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九心狐”立时面呈死灰。
“青饱蒙面人”语利如刀地道:“阎芸香,你自己不愿动手,老夫成全依,不过,痛苦的时间长一点!”
“九心狐”全身一颤,汗珠滚滚而落,嘶声厉吼道:“你必有一天不得好死……”
“那是老夫自己的事,领死吧!”
手一扬……
宫仇忘其所以地大叫道:“不能杀她!”
“青袍蒙面人”果然住了手,冷冷地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仇不由窒住了。
他潜意识中,“三狐”是他的血海仇人之一,他要亲手刃仇,当然不愿眼见仇人毁于另一个可能也是仇家之手,自以惊叫出声。
“九心狐”似乎也极感意外地把因惊骇过度而失神的眼,转向宫仇。
宫仇当然不能说实话,否则身世败露,恐怕比“九心狐”还死得快。
“青袍蒙面人”不耐烦地道:“小子,你说话呀,为件么不能杀她?”
宫仇根本找不出适当的籍口,硬起头皮道:“在下如此请求,允与不允,在于阁下!”
“青袍蒙面人”瞪视了宫仇半晌,松开了“九心狐”的手,道:“快滚!”
这一着,使宫仇大感意外,“青袍蒙面人”竟然不问原因,凭自己一句话,放过了虐杀门徒的仇人。
一时之间,他呆住了。
更感意外的却是“九心狐”,她原本要杀宫仇,而宫仇却反而为她求情,“青袍蒙面人”公然大反常情地放了她。
“九心狐”困惑而感激地一瞥宫仇,道:“宫仇,我阎芸香……”
宫仇已料到她想说的是什么,寒声阻断了她的话头,道:“我不是要救你,滚吧,以后你会明白!”
“九心狐”莫测高深的再次扫了宫仇一眼,弹身飞逝。
宫仇惶惑地注视着“青袍蒙面人”,思绪如潮,翻腾起伏。
“青袍蒙面人”为什么会凭自己一句话,放了“九心孤”?
如果他是“金剑盟太上”,则他该已从冯真口中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他不杀自己永绝后患?
诸葛瑛传言:“太上”要收自己为徒,这是什么居心?
唯一的解释,是诸葛瑛是他的独生爱女,而诸葛瑛片面的倾心自己,由此,而他爱屋及乌,但,这似乎不近情理,让女儿去与仇人之后结合,世无此理?
“金剑盟”中,单只八大护法,身手均不在“三狐”之下,为什么当初会容忍“三狐”
在总盟之旁,立碑为界,而“三狐”竟敢劫持范世光达十年以上?
听他刚才语意,对山洞中所发生的事,历历如绘,证明他早已隐身在侧,为什么他竟让“玉面狐”的弟子来魁击杀范世光而不出手?
基于此,则下半部“一元宝箓”,转录在靴统衬布,最后被自己所得,他当然清楚,为什么……
心念来已,只听“青袍蒙面人”冷冷地道:“小子,你伤势不轻?”
宫仇点了点头。
“老夫这里有‘血豆蔻’,可以助你提早恢复功力!”
“血豆蔻”,稀世灵药,两年前冯真曾以之延长了‘辣手书生徐陵’的生命一个月,而使自己与他有足够的时间,求取“辟毒丹”。
“青袍蒙面人”也有此物,证明他与冯其关系不浅。
冯真隐匿身世来历,可见别有用心。
冯真在表面上,与自己不殊同胞手足,但内心呢?
自己即使一命不保,也不能接受仇人的恩惠,虽然目前尚不能百分之百证明“青袍蒙面人”就是“会剑盟太上”,可是离事实似乎不远……
“青袍蒙面人”探手腰间……
宫仇冷漠地道:“阁下好意心领,在下身边携有疗伤之药!”
“嗯,不错,老夫忘了你身上携有‘归元丹’!”
宫仇又是一窒,看来对方对自己的一切,已完全在掌握之中,这未免太可怕了。如此而言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青袍蒙面人”目光移向范世光的尸体,久久才道:“小子,你不顾伤痛,冒险负尸,是为了什么?”
“把他埋葬!”
“嗯。其心可嘉,只是老夫……唉……”
目光一黯,没有下文。
宫仇寻思觅地疗伤,同时与这神秘的人相对,内心似感到一种极大的威胁,也渗杂着一份难以抑制的仇恨,当下一拱手道:“在下就此告退!”
“慢着!”
“阁下有何吩咐?”
“那块靴里布……”
宫仇自知无法隐瞒,坦然道:“不错,在我身上!”
“借我!”
宫仇暗地一咬牙,取出来递了过去。
“青袍蒙面人”接过来看了一遍,又递与宫仇道:“拿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宫仇困惑莫名地接了过来,为了这半部“一元宝篆”,他的门人世范因而丧生,他却又毫无吝色地还给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
宫仇目瞪口张,说不出话来。
“青袍蒙面人”悠悠地道:“小子,这是绝世武学,愿你好自为之!”
宫仇感到头昏脑胀,这一切事实,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象是一场离奇的梦,“青袍蒙面人”这种举措,确实使人莫测高深。
既知是盖世武学,为什么平白还给自己?
范世光舍命而求,为的是什么?
纵使,冯真结拜情重,宁背对方也不出卖自己,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也未免太不近情理了呀?
“青袍蒙面人”缓缓移步,走到“千手秀土范世光”的尸身之前,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两手托起尸体,喃喃地道:“为师的二十年前,意气用事,害你夫妻不得团圆,二十年后的今天,一时大意,让你抱恨而终……
这神秘的怪人,竟然也会伤心落泪,泪水,点点滴落范世光冰冷僵硬的面庞上。
宫仇摇了摇头,他不明白“青袍蒙面人”话中之意,只有一点他约略测知,就是范世光遇害之时,他也在场,一时大意而救援不及,以他的身手,竟然救援不及,这大意两字何所指就不得而知了。
“青袍蒙面人”自语一阵之后,突地抬头厉吼道:“不行,‘玉面狐’虽死,仍应毁尸,另两狐该由老夫亲自处置,否则难消此很!”
声落,转向宫仇道:“你可以走了!”
宫仇默然注视了对方一眼,转身离开。
“青袍蒙面人”就地掘坑,把范世光的尸首掩埋,然后用手术削了一块石碑,竖立墓前,运指大书:
“空道掌符千手秀士范世光之墓”十三个古体篆字。
事毕,含泪喃喃道:“孩子!二十年前为师的这样称呼你,现在亦复如此,你的妻子从现在起,将为本门弟子,继你之符而掌空道,孩子,安息吧!”
宫仇一路跟跄前行,那林野似乎无穷无尽,林中愈来愈黑,从树穴漏下的微微星光,告诉他已经入夜了。
好不容易,才算找到了一个树穴。
他用剑费力地劈了些树枝,堆积穴口,然后钻进穴中,把树枝弄妥,这样,既可防止不意的骚扰,也可防蛇兽的侵袭。
一切妥当,他再取出两粒“归元丹”服了下去,然后跌坐行功。
“归元丹”穷“黑心国手”半生之力,才只炼得这么一小瓶,可见其珍贵不凡,药力,再加上他深厚的潜在内元,疗起伤来,事半而功倍,盏茶工夫之后,渐入物我两忘之境。
待到心神入府,气血归经,但觉内元充溢,气爽神清。
细察时辰,夜幕未撤。
于是——
他第二次行功入定,醒来之时,天色已大自,挑开树枝,钻出穴外,认了从方向,向前奔去。
顾盼之间,来到昨夜与“青袍蒙面人”分手之处,只见一座新坟,坟前,残尸碎片,肝脏五腑,瘰疠一地,看了墓碑,才知道是范世光埋骨之所,不言可喻,那些残尸,定是“青袍蒙面人”的杰作,他想是回到那山洞,把“玉面狐”师徒的遗尸,移来此地碎尸泄愤,由此可见其怨毒之深,手段之辣。
“青袍蒙面人”承认范世光是他的门下,在墓碑上刻的却是“空道掌符”,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空道”总管天“扒窃偷盗”,可说是江湖中,下九流的一个门户,难道说这门户又是“金剑盟”之下的一个分支?
他阅历不足,想也无法想起,只好作罢。
他的思念,转到那巧获的下半部“一元宝箓”。
不管“青袍蒙面人”自愿放弃宝箓是什么居心,这总是父亲的遗物,自己受之无愧,若以此宝箓上的武功,来完成索仇之举,那真是天道好还,因果之说不谬了。
话虽如此,他对“青袍蒙面人”违反常情的举措,仍惴惴不安。
以他推想,“青袍蒙面人”派门人范世光巧取“一元宝箓”于先,而毫不顾惜地放弃于后,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对方别有居心,第二,这宝箓是假的。
他愈想愈觉第二个可能性最大,但如何才能说明真伪呢?只有觅地参详,也许可以发现端倪。
心念之中,弹身便朝山深林密之处奔去。
一路翻山越涧,不久之后,来到一座耸拔尖锐的峰头。
这峰头高在群峰之上,突兀峥嵘峰顶宽约半亩,怪石如林,难以盘虬古松,别有一番风致。
宫仇展目一扫,暗忖:这是个好所在,周围目光所及,任何动静,都逃不出峰上人的视线,松子野果,又可疗饥止渴。
突地,一团影,把他的目光定住了。
第九章 旷古奇学
宫仇登上一座突兀的峰头,窃喜正是参修宝箓的好所在,突地,一团灰影,把他的目光定住了。
五丈之外,一块形如卧虎的怪石上,背对着他,坐着一个灰色人影。
从装束上看,似是一个道士。
宫仇心中微感懊丧,心想,此地既已先有人在,另觅地头吧。
心念之中,正待驰离……
突地——
那灰袍道士发出一阵激荡长空的长笑。
笑声中,隐含无比的杀机。
宫仇惑然停住将起的身形,目光紧盯向那道士的背影。
那道士一敛笑声,冷森森地道:“来的敢是宫仇?”
宫仇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对方连头都不回,就能一口道出他的来历,而他对对方却一无所知,当下狐疑万分地道:“阁下何方高人?”
道士答非所问地道:“宫仇,你我相遇,算是有缘,非但是你觉得意外,本道爷也感到十分意外!”
宫仇剑眉一蹙,冷然道:“阁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太巧而已,本道爷正要找你,而你……”
“找在下?”
“不错!”
“有何见教?”
“向你借件东西!”
“什么东西?”
“脑袋!”
宫仇登时气往上冲,怒声道:“你到底是谁?”
那道士起身离石,转过面来,赫然是一个瘦首磷峋的中年道士。
宫仇大是骇然,自己与对方素未谋面,而对方却认得自己,开口就要借脑袋,这是从何说起,一窒之后,再次道:“阁下到底是谁?”
倏地——
身后传来一声冰寒彻骨的冷笑,道:“小子,你不认议他?”
宫仇闻声大震,回顾一下,不由寒气直冒,发话的赫然是“九心狐阎芸香”。
冤家路窄,想不到狭路逢仇,由于“九心抓”的现身,他忽然颖悟到那道士是谁,冷冷一哼道:“千面狐柴生山!”
“嘿嘿,小子,你还有见识!”
那道士,果然