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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仇好奇之念大炽,反手朝那半百老妇一指道:“她是谁?”
“家主母!”
“她似乎神智……”
“是的,十多年前一场横祸,使她精神失常!”
“哦!什么样的横祸?”
“这……”
中年女子双目出现了泪光。
宫仇紧迫着道:“你有难言之隐?”
中年女子突地颤声道:“前辈,以你的名望为人,小女子可以信赖您吗?”
“当然!”
“主人全家罹难之后,小女子奉家主母避居这苦寒孤绝之地,为的是……”
“为什么?”
“报仇!”
“哦!”
“然而小女子自揣功力不足以谈报仇两字,而家主母又心神丧失,不能稍离……”
“贵主人是谁?”
中年女子目光紧紧迫视在宫仇面上,片刻之后,象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激动的道:“二贤庄主‘无敌双剑’之一的何一凡!”
宫仇宛若被焦雷击顶,血液在沸腾,心房在收缩,身形一连几晃,栗声道:“何一凡?”
“是的!”
宫仇虽有面具罩脸,但悲愤,激动,狂乱,怨毒的心情,却在目中表露无遗,他做梦也估不到会在这绝地碰到时刻不忘的何二婶……
何二婶疯了,这更加深了他胸中的仇意。
中年女子见宫仇的神情不对,骇然道:“前辈,您……”
宫仇举手撕下了面具,露出苍白而俊美的面庞。
今年女子惊呼一声,面上杀机毕现,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宫仇片言不发,弹身扑向疑是梦里相见的何二婶。
“你敢!”
中年女子栗喝一声,跟着弹身扑去,一掌恶狠狠地扫出。
“砰!”
这一掌切实地击中了宫仇的背心,中年女子身手也自不弱,打得宫仇一个踉跄,他虽未运功相抗,但功力到了他这种程度,本能的潜力,岂可轻视,中年女子登时被反震得倒翻回去。
宫仇已双膝跪在半百妇人脚前,声泪俱下地道:“不孝侄儿南宫仇叩见二婶!”
半白妇人木然地把目光移向宫仇,面色呆滞,一无表情。
宫仇心如刀搅,痛哭失声。
那中年女子却惊得呆了,全身簌簌而抖,好半晌才上前道:“相公,你……是谁?”
宫仇站起身来,凄声道:“大庄主南宫靖的遗孤,南宫仇!”
中庄女子双目睁得滚圆,面上的肌肉起了一阵抽搐,歇斯底里地道:“你……你……你是南宫公子?”
“是的!”
半百妇人突然地转向那中年女子道:“秋菊,他说南宫靖?”
中年女子业已泪流满面,语不成声地道:“主母,他……他是大庄主的儿子!”
中年妇人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别骗我,都死了,大伯,大嫂,一凡……都死了,‘无敌双剑’已经绝了后代,只有我的女儿没有死,她呢?她到哪里去了?谁抢走了她……”
说到后来,变成了狂叫,车转身,缓缓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宫仇被这景况刺激得几乎发狂,大叫一声:“二婶!”
眼前一阵发黑,身躯连晃,差点栽倒当场。
那被唤作秋菊的中年女子突地跪了下去,道:“婢子秋菊,叩见大公子!”
宫忧无力一挥手道:“不敢当,请起!”
秋菊站起身来,悲声道:“大公子,这象是梦中啊!”
“菊姨!”
“什么,婢子不敢当公子这样称呼!”
“应该的!”
“公子,请到居处再谈?”
“好,烦带路!”
转过石坪,穿越一片茂密的松林,下行数丈,来到一个石洞之前。
石洞外罕内宽,十分干燥轩敞,洞中两张粗制的木床,分列左右,居中一张桌子,靠最里边有一个小洞,隐约可见炉灶等物,何二婶呆呆地坐在床沿之上。
入洞之后,秋菊悄声道:“公子请坐,不必惊动二夫人,她除了婢子之外,对任何事物都无反应!”
宫仇内心一酸,在靠桌的一个木墩上坐下。
秋菊含泪道:“婢子亟欲知道大夫人与公子的一切经过!”
于是,宫仇把从有记忆时起,到母死,巧获奇缘,展开索仇,等等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秋菊望空一拜,道:“皇天有限,‘无敌双剑’有后了,想不到还有今天,大庄主,大夫人,二庄主,和全庄数百口枉死的英灵,当含笑九泉了!”
宫仇忍不往又掉下泪来,道:“菊姨,你和二婶的遭遇……”
秋菊一拭泪痕道:“一言难尽,十八年前‘二贤庄’惨被群凶血洗之后,婢子侥幸逃得性命,慌不择路的,拣荒僻之处奔行,忽听草丛中有婴儿哭声,循声过去一看,天可怜见,竟然是二主母,已产了一个女婴……”
宫仇陡想起对亲遗言指腹之盟,不由脱口道:“女婴?”
“是的!”
“后来呢?”
“婢子急忙脱下外衫,包裹婴儿,二主母不知何故,把颈间一把玉锁,给才出世的婴儿佩上,然后……”
宫仇心中当然明白佩那玉锁的原因,不由点了点头。
秋菊镇定了一下情绪,又道:“二主母坚持要婢子带婴儿逃命……”
“哦!”
“婢子的意思是非要二主母同逃不可,就在争持不下之际,十几名仇家的手下,排搜而至,婢子情急之下,抱起主母疾奔,却忘了初生的小姐,待到人影去远,回到原处已没有小姐的踪影,婢子为此事痛不欲生,虽死也不瞑目……”
“菊姨,不必自责,一切俱是命运,勉强不得的!”
“之后,二主母因哀愤过度而成疯,婢子为了逃避仇家搜杀,一方面探听庄主等人的生死下落,所以择了这人迹罕到的地方隐藏,十年多了,唉……”
“菊姨,这笔血债我会——索还的,何二婶所生女儿,我应称之为姐,既有玉锁为凭,天涯海角我必寻出她的生死下落……”
“大公子,一切全靠你了!”
蓦地——
宫仇想起了与“金刚童子”的约会,急道:“菊姨,午时差不多了吧?”
“快了,怎么样?”
“我有个约会!”
“约会?”
“是的,不是因了这的会,我不会上这峰来,不上这峰,不知何年何日才能碰到你与何二婶,也许根本就见不了面,算是鬼使神差!”
“什么样的约会?”
“天南‘金刚童子’要约见我的化身‘丑剑客’!”
认菊面色惨变,栗声道:“金刚童子?”
宫仇感然道:“不错,菊姨你怎么了?”
“他……他……知道公子的身世?”
“不知道,菊姨这话……”
秋菊一抹额上的冷汗道:“公子知道他是谁吗?”
宫仇剑屑一嚷道:“他不是‘金刚童子’吗?”
秋菊语音激颤地道:“他就是大主母的师伯!”
宫仇心头一震,道:“什么,他是先母的师伯?”
“是的!”
“先母出身天南武林?”
“是的,我是当年无意中听主母谈起的,就是说大主母因不满她师父的为人,脱离门墙后逃入中原,然后邂逅了大庄主……”
这是宫仇闻所未闻的事,他对他母亲的往事,知道的太少,当下激动地道:“先母是逃离门派?”
“是这样!”
“你认为天南有清理门户的可能?”
“是的!”
“先母出身何门何派?”
“天狼尊者门下!”
宫仇心头狂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视“天狼尊者”是第一号仇人,想不到母亲会是他的门下,咬紧了牙关道:“刚才我没有说出来,先母就是丧命在天南一派的‘推心破血掌’之下!”
秋菊凄厉地道:“真的?”
“千真万确!”
“是‘天狼尊者’亲自下的手?”
“这不得而知,不是他本人,就是他门下!”
“据婢子所知,大主母姐妹两人,同投身天南一派……”
宫仇想起被东方雷击杀的阿姨“无情仙子李芳芝”,不由厉呼了一声道:“我阿姨也已遭了毒手了!”
秋菊神色再变,接下去道:“天狼尊者为要练什么‘玄牝功’,竟然要大主母姐妹两……做……做……”
“做什么?”
“鼎器!”
宫仇望空一挥拳道:“师道绝灭,该杀,以后呢?”
“大主母姐妹相继逃入中原!”
“我明白了‘天狼尊者’因此而予追杀!”
“不过……”
“怎样?”
“金刚童子虽与‘天狼尊者’是同门师兄弟,但为人倒正派,听说早已与‘天狼尊者’绝了师兄弟之情,但,他此来中原的目的,就难揣测了!”
“我会弄个水落石出的,时间不早,我得去赴约!”
说完,匆匆套上面具,疾步出洞,向峰顶岩地奔去。
秋菊怔了一怔,也尾随而去。
宫仇兀立岩地中央,胸中仇恨起伏如涛,他希望能从“金刚童子”身上迫出杀母的凶手,同时也要探明对方的意向,如果“金刚童子”是助恶而来,他不会放过他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午时过了!
未时也过了!
宫仇心中大感急躁,以“金刚童子”的身份,当然是不会失约的,何况这约会本是他自己提出。
这事就透着蹊跷了?
秋菊从林中现出身来,道:“公子他失约了?”
宫仇露出一丝苦笑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我恐怕……”
“恐怕什么?”
“出了意外?”
“是的,‘天狼尊者’下月五日要向中原武林挑战,而‘金刚童子’是他师兄,说不定中原武林会先对付他!”
秋菊睁大了双眼,骇异之色溢于言表,颤抖着声音道:“天狼尊者‘挑战中原武林?”
“是的,所以中原武林发起君山大会,邀集知名天下之士应战!”
“公子要参加吗?”
“当然,这是报仇的好机会,同时我预料当年血洗‘二贤庄’的仇家,除了已死的而外,可能会与会,这可免了我寻索追踪之劳。”
“哦,公子,你对当年仇家已完全知道了?”
“先母遗书中指示有一老,二仙,三狐,三眼神路竺等……”
“不止这些!”
宫仇一震道:“还有些什么人?”
“还有‘金剑盟’盟主诸葛武雄……”
“这在我意料之中!”
宫仇知道诸葛武雄就是现任盟主诸葛瑛的父亲,也就是所谓的“太上”,据诸葛瑛话中透露,他父亲闭关修练一本剑笈,是以才把盟主位暂时交给她,想到这情深一往,对自己有情亦有思的仇人之女,他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是多么残忍的安排,尤其,此刻——
何二婶果然生的是女的,母亲遗言结为夫妇!
万凤真痴心相爱,她父亲“白石岛主”已视自己为坦腹东床!
这两个女子,将如何交代呢?
要自食誓言,忘恩负义,做一个“武道”中所不齿的人吗?
诸葛武雄,他非杀不可!
诸葛瑛两次救命之恩,和一片纯情,他非还不可!
恩与仇,爱与恨,使他走上自我牺牲一途。
秋菊顿了一顿之后,接下去道:“南昌大家布可仁、西湖灵隐寺广济,余外就是这些仇魅手下所属的门人弟子,总数不下数百人之多!”
宫仇咬牙道:“我记下了!”
秋菊泫然济下道:“大公子,恕婢子无法与你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