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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很勉强……
“何意?”
“还钱。”
笑不出来了。
“不还。”藤井树秉承“货物出门概不退还”的原则,拒绝还钱。反正他已经决定牺牲,以身相报,她何必那么斤斤计较,难道他连一千两都不值?
“没门!”按辛绿痕的逻辑来思考,感情归感情,钱归钱,感情不能用银子来衡量,所以二者必须分清,以免为了银子伤感情。
貌似看对眼的二人第一次有了分歧,因而不欢而散。
“老头子,我们卷款私逃吧,要不然赔了孙子又赔钱。”藤家祖奶奶看情势不对,提议道。
“不可以,你没见我们家树儿说不还的吗?放心,凭树儿的能耐,还怕搞不定那个辛家小姑娘。”祖爷爷偷看到孙儿跟辛家小姐“情意绵绵”的样子,肯定这桩婚事成了,所以从长远眼光看,他们应该放长线钓大鱼。
藤家祖爷爷祖奶奶是钓鱼的渔夫,鱼饵是可怜的藤井树,大鱼还用说吗,自然是富有的辛家。
还钱是辛绿痕答应婚事的条件,她要追回爹娘给藤家的彩礼,还有给苟媒婆的媒人礼,一共一千五百两整。辛老爷犯了难,让他去讨回银子实在大伤颜面。他和藤家是在月老庙定的约,毁约是要被神灵惩罚的。至于苟媒婆那笔,相信要回来也会被嘴碎的苟媒婆传得人尽皆知,那时还要不要做人?左思又想,辛老爷吃个哑巴亏。自己拿钱出来贴补。他在深夜去后院第八棵树下挖出珍藏的银子,含泪用绸巾擦了又擦,数了又数,直到天亮才忍痛把银子交给女儿。
辛绿痕挖光她爹的银子后,乘胜追击逼出她娘压箱底的珍藏,共计三千两白银,从此辛家再无暗财,账目明明白白。
事情发展到这里应该比较圆满了。对辛家二老来说,女儿点头出嫁带来的狂喜比损失些银子带来的心痛更值得。为了女儿的婚事,他们可是不惜血本呀。当苟媒婆跑来跟他们说女儿有了情郎,他们并没有如一般强势的父母那样棒打鸳鸯,而是经过考察,觉得那藤家儿郎还不错,虽然距离择婿的条件还有些差距。女儿喜欢就好,所以他们才不计较藤家长辈的狮子大开口,也不介意今后多养几口人。可以说,他们已经尽心尽力了。
现在女婿有了,抱孙子的愿望还会远吗?辛老二老因此喜气洋洋。“仇家”来了也不怕,反正他们逍遥快活的日子还长得很,真正的自由就快实现了。
动机有那么一点不单纯的辛家二老,高兴似乎为时尚早。
“哼,当初是谁不屑去赚辛家的银子呢?”小顾用言语挤兑藤井树。他因小彩另嫁意志消沉,跑到深山去疗伤。奈何破碎的心抵不过嘴巴要吃饭,银子花光只好重返人间为生计奔波。他刚回来就听说了轰动全镇的大事,于是飞也似的跑来找好兄弟探听虚实。
“这叫缘分。”藤井树想到辛绿痕,嘴角不由上扬。
“你倒好,攀上高枝就不愁吃穿了,今后发达怕是不认识我们这些人了。”小顾酸溜溜地说,他怎么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一碰就碰见千金小姐。
“死小顾,你当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藤井树从怀里摸出一绽银子递给他,“这些够做点小买卖了,我相信你会发达的。”
“小藤。”小顾感动得稀里哗啦,他果然没有交错朋友。好,他决定了,要趁年轻出去闯一闯,不混个人模人样决不回来。
“小藤,我走了,你保重。”小顾留恋地告别兄弟,踏上了自己的人生旅程。藤井树站在树下,看着好兄弟远去的身影,不由发出感慨,年少的伙伴们走的走散的散,各奔东西,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辛藤两家的婚事已成定局,双方长辈择定吉日为二人成亲。该准备的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要成亲的二人却成闲人一双。辛绿痕整天待在闺房,主要任务是把自己的气色养好,她娘说了,她年纪比较大该保养了。藤井树也努力吃吃喝喝,过去为赚钱养家,他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如今家里靠他的卖身银子过上好日子,再不对自己好点就是对不起自己。
藤家六个长辈有自己的打算,银子再多也要坐吃山空,被他们卖了的藤井树说了,以后休想再从辛家拿一文钱。这个问题就严重了,他们知道儿子(孙子)言出必行。所以,他们不得不考虑未来的生计,想了半天,还是买了百亩良田佃给别人种,自己既不必劳累又有稳定收入,这种懒惰的生钱方式最适合他们了。
成亲在即,藤井树在忧郁要不要找未来娘子见一面。自从那日不欢而散,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入我相思门,始知相忆深。他确定自己对辛绿痕是喜欢的,就如诗词里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喜欢一个人,不是朝夕相处就喜欢了,他和小彩相处十多年也产生不了亲情之外的感情,遇见辛绿痕,只有三次短短的会面就把她放在心里了(各位原谅,藤井树念书不多,诗词理解有误)。
因为喜欢,藤井树不介意别人说他攀高枝。年龄不是问题,贫富不是差距,心意最重要。这一颗情窦初开的少年春心,愿意为爱牺牲。
前提是还钱免谈。
可见藤井树和辛绿痕凑成一对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都爱钱。藤井树一方面想念佳人的音容笑貌,一方面又怕为钱财再次不欢而散,所以踌躇不前。最后还是感情占上风,辛绿痕打败银子,在藤井树心里荣升第一位。他就趁着一腔热血冲出家门直奔辛府。
如果她坚持要他还钱,他会给她解释清楚的。
人是见到了,相比藤井树的热切,辛绿痕反应平淡,只招呼他到迎客厅奉茶。
热血冷下来,藤井树很失望。未来娘子明显不像别的女子那样,见了未婚夫婿会含羞带怯。她平静的眉眼找不见一丝波动。
“成亲前见面不吉利。”她皱眉,午睡未尽兴被吵醒谁都会不高兴。对他,说不上动心,只觉得可以接受。未定名分之前的两次偶遇,相处还算愉快,他的单纯乐观感染了她,他的不卑不亢给她留下好印象。她以为,他不是贪图富贵的人,可是他却不肯还银子,这点令她不快。
“我只是想见你。”藤井树表白自己的心意。
“以后相见的日子还长着呢。”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现在想见你。”他执拗地说,抬眼,直视她的眼。
辛绿痕不太懂他为什么那么坚持,但是可以肯定一点。
“你喜欢我。”
他脸红,垂眼,一直红到脖子根。
这种感觉不错。
“附耳过来,我有话说。”辛绿痕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只见藤井树的脸由红转白,再转青。
第4章(1)
拜天地,入洞房,热闹的婚礼结束了。第二天,辛家二老发现一对新人不见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价值一百万两银子的财产。
辛老爷确定,自己给女儿洗劫了。
怪不得婚礼前女儿说现银堆在库房不安全,要存进钱庄生利息。所以,辛老爷同意女儿将一车一车的真金白银古董珠宝运走,说是存进镇上最大的钱庄了,其实是把财物兑换成银票,揣在身上好跑路。
辛绿痕是有预谋的,只怪辛老爷一时疏忽,沉浸在嫁女的喜悦中不可自拔,才着了她的道。如今辛老爷才后悔,不该把女儿教得太精明。当初只让她多抄点女则女诫什么的,没事就弹琴捕蝶做女红多好,偏偏辛夫人说怕女儿什么都不懂要吃亏,就什么都让她学,还把扎马步练气射飞镖作为不好好学习的惩罚手段。结果呢,女儿有本事了,翅膀硬了,反过来算计父母。
吃亏的是辛家二老。
“女儿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辛夫人愁眉苦脸。
“那不肖女最好永远别回来。”辛老爷咆哮。
“我有不好的预感。” 辛夫人不担心女儿,她担心的是女儿还有什么“报复”的后招。
“不会吧,那不肖女不会那么狠毒吧。”辛老爷额头上冒出冷汗。
难说得很,辛绿痕“心狠手辣”完全不下于辛家二老,看来这次逼婚真把她惹毛了,要不然也不会使出非常手段来“对付”自己的亲生父母。
“老爷,藤家人都不见了。”下人进来禀告。
“他们串通好的!”辛老爷惊呼。
“老爷,苟媒婆家昨晚失窃,丢了五百两银子。”又一个下人进来禀告。
“他们竟去做……”辛老爷要晕倒了。
“老爷——”第三个下人又来了。
“我受不了啦!”辛老爷无力软倒在椅子上,对辛夫人交代,“有什么事你处理。”
“又是什么事?”辛夫人不悦地瞪着下人,他们不会一次说完所有的事吗,偏要一个一个来,刺激得人受不了。
“门口有个老头说……他是夫人的爹……”下人话还未完,辛夫人像中邪似的跳起来,拖着辛老爷往内室跑。
“还有一个老太婆……她说是老爷的娘……”后半截话已经不重要了,来一个已经天崩地裂,来一双简直就是日月无光。
辛夫人的预感成真,她的宝贝女儿果然还有厉害的后招。他们躲了二十年,还是躲不过,难道真应了算命仙的话,女儿是天魔星转世,只有她暗算别人,没有别人暗算她的。
这一天,辛家二老毕生难忘。
辛绿痕和藤井树这对卷款私逃的夫妻,身怀巨资,此刻已经携手闯天下去也。
“我们要去哪儿?”藤井树问辛绿痕。
“走到哪儿算哪儿。”辛绿痕答道。
在成亲前的最后一次会面,他们就串通好了,应该说主谋是辛绿痕,从犯是藤井树。主谋负责出主意,从犯负责执行。藤家长辈被他们转移到邻县,是为了预防辛家二老气急拿无辜之人出气。偷苟媒婆的银子,是为了惩罚她的多嘴。至于通知“仇家”上门,辛绿痕是瞒着藤井树做的,有些事实太惊人,她怕他受不了,以后再慢慢解释。
有了妻子和银子,藤井树乐得跟傻瓜一样。他才弱冠,正是少年心性,要不是环境所逼,他也是爱玩爱笑的。现在没了包袱,轻松自在。他从未出过远门,正确地说,二十年来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邻县。这一次有机会远游,又有心爱之人相伴,自然看什么都新鲜有趣。
辛绿痕一再告诫他别那么幼稚,那样她会很丢脸。本来他就比她小,见过的世面没她多,也没她成熟稳重,为了不显老,辛绿痕保养得可勤了,每晚把蔬菜水果切成薄片敷在脸上,经常吓坏藤井树。
这对看着不像夫妻像姐弟的夫妻,穿着华丽,行为招摇,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惬意。
官道上,形形色色的旅人忙忙碌碌地奔向他们的目的地,像辛绿痕和藤井树这等漫无目的的人大概没有几个。
藤井树现在已经累得走不动,坐在路边无论如何也不肯再走。当初是他说要步行,好欣赏沿途风景,又说坐马车气闷,谁让他不会骑马。辛绿痕说走路就走路吧,平时待在深闺也难得有走路的机会。结果呢,反倒是身体壮壮的少年郎拼不过弱质纤纤的闺阁千金。
“前面有家茶棚,你好歹给我走到那里去。”
听说有地方可以休息,藤井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挪动脚步,辛绿痕不管他,先行一百步坐在茶棚里等着他慢吞吞地挪。
此刻是正午,烈日当空,来往的商旅人困马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