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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宝儿,宝儿绝不会放弃属于她的爱情。
宝儿会要那个挑拨离间的女人付出严重的代价,谁敢破坏她和凯翼的感情,她肯定会狠狠的甩对方耳光,再踹对方两脚。
宝儿认为爱情就像巧克力,没有吃到最后一口,就不算真正品尝过它的滋味。这么甜蜜的爱情,怎么可以因为旁人的有心介入而轻易地掉头离去呢?
她喜欢现在的宝儿,努力争取自己所爱,宝儿绝不会受到任何委屈,她会竭尽所能地争取自己的幸福。
当她还是星纱时,因为对凯翼的不信任,害星纱和凯翼分开那么久……
如果可能,她当然想要继续当宝儿,星纱无法做自己的主人,虽然拥有财富,却始终寂寞不快乐。
随着回忆昔日的点点滴滴,一颗颗泪珠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
病房外传来应伟和凯翼互相控诉的声音——
“你还要继续折磨星纱吗?你要眼睁睁看着她的忧虑症复发吗?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该放她走!”应伟踩着凯翼的痛处直接攻击。
凯翼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让星纱受苦,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结果,但是,他怎能让星纱再度离开他呢?
“我是真的爱她,你为什么认为我的爱会伤害她?”
三年不见,当星纱看到应伟的那一瞬间,就发现他老了,以前风度翮翩的大学教授,现在却老态龙钟,白发苍苍,回想过往,她一直是个不孝女,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父亲值得骄傲的事,反而让父亲一直担心她。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再任性地做出让父亲担心的事。
她决定要跟爸爸回去,至少让他不再担心她,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她静悄悄地走下床,打开病房门,孱弱的模样让这两个男人顿时闭口无言——
“你们不要吵了,爸爸,我跟你回家。”她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去。
爸爸?应伟露出惊喜的神情。
“星纱,你想起来了?”
“嗯,我都想起来了。”她点点头承认。
“星纱……”星纱恢复记忆了,凯翼悲喜交杂,迫切地想要冲过去抱住她,却被应伟挡住。
星纱低声地说道:“爸爸……”这声“爸爸”叫得应伟心软了。“不要这样对凯翼……”她低声乞求。
应伟见到柔弱的女儿,还是退让了;凯翼上前来结实地抱着星纱,紧得像是要把她融入一体。“别跟他回去,星纱,我爱你啊!”
她的心在挣扎着,眼前这两个人都爱她,她却要从中选择。“不!我要跟爸爸回家。”
凯翼脸上布满悲苦,心痛地问道:“为什么?”
“我……”她有苦难言。
“你想起一切了,”听到星纱的选择,凯翼顿时慌了,他直觉认为星纱还记得对他的恨。“你还在恨我吗?恨我当时为了保住教堂的土地而跟你认识、结婚?是不是因为这样,你还不肯原谅我?”他的话显得如此的无助、害怕。
他的质疑让星纱不知如何解释。不是这样的!她用整个心、整个生命去爱他,她怎么可能介意爸爸为了让她快乐而和凯翼所做的交易呢?
此时,应伟硬生生地打断他们。“严凯翼,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请你放开星纱!”
“不……”凯翼还想要挽回,应伟却一把将星纱拉到身边——
“走吧!爸爸先带你回程先生那里拿行李。”应伟推星纱走出走廊,无情地带她离去。
“星纱,不要走,星纱,不要走!”严凯翼在后头不断地呼唤着。
面对生命里再度的致命打击,严凯翼被击败了,他靠着墙壁,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星纱回到程家收拾行李,并向程崇达夫妇告别,她忍不住和林美玉抱头痛哭。
庭院里的花儿,都是她这三年来空闲时和林美玉一起种植的,花朵怒放,艳红、粉红和嫩白,如今在星纱眼底看来却有着一抹凄楚。
回应家的路上,星纱看着窗外南台湾的天空,胸口涌起一股不舍,这个充满阳光的城市,改变了她往后的命运……
睽违三年,星纱再度踏上应家。
“小姐,到家了。”司机态度恭敬地为她开车门。
这一刻,她又回复了豪门千金的身分。
继母接到电话,赶紧跑出来。“星纱,终于找到你了!”她激动地抱住她。
“阿姨……”她生涩地叫唤着。
想起了程崇达夫妇,还有自己的亲爸爸和继母,其实大家都对她很好,是她自己一直无心去融入并适应,她给了自己太多压力,一直闷闷不乐。
应伟特别交代妻子道:“她刚恢复记忆没多久,今晚先让她好好休息,明天我会连络全台湾最权威的脑部医生,帮她做检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后遗症,或是身体方面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继母点头,继续招呼星纱。“星纱,我们先进去吃晚饭,然后你再四处看看。”
星纱顺从地放下行李,先坐在客厅稍微休息一下,接着和爸爸、阿姨一起用餐,餐桌上的气氛和过去一样安静,三个人都不说话,静静地用餐,就连使用刀叉和餐具都没有发出声音。
星纱不禁怀念起和程崇达夫妇住在一起时,经常边吃晚饭边看综艺节目,甚至还大肆评论某则新闻,或是批评哪个节目烂,好过瘾。
吃完饭后,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布置得很精致,但是少了点人气,书房里放着好多原文书,这应该都是应伟希望她看的书吧!墙面上的海报和一本本的剪贴簿,又让她想凯翼想得心发疼。
才不到一天,她就开始想念他了,这一次,她希望每个人都能得到快乐,即使要和凯翼在一起,她也要让爸爸真正安心地点头应允。
接下来几天,星纱做了一连串精密的脑波和身体健康检查,身体状况很好,没什么大问题。
她会再度回来,无非就是想做个乖女儿,让应伟放心。可惜偏偏适得其反,应伟似乎对她更不放心,变本加厉地“保护”女儿。
星纱每天无所事事,就像从前一般,乖巧又安静的待在家里。她想要和凯翼连络,可是应伟万般阻挠,加派两个菲佣二十四小时盯着她,连打个电话也要经过应伟的同意,她想发依媚儿给凯翼,可是家里的电脑密码已被更改过,就算外出,后面也永远跟着几个保全人员。
在应家休息了一个月,这一整个月对她而言就像是被困在囚笼里,应伟处处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以前应伟还没做得这么过火,那时她还能出门上学呢!现在,却让她彻底失去了自由。
她不高兴,也很不开心,可是为了得到应伟的认同,她拚命地忍耐……
这天,应伟把她叫进书房里。“星纱,你二十一岁了,也该知道和承担一些事情了。”
“什么事,爸爸?”她正襟危坐地乖乖坐在父亲面前,如果是宝儿的话,铁定会坐在程崇达夫妻中间撒娇,甚至很没气质的跷起二郎腿。
“这些是你的。”应伟把一份很有分量的厚重资料交到星纱的手里。
“什么东西?”
“你生母留给你的财产。”
星纱拿出一大叠资料,那是财产估算表,所有项目都列得十分详细,总金额有好多个零,算算有上千亿左右。
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终究要扛起妈妈留给她的钜额财富。
“你早在十八岁就已经继承了这笔财产,我原本想告诉你,可是你却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失踪,拖了三年,现在总算把该属于你的东西给你了。这笔钱,让你成为全亚洲最富有的少女。”应伟看着她,表情严肃地说:“你想怎么做,做些什么,都随你开心,反正,这辈子你有花不完的钱。”
“我知道了。”星纱一点都不开心,她只是有礼貌地对应伟点个头,然后离开书房。
星纱对着镜子,默默地调整热水的温度,然后弯下腰开始洗头发。她想要将满头烦恼揉成雪白的泡沫,随着水流哗啦啦流进水槽,一去不再复返。
冲洗好头发后,她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可惜,头皮底下的脑子里,却是一团乱。
她的脑海快速地转动着,不断重复某些片段记忆……
她对自己的天价财富不是一无所知。小时候,母亲常常对她耳提面命——
“星纱,你外公是个精明能干的生意人,藉着经商致富,他的财富和权力闻名于世。后来你妈妈超越了外公,比外公更富有,将来,你也要超越我……”
她要超越妈妈……这句话常常反覆出现在星纱的心底,让她面临很大的压力,因为她根本很难超越外公以及母亲的成就。
她有着高度的自我期许,却又达不到,过大的压力,让她做什么都没自信,没有办法成就任何事情,甚至将自己看成一个累赘。
这辈子她永远都达不到母亲的期待,她越来越不放过自己,不断地比较、自责,然后内心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在认识凯翼以前,她就是过着这种金丝雀的生活,直到凯翼的出现,解救了她,让她重新得到快乐,更因为得到他的爱,而逐渐对自己有了信心,她体会生命的可贵。而今,凯翼不在身边,她该何去何从?
她迟迟没有凯翼的任何消息,也许是被父亲挡掉了,但是,她开始觉得无助、脆弱、惴惴不安,她好害怕,凯翼是不是变心了?
她好想好想凯翼!
好想他,整个心装着满满的他,每晚的梦里也都是他挺拔的身影。
星纱日益憔悴,渐渐地终日都不说话,也很少进食,沉默得很不正常,对任何事都不理不睬,常常意识涣散不知神游何处,情绪相当不稳定,动不动就啜泣,晚上经常躺在床上流泪到天明。
继母把一切默默看在眼底,有一次,终于忍不住严厉地指责丈夫——
“你放手吧!难道你看不出来,星纱被你绑得喘不过气吗?”
“我这是为她好。”应伟仍然执意要保护星纱。
“这是为她好吗?好在哪里?我只看到她回来后,又恢复过去封闭的生活,走不出来,也失去快乐!”继母语重心长地劝说:“你难道要逼死星纱,你才会知道你犯的错?”
“那我带她出去走走好了。”应伟自以为是地盘算着。“反正她也不能一直放着那些事业不管,不如亲自加入学习,就算出错或做得不好,都是人生的一种学习过程。”
继母叹了口气猛摇头,这个男人到底要糊涂到何时呢?
星纱不需要任何东西,也不需要亿万财产,她需要的是真爱……
星纱被应伟逼得站在社交圈的聚会里,很痛苦地和一群不认识的人应酬、应对,她很不喜欢这种场合。
当然应伟也会担心她不习惯一下子接触人群,加上她雄厚的身家背景,也深怕有人会不怀好心,所以她的身后依然跟着保镳,隔开她和众人的距离。
才二十一岁的应星纱是全亚洲最富有的少女,这个讯息被公开之后,她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知名度大增,媒体蜂拥而至,大家都想采访她,但是都被应伟挡掉了,顶多只能拍照。他给女儿最周延的保护,星纱也被冠上“神秘少女”的称号。
星纱不习惯做众人的焦点,她不想要有钱,也不需要美貌,她的心愿很小,只想要和凯翼白头偕老。
对她而言,她只是爸爸的“摆饰品”,美丽、脆弱,但没有生命。
但看在凯翼眼中,她又是不同的星纱,报章杂志大幅报导政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