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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天冷得如同寒冬,即便是那个姑娘,在那样的天威下,也无法保持一个女孩儿的衿持,不得不和那个犯人相拥着取暖”。
“到了第五天,还没有人搜救到他们,那个犯人在监狱五年,长期营养不良,根本无法再支撑下去,他宁可死,也不愿再忍受那种饥渴得让人发狂的痛苦,走着走着,他一头栽下去,晕死了过去”。
孟晓白的声音凄凉悲沧,林楚燕虽然从未去过那种地方,也感受到了那种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孤立无援、垂死挣扎的绝望心境,她屏住了呼吸,紧张地听着,想像着那时的情形。
孟晓白叹息着说:“当他再清醒过来时,是被冻醒的,太阳已经下山了,那个姑娘就倒在他的身边,手指还伸在他的嘴里,他的嘴里有些咸腥的味道。就着月光,看到那个姑娘受伤的手指,他才明白过来是那个女孩儿咬破了手指,让他吮吸自已的鲜血”。
林楚燕轻呼一声,孟晓白说:“那个犯人被关了五年,都没有流一滴泪,可是那时他哭了,哭得很伤心,他不知从哪里生出那么大的力气,扶着那个姑娘继续向前走。从那天起,两个根本不会在沙漠中求生存的人,才发现白天找个地方藏起来躲太阳,夜晚赶路能尽量节省体力和水份,又过了两天,那个姑娘也时晕时醒了,可是那个犯人就象发了疯了一样,他全部的潜能都被激发了出来,背不动就拖,拖不动就扶,嘴唇干裂出好大的口子,整个人已看不出人的模样,他仍然坚持一米一米、一寸一寸地向前挪”。
“他们被发现了,女孩儿被救活了过来,那个犯人已经把自已的生命全部透支了,当他看到救援队时,就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睁开眼”。
孟晓白不再说话了,默默地推着车,缓缓向前走。林楚燕等了一会儿,轻轻一叹,说:“我真的没有想到,或许是我看到的丑恶太多了。今天遇见你,孟大哥,还有你讲的故事,让我对人心又有了些希望,这个故事是真的吧?后来呢?”
孟晓白幽幽一笑,说:“后来的故事,又回到了人类的世界,所以。。。。。。也便又有了你所不愿意看到的丑恶,你还想听么?”
林楚燕停住脚步,坚定地点了点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听!至少我知道,有这样两个人,两个很了不起的人,为了生命的珍贵庄严地活过。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遮掩他们在生死存亡的时候所发出的,只属于人类所有的伟大和光明”。
小孟定定地望了她一眼,不忍地移开目光,望着身旁朦胧的小红灯泡轻轻说:“后来,女医生把所有的情况向狱方做了汇报,狱方把这件事在内部传达,作为教育其他犯人的正面教材。不过,对于女医生提议的应该追认那个犯人为烈士的说法,所有人都当成笑话,他当时还是一个犯人,就这一条就足以抹煞一切了。
那个女医生后来。。。。。。后来死了。她没有死在天地之威下,却死在人心和别人的口舌下。有一些无聊的人不相信他们孤男寡女,在不见人烟的沙漠里共同待了好几天,那个犯人甚至死也要把她背出来,两个人之间会没有发生什么‘故事’。
他们或许真的是以已度人,认为非如此,不可能有如此伟大的人;又或者只是这样说说,用来给他们茶余饭后增加一点笑料和谈资。但是这个谣言对那个时代的那个女孩儿有多大的伤害可想而知。
她被谣言搞臭了名声,找不到对象,即便有真心喜欢她的男人,也无法承受别人的闲言碎语而离开她。背后的指指点点,使她背负了沉重的心理压力。越传越离谱的谣言,充分发挥了人类的想像力,他们极尽一切邪恶的想法,去不断添充、描绘那个故事。面对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漠,那女孩儿仍然抱着一线生的希望,但是面对深不可测的人心,她绝望了。从沙漠逃出来两年后,她自杀了。。。。。。”。
半晌,没有听到林楚燕说话,孟晓白移回目光,只见林楚燕已经满脸泪痕,滚滚的泪水仍不断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红光将她娇嫩秀美的脸庞映照得更加动人,可是那满脸的泪水,那悲伤的眼神,却叫人看了心中大恸。
小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她说:“很伤心,是吧?并不是所有人都那样的,她自杀后,她单位那个老监狱长站在大院里破口大骂,把那些乱嚼舌根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面对他的责骂。
为她伤心、愤怒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人活在这世上,就不能不顾忌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只要有一批那样的人,只要你还在乎他们的看法,就永远无法洒脱地活下去,你要有多大的实力,才可以把那些缈小的卑微动物,那些枉披一张人皮的人踩在脚下?才可以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林楚燕听了这原本壮美、最后却无比凄惨的故事,勾起了自已的伤心往事,听了他无奈的话,更是泣不成声。
小孟见了心中不忍,忍不住上前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臂,柔声道:“女孩子就是心软,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这件事,在我心中,我的。。。。。。那个犯人,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那个女医生,也是我心中永远的英雄!我只为他们自豪,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伤心的。他们的生命虽短暂,却实实在在的活过,比起那些丑陋的继续活着的垃圾不知强了多少倍!”
林楚燕哭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轻轻抽出手,拭了拭眼泪,正要说话。忽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笑道:“啧啧啧,老弟今天英雄救美,还以为你要把握机会,来一出才子佳人的好戏呢,害得我兄弟几个跟出这么老远来看戏。结果没看到美人儿下边流泪,反而是上边流泪不止,你身上能用的不是只剩下一张嘴巴了吧?”
随着这下流腔儿,四个黑影儿从暗处闪了出来,满脸流里流气的笑容。
第二十五章 为何而战?()
孟晓白吃了一惊,只见走在最前边的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穿了一件白衬衫,看起来很普通的面孔,可是却因为他阴冷的眼神而显得有几分不平凡。
跟在他身上的三个青年人也是一副夏日的休闲打扮,穿着短裤和半截袖衬衫,如果不是那副令人生厌的淫笑面孔,都属于扎人堆里就看不出来的普通相貌。
孟晓白这才注意到两人边走边聊,已经到了比较荒凉的地方,道路上都堆着泥土,只留一条小径。近处的几幢楼房显然正在施工当中,楼旁边还竖立着几台塔吊,这样的夜晚,又因为道路难行,乘凉的人也懒得来这个地方,如果碰上坏人,想呼救都不可能。
林楚燕也有些害怕,向孟晓白身边瑟缩地避了避。孟晓白壮起胆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要。。。。。。要干什么?”说实话,让一向本份的小孟突然面对这么四个流里流气的人,心里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男人的自尊却不容他不发一言就调头逃命。
那四个人还未说话,林楚燕退到他身边突然一拉他的手,叫道:“快跑,是姓钟的派来的。”
那四个人沉步走近,原本就打算动手,一见这情形马上左右两个男人从后腰抽出两把刀挥舞着扑了上来,口中骂道:“操,多管闲事的小子,今天不留下点零件儿别想离开!”
孟晓白一见他们动了刀子,心中也急了,他额上青筋暴起,双手一提自行车,向两个持刀人砸去,随即拉着林楚燕跳过一条较窄的坑道,向漆黑的施工楼群跑去。
一个持刀的人被自行车砸中了脚背,疼得直跳脚,另外两人和那个中年汉子已急步追了过来,孟晓白拉着林楚燕的手,两人的掌心都沁出了汗来,滑滑的,几乎拉不住。
一个人追近了,飞起一脚,一脚踹在小孟的后腰上,将他踢得一跤摔地路旁的土堆上。林楚燕停了一下,一见那面目阴冷的中年人已快步赶到,伸手要抓她,急忙撒开腿飞奔起来。另外两个人扑向孟晓白,孟晓白抓起一把泥土,向两人一撒,趁势爬起来,慌不择路地逃进了施工中的住宅楼。
这里边暗无光亮,地上也乱七八糟堆着些东西,门窗都还没有安上,孟晓白一跑进楼里,立刻闪进一间屋子。一楼有三个门,追进来的两个人怕他躲在暗处偷袭,又没有看清他跑进了哪间屋子,迟疑了一下一块追进了中间那间房子。
孟晓白站在左侧靠门的厕所间里,心怦怦跳得厉害,如果他们选中了这间屋子,发现了他的话,那可根本无路可逃了。一见他们搜向中间的屋子,孟晓白立即闪出厕所,蹑手蹑脚地走进大厅,脚下有一些破木板、石块。
他怕木板上有钉子,小心地走了几步,移到左右两间房子中间,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后窗外使劲儿扔了过去,然后赶快挪到前窗边,翻出窗子蹲在窗下。
这是他刚刚逃进来的那条道路,由于前边泥土堆得很高,蹲在窗下十分隐秘,不易被发觉。按照一般人的心理,逃跑时很少会再跑回事发地点,他又向后窗外扔了块石头,发出很大响动,应该可以将他们吸引过去了。
他微蹲着,稍稍抬起头向外边张望了一下,一个黑影站在前边的空地上,看身材象是那个中年人,他忙缩回头,蹲在泥堆后边不敢作声。
过了会儿,只听一个人凶狠的声音骂道:“走快点儿,妈的,看不出你跑得还挺快的”。
然后只听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道:“滚开,你别碰我!”
然后那男人的声音淫邪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屁股挺结实的,又翘又挺,小姐本钱挺足呀”。
孟晓白心中一沉:“林楚燕被他们抓住了!”他双拳紧握,忍不住冲出去,刚刚直起腰来,却想到现在外边至少有两个人,而且都是混迹黑道的流氓,手中又有刀,自已冲出去除了送死,简直毫无用处,不禁又犹豫起来。
只听那青年叫道:“雄哥,那个小白脸抓住了么?”
中年人的声音说:“小齐和林子追下去了,应该跑不了”。
青年说道:“雄哥,老大让我们教训那个小白脸一下,废了他一只手,可没提到这妞儿。如今有机会抓到,不如咱们好好玩玩。。。。。。”。
雄哥打断他的话,斥道:“猛子,别胡说,干咱们这一行的,最怕留了案底,再说老大他。。。。。。”。
被叫做猛子的青年不以为然的说:“有什么呀,老大也是玩玩而已,要人又要财罢了,不过是个出来卖的,玩玩有什么关系?你叫她报警她都不敢去!”
雄哥还没说话,追着孟晓白下去的两个人从楼房一侧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老远就嚷道:“雄哥,那孙子尥得太快了,我们哥俩没追上”。
雄哥听了咒骂一声,果断地道:“马上离开,如果他报了警就麻烦了!”
猛子拧着林楚燕的胳膊恋恋不舍地说:“雄哥,这妞儿带上吧,回去让哥几个好好玩玩,补偿一下损失!”
雄哥骂道:“女人哪里搞不到?带上这个祸害,弄不好就坏了事儿,听说她们老板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咱们这些捞过界的,对那些地头蛇能避就避”。
林子和小齐见了林楚燕,也不禁双眼一亮,林子色淫淫地对雄哥说:“雄哥,回去后免不了要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