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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唐学谦笑得极灿烂,完全不符合他平日安静的本性。
啧!不好玩,摸摸鼻子努力加餐饭。
“周阿姨什么时候回美国呢?奶奶说你是好厉害的女强人哦,如果离开公司太久,公司可能会倒掉呢。”唐学谦以好奇又崇拜的口气问着,引来旁人侧目这个“旁人”当然不包括萧素素在内,而是熟知他甚深的唐彧与石仲诚。在有外人的场合,他向来闭嘴少开口,少做少错也少惹人注目。
周韵兮对小孩子刻板的认定致使她没有察觉眼前这状似天真的小孩子并不是她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当然嘛!谁会对一个七岁的小孩提防?这种年纪倘若聪明伶俐,也不脱稚气,思维有限,怎么可能会心机深沉到哪儿去?看到心上人的小孩在母亲也在场的情况下对她表示亲切善意,她开心都来不及了。笑得十分慈蔼:“我短时间之内不会回去了。你知道的,阿姨这次回来的任务之一也包括相亲。”
“那阿姨想嫁谁呢?我爸爸可不可以?”小家伙笑得更天真无邪了。
周韵兮觑了神色深沉、没露出表情的唐彧一眼,既期待又赧然的表示道:“不行的,你爸爸有妻子了呢,只要他身分证上还写有另一位女性的名字,阿姨就不能嫁你爸爸,嫁了不就是要害你爸爸重婚了吗?”
那个被唤作“另一位女性名字”的人悄悄抬眼,深刻感受到这位女强人打扮的小姐有强烈成为唐夫人的企图。她畏缩了下,但唐彧伸手过来握住她栖放在腿上的左手,心中的不安才消散了去,不自觉的反握住他,十指交缠。
唐学谦如获新知的大力点头,并且以怜悯的口气道:“呀,原来不可以娶你呀,我本来以为可以呢。”
“为什么呢?”难道她比他母亲更受他喜爱?!
“因为你表现得像是准备要嫁过来了呀。”
可怕的小孩!他……?
周韵兮当场瞠目结舌的发现自己被火力强大的攻击着。一个七岁的小孩心思竟能那么深沉迂回,将她要得晕头转向!她在商场多年,遇到的对手不知凡几,但一个七岁的对手?
不,她不相信,也许这小孩根本是无心脱口而出,不明白他的“童言童语”有多么的讽刺她。
所以她小心的求证:“小谦不喜欢阿姨吗?”
“喜欢。”天真依然,并且露出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笑脸。
“那你怎么会以为阿姨要嫁……你爸爸呢?”
“因为上次你跟奶奶说你对爸爸什么一往情深的,不就是要嫁吗?还是我听错了?”漂亮的小脸疑惑而困扰。
周韵兮连忙道:“对!你听错了!我对唐大哥并没有……呃……我只是……”又想澄清又想诉情,最后结巴而无下文。
“那你不会跟我妈妈抢丈夫喽?”
“我不会抢!我……”她只是静待他宣布离婚,然后给他慰藉、趁虚而入——老天啊!
这小孩子让她用话困住了自己!他真的是可怕的小孩!她的直觉是对的!
惊惧的再度瞪向小男孩,呐呐不能成言。
唐学谦跳下椅子,贴入母亲怀中,好开心的道:“妈妈,周阿姨说不会抢走爸爸呢,好棒对不对?你快谢谢她!”
被命令立刻顺从的萧素素自是乖乖的道:“谢谢你。”她不会抢唐彧真好:但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奇怪?
场面复又陷入诡异的沉寂。
又羞又愧的周韵兮被一名小鬼斗倒了,脸上是难堪的青白交错,败得灰头土脸无颜见江东父老。不出一分钟,她自称不舒服,不同去儿童乐园玩了,所以最早退席,回家躲在阴暗的角落舔舐伤口。
石仲诚当真是开了眼界;原本只想看一场父子斗法的免费戏,不料却见识到了三、四年来他养育有份的安静少言孩子,居然是那种战斗起来威力强大、毫不留情的威悍将领!平常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哩。
要得!他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对唐彧表示着。
唐彧微点了点头,看着窝在妻子怀中笑容渐淡的儿子,明白了儿子对自己母亲的捍卫之心有多么强烈,只是以往学谦并不在乎什么阿姨之类的人,为何今日会有这种行为?他本来就没有那种非要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念头。
儿子正在看他。他问:“不喜欢周阿姨?”
“爸爸好像也不喜欢。”
重点是,母亲喜欢爸爸,那他就不能再让其他阿姨接近爸爸了。唐学谦心中只有这个认知,尤其周阿姨对妈妈讲话的表情很讨厌,像在欺负人似的,他当然要保护妈妈了,这是他的责任。
“下次要记得道歉,知道吗?”
“是的,爸爸。”
萧素素不明白父子间的对话有何深意,左右看了看,最后只能无助的看着笑得很开心的石仲诚。他也很奇怪,不知道在笑什么。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
唐老夫人甫一回台北,当然是依着好客的本性招呼她中意的周韵兮以及几位宗族内较亲近的女眷前来阳明山别墅餐叙,并且分赠礼物。以为周韵兮苍白的脸色是因为生病了,没料到她透露出的消息会那般令人震惊。
萧素素目前人在台北,与唐彧住在天母的公寓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
怎么可能?别说他们已算离婚了,光是要教萧素素走出台中一步几乎可以要了她的命!
那个怕生内向的女孩是不可能上台北的,更别说还与唐彧住在一起。她怕死了唐彧不是吗?
但在她尚未明白真实状况前,可不想再大力鼓吹韵兮去“近水楼台”。毕竟儿子的喜好才是她唯一看重的。所以狠心对韵兮的期待——期盼由她身上得到支持,视而不见含糊以对。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杀去天母……不对,现在才下午三点,应该先去公司探一下口风才行。否则倘若公寓内只有萧素素一人,怕不吓坏了她。三思之后,还是决定先由儿子那边探去。她实在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原本已签字离婚的他竟然又回头找他那位不肯亲近他的妻子。
她还以为这次由日本回来,儿子大概已由两位候选人(周、江二位小姐)中选出一名他中意的来当第二任妻子呢。
“夫人,少爷看来还是对少奶奶情有独钟呢。”陪嫁过来四十余年的福婶与唐夫人情同姐妹,亦友亦仆,身分超然,讲话当然也较有资格掺入一些意见。
“是呀,那孩子死心眼得紧,还以为他看开了呢。福玉呀,你看这次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吗?”
“少奶奶的相貌无人可比,少爷会痴心也是必然的。你忘了七年多前那场婚礼,多少人看呆了去。长得那般俊俏,实在是少见了。”福婶只能这么说了。
唐夫人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少爷不是那种只看重外表的人呢。以前多少美女献殷勤,他可是眼皮儿也不眨一下,我与他大哥还不断建议他多少交往一下,免得日后遇到真正爱的会无从追起。他还说男女之情没什么值得重视的,红颜也会是白骨什么的,美女丑女在前,他平等看待。
唉,没料到见到了萧素素就完啦。“
福婶笑了下:“缘份嘛,也可能不光是外表而已呀。少奶奶温顺善良的气质也很吸引人呢,男人最终想要的不就是水做的女人?咱们唐家还稀罕什么手腕高超的王熙凤吗?少爷的性子可不爱有人与他强出头。”
“小谦也是一个样。这封父子恐怕喜欢的都是那种女人吧,反正他们善于照顾弱者。”
认了,认了,唐夫人衷心乞求的也不过是儿子有愉快的生活可过,只要儿子挥去七年来的阴霾,她也会诚心接受萧素素。素素怕见陌生人、外人,她顶多少去叨扰他们就成了。
“夫人,到了。”福婶下车绕到唐夫人这一边开门扶出老夫人,让司机开车到地下室。
“我买的玩具有拿下来吧?”她连忙问着。
“有有有!全带了,怎么敢忘了您为小少爷买的玩具呢!”福婶那敢或忘此行去日本最重要的行程即是四处搜刮新型玩具,为小少爷的“玩具城”扩张版图与战利品。千辛万苦买回来献宝的东西岂敢不带来!大件的玩具当然先放到玩具间去了,小件的新奇玩意儿全放在大袋子中背了来呢。
两人走入大楼,一路被恭送上顶楼。在接待部门的通报下,顽皮的石仲诚躬身哈腰如谄媚的佞臣:“老佛爷吉祥。”
“坏孩子,该打,老寻唐妈妈开心。”唐夫人一步出电梯即轻轻拍了他肩一下,笑不拢嘴。
“唐妈妈,早上才下飞机,有什么火烧屁股的大事居然让老佛爷不稍作休息即赶来公司观光?”他接过福婶手提的大袋子放到一边,领二位老太太到会客室坐着。
唐夫人扯了扯石仲诚的衣袖:“仲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少爷的婚没离成?”
消息传得真快!石仲诚扬了扬眉。
“唐妈妈,您在说什么?”
“还装!素素不是士台北与少爷住在一起了吗?”
“很不错嘛,一家子终于团圆了耶。”他故作大惊小怪的拍着手。
“仲诚,别玩了。来,告诉唐妈妈,他们处得好不好?”
“不错啦,他们每天形影不离,动不动就跷班出丢喝下午茶。像此刻人不在,就是出门喝茶去了。”留下命苦的他坐镇指挥。
“素素不再怕少爷了吗?怎么可能会变那么多?会不会是看到离婚协议书之后突然顿悟——唔,那也不会啦。”素素并不重视物质生活。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是不知道啦,不过他们相处得很不错就是了。我——咦?他们回来了。”石仲诚指着电梯那边叫着。引起另二人高度关切,伸长了脖子观望。
电梯那头,手中捧着一束铃兰的萧素素依偎在唐彧怀中,开心不已的笑着,没有察觉到丈夫一脸乎静(近似不悦的表态)。
“回来了啊?”石仲诚懒懒的扬声问着,并且缓步走近。
“石先生,有人送我花。”近来天天往返公司,与石仲诚有了多一些机会相熟,他已荣登萧素素“不会害怕”的名单内最新一名。
“我知道,是唐老大送的嘛。”他这般大块头却可以令她放下戒心,主要是他绝对不会近她身三步之内,没有对她造成压迫感。
“不是。”她摇着头。“是一家花店的老板送我的,唐彧要给他钱,他不肯收。”
唐彧撇了撇唇角:“我让秘书拿去供瓶,当心捧久了,花香味会令你过敏。”
“好。”她愉快的点头,让他把花拿走。
“老板怎么会送花呢?大嫂。”
“我们去喝茶,喝完后出门遇到了一个由对面花店走出来的人,就把花放在我手上了。
好漂亮对不对?“
“没吓了一跳?”
“唐彧站在我身边,不怕的。”她觉得自己胆子越来越大了,而且唐彧对她很好,好得让她知道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感到害怕。
唐彧将花交给秘书后,回身时看到会客室内边探着两颗花白的头,楞了一下:“妈,福婶,你们怎么来了?”
终于有空发现她们了,唐夫人讪笑的走过来。
“我们回国了,过来看看你们。”一双眼忍不住直直打量依然羞怯,却笑容可掬的萧素素,心下诧异不已。变了不少哪。
萧素素缩在丈夫身后,笑容早已不见。
唐彧将她搂来身前:“好久没见过妈了,不叫一下吗?”
“妈——”她绞着手,怯怯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在台北住得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