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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就像小孩子一样,都是需要哄的,她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是这样。
她看着老人笑,老人瞪着她,好像她给他服的是毒药,她不以为意,晶眸里神采飞扬。
“帮主,我叫丁盼蕾,晚上我们再来猜谜!”
达阵!达阵!
万岁!可以对学姐交代喽!
一个月后,火昆懋要出院了,这期间照三餐送药给他服用的盼蕾,已经让他猜过近百题谜语了。
每天,她都会带两颗糖果给他,如果哪天不小心忘了,他还会摆臭脸给她看,而且吞了药之后马上撇过头去不理她,真的好可爱。
她知道今天就是黑道老爷爷的出院日,她很替他高兴,能健康的离开医院,没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了。
所以喽,她特别准备了一罐糖果要送给他,糖果是买来的,但糖果纸可是她一张张扎得漂漂亮亮的,希望他出院后也按时服药,每拆一颗糖果就想起她的笑脸,等到糖果吃完了,他的病大概也好了。
“不好了!”盼蕾一弯进护理站,佳玲就紧张兮兮的拉住她。“院长叫你去院长室找他!”
盼蕾想不出自己犯了什么错,而护理长也叫她不需要担心,所以她也就不想先自己吓自己。
院长室里窗明几净,长窗前站着一名身着医生白袍、反剪双手的中年人,他背对着盼蕾,似有难言之隐。
“丁同学,是这样的,院长对你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答应我?”
她受宠若惊的看着贺延瑞的背影。“您请说啊,院长,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应您。”
“你做得到的,丁同学,只要你愿意……”贺延瑞缓缓转身,她竟看到他在流泪!
“院长!”她失声喊道,心中震撼无比。
“事情是这样的……”他用衣袖拭去两行清泪。“火帮主今天要出院了,他要你去他家当他的特别看护,我实在没用……”哀痛的摇了下头。“竟保不住一名学生,我枉为师表枉为人啊!”
“您不要这么说,院长……”不知道怎么搞的,看好好先生一个的院长难过成这样,她心里也好难受。
“我本来是说什么都不肯答应的,即使最长两个月你就可以回来了,但是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孩家去呢?可是火帮主威胁我,他说如果你不去,他就要净空医院方圆五百里,让医护人员们每天上下班交通都很顺畅……”
盼蕾睁大星眸。
也就是说,老爷爷要搞得医院没病人就是了。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也能够理解,就让我们医院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吧!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去冒险,这样我会很内疚的……”
“院长,我愿意去!”她连考虑都没考虑,毅然决然道……
院长对她有栽培之恩,她也不能让附近生病的人没医生可看,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这是她爷爷常常教她的。
“真的?”贺延瑞眼里泪光闪闪,喜极而泣。
于是这一天,盼蕾回宿舍收拾了行李之后,跟着老人一起出院。
她没机会把糖果罐送给老人,反正以后他们就同住一个屋檐下了,这真是她在买这罐糖果之前想都没想过的事!
因为要就近照顾火昆懋,盼蕾的房间被安排在堂堂帮主大人的隔壁。
其实她在这里实在很凉,火昆懋要亲自处理的帮务很多,除了三餐送药给他、哄他吃,其余时间她都可以做自己的事。
一个礼拜过去了,圣诞节转眼快到,这天盼蕾兴匆匆买了十几张圣诞卡,准备写给南部的同学、朋友。
下午两点,应该是老人午睡的时间,可是她却隐隐听到断续不明的声音,该不会是老爷爷出了什么事吧?
她连忙搁下笔到隔壁去看。
“帮主!”她看到火昆懋一脸痛苦的蜷曲在和室地板上,她急得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帮主出事了!”
霎时,不知道打哪里涌出来的帮众挤满了偌大的和式房间,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因为她都不敢用正眼看他们,主观认为他们一定都很凶神恶煞。
“帮主!”一群大男人急得手足无措。
“我……我的胃……”火昆懋一手压在胸腹之间,一手颤抖指着盼蕾,“我的胃……你……”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句话没说完,他两眼翻白,两腿一伸,挂了。
“帮主!”众人齐声哀鸣。
哀伤过后,总有些正事是不能忽略的,尤其是一个势大庞大的帮派,更是不可以一日无首。
众人的眼光落在盼蕾身上。
帮主的遗言非常明确,他的位,传给这位护士娃儿。
于是——
“属下见过新帮主!”
盼蕾愣愣地看着一群大男人向她单膝下跪,一时不知做何反应才好。
怎么会这样?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颓然地看着上了天堂的老人家,真希望他跳起来对她说,是开玩笑的啦!他不过是颈椎痛而已,怎么可能会一下子死掉呢?
远在意大利佛罗伦斯的这一边,从一大早开始,火惹傲就感觉很不对劲,他眼皮跳个不停,好像有事要发生。
“愿维吉妮莉嫣在天父的羽翼不得到安息,阿门!”
这是一场庄严的告别式,所有人都穿着很正式,女士们也都戴上了黑纱帽子,每个人都没问题,但一身亚曼尼的笔挺西装可让火惹傲别扭极了,这根本不是他的调调嘛。
“傲儿,怎么了?从一大早你就浮浮躁躁的,是不是昨晚你又失眠了?”火夫人替儿子理理衣襟,下愠不火地问。
他蹙着剑眉。“我们明天可以回去了吧?妈?”
他好想扯掉绑在颈子上的那条领带,此刻更加佩服玉可以一年四季穿西装、打领带。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他严重的水上不服,每天晚上都失眠,回去之后,眼睛底下的淡淡乌青肯定会笑掉玉他们几个家伙的大牙。
“已经让安秘书订好机票了。”看着墓围一望无际的十字架,火夫人心中有无限感慨。
“谁料得到你维吉妮阿姨会这么早过世呢?”她悠然怀想,“时间好像还停留在我们少女时候,那么无忧无虑,每天抱着画本从这条街悠闲的走到那条街,我实在爱煞了佛罗伦斯哪……”
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责道:“我真后悔没早点来看她。”
火惹傲选择用粗声粗气的语调安慰母亲。“拜托!你自己身体也很弱,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对你来说算是折磨了,我想维吉妮阿姨不会责怪你的,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火夫人笑了,她温柔地拍拍儿子的肩臂。“明天陪妈到米兰走走,来到时尚之都,当然要订制几套衣服才算来过宝山。”
“妈!”火惹傲蓦地变脸。
他绝对不要再待在这里!
她连忙安抚那团霹雳火。“开玩笑的,瞧你这孩子,这么禁不起玩笑话,将来怎么追女孩子?”女孩都喜欢甜言蜜语,偏偏她儿子的嘴巴硬得很,连一句好听话也不会说。
“我从不追女孩子,都是女孩子来追我。”这点自傲他还有!
她好气又好笑地说:“是啊!我的儿子帅呆了,是天火帮的第一美男子。”
“第一不敢,有玉在,我认第二就好了,但现在长得好看没有用,要有个性,像我就是以个性取胜,你儿子是很有行情的,所以你别担那么多心了。”
火夫人凝视着儿子那双过度漂亮的大眼睛。“傲,你爷爷很想看到你早点结婚生子……”
这也是她希望的。
虽然傲才二十一岁,但性情过于暴躁,年轻气盛,自负又自信,这可不是好事,她希望成家立业之后,他的心可以真正静下来。
“我说过,男儿志在四方,我三十岁才考虑结婚,所以不要试图说服我,除非我突然遇到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
火夫人忽然笑了。“话不要说得太满,当年你爸爸也是像你一样,结果隔天在学校里骑脚踏车和我相撞,我大学还没毕业他就向我求婚了。”
“如果遇到像妈一样的气质美女,我也会向爸一样,可惜世间没有两个你,所以要我早婚——免谈,你们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比较好。”
仪式结束了,他连忙开机,居然马上有人打进来。
“姑姑!”
“傲,姑姑要告诉你和你妈一件事,你们千万要保持镇定……”火玫瑰深吸了口气。“你爷爷过世了,两个小时前的事,我一直拨给你,可是你没开机……”
火惹傲整个呆掉。“不可能!”
爷爷在医院住得好好的,还没来意大利之前,他天天抽空到医院看他,医生也说他病情稳定,怎么会忽然走了?
“姑姑知道一时之间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你爷爷真的断气了,不但如此,他还把帮主之位传给了一个外人,这件事实在诡异,令大家百思不解……”
“姑姑你说什么?”好一记青天霹雳,把他打得魂不附体!
彼端的火玫瑰连忙将听筒换一边,揉揉受创的耳朵。“我会被你吓死,小孩子讲话那么大声做什么?”
“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他音量更大声了,而且加了急躁,急欲弄明白事情的始末。
“你太激动了,我来跟你姑姑说。”火夫人不容置喙的从儿子手中抽走手机,她是很柔弱没错,但遇到事情的时候,她往往比儿子冷静。
她一边听一边点头,直到把事情弄得一清二楚之后,收线。
佛罗伦斯的冬阳下,火夫人抬眸凝视着儿子。“傲,你爷爷真的过世了。”
所以他说,他跟意大利犯冲!
才来了十天,他爷爷居然说走就走,还把帮主之位传给一个外人,这是什么道理?简直狗屁不通!
“那家伙到底是谁?从哪冒出来的?爷爷为什么认识他?他又凭什么让爷爷把帮主位子传给他?”他既伤心心爱的爷爷无预警过世了,又气帮主之位被个外人抢走,那他算什么?
“小帮主……”小斗鱼一边开车一边很怕车子会爆炸,因为车里坐了团火球,气温高得快把他燃烧了。
“傲,别再逼小斗鱼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快到了,很快可以问个清楚,你就静下心来吧。”
火夫人真的很担心儿子这么大的反应,她知道,这孩子一直认定自己是天火帮第二十八代唯一传人,现在帮主位子被别人抢走了,他一定心有不甘,也一定会惹出一场大风波来,所以她忧心。
“我静不下来!可恶!”火惹傲的拳头一刻都无法放松,台北和桃园的距离为什么这么远?“小斗鱼,开快点,没胆你就把车停在路肩,换我来开!”
“夫人……”小斗鱼苦着一张脸从照后镜求救兵。
“傲!”火夫人故意板起脸孔。“我不喜欢你这种态度,你急,究竟是你爷爷过世你难过,还是因为你没得到帮主的位子,急着回去理论?”
火夫人这几句重话无疑在瞬间点燃了火惹傲心中的火苗,他脸色铁青的瞪视着母亲。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天火帮不但是爷爷的心血,也是爸爸的心血,难道我眼睁睁看着它被外人抢走而什么都不能做吗?你告诉我,我应该很开心的接受这种安排吗?身为爸爸的妻子,你又真的能接受吗?”
没错,他说的都没错,她叹了口气。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现在生气根本无济于事,事已成定局,等见了你姑姑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