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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想看她法力深浅,如何抵御,又想乘机取巧,等敌人分神才出手,以致两败俱伤。
向芳淑因不舍那纳芥环,仍在咬牙切齿,运用法力,想将法宝收回,遁光被扯欲起,形势危急万分。忽见一道百丈金霞如神龙倒挂,刺破弭空血焰邪雾,自天直下,电驶飞堕,朝那大手射去。红发老祖骤出不意,忙使法力抵御,微一疏神,纳芥环便脱手飞去。红发老祖正欲穷追,癞姑屠龙刀恰好飞来挡住。回顾金霞来处,却是由鼎口内射出,持鼎少女竟是米明娘。
当日米明娘与余英男争夺南明离火剑,恰值七指神魔在那大雪山八反峰底下用极恶毒的妖法攻穿地窍,使雪崖崩裂。金姥姥绕道到来看看那妖魔的动静,见事在危急,误当米明娘俱是霞儿一起,匆促间连明娘一齐救出了险地,往凝碧後洞飞雷崖前降落。
英男因霞儿在不便说话。霞儿已经恕了明娘,却原无收罗之心,见金姥姥连她带来,以为必有用意。也是明娘该有仙缘遇合,混入了凝碧仙府,跟着众人跪拜,倏地越众上前,跪伏地下,口称:“各位仙师垂怜,收录弟子吧。”
金姥姥才猛地察觉过来,哈哈笑道:“你这妮子真是精灵,连我和众道友俱都被你瞒过,混了进来,岂非笑话!也是你向道心诚,才有这一次仙缘巧遇。既是我忙中疏忽,将你误带到此,索性成全你到底。看你一脸正气,与别的异派不同,而且神仪内莹,仙光外宣,心灵湛定,基禀特异,非多年潜修静养,又有宿根,不能至此。不知诸位以为然否?我如非出世在即,也愿收入门下。”
明娘原知峨眉前一辈剑仙多半不是应劫转化,便是劫後道成飞升,此时拜师,相随已无多日。齐霞儿自幼就得神尼优昙嫡传,道法高深,看去年轻,本领已不在一班峨眉前辈以下,正是方兴未艾,可以相随深造,寻求正果。一听金姥姥为她作主,即朝上跪禀道:“弟子得到此间,全仗齐仙姑当头棒喝,才能转祸为福,总算有缘。明知齐仙姑乃优昙尊师高徒,掌教真人之女,道行高超,未必收我这等孽徒。但是望乞列位仙尊作主,转请齐仙姑不弃菲恶,收弟子为徒,情愿不借艰危,为本门服役,勤求正果。若有差池,永堕沉沦。”
玉清大师也道:“师妹现方奉命行道,正需用人。不辜负此女向上之心麽?
“霞儿只得暂时收她为一记名弟子,留在峨眉。
此时阴魔正与枯竹老怪虚与委蛇,分身不暇,知红发老祖的天魔化血神刀非禹鼎无以克制,由鲧珠元神通灵霞儿,命米明娘持禹鼎出山,由鲧珠元神护送前来救援。以米明娘修为仍不足以发挥出逼胁红发老祖的威力,禹鼎实由鲧珠元神主持。
米明娘一手代将纳芥环接住,往下一沉,就势抢了断足。便往湖上青雾之中飞去,晃眼无迹。红发老祖正想用玄功变化暗算癞姑,对湖易静赶来接应,当先把专破元神的散光丸、弹月弩发将出去。红发老祖不得不闪避。缓得一缓,癞姑也就乘机收回屠龙刀,遁退回去。
寒萼、李文衍各断了一手一臂,向芳淑是将双足刖去。伤断之处点血不见,只冒微烟。虽仗玄功强自运用真气,人已面如乌金,痛彻心骨。米明娘从身畔取出六粒卢妪所赠丹药,嵌在伤处,接好断肢,一口真气吹上去,立化一股异香扑鼻的五色彩烟将伤处裹好。眼看痛止,污血流出,自然生肌接骨,皮肉长合。一会便渐平复,精血也已通行,只不能运用真气,一切均与常人无异。
米明娘还未到出山之期,事完便要起身回山。元皓将灵旗招展,五色烟光连变灭了几次,全湖立时现出。烟云变幻,光霞浮空中,灵旗隐现,将九宫五行阵位,连湖面一齐现出,气象森严。元皓手指处,一道长虹般的金挢已往对岸缓缓突伸过去,同时举手肃客。湖形一现,双方动作隔湖相望,无不毕现,两次所伤仇敌俱都无恙,禁制却设在一片湖水之上。
红发老祖已看出一些端倪,因见对方俱是峨眉门下,不应有这类法术,心中还在迟疑。及至元皓轻敌现出湖面,才知果如所料,对方用的竟是奇门七绝恶阵。
凭着自己法力和玄功变化,要将这七层禁制相继破去,并非不能办到。只是这阵在迄今各异派中长老,以及海内外散仙中,只三四人有此法力。弄巧就许那五百年前所遇的克星又来中土,都不一定。万一对头藏在对面崖洞,阵法一破,突然出现,却是大糟。还有昨日收去五云桃花瘴,诱激自己穷追未获的那人,分明与仇敌一党,法力甚高,至今未见此人出现,更可疑可虑。
红发老祖想到这里,不禁又急又愤,有一点气馁。但看那情景,分明有心现出原景、飞挢送客,分毫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却连受了几次伤,随来的十八名门徒,只剩了七人,内中还有四人受伤。几个功力较深,也最心爱的全都葬送,一名不留,并形神皆灭。各异派中人死的也有三十个以上。
红发老祖想到身受如此奇耻大辱,不禁勃然震怒,心中愤急,身形一晃,化作一只血手影,想连人带挢一齐抓住;同时放出化血神刀,朝米明娘斩去。众妖人各施威相助,一时烟光交织,法宝齐飞。哪知手刚飞起,金挢却撤得比电还疾,便已急收回去。湖上立有千百丈金光,夹着风雷之声涌来。红发老祖识得厉害,未破法以前,不敢冒进,只得含愤将血手收回。
化血神刀刚飞出去,米明娘冷笑一声,左手将鼎一举。鲧珠元神发动禹鼎威力,鼎口内一声龙吟,飞出百丈光霞,将化血神刀敌住,更将四外烟光邪法,连同当空暗赤色的妖云一齐荡开,飞身直上。等红发老祖收回血手追赶时,只听霹雳连声,数百丈雷火金光飞舞中,米明娘已化作一道匹练般长虹,破空飞去,一闪不见,为鲧珠元神送回峨眉。
众妖人妖徒没料禹鼎这等厉害,因围攻太急,又被伤了两三个,折却了好几件法宝。俱都怒气填胸,无从发泄,把所有怨毒俱种在对湖诸人身上,誓不与之并立。红发老祖再见敌人朝着自己指点嘲笑之状,重又勾动忿怒,暗忖:“那对头虽属旁门,行辈却是最尊,威望法力,一时无两,行事素来强傲,目中无人,决不会令两幼童主持出面,自己却在暗中卖弄。性又古怪,不喜管人闲事,如若有心为难,必定寻上门来生事。他万不会不惜身分,与峨眉门下这类未学後辈的小狗男女打成一片。并且此老已五百馀年不履中土,怎会忽然来此讨好敌人?只要不是老怪物在此,任是何人,我也不怕。此时已成骑虎之势,再如畏难纵敌,此仇不报,不但多年声威败於一旦,也无面目再见门人同道。”
念头一转,恶气大壮,便从法宝囊内取出五面妖幡,分五方五行掷向空中,隔湖遥对;然後手掐灵诀,施展法力。将双手合拢,一搓一扬,立时烟云滚滚,布满全阵,彩光四射,满空暗赤焰云,齐泛星彩,直似一圈极鲜艳的浓血,将湖岸上天空围了个风雨不透。湖水上空,却是星月交辉,碧空云净,两两相映。
红发老祖将手一指正南方妖幡,只听一片风雷之声过处,立有一大团雷火飞起,用丙干真火来试头阵。湖上灵旗似走马灯般疾转如飞,卷出一片青光电掣而过。正反五行,相生相应,乙木反应庚金,一片银霞涌起,迎着那亩许大一团烈火两下里一撞,倏地变出一片黑气,竟是庚金还生有壬水,从下向那火包没上去。
那火球也暗藏五行变化,撞後便即爆散,由丙火中激射出百丈黄云的戊土,反将黑气紧紧压住。同时那火也一同加盛,转眼布满湖心,将银光隔断,以丙火、戊土相生,来破头层金水之禁。
湖面原本一泓清水,只有大小数十面灵旗浮空竖立,自从双方一斗法,重又云光杂沓,灵焰飘空。这时灵旗已隐,全湖俱在黑气笼罩之下,上面压着密密一层黄云,云上一层银光,光上又是一层烈火,两两紧压,密无缝隙,层次分明,互为消长,上下四层四色,互相包围,各不相下,齐焕奇光。
方、元二人才知此中机密已被敌人得去,头层禁制已被占了胜着,除以强力运用,加增金水之力,使多相持些时,并与敌人丙火、戊土同归於尽外,已然无法挽救,忙即加紧催动阵法。,以金、水二遁相抗。始而各不相下,渐渐烈火黄云势盛,黑气已快压向水面。方、元二人也准备发动第二层禁制接替。
似这样相持有半个时辰,那数十面灵旗忽又出现,一齐展动。灵旗所到之处,无论哪一层,全无所阻,黑气、银光突然加盛,向上涌起,颇有反奴为主之势。
红发老祖忙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将手连指几指,烈火、黄云也自增强,上下挤轧,互发怒啸。
正对抗间,灵旗烟光变灭中,忽由水底激射起一道彩光,将四层烟光一起冲破,到了最上一层,似轻烟一般散布开来,将上下四层一齐包没。红发老祖方觉不妙,未及施为,紧跟着惊天动地似的一声巨震,里外一齐爆散,化为千万缕红、黄、银、黑四色彩丝,满空飞射,一闪即灭。
红发老祖折了一面宝幡,阵法才被破去一层,急怒之下,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又将一片白光飞起,用庚金为引,暗藏五行五遁,全可随心变化相生。方瑛知自己法力有限,不能尽量发挥阵法奥妙。转不如按照原定各层次序,由他破去,仍与同尽为是。便不等敌人变化,径将第二层的木、火二遁同时发动。
庚金白光飞到湖上,撞上飞起的一片甲木青光,青光化生丙火,白光庚金已变化壬水,青、白、红、黑四色烟光上下紧压相持,与第一次情景一样,相持到了最後,依旧灵旗展动,彩烟飞起,上下包没,一声巨响,同时消灭。时光已由夜入昼,到了次日中午。
红发老祖法力本高,加以仇深恨重,施展全力相拼,每破一层阵法,必加上好些威力。方、元二人所设,只知依着成规奉行,不能变化。到第三次上,便被对方看破技俩止此。正反五行是克、应、生、泄互用。头层是金,克二层木,三层不是生火就是泄水,去了好些顾虑。戊土黄光克水泄火,飞到湖上,撞上飞起的一片壬水黑光,生化甲木青光。戊土生化庚金,不特压力越往後越加大,并还在五遁五克、黑、黄、青、白四色烟光双方对消之际,运用邪法,乘机猛袭过来。
如非方、元二人应变机警,便几乎有人中了暗算。
眼看第四次上危机愈迫,丙火红光迎上壬水黑光飞来,化生戊土黄光,为壬水生甲木青光克制,红、黑、黄、青四色烟云更薄弱难支。虽知阵法破完,湖中埋伏的仙法会发生五遁逆行,重又相生,另发动一层极神奇的禁制,将崖洞封闭,不致受害,但见形势如此险恶,又颇担心,正各加紧戒备。
红发老祖见五遁禁制已破了四层,剩此一层,已成强弩之末。看阵内各人行径神色,末层禁制未必有什玄妙惊人之处,又是急於收功,竟不惜耗损真元,意欲就势一起破去,把所有法力全使出来。哪知第五层阵法後面所藏妙用,发动甚速。两下里一凑,阵法改变更快。第五层的本身戊土生金,百丈黄云、银光由湖中涌起,吃敌人的甲木、丙火所化青、红二色烟光,各按克相,紧压下来。
两下里才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