,即使是七老八十的老先生每个月也会给他‘想'那么一两次,更别说你那个正值少壮的丈夫了。如果你们自杉林溪那一夜之后便相安无事,我怀疑他的需求用什么方式解决。“
杜菲凡的话今萧素素心中涌现不安以及强烈的不愉快感觉——想到唐彧可能拥抱别的女人——不,不要!
但是她有资格去“不要”吗?
“菲凡……我不知道,我恐怕也不能……而且我不敢……他他……”心好痛,也好怕他与别个女人真有什么不清不白,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过去有没有不是问题,谁叫你冷落他、打击了他七年,他还没休了你算你好运,你也怪不得他,谁叫你没善尽妻子的责任。未来才是重要的事,你们看来不会离婚,那么你就有权利有义务使媚将他栓在你的石榴裙下,别让他有余力去外面打野食。”
萧素素从没被教过这么邪恶的事,父母一心塑造她活在乾净纯然的无菌室,连性知识都不曾启齿告知。而唐彧对待她时,也是顺着她的性子,不会教她一些人性的邪恶面、手段什么的,她只消乖乖的被宠爱就可以了,什么也不必做。而此刻菲凡竟然教她要用“性”来让男人伏首称臣?!那不是电视中坏女人才做的事吗?
“菲凡,这种事太……太……”
“夫妻之间的情趣经营是必要的。难道你想一直当怨妇下去呀!性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之一,如同你用心打理家庭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