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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呀!水当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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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一个半夜三更率众闯我家门的人,人品会好到哪里去?为了我家人的安全,难道你以为我该息事宁人的纵虎归山?”她向来最厌恶解释,但偏偏有些事不说清楚会更弄巧成拙。
  他不由叹息了下。“即便是大门大派也难免有良莠不齐之辈,老人家可兴师问罪,可捎函诘询,又何必舞刀弄枪,伤人性命。”他仍不赞同她赶尽杀绝的偏激作风。
  “你又说这样没知识、一厢情愿的话来,等那奸细回到唐门——你以为我明教还能幸存吗?”不知利害关系的笨家伙!
  “明教?你是明教人?”管闲事的人显然没料到她身分如此特殊。
  “如何?”人人皆当他们明教是异类,不止是黑白两道,就连官府也欲除之而后快,现在又多来一个打落水狗的,圣姥姥邪邪一笑。“我明教行得正坐得稳,没一个缩头藏尾的人,生为明教人,死为明教魂,姥姥我这项上人头虽不怎么称头,可值钱得很哟!”她嘿嘿地晃动满头银丝,形状十分诡异。
  他不受挑衅。
  “贵派前任教主水前辈是个百年不出的奇才……”英雄也罢、枭雄也好,在人才辈出的江湖,又有谁能死后留名?明教与朱元璋太过惊涛骇浪,尽管时局递变,多少年过去,浪花淘尽,那一战却永远镂在人们心扉,多少人怨只怨没生对时代,共赴那洒热血抛头颅的时刻。
  有人提及她的父亲,语中多钦佩,对水当当来说并不陌生,教中的元老有时缅怀起昔日那段黄金岁月,对昔日教主水银钩纵横四海的事迹有着诸多描绘,可在外人的口中,她却是头一次听见正面的夸赞。
  拥有那样出类拔萃的父亲,一直是水当当心中的骄傲,也因为那份出自内心的崇敬,十几年来她一直不堪负荷的扛起整个明教重担,她也不曾有过任何怨言,虎父岂能有犬女?她不能坠了她父亲的名头。
  抱持着这般信念,她才能支持到今。
  她的口气松动了些。“小伙子,算你识相,姥姥还有事待办,没空陪你嚼舌根,咱们后会有期吧!”最后一个字说完,她身影已如飞鸟,纵上树梢,倏即消失。
  他不再拦阻,也没做出任何阻止行动,只像一尊黑色的雕像钉在更形暗淡的月夜下。
  悦来酒铺的灯笼在荒茫的黄土坡地是夜晚唯一吸引人的热闹地方。
  酒帘内。
  “小二哥,打酒,十斤白干,十斤熏肉,带走。”
  他从帘外进来,拂去一身风尘,声音清朗迷人。
  一件斗篷,一身孤傲的黑,格格不入的闯入这吵杂浮滥的小酒铺里。
  小二阅人无数,哈着腰接过酒囊,废话不敢多一句的办事去了。
  他漠然的眼掠过那些聒噪的人群,如同抖落满室冰炭,一时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小伙子,咱们又见面了。”
  是他在半途坏了她事的老人家,她那柄龙头拐杖令他记忆深刻。
  此刻她天真烂漫地抱着酒瓶咧嘴直笑,桌下散置着好几坛空酒瓮。
  假若那些酒全是她一人喝光的,那的确是少见的好酒量;女人,大多是不胜酒力的。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她打了个酒嗝,手半掩着嘴,竟有些小女儿的神态。“小伙子,过来。”
  环顾坐无虚席的酒铺,他打消了想找一处不受干扰位置的念头。
  拣了与她面对的位置坐下,郭桐从容不迫的卸下包袱。
  “小伙子,你害我追丢了贼人,现在罚你陪我这老太婆喝酒解闷。”她丢来一坛泥封的陈年百花潞酒,口齿含糊不清地说道:“不醉不归……我要喝它个不醉不……不归。”
  郭桐见识过她精湛的武学,对她惊人的臂力自是一点也不以为异。
  这会儿,他才真正看清她的长相。
  她长得玲珑娇小,银白的发梳得一丝不苟,月白江绸,墨绿宽腿绫裤,滚着梅花银线边,外搭大红羽缎对襟褂子,看起来精神奕奕,目光可人。
  “是好酒。”拍开泥封,郭桐仔细闻了闻坛里的酒。“没想到乡村野店也有这等美酒。”
  圣姥姥格格笑出声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些人眼里只有钱,就算你要他祖宗八代的骨头,他也会扒出来给你的。”
  这老人家说话虽然偏执了些,不过却是一针见血。
  郭桐不再客套,他一口气便喝了半坛佳酿。
  她咋舌,下一秒钟竟认真的拍起手,热烈的鼓掌。“我也要!”
  半坛又去。
  郭桐索性摘下笠帽。
  她醉眼迷离地冲着他邪笑。
  好一张丰神迥异、骨格不凡的脸。
  很好,她最受不了那种胭脂味重又漂亮过火的男人,这家伙基本上还挺顺她眼的。
  他的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瘦不见骨的脸盈溢着一股无比担当的气魄,略带忧郁的眼瞳盛着令人无法捉摸的苍凉,举手投足间游有余刃的潇洒最是引人注目。
  他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有酒无菜太乏味。”他的声音低哑且富有磁性,像暗夜的叹息,格外扣人心弦。
  圣姥姥一团皱纹笑得更皱了。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小二哥,把你店里的好酒好菜统统端上来,这位爷要请客哩!”
  郭桐苦笑了下。这倒好,顺手推舟,他倒成了付钱的冤大头了。
  “别吝啬那一点小钱,陈王昔时宴平药,斗酒十千恣欢谑,千金散尽还复来啊。”她索性举起筷子,开始东敲西打,语不成调的吟哦起来。
  郭桐无比后悔起来,他在意的不是那些不起眼的酒菜钱,而是后悔遇见这呱噪的老太婆,她真的是他在半途撞见那浑身盈满杀气的老人家吗?
  不像——根本不像!
  这会儿,她唱得意兴遄飞,居然爬上木条椅,露了一手高超的顶酒特技。
  她将三个酒瓮顶在头上,还弯起一只腿来,使得不稳的身形更加摇摇欲坠。
  郭桐没来由地替她捏了把冷汗。
  他清楚她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但是这把年纪,也实在太那个了……
  她的游戏之作惹来叫好声和口哨。
  “换你了。”她大气不喘的偏着头打量他。
  “我?”他故作不解。
  插科打诨的事他做不来,他向来就不是放浪形骸的那种人。
  “闷着头喝酒一点都不好玩,总该有点余兴节目或什么的嘛。”看他烈酒一口、一口当白开水喝,她真佩服得五体投地。“不如——”她怪兮兮的笑,露出一口老人绝无仅有的白牙。“你吹个曲充充数吧!”
  “曲,是吹给知音听的。”他冷淡的拒绝。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算不算知音?”她再接再厉,不知气馁为何物。
  “算。”她还拗得真有理!他暗忖。
  “这不就结了,吹!”
  许是热酒下肚,暖了他的心肠,许是被她热烈的语气蛊惑,郭桐果真一管横笛当胸,轻试音律后,婉转吟吹。
  论音律,圣姥姥只通九窍——一窍不通也,可她听着听着也给她摸索出一些门道来。
  笛声清扬,宛若行云流水,仿佛置身绿色森林间,聆百鸟啼鸣,天籁精灵环侍身边,令人身心为之舒畅快意。
  市井小人或许听不出郭桐对音律的造诣之深,但也明白这种曲调可不是寻常百姓常听得到的仙曲,各自纷纷净耳倾听,不听白不听嘛。
  他吹的曲儿是不错,不过,有那么点闷气。
  圣姥姥眼观四面后,作了如是的决定。
  她打算下海客串舞娘一下,于是她一手作鸡冠状,一手放在臀部作羽翼状,摇头晃脑,满桌匝跑的跳起她自创的“公鸡舞”来。
  可想而知,她的舞又博来满堂采。
  郭桐原先吹得专注,这“百鸟朝凤曲”并不宜时宜地,事先他也不暇细想,只想敷衍过去,但是一旦存乎一心,自己的心志仿佛也贯注其中,此时,听见微微的窃笑声,他不由眼帘微掀。
  这一看,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来又不下去。
  他响遏江湖,无人能比的“百鸟朝凤”居然被丑化成不伦不类的舞蹈,更可笑的是那满场飞绕、完全破坏自己形象的怪模样。
  她一边跳舞,一边找人拚酒……完全是一片失控的荒唐景象。
  郭桐缓缓放下横笛,摇头叹息之余,盯着自己多年随身不离的横笛好半晌,忽地嘴畔怪异地扭曲,然后露出一个他也不知其所以然的笑容来——
  第二章
  朝雨暮云,苍烟落照。
  喝酒的人在意的是酒的好坏,至于在何处何地饮酒,倒成了次要的事。
  郭桐便是如此。
  郊野老树下,贪来一晌凉荫。
  他没有雇马车,也没有自己的坐骑,他靠的是自己的腿。在他以为,人生两条腿就是要用来走路的,要不然要腿何用?
  偏他又走得慢,他不是走不快,问题在他不肯浪费体力,前方没有目标,他赶什么赶呢?把力气花在走路上,未免可惜。
  他的脸看起来仍是那么孤独忧郁。
  饱满的酒袋被他喝得只剩几分,毫无征兆地,一股水柱溅湿他膝下。
  一时酒香四溢。
  原来他的酒囊破了个洞,残酒哗啦啦地从破洞中流掉了。
  “可惜了这好酒。”他不无可惜的咕哝。
  霍地,砭人肌肤的剑锋从老树上直逼他脑门。
  他神色不变,身子斜了斜,轻轻躲过那致命一剑。
  然而,来人可没罢手,挽了个剑花,直取郭桐的咽喉。
  那人不但出招快,而且出手之狠毒像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招招都想致他于死。
  郭桐二指挥出,看来平平无奇,但是他出手太快了,快得令人不可思议。
  他的食指和中指恰如其分的夹住那把剑的剑身,剑锋只离他的咽喉一寸左右。
  “该死的你。”杀手眼见无法动他分毫,左手一翻,又从宽大的袖口中射出三根小小的袖箭,直取郭桐的面堂。
  但郭桐只一伸手,三枝箭已落在他手中。
  他凝注眼前这欲杀他而后快的窈窕身影,目中流露出悲伤无奈之色。
  “你那么想要我死吗?”
  那一身雪白的女子脸上蒙了块纱帕,她死盯着郭桐,眼中有两簇烈焰。
  她咬牙切齿。“不错!你不死,难消我心头的恨意,当初,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郭桐浑身一震。
  “你我都是断肠人,相煎何太急?”
  “相煎何太急?”她眼睛闪着泪光。“在你毁了我一生的寄托和幸福之后?”
  “我不是故意的。”热血冲上他的头顶,郭桐闭起眼,满面俱是空虚落寞。
  财富、名誉、权势、地位都容易舍弃,只有那些辛酸又甜蜜的回忆,像沉重的枷锁,是永远忘不了、抛不开的,而她,便是辛酸回忆里痛苦的一页。
  “一句不是故意就想抵消你的罪吗?”她笑得很冷、无血无泪似,眼角的泪珠却湿了她的面纱。“郭桐,你一日不还手,我就追杀你一日,不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像附骨之蛆的追着你,你若识相,就一刀杀了我,免得来日后悔。”
  “我不会杀你的。”他把袖剑一丢,“嗡”的一声,弹开她的长剑。
  他不能杀她,也杀不得。
  “我不会感激你的。”握剑的小手隐隐冒出了青筋。
  “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他是诚心的。
  “活下去?你要我带着一颗残破的心和这张脸活下去?”她刷地揭开面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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