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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显示离家出走的决心,她连手机也没带出来,现在好啦,当真求救无门。
如果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人经过……虽然正芳说这是个纯朴小镇,可是也难保不会有坏人啊。
这一趟离家出走如果没有达到抗议爷爷及试炼生活的决心,反而落得被奸杀弃尸田野的下场,她即使在黄泉之下也会沦为大家的笑柄。
本来还以为开车离家出走会方便些,现在反而成为她的累赘,她真是有一千个后悔,非常不想自己的抗议之行才进行了两天便得草草结束。
如果有人来解救她此刻的窘境,要她做什么都行,就算是以身相许也没问题
蓦然,她眼睛一亮,远处缓缓驶来一部小货车,仿佛上帝听到她的祷告,实现她焦虑的心愿,她简直感动得想哭!
“喂!停车!停车!”
她急忙跳起来,用尽记忆里好莱坞的电影中所有的拦车姿势,或撩裙踢腿,或双手交叉乱挥,就怕这个将成为她恩人的人没看见。
小货车果然停了下来,她欣喜若狂,连忙从驾驶座旁没摇上的窗户探进头去。
“请你帮帮忙,我的车抛锚了。”
忽然,她一怔,耳根莫名发烫。
驾驶座里是一名英挺非凡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像个货车司机,饶是相貌堂堂的言东堂也比不上他。
他的眉宇间有股浩然正气,刚毅的面孔棱角分明,一身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几乎使她在第一眼就单纯的相信他是个好人,完全把刚刚会被奸杀及弃尸荒野的念头全抛到九霄云外去。
孔承杰看了一眼栽进田里的跑车,很怀疑地问道:“你有驾照吗?”
来小镇的观光客不少,不过像她这样把车开进田里的倒是不多,可以说相当离谱。
他的视线从车身转到求救者身上,亦是一怔。
她像个明星。
无论是时髦的穿着打扮或那张漂亮的面孔,都是小镇少见的漂亮女子。
一张心型的鹅蛋脸,宛如婴儿般的白皙皮肤上镶着明眸皓齿、五官俏丽,看来清纯无邪、甜美而娇慵。
或许她真是个家喻户晓的明星也说不定,很少看电视的他对演艺圈没有研究。
“有,我有驾照。”戎戎赶忙点头,十八岁那年她就考到驾照了。
这几年在国外生活少不了车,她自认驾驶技术一流,只是不熟这里弯弯曲曲的路况才会出糗到把车开到田里去,熄火之后居然就再也发不动。
“我只能帮你把车拖到路旁,以免影响农人的耕作,至于修车,可能要请修车厂来处理了。”
她又是点头如捣蒜, “好、好!你怎么说便怎么做。”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他适时的到来如同解救她的天神,她焉能不信服?
然后他一下车,她更心折。
老天!他身材比例完美得令她看呆了,再看到他拿出绳索,一会儿便轻而易举地将颇有分量的小跑车拖到路边,她更是傻眼加崇拜。
几年没回来台湾,现在台湾的男人都像他这么够力吗?和他一比,她在巴黎那些男性朋友都是软脚虾。
那是一部真的车耶,不是玩具车,他居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就凭单臂之力拖动,,这不是日本相扑选手才做得到的事吗?
而且他看起来这么削瘦,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啊?
“这样可以了。”一回身见她恍如中蛊似地愣在原地,孔承杰淡淡地道: “你把车里的东西收一收,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哦,好。”
看他看傻了眼,戎戎如梦初醒的赶忙钻进车里收拾乱七八糟的行李。
“天哪!五妹——”忽然从车厢里传来一声大惊失色的喊叫。
“什么事?”她的叫声恐怖之极,他跟着探进车厢。
“五妹不见了,五妹不见了!”她急得快哭了,清澈的眼里含着泪水。“它刚刚还好端端的待在车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糟了,它还那么小……”
五妹是她的心肝宝贝,不能有事啊!
此事重大,他蹙起眉头。“你别急,我们先在附近找一找,若找不到,我带你到警局报案。”
“也只能这样了。”她心碎的同意。
事到如今都怪她不好,如果她多注意点,五妹也不会不见,都是她,都是她不好。
上了他的车,她焦急的在田野间四处梭巡,期盼见到心爱的小小身影,可是兜了几圈之后,她失望了,咬着下唇,眼神益发焦虑。
“看样子是找不到了,我先送你到警局报案。”
虽然她很糊涂,居然把自己的妹妹给弄丢了,可是她无助的模样令他不忍苛责。
她六神无主地任他载着到警局,心里忐忑不安,满脑子都是五妹遇害的血腥画面。
“咦,少馆主?真是稀客啊。”石盘分局的何组长笑呵呵地迎上来,看到他身边的妙龄女子,眼睛倏地一亮。“少馆主不是要请我们喝喜酒了吧?这凌馆主也真狠,又是嫁女儿又是娶媳妇的,再加上你的,短短一年就连敲我们三个红包,哈哈,不过大家被敲得心甘情愿,都是二十几年的老朋友了嘛。”
孔承杰神色自若地道:“何组长说笑了,这位小姐的五妹不见了,请何组长帮忙找人。”
“哦?这样事情很严重哦。”他搓搓下巴,连忙招来手下阿中,马上替这位小姐做个笔录,另外叫我们石盘分局的雷达小组待命,全力找人。“
“是,组长。”阿中行一个军礼,拉一张椅子殷勤的坐在美人面前,觉得自己真是好运,被派来给这么一位漂亮的小姐做笔录。“小姐贵姓?”
“我姓钟。”戎戎眼眶红红,楚楚可怜的模样引来警局大批未婚男性警员频频张望。
阿中神往地直望着面前秀丽无比的面孔,很英雄地保证:“钟小姐,麻烦你说说你五妹的特征,我们马上派人去找,你放心,我们雷达小组弹无虚发、效率惊人,一定可以找到你五妹,况且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网名绝对不会马虎。”
她吸吸鼻子, “那麻烦你们了,五妹它刚满两岁,颈子扎了朵粉红色的蝴蝶结,尾巴也扎了朵粉红色的蝴蝶结,毛色棕咖啡,是一只小小的博美,它喜欢吃白吐司……”
“咦?”阿中疑惑的看着她,他该不会听错了吧?!
孔承杰也盯着她,表情古怪, “你说,”他一字一字地问:“五妹是只刚满两岁的——狗?”
折腾了一下午和大半个晚上,当戎戎被孔承杰送到目的地水仙幼稚园时,人家已经大门深锁,小朋友们老早下课,老师也都回家了。
他不想麻烦地再送她去镇里找旅馆,幼稚园就在凌门武道馆旁,反正凌门的空房间很多,都是为了寒暑假涌来的学员预备的,平时也都打扫得很干净,她可以暂宿一晚,一切明早再说。
“谢谢,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她低垂着头,很不安。
都怪她没说清楚,他才会以为五妹是个人,在警局里闹了个大笑话,让那些警察抱着肚子捧腹大笑。
“浴室在走廊尽头,洗完澡早点睡,我住在你房间对面第二间,有事叫我。”简单交代之后,他踅回自己房间。
望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她居然呆愣了好几分钟。
会吗?千里姻缘天注定,难道她这趟抗议出走就为了与她命定的人相遇而后相恋……
她脸一红,慌忙把思绪拉回现实。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了她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人家早就心有所属了,她也未免想得太远。
她现在应该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要怎么走才对,还有可怜的五妹,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没吃晚餐一定很饿吧?就像她一样,洗完澡,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在叫了。
她在大木桶里泡过舒服的热水澡,抱着换下来的衣物走过长长的原木走廊回房,有股好闻的檀香淡淡地飘在空气中,夜凉如水,花树摇曳,这座日式大宅显得恬静而宁谧。
走廊静悄悄的,这么早,才十点多,这里的人像是都已经睡了,她持着钱包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吃,她胃不好,再饿下去非闹胃疼不可。
穿过长廊再左转,她记得来时明明这样走的,可是这会儿,她好像迷路了。
糟糕,这座宅子大得不可思议,她最好是不要再妄动,否则搞不好等一下连回房的路都找不到,到时她就真的只能睡在走廊上了。
孔承杰迎面而来,就见她一脸焦急地在原地东张西望,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不到出路。“怎么了?”
他的出现令她大大松了口气。 “哦,见到你太好了,我要出去买点东西,可是迷路了,这里好静,我又不敢随便喊叫,所以就被困在这里。你可以带我到门口吗?”
他挑起眉,“你要出去?”
这女孩很大胆,凌门位于半山腰,现在又已经十点多了,别说镇上所有的店都已经打烊,就算还有东西卖,等她摸下山也已经三更半夜。
蓦地,戎戎肚子发出一声咕噜,令她十分尴尬,脸有些红。
“我肚子好饿,想买点东西吃。”她小声地说。
他了解的点点头,也难怪她会肚子饿,折腾了那么久,她好像什么东西也没吃。“跟我来。”
她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他提着一把威武的武士刀,看起来似乎颇为沉重,但他步履矫健,大刀对他的行进不构成阻碍。
警局里那些人都叫他少馆主,看来他是这间武道馆的少馆主,难怪气力不凡,可以独臂拖起她的跑车。
随着他左弯右拐,他们来到一间开放式的大厨房。
他随手将电灯全部打亮,放眼望去除了设备完善的现代化厨具之外,还有一张足以坐上十六人的古董大木桌,看来价值不菲。
“你随便坐,我下碗面给你将就着吃,现在出去也买不到吃的东西,外面的店家全部打烊了。”
“这么早?”她不可思议的扬起眉毛,乡下地方果然纯朴,十点,在大都会里才正是夜的开始。
“你从北部来的?”他熟练的烧水下面,利落地取出肉燥和大葱做汤头。
“我从台北来。”肉燥的香味令她精神为之一振。“我姓钟,叫钟戎戎,你呢?”
“孔承杰。”他不习惯与陌生女性交谈,他身边最亲近的年轻女性就只有圆月。也只有面对圆月,他才会流露温情。
不到五分钟,一碗飘散着肉燥香气的面已经摆在她面前。
“真香。”她对这碗面是惊为天人。
她对厨艺一窍不通,倒是她在巴黎的男性友人多半烧得一手好菜,令她感叹现在真是男女大不同喽。
戎戎两三下稀里呼噜地吃完整碗面,意犹未尽地随他走出大厨房,外头星子闪烁,这样美好的夜,可是她心中却有—个缺憾。
“五妹……”真担心它今夜不知要睡在哪儿?更怕它被不肖人士宰来吃。
孔承杰将她的忧虑看在眼底,淡淡地道: “别担心,镇上的人不会随便捕杀小动物,只要它还在石盘镇。”
听了他的话,她更担心了。
五妹,你要乖乖的,千万别跑出石盘镇啊!
七点半,晨光流泄进凌家的大厨房,窗台上鸟声啾啾,从方型窗子望出去,庭园里有几个小男生正在努力扎马步。
“钟小姐,随便吃啊,不要客气。”吴妈喜上眉梢,直盯着眼前的漂亮客人。“清粥小菜吃得惯吗?要不要我弄个三明治给你吃?”
戎戎展颜一笑,亮了亮空空的碗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