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勺勺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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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春园可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酒馆,馆内美女如云、酒醇菜香,不但销魂,而且还销金,吃喝一顿就要几百两银子。要是留宿馆内,成了姑娘们的入幕之宾,所耗的银两更是高得吓人。
  那种地方,就连荷包满满的富商豪族,都不敢轻易涉足,而她最最亲爱的大哥,居然趁着她在牢里受苦的时候,在那儿一待就是数日,还花光了他们多年行骗赚来的钱!
  茵茵脸色惨白、万念俱灰,整个人摇摇欲坠,软绵绵的往后倒。
  噢,不行,这个打击太大,她要昏倒了——
  “唉啊,这儿有跳蚤!”长空叫道,伸手往手臂上一拍,再用指尖弹开一只被拍扁的小虫。
  “啊,在哪里、在哪里?”茵茵火速清醒,尖叫着双手乱拍,还提起裙摆猛抖,就怕那些跳蚤会爬到她身上来,娇小的身子在牢房内猛绕圈圈。
  绕了几圈后,她突然静止下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三步并成两步的冲到牢栏旁,小脸挤在牢栏缝隙间,紧张兮兮的看着长空。
  “那——我的东西呢?”
  “放心,就搁在城外的十里亭,我替你收得妥妥当当的。”
  闻言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一颗悬得老高的心,总算安稳下来。
  银两没了她还可以再去赚——呃,不,再去骗,反正好色的男人,无论在哪里都不缺货,她不怕找不到“猎物”;而她的那些“宝贝”,可都是独一无二,花多少银子都买不着,绝对损伤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大哥能厚颜无耻的花掉属于她的银两,自然就可能更厚颜无耻的把脑筋动到她的东西上头,她要是继续被关在这儿,那些“宝贝”肯定会被大哥找出来卖了!
  想到这儿,茵茵就焦急不已,小手握成拳头,砰砰砰砰的在牢栏上猛槌,恨不得能把这个可恶的牢栏给槌烂。
  “该死,那些厨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人?”
  长空拍拍衣袖,说出这几日里听来的消息。
  “他们想要回银两跟菜谱。”
  “我不是告诉他们,菜谱老早被我烧了啊!”
  “是啊,所以那些厨子们回客栈开会决定,要是菜谱真的被你给烧了,就要你赔更多的银两。”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双手背负在后,摇头晃脑的在牢栏外走来走去,像是私塾里背书的书生。“苏州怡兴酒家朱老板,要价八千两;云南的石林楼杜老板,要价一万三千两;江南菜馆春波亭的方老板,要价五万两——”
  茵茵也跟着在牢里来回踱步,小嘴里吐出的,却是喃喃咒骂。
  “有没有搞错啊?我们当初也不过骗了他一千五百两——”她停下脚步,疑惑的挑眉。“那家伙没被淹死啊?”
  “他命大,被路过的船家救了。”
  “太可恶了,这根本是乘机敲诈嘛!”茵茵捏紧粉拳,后悔当初没多丢几颗石头。
  “小妹,冷静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得了?留在牢里被跳蚤咬的人可是我啊!”她尖叫出声,瞧见长空那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头的怒火冒得更旺。“这些事情,咱们两个都有分,为什么你就可以置身事外?”
  他双手一摊。
  “因为我没被抓到啊!”
  茵茵挥拳出牢,气得就想扁他。
  长空适时的撩袍后退,迅速远离牢栏,才没有被妹妹的粉拳儿招呼到。
  眼看拳头落空,她更加气恼。“啊,我不管啦,你是要去偷也好、去抢也好,总之,非得去把那些银两凑齐,尽快救我出去不可。”她在牢里蹦蹦乱跳,绝望得好想放声大哭。
  “不需要了。我听说,有人愿意为你付这些钱。”
  “是谁?”
  长空微笑。
  “石敢当。”
  他愿意为她付钱?
  那个高大健硕、看到她就脸红的石敢当,居然愿意为她付钱?
  这几天下来,茵茵的确发现,石敢当的态度,明显的跟其他厨子们不同。
  其他厨子是轮流进牢里骂人,个个穷凶极恶,把她骂得狗血淋头,唯独他虽然同为“苦主”,却从头到尾不曾骂过她一句。
  除了一日三餐,石敢当总按时送饭,没让她饿过一回之外。就连她身上穿的衣裳,也是他张罗来的。
  刚被扔进牢房时,茵茵就嫌他的皮氅笨重,嚷着说干脆染风寒冻死,也强过被皮氅压得筋骨酸疼。他默不吭声的出了牢,再回来时,手里捧了个布包,里头全是女子的衣裳,虽然不是什么高价的绫罗绸缎,但是件件都素净簇新,穿在身上倒也舒服暖适。
  不过,他的体贴入微,却没能换到茵茵的感激涕零。
  毕竟他可是逮她回来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她老早就逃得远远了,哪里还用窝在这个破烂地方受罪?
  外头日正当中,地牢里只有一盏烛火摇曳,茵茵在牢房里走来走去,被跳蚤咬得心烦。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庞大的阴影映在墙上,石敢当跨步入内,四周蓦地变得寂静无声。那些吵闹的犯人们,作过的坏事不少,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一瞧见他,就晓得该要远远避开。
  他走到茵茵的牢房外,搁下手里的饭笼。
  “娘子。”
  “谁是你娘子?”她凶巴巴的回了一句,想起自个儿是被他抓进牢的,就觉得火冒三丈,每回都不给他好脸色,小脑袋还故意扭向另一边。
  石敢当仍旧耐着性子说话,温和得像是没有脾气。
  “中午了,吃饭吧!”
  “讨厌,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娘子——”
  “滚啊!”她嘴里嚷着,却回头偷瞄了几眼,确定他还站在那儿。
  犯人们对石敢当的畏惧,她多少也感觉得到,只当大伙儿是被他的高大唬住,就没有多想。这么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任由她大呼小叫,却半点儿也不敢反抗,多少让她的火气消了些许。
  茵茵有些虚荣的偷笑,又稍微转头,预备欣赏他被罚站的蠢样子。
  哼,活该,就罚他站久些,等到她高兴了,再来吃他煮的午饭。不知道他这回带来的,是什么好菜——咦!他人呢?!
  满意的笑容,霎时间化为诧异,她迅速转头确认,还因为转得太用力,差点扭到脖子。
  牢栏外空荡荡的,石敢当已经不见踪影。
  更糟糕的是,她的午饭也不见了!
  “那个笨蛋,还真的走了?”茵茵冲到牢栏旁,探出小手乱挥,急着朝外头大喊。“喂喂,别走,给我回来啊!喂——”
  脚步声又起,庞大的身躯转了回来,慢吞吞的走回牢栏前,站到原来的位置。
  “你干么走掉?”她恼怒的瞪着他。
  “娘子说,不想看到我。”
  “但是,我又没说不吃饭。”
  “那现在是——”
  “笨!我要吃饭啦!”
  肚子饿得咕噜乱叫,她也没兴致再要他,就怕这憨直的男人,又把她的气话当真,真的捧着她的午饭头也不回的走了,到时候受苦的,可是她自个儿的肚皮。
  石敢当走近牢栏,搁下饭笼,把菜一盘盘的端出来,诱人的香气传来,搔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快爬出来了。
  只是,瞧见地上湿烂的稻草,她心里就不舒服,忍不住又开口。
  “喂,我没地方坐呢!”她双手一摊,娇蛮的发脾气。“难道你要我站着吃饭吗?”
  他抓抓颈背,也觉得不妥,转身又要往门外走。
  “我去替你借桌椅。”
  “回来回来!就算是借到了,桌椅还是只能搁在外头啊!再说,等你回来,这些饭菜都凉了。”
  “那——”
  茵茵翻翻白眼。
  “把皮氅脱给我。”
  石敢当毫不反抗的把皮氅脱下来,塞进牢栏里,任由自个儿唯一能御寒的衣物,被她铺在地上当坐垫。他半蹲着巨大的身子,把菜搁到她面前,还递入一双干净的筷子。
  白嫩的小手接过筷子,接着就毫不留情,朝菜肴发动猛烈攻击。
  吃多了名厨煮的好菜,她的舌头也被磨得精了,而石敢当所做的菜肴,虽然都是家常滋味,却能让她欲罢不能,餐餐都吃得盘底朝天。
  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最家常的菜,往往最难做得好,石敢当的厨艺精湛,由此可见一斑。
  温温的拌菜里蒜香扑鼻,肉丝烧茄子则是煮得酥烂软嫩,汁浓味香,其余菜肴里,还搁着辣椒、陈醋和花椒等等添香的佐料。干辣椒经油烹后拣出,变得辣而不烈;陈醋经油烹,酸味温而不刺口;花椒经油烹,未尝其麻,只剩下椒香绕舌。
  除了好菜,还有好酒。石敢当替她准备了一壶暖烫的桂花稠酒,滋味绵甜醇厚,还尝得到一丝桂花的清香。
  噢,她是讨厌他的人,但是却无法讨厌他的菜!
  “这些好菜好酒,要是能换个地方享受,就更完美了。”她啜着桂花稠酒,无限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那些厨子真是可恶极了。”
  牢栏之外,同样身为“可恶厨子”一员的石敢当开口了。
  “是你不对在先,才会被关进这里。”
  “我哪里不对了?”
  “你骗人。”
  “哼,什么骗人?我那是劫富济贫。”
  他们家里有着金山银山,而她却口袋空空,拐了他们的钱,来救济她这个穷人,这有什么不对?
  石敢当却浓眉深锁,一脸困惑。
  “但是,我很穷啊!”他一抖衣袍,证实自个儿两袖清风。
  她白了他一眼。
  “你那次是失误!”他还敢提呢!一想到那次的经验,她就有满腹牢骚。
  想当初,她是听闻,关外有个名闻遐迩的厨子,以为他凭着高妙厨艺,肯定赚进了家财万贯,才冒着大汉风沙,跑去驼城行骗。
  凭藉着她的美貌,以及天花乱坠的谎言,石敢当很快就上当,择定日期,乖乖迎娶她进门。哪里晓得,一踏进他的家门,她就傻眼了。
  茵茵作梦也想不到,他竟会是个穷光蛋!
  堂堂一个名厨,明明是日进斗金,办一次外烩,就能赚进大把银子,而他赚了十几年,却仍家徒四壁,穷到只剩下一把勺子,身边所有的银两,其实少得可怜。
  她起先还以为,这家伙看似忠厚老实,其实奸诈狡猾,把几年来累积的财富都藏起来了。几番旁敲侧击之下,才发现他真的身无分文,赚来的钱,老早就分送光光了。
  西北疆域,递地荒凉无垠,大部分土地都是不能耕种的沙漠。每年夏季,总会发生大大小小、规模不等的旱灾,石敢当总率先捐出银两,分送给灾民,还买来大批粮食,义务替灾民们煮食,西北各城的贫民们,几乎都曾尝过他那把勺子炒出来的饭菜。
  他是她骗过的男人里头,最乐善好施的一个;他也是她骗过的男人里头,最穷的一个!
  想到这里,茵茵倒是感到有些好奇。她抬起眼儿,有着三分醉意的蒙胧眸子,在那张黝黑的面容上绕了绕。
  “喂!”她挪移到牢栏旁,因为酒意而嫣红发烫的小脸,贪图木头的冰凉,像猫儿般轻轻的摩擦着。
  接触到她的目光,他一如往常的转开视线,黝黑的脸上,又浮现了暗色红潮。
  “你靠过来些。”她用软绵绵的小手,搁在他满是旧伤的巨掌上,肆无忌惮的摩挲。
  真好玩,他的脸似乎更红了呢!
  茵茵坏坏的笑着,仗着酒意戏弄他。
  高大的男人僵直着身子,依言靠到牢栏旁,却侧着身子正襟危坐,黑眸直视前方。她可以清楚的看见,红潮慢慢扩散,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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