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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剑客-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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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参加的!”
  万凤真接口道:“婆婆,什么时候再到‘白石岛’去玩玩?”
  “这个一根难说,你爹好吗?”
  “托福!”
  “君山大会他最必然要参加的了?”
  “不!”
  “为什么?”
  万凤算悲愤地道:“本门新遭意外,我爹发誓永不离岛!”
  “神针孙大娘”愕然道:“意外,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招惹‘奇门派’?”
  “金剑盟!”
  “嗯,此獠不除,武林将无宁日了!”语声中转向宫仇道:“孩子,你几岁了?”
  “十八!”
  “你俩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宫仇心中暗自一阵怆然,只尴尬地一笑,万凤真却满心甜蜜,深情款款地瞥了宫仇一眼。
  “神针孙大娘”点了点头,道:“孩子,婆婆还有些琐事待理,明天君山再见!”
  “婆婆请便!”
  “神针孙大娘”慈祥地望着两小一笑,晃眼而逝。
  宫仇由“神针孙大娘”想到母亲,想到阿姨,也想到自已懂事以来的各种遭遇,不由发出了一声喟然长叹。
  万凤真知他心中感慨多,也不劝说,朝竹林外一指道:“仇哥哥,日色平西,洞庭湖另有一番风色,我们走吧!”
  宫仇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竹林,向岳阳楼奔去。
  顾盼之间,岳阳楼在望。
  突地———
  一声断喝道:“站住!”
  数个黑衣人,横拦路中,当先一人,宫仇认出是近卫六龙之首张钧。
  两人自易容之后,万凤真是个黝黑少年书生,宫仇却是个姜黄色面孔的中年秀士,“首龙张钧”说什么也认不出眼前人是他以前的顶头上司近卫长。
  宫仇冷冰冰地道:“有何见教?”
  “首龙张钧”打量了两人几眼,觉得毫无出奇之处,大刺刺地喝道:“穷酸,你敢公然佩剑而行?”
  “怎么,这干你阁下什么事?”
  “你听说过‘金剑盟’的口号否?”
  “不知道!”
  “本盟之外无剑士!”
  “哈哈哈哈,奇闻,‘金剑盟’算什么,剑士普天下俱有,何得云无?”
  “穷酸,解剑,少废话,否则……”
  “怎么样?”
  “剑毁人亡!”
  宫仇不屑至极地冷哼了一声道:“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首龙张钧”厉声道:“穷酸,你找死?”
  “找死的怕是你!”
  张钧身后的六名剑手,一个个怒形于色,骄横之态,溢于言表。
  万凤真在一旁杀机难遏,她对“金剑盟”可说恨如切骨,她的同门师兄姐惨死白石岛,家业毁于一旦,父亲愤而遗世不出,都是“金剑盟”所赐,当下冷声道:“朋友,若再不识相,别怪在下手辣心狠!”
  张钧目光朝万凤真一扫,道:“小子,你仅管出手就是!”
  宫仇以目向万凤真示意,要她忍耐,然后冷声道:“金剑盟是君山大会发起人之一,难道这就是待客之礼?”
  “首龙张钧”一窒,道:“朋友是参加大会来的?”
  “不错!”
  “可有请帖?”
  “当然有!”
  “请出示?”
  万凤真不愿违逆宫仇的意思,很不情愿地掏出请帖,亮了一亮。
  张钧抱拳道:“既是出席大会的,又当别论,请两位见示名号?”
  宫仇不由一怔,事先没防到这一着,一时之间答不上话来。
  万凤真立即接过话头道:“在下万姓真,这位南宫本仁!”
  “尊号?”
  “没有!”
  “首龙张钧”困惑地再次打量了两人几眼,可能也从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两号人物,但对方请帖却不假,不知是哪一门派发出的,不由怔住了。
  宫仇心中可大大佩服万凤真的机智,万姓真,姓万不假的意思,南宫本仁四字更妙,明明告诉对方,是南宫仇本人。
  万凤真冷眼一扫对方,道:“朋友,如何?”
  张钧一侧身,道:“请!”
  宫机与万凤真傲然举步奔去。
  工夫不大,已到了岳阳楼畔,两人迳自登楼,只见僧道俗俱全,有的低头小酌,有的围坐私语,有的高谈阔论,看年纪都在五十以上,想来都是准备赴会的知名之士,可惜宫仇一个也不认得。
  两人拣了一个临窗座位,要了酒菜,一进喝酒,一边观赏洞庭风景,放眼浩浩荡荡,一碧万顷,四周群山环列拱屹,真是缥渺峥嵘,巍巍乎大观……
  宫仇触景生情,心中默念范文正公所作的岳阳楼记,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时,不自禁地高声念了出来。
  万凤真轻声一笑道:“范文正公当年威震西夏,文才武略,并世无双,尤其这两句更代表了他的为人,的确令人起敬,不过……”
  宫仇追问道:“不过怎样?”
  万凤真道:“天下忧患多,安乐少,岂非一辈子都乐不成了,要是我可不干!”
  宫仇不由笑出声来,这种论调不但天真,而且邪门。
  两人谈谈讲讲,直到日暮,才会帐离开,就附近寻了一家旅邸住了。第二天一早,又回到岳阳楼头,只见人群熙来攘往,沿湖有十余艘渡船,有的启碇,有的靠岸,想来是专门运送赴会客人到君山的。
  宫仇忽地注意到沿着湖岸,“金剑盟”近卫六龙全部在场,每隔十几步站了一人,不断向人群扫瞄,似在寻找或等待什么人。心念一动,突然明白过来,诸葛瑛阻止自己赴会,派了六龙在此守伺,她怎想得到自己已易了容呢?
  万凤真悠然曼吟道:“人世都无百岁。少痴騃,老成尪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
  抑扬有致,音韵动人。
  宫仇虽也读过一些诗书,但却不比万凤真那样通达,笑问道:“你吟唱的是什水?”
  “范仲淹的‘剔银灯’词下半段!”
  “他劝人别把大好时光,用在求名,升官,发财上面,的确是金玉良言!”
  万凤真又吟道:“酒入愁肠,都化作相思泪!”
  宫仇一愕,道:“这也是范文正公的词么?”
  万凤真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是,大英雄大豪杰也不是无情之人呢!”
  宫仇当然体会得到她弦外之音,当下换了话题道:“我们过湖吧?”
  “大会开始是巳时正,我们用了饭再走不迟!”
  两人在楼下随便拣了个座头,草草用餐,餐罢,迳自来到湖边登船之处,湖边一张长案,案后坐的是“金剑盟”所属“刑司殿”殿主符天申,两旁雁翅般排列了二十名金剑手,凡赴会的高手,都要先出示请柬,登记留名,然后才能上船。
  万凤真大刺刺地走过去,亮了亮请帖,然后提笔就写,万姓真,南宫本仁。“
  符天申目光似电,朝二人脸上一绕,道:“两位是一路?”
  万凤真道:“不错!”
  “门派?”
  “一剑宗!”
  “什么?”
  “一剑宗!”
  符天申冷笑了一声道:“朋友,这不是开玩笑的场合,请报出真正门派!”
  宫仇接话道:“告诉你一剑宗!”
  “江湖中没有听说过这宗派!”
  “没听说过是阁下孤陋寡闻,不能说没有这宗派!”
  符天申脸色一变,欲待发作,又忍了回去,沉声道:“请吧!”
  宫仇与万凤真相视一笑,迈步上船,等足二十人,方才启碇,宫仇望着湖边神情焦灼的“近卫六龙”,不由哑然失笑,但另一方面,他也感到自己易容赴会,对诸葛瑛深怀歉疚。
  船拢君山,乘船的鱼贯上岸。
  登上峰顶,眼前出现一个高台,台边三个大字“轩辕台”,字迹半已剥蚀,苔藓满布,但仍依稀可辨。
  宫仇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轩辕台’了?”
  万凤真道:“是的,据野史所载,相传黄帝曾在此铸鼎,鼎成后骑龙升天,想来就是此台了,是耶?非耶?恐怕连那写野史的也不知道,总之是个胜迹就是了!”
  台上,四周札起凉棚,排着桌椅,留出中间十丈方圆一块空地。
  棚内僧道俗起丐俱有,约莫已二百人以上,一个个面色凝重,谈论不休。
  宫仇游目四顾,尽是陌生面孔,当然,这与他江湖阅历有关,否则今天到会的不是一门之长,便是一方之雄,全是有头有面的人物。
  万凤真可不同,她差不多可以认出十之八九。
  宫仇一拉万凤真,两人在西棚最后的角落里没人的地方坐下,道:“正主儿还没到?”
  万凤真点了点头,悄悄用手指点着谁是少林掌门,谁是武当掌门,谁又是一方之雄……
  宫仇默默地记在心里,现在,他最关切的是“金剑盟太上诸葛武雄”是否会出面?诸葛瑛是必然参加的,因“金剑盟”算是这次大会的会首。“武圣郝濮澧”是否真的再为中原武林担一次重任。
  想到“天狼尊者”,他心里顿时紧张起未,照何二婶侍婢秋菊和“神针孙大娘”两人的说法,“天狼尊者”是母亲的师父,是笔帐,究应如何算法?
  还有,当自己向诸葛武雄出手之时,全场会有什么反应?诸葛瑛将会如何?
  自己的功力是否可以扑杀“天狼尊者”与诸葛武谁这两个恐怖仇家?
  如果万一不是对方的敌手……
  心念及此,全身起了一阵莫名的股栗,不是怕,而是担忧血仇何日了。
  万凤真突地轻呼了一声道:“奇怪?”
  宫仇一怔道:“什么事?”
  “何以不见‘神针孙大娘”的踪影!“
  “也许她还没有到!”
  “我担心她会遭受意外!”
  “这……为什么?”
  “昨天她逼问‘天狼尊者’的门人东方雷时,东方雷突然被暗袭灭口,这其中大有文章,如是‘天南’一派的人,尽可出手相救,不至于出此下策,如果是另外的人所为这就相当可怕了,恐怕这次大会……”
  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在下也有同感!”
  第十九章 情天不老
  宫仇与万凤真在君山轩辕台会场棚内,谈论此次大会内中大有蹊跷,一个冰冷的声音起自身旁,道:“在下也有同感!”
  宫仇与万凤真同时一震,转目望去,“索血书生”不知何时已坐在距两人约十个座位的地方,依然是蓝衣蒙面。
  万凤真一颔首道:“阁下何妨移座一谈!”
  “索血书生”毫不谦让地过来与两人坐在一起。
  宫仇起身一揖道:“敬谢阁下解毒之德!”
  “些领小事,不足挂齿,两位刚才提到‘神针孙大娘’?”
  “是,怎么样?”
  “昨夜暴毙岳州城内旅店中。”
  宫仇与万只真几乎是同时惊呼道:“孙大娘死了?”
  “不错!”
  宫仇咬牙道:“如何死的?”
  “死在剑下!”
  “凶手是谁?”
  “不知道,但绝非等闲人物,否则以孙大娘的身手,不致于毫无反抗的迹象。”
  “会不会是‘天狼尊者’或他的手下?”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为什么?”
  “东方雷是‘天南’门下,被暗杀于先,孙大娘是‘天南”敌人,被杀于后,凶手可能是一人,也可能是两人,总之内情相当复杂,目前无从螽测。“
  “神针孙大娘”是宫仇外祖母的托孤人,算来也是亲长之辈,而今遽尔惨死,宫仇心中之悲愤可想而知,当即目射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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