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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全身绷紧，好似战场上的极度紧张；他流得满头大汗，好似战场上的热血澎湃；他双手紧握两个姑娘纤细的臂膀，好似在舞着双刀，奋勇杀敌。
每杀一个敌人，他都能得到十两银子的报酬，但到了最后，这点报酬根本不算什么，满足自己内心杀戮的恶欲，才是最为重之事。
他的脸上，露出了异常满足的微笑。
“啊！”
一声女子的惊叫唤醒了寂静的深夜，波尔丹立刻从床上坐起，还是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虽然他长的不男不女，但男人的特质却一点也不少，即使是在怀香园的床上，也是一左一右两位姑娘。
而先前那位惊叫的姑娘，她的手臂正是被波尔丹抓的通红，甚至有些淤血的倾向。而另一个姑娘的手臂也没有好到哪去，凝脂玉肤上显现五个鲜红的指印。
她们无比惊疑的看着那个男人，开口问道：“老爷，怎么回事？现在还未到午夜，你这么就惊醒了？”
“我心发慌。”
波尔丹不断的深呼吸，试图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可他越是呼吸，心跳的就越快，好像这一刻心脏都感觉到危险似的，想要逃离波尔丹的身子另寻主人。
他立刻大喊一声，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位手下推门而入，来到了他的面前，齐声问道：“主子何事？”
“那个死胖子现在在哪里？”波尔丹立刻询问。
“阿鲁大人他应该正在雨花堂。”
“快，带我前去。”
波尔丹立刻起身穿好衣服准备动身，却忽然发现床上的两个姑娘依然在抓着自己的衣角。
波尔丹立刻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他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朝床上一扔，道：
“这是你俩的赏钱！快歇息吧！”
说完，波尔丹立刻跟在两位手下身后，朝着雨花堂走去。
而就在他刚一出了这屋子之时，床上的两位姑娘各拿了五两银子，嘟囔道：
“呸！这个吝啬鬼！别人来都各给我们二十两银子，他才给了这点银子，神气什么？！”
“没错，我都看见他怀中有好几十万两银票，要不是看他地位不低，我们才不会跟他共进一屋。”
这两个青楼女子气的不轻，更有一人气呼呼的起床猛地关上屋门，二人才又接着睡去。
此刻深夜，怀香园外的街上有着三人狂奔，在这儿就连白天都鲜有人外出，更别说是晚上。
眼下西阳城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安静的有些恐怖，好像他们这三人行走的，正是通往森罗殿的不归路。
与此同时，走在前方的两位手下，忽然问道：“主子，前面就是雨花堂了，阿鲁大人很不喜欢别人在喝酒的时候打扰他，我们真的要去么？有什么任务如此紧急？”
“不是什么任务，只是我感觉非常不安。我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想告诉我，那个死胖子遇到了什么足以致命的危险……”
波尔丹模棱两可的说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但此刻还是多说无益，尽快赶到雨花堂见到胖子阿鲁安然无恙，一切就都好办了。
听闻主子这番言论，两位手下其中之一忽然问道：“主子，既然知道阿鲁大人遇到了危险，咱们这样单枪匹马前去支援，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我们应该先去古塔找方……”
这位手下还未说完，就被身后的波尔丹厉声制止，“你说的什么屁话！我跟那个死胖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我能见死不救！再说此话，我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是！属下知错了。”
那位手下连忙道歉，好像吓得不轻。
波尔丹的心中依然极度不安，他很担心那个胖子阿鲁，是否真的会遇到什么不测。
曾经在自己加入彼青门，第一次被发往边疆战场之时，周围的佣兵都嫌弃自己相貌不男不女，也同样歧视胖子阿鲁肥头大耳，长的好似一只肥猪一般。
所以，他们这两个不被待见的人，自然而然成了搭档。
在那里，也就只有阿鲁不嫌弃波尔丹的不男不女，也只有波尔丹不嫌弃阿鲁的肥头大耳。
他们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为彼青门建功立业，手下无辜有辜亡魂无数。
曾经那些嫌弃他们二人的佣兵，大都死在了战场上，而他们这两人，却活的好好。
若是阿鲁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波尔丹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又能同谁尽诉衷肠。
可，就在波尔丹赶到雨花堂门前之时，却闻见了浓重血腥。虽然这股血腥比不上战场上的浓重刺鼻，但人血的味道依然能够立刻挑动起波尔丹的神经。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从腰后抽出两柄短刀，悄悄向前摸进。
与此同时，雨花堂之之内灯火通明，那柄镰刀还立在地上，而胖子阿鲁却倒在了血泊之中。先前他被郑术逼到了绝境之地，化解他的所有招式，又被梅雨一刀刺穿了胸膛要害，此刻已是奄奄一息。
郑术站在他的身旁，已经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那三件宝贝，以及二十万两银票。
郑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能在一天之内花掉五万两银子。
并且，郑术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找到那两枚赤莲令，相比于这些宝贝银两，那两枚赤莲令才最为重要。
此刻，郑术忽然嗅了嗅鼻子，立刻将那三件宝贝以及银票放到一边，并且原先停在屋檐上的小黄，也立刻飞了下来，叫个不停。
郑术伸手抚了抚小黄的脑袋，道：
“知道了，知道了。”
它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二人发现在这雨花堂的门前，缓缓走来的三人。左右两人各拿一柄黑铁长矛，身穿青叶盔甲，中间那人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看不出个是男是女，但手中却拿着一对短刀。
只听那人低沉一声，“是你们杀了阿鲁？”
听闻此言，郑术也立刻回应道：“你是男是女？”
第192章 章192：宠物而已（）
是男是女？这个问题可令波尔丹怒火中烧，这四个字一直都是他心中的痛。
他曾多次站在河水旁想要看清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脸，他也确实知道自己异样的体貌，会让别人产生这样的怀疑。
可他自小习武，主动善养浩然阳刚之气，他最为厌恶别人询问自己是男是女，这对他来说绝对是莫大的侮辱。曾经侮辱过他的人，现在都已经长眠于地下，而此刻他对于眼前这少年的恨，也不仅仅是胖子阿鲁的死。
此刻，波尔丹深呼吸一口，他已从先前怀香园中的昏沉之中清醒起来。
此时他心中明白，眼前这两个家伙既然能够杀掉了胖子阿鲁，就说明他们的修为着实不低。
而自己同阿鲁一样都是炼气三层的境界，身旁这两位手下虽然看起来凶横异常，但实力当真没有多少，自己三人对上眼前两人，还真没有绝对的把握。
与此同时，郑术眼见披头散发的来者气势汹汹，心想是否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激怒了这个家伙。再一回想先前那个胖子所说的话。
“披头散发，不男不女的瘦子”，不正是跟眼前这个家伙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郑术忽然露出了微笑，自己的其余三件宝贝在他的身上，自己不去找他，他反而先找到了自己，也算是省了自己的事了。
所以，郑术忽然张口问道：“你就是那个西域人波尔丹？看来那个胖子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个披头散发，不男不女的瘦子。还说其余的三件宝贝都在你的身上，他本想亲自带我前去找你，看来现在是没了机会。还有……”
郑术说道这里，忽然发觉眼前这个西域人脸上悲喜交加。
波尔丹悲痛于至交好友的死去，自己却晚来了一步。可他脸上的笑容却尽是自嘲般的悔恨，他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至交好友，竟会在最后的时刻出卖了自己，还将自己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了那个凶手。
波尔丹恨的牙根痒痒，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恶狠狠的挤出四个字，
“还有什么？！”
“还有……他说你虽然看起来精明，却完全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我觉得也是，不知道是鲁莽还是勇敢，就凭你们三个，也敢来此救人？”
郑术此话一出，波尔丹心头一震，他立刻看向身旁的一位手下，那位手下也瞬间心领神会，即刻转身想要逃离雨花堂，去到古塔之内找方相义搬来救兵。
但，郑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既然这三人来了这里，那么就是他们自寻死路。
若是真的让他搬来了救兵，自己从波尔丹手上夺来其余三件宝贝，岂不是难上加难。
所以，郑术立刻长吹一声口哨。
小黄立刻飞起，如一支箭矢一般直冲雨花堂门外，瞬间来到波尔丹的那位手下身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霎时间血液横飞，竟冲出身体形成一道半尺泉流。
那位手下三步无力，轰然倒下。
而其余的一位手下以及波尔丹，眼前那只妖面狐蝠还大摇大摆的回了雨花堂，心中飘过了一万句咒骂之语，但最终还是汇聚成了四个字，
“那是什么？！”
“就跟你们西域人一样，中原人的宠物而已。”
郑术简单的回答的这一句，瞬间点燃了波尔丹体内滔天怒火，他手持双刀急攻而来，另一位手下也紧握黑铁长矛，紧随其后。
他们二人的目标十分明确，炼气三成的波尔丹，自然想要亲手取下那个少年的首级。
而还处在锻体境界的那位手下，则是要帮助他的主子，对付那个手持细刀的女子。
乍见它们二人急攻而来，郑术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先攻着最先会露出破绽，后防者最有可能破解他们的招式。
但，郑术却发现那位不男不女的波尔丹，使的一手双刀却杀气凌然，好似他手中拿着的不是阴寒的双刀，而是两头喜食人肉的蛮荒凶兽。
这也郑术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瘦子的武功修为，远高于那个已死的胖子。若是自己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还真有可能会被他死死咬住。
几个回合下来，郑术虽然实力有所收敛，并没有使出任何绝命一招，他想要先看看这个家伙，到底能有怎样的本事。
但他却也足够的谨慎，早早遁入神动境界的他能够看清波尔丹的所有路数，但却躲避的异常艰难。
因为波尔丹的手中短刀虽然纤细无比，杀伤范围看起来也不算太大，但他每舞一刀带来的强横气魄，却不得不令郑术频繁躲避。
因为就算纤细刀刃没有伤到他，但刀刃周身不可估量的强横刀招杀意，却也能轻松伤到躲闪不及的郑术。
眼见郑术频频躲闪，波尔丹攻的也没有意思，他忽然停了下来，单臂举起一柄阴寒发亮的刀，指向郑术，厉声质问道：
“你这家伙为何只是躲闪？！难道你自认不是我的对手？！可你又为何能杀的了他，你到底是用的何种诡计？！”
“诡计？若是能达到目的，就算用了诡计又何妨？你猜，我用的是什么诡计？”
郑术双手摊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